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战无不胜（二）
热月黑莓日，教廷舰队依旧肆虐于莱茵公国近海之上。真知教廷已然打通了伊佩弗尼至莱茵领的航道，沿线的重要节点尽在教廷的完全掌控之中。
“从楔形半岛末端的伊佩弗尼出发，经纳维斯群岛与烛心岛南方海岸至北普图努斯，再从北普图努斯到莱茵领……先往东南走，再往东北走，恰巧走了个直角线……挺有意思……”
艾斯珀瑞多学城，学士宫内，学士会首席会议上，大学士维赛里正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作为学士会的领袖，维赛里必须时刻关注皇帝与先师这两位帝国内最具权势者的冲突。
“大学士，各位同僚，学士会在此次冲突中应当采取什么态度？”佩有红色披肩的博雅学首席学士问道。
“此次冲突的导火索是莱茵领的『掷出窗外事件』，这本该是莱茵公国内部事务。然而先师应莱茵领大司祭之求介入其中，而皇帝则借剿灭叛军之故挥师北上。只能说，双方早已剑拔弩张，此次正好可以出手。”
揭秘学首席学士率先亮明观点：“学士会素来保持中立，艾斯珀瑞多是探寻真理之城，不应卷入战争。”
“若皇帝与先师发生全面战争，安提柯奥内没有邦国可以独善其身，艾斯珀瑞多必须做好准备。”铸火学首席学士警告道，橙色披肩绕在身上。
“有些道理……”粉色披肩的理法学首席学士赞同道，“就像大空位时期一样，即使学士会未参与针对五世皇帝的联盟，那五世皇帝依旧将不支持他的艾斯珀瑞多当作敌者。”
墨绿披肩的缄默学首席学士则是转向一旁黄色与青色披肩的两位首席学士问道：“能不能通过卜卦术或占星术定一下吉凶祸福？”
“皇帝与先师的战争牵连颇广，预言所得之兆并无太大意义。”启明学首席学士答道，“卜卦术过于微观，对此无能为力。”
“占星术过于宏观，只可看出埃佩亚姆整个世界的运势，愚也爱莫能助。”星空学首席学士戴斯蒙亦回应道。
“这样看来，各位同僚的意见差异还挺大……大学士，您有何看法？”
“老朽有些不太寻常的观点，各位学士可能未曾考虑到这方面。”
“请大学士明示。”
在维赛里眼神的授意下，佩有蓝色披肩的存续学首