第三章 瓦特海姆（其一）
这片平原上，城邦星罗棋布。
神明作为一道阴影压在所有人头上，许多城邦依靠神明、围绕神明建立，这使得城邦兼并进而出现统一王国变得几乎不可能——再弱小的神明，也是神明。
在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有着一座名为“瓦特海姆”的城邦。
这座城邦没有神明，却在千年时光、城邦废立中屹立不倒，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是世界知识之都，也是法师的国度。
强大的法师联合会庇护着这里，而各大城邦的多数法师也来自这座城邦，双重加持下没人愿意冒着与百分之八十的法师交恶的风险进攻这座城邦。
……
“咯吱，咯吱，咯吱……”
沉重的靴子踩在碎石子铺成的马路上，王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瓦特海姆是前往伊尔梅里斯的必经之地，经过一路的询问他已经确定了这一点。这里特产一种名为“潜渊咒符”的符文挂坠，只有拥有这种咒符的人才能进入伊尔梅里斯。
嗯，不愧是法师之都，连空气都带着魔法的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厚重的白色石质城墙，城墙上刻画着鲜红色的符印。
城门大概是金属制的，为什么说是大概呢，因为这城门看起来像金属却有红黑两色的花纹，甚至还在冒烟……
王川走近城墙，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巨大无匹的符印。
由于《秦安端巫》并非那种动漫里常见的全感知潜行游戏，他从没有在游戏中见过自己释放的魔法到底是怎样被释放出来的。但穿越之后，继承这具身体的他魔法实力却突飞猛进，就像是身上多了一个新的器官一样能够如臂使指地运用。
眼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符印的作用是护盾。当然了，硬闯是没必要的。
来到那冒着浓浓烟雾的大门前，王川被两名卫兵拦下。
“出示你的凭证，外来者。”
身穿深紫色铠甲的卫兵拦下王川的脚步。
凭证？
“两位大人，凭证是......”
王川努力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虽说他身上的法袍让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就在那边。”
一位士兵用长矛指指城门东面，王川顺着往那边一看，一所小小的、教堂一般的建筑物在那里，门口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帐篷。
“那儿就是办凭证的地方，你就去门口排队就行了，”说到这，卫兵抬头想了想，“现在大概排到三年后了吧。”
......
夜色正浓。
一个黑衣人来到了城门前。
他摸了摸城门，手感滚烫，烟直直地熏进他的鼻孔里。
只是理论上来讲，到了他这个级别，呼吸并不是什么必要的操作。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城墙上有监控装置，城门上却没有。
城门大概是用一种名叫“熔渣矿”的矿石精炼之后的金属制作，这种矿石来源于比海底更深的地方，且本身是神明死后的污染产物，以这城邦的魔法实力大概是做不到在这上面刻印符咒的。况且，这种金属的防盗能力比一般的符咒更强。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川。
“对不住了，总之我今天非进去不可！”
他双臂撑在熔渣城门的两边，深吸一口气。
虽说他并不是战士职业，但毕业玩家的身体素质毕竟摆在那里。
“骨碌碌——”
大门缓缓打开，王川一个闪身冲进去，又从里面把门关上。
“呼，呼，应该没被人发现。”
他换回那身深蓝色的法袍，看了看四周。
瓦特海姆的街道是长条形石块拼凑而成，看起来与城墙是同一种石头。这些石块被切割成一样的形状，所以路面意外的平整。
街道两边是临街的店铺和看起来像是居民区的地方，这里的建筑呈现灰白色，并非是石块拼接，看起来浑然一体。王川觉得，这种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建筑，要么是浇筑的，要么是用魔法从地上直接“取”出来的。
还有......王川忍不住眯缝眼睛。
这里的马赛克窗户也太多了吧？
家家户户的外墙上都镶嵌着夸张的马赛克窗，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条街的马赛克玻璃比王川上辈子二十多年看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马赛克是这里特有的建筑风格吗......哦，我大概明白了。”
王川看到了城市的正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真正的“教堂”，城外那个就仿佛是它的小比例复制品。
那个大“教堂”几乎全部由马赛克构成，一眼望去竟然没有任何不能透光的外墙。
“还真是喜欢哥特式建筑啊，你们。”
王川嘟囔着，沿着大街寻找可能存在的小巷。
众所周知，RPG游戏里最有可能存在的，没有身份也能安顿的地方一般都在小巷里。这些小巷就像是大肠一样，承担着城市暗面的各种功能。
沿街走了一圈，果然被王川发现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面黑漆漆的，但这并不妨碍王川抬腿进去。
他闲庭信步地在小巷里踱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边的环境。
和外面的马赛克世界不同，这巷子里没有任何能被称为“窗”的东西。
两边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灰白色墙壁。
这种规划明显是在城邦建设的初期就已经做好，这小巷并非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隙”而是“建设者故意留出来的小路”。
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找到住处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啊。
等等。
王川突然皱起眉头。
为什么街道上一盏灯都没有，居民房里面也没有任何光？侧耳倾听，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进入的不是什么知识之都、法师城邦，而是......城市模型！
王川一只手探进虚空袋，随时准备拔刀出来；在他身后，手持三叉戟的红皮恶魔悄然浮现。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咔擦...咔擦...”
这声音有点像机器的运转声，也有点像用力摇动装得半满的储钱罐的声音。
守卫吗？
那逐渐逼近的东西让王川不由得有一种异样感，他面向脚步声的方向，却看到两边莫名出现了街灯！
街灯随着脚步声的逼近被一盏盏点亮，那东西也显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个和王川白天看到的那两位一样的守卫，只是本应是脸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一块金色的几何体，几何体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有缓缓起伏的黑色浓雾。
这真的是“人类”？
就在王川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那个“东西”慢慢地、“嘎吱嘎吱”地转头，把裂缝对准了王川的方向！
“你……怎么没有……入睡……？”
神明作为一道阴影压在所有人头上，许多城邦依靠神明、围绕神明建立，这使得城邦兼并进而出现统一王国变得几乎不可能——再弱小的神明，也是神明。
在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有着一座名为“瓦特海姆”的城邦。
这座城邦没有神明，却在千年时光、城邦废立中屹立不倒，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是世界知识之都，也是法师的国度。
强大的法师联合会庇护着这里，而各大城邦的多数法师也来自这座城邦，双重加持下没人愿意冒着与百分之八十的法师交恶的风险进攻这座城邦。
……
“咯吱，咯吱，咯吱……”
沉重的靴子踩在碎石子铺成的马路上，王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瓦特海姆是前往伊尔梅里斯的必经之地，经过一路的询问他已经确定了这一点。这里特产一种名为“潜渊咒符”的符文挂坠，只有拥有这种咒符的人才能进入伊尔梅里斯。
嗯，不愧是法师之都，连空气都带着魔法的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厚重的白色石质城墙，城墙上刻画着鲜红色的符印。
城门大概是金属制的，为什么说是大概呢，因为这城门看起来像金属却有红黑两色的花纹，甚至还在冒烟……
王川走近城墙，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巨大无匹的符印。
由于《秦安端巫》并非那种动漫里常见的全感知潜行游戏，他从没有在游戏中见过自己释放的魔法到底是怎样被释放出来的。但穿越之后，继承这具身体的他魔法实力却突飞猛进，就像是身上多了一个新的器官一样能够如臂使指地运用。
眼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符印的作用是护盾。当然了，硬闯是没必要的。
来到那冒着浓浓烟雾的大门前，王川被两名卫兵拦下。
“出示你的凭证，外来者。”
身穿深紫色铠甲的卫兵拦下王川的脚步。
凭证？
“两位大人，凭证是......”
王川努力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虽说他身上的法袍让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就在那边。”
一位士兵用长矛指指城门东面，王川顺着往那边一看，一所小小的、教堂一般的建筑物在那里，门口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帐篷。
“那儿就是办凭证的地方，你就去门口排队就行了，”说到这，卫兵抬头想了想，“现在大概排到三年后了吧。”
......
夜色正浓。
一个黑衣人来到了城门前。
他摸了摸城门，手感滚烫，烟直直地熏进他的鼻孔里。
只是理论上来讲，到了他这个级别，呼吸并不是什么必要的操作。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城墙上有监控装置，城门上却没有。
城门大概是用一种名叫“熔渣矿”的矿石精炼之后的金属制作，这种矿石来源于比海底更深的地方，且本身是神明死后的污染产物，以这城邦的魔法实力大概是做不到在这上面刻印符咒的。况且，这种金属的防盗能力比一般的符咒更强。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川。
“对不住了，总之我今天非进去不可！”
他双臂撑在熔渣城门的两边，深吸一口气。
虽说他并不是战士职业，但毕业玩家的身体素质毕竟摆在那里。
“骨碌碌——”
大门缓缓打开，王川一个闪身冲进去，又从里面把门关上。
“呼，呼，应该没被人发现。”
他换回那身深蓝色的法袍，看了看四周。
瓦特海姆的街道是长条形石块拼凑而成，看起来与城墙是同一种石头。这些石块被切割成一样的形状，所以路面意外的平整。
街道两边是临街的店铺和看起来像是居民区的地方，这里的建筑呈现灰白色，并非是石块拼接，看起来浑然一体。王川觉得，这种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建筑，要么是浇筑的，要么是用魔法从地上直接“取”出来的。
还有......王川忍不住眯缝眼睛。
这里的马赛克窗户也太多了吧？
家家户户的外墙上都镶嵌着夸张的马赛克窗，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条街的马赛克玻璃比王川上辈子二十多年看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马赛克是这里特有的建筑风格吗......哦，我大概明白了。”
王川看到了城市的正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真正的“教堂”，城外那个就仿佛是它的小比例复制品。
那个大“教堂”几乎全部由马赛克构成，一眼望去竟然没有任何不能透光的外墙。
“还真是喜欢哥特式建筑啊，你们。”
王川嘟囔着，沿着大街寻找可能存在的小巷。
众所周知，RPG游戏里最有可能存在的，没有身份也能安顿的地方一般都在小巷里。这些小巷就像是大肠一样，承担着城市暗面的各种功能。
沿街走了一圈，果然被王川发现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面黑漆漆的，但这并不妨碍王川抬腿进去。
他闲庭信步地在小巷里踱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边的环境。
和外面的马赛克世界不同，这巷子里没有任何能被称为“窗”的东西。
两边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灰白色墙壁。
这种规划明显是在城邦建设的初期就已经做好，这小巷并非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隙”而是“建设者故意留出来的小路”。
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找到住处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啊。
等等。
王川突然皱起眉头。
为什么街道上一盏灯都没有，居民房里面也没有任何光？侧耳倾听，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进入的不是什么知识之都、法师城邦，而是......城市模型！
王川一只手探进虚空袋，随时准备拔刀出来；在他身后，手持三叉戟的红皮恶魔悄然浮现。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咔擦...咔擦...”
这声音有点像机器的运转声，也有点像用力摇动装得半满的储钱罐的声音。
守卫吗？
那逐渐逼近的东西让王川不由得有一种异样感，他面向脚步声的方向，却看到两边莫名出现了街灯！
街灯随着脚步声的逼近被一盏盏点亮，那东西也显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个和王川白天看到的那两位一样的守卫，只是本应是脸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一块金色的几何体，几何体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有缓缓起伏的黑色浓雾。
这真的是“人类”？
就在王川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那个“东西”慢慢地、“嘎吱嘎吱”地转头，把裂缝对准了王川的方向！
“你……怎么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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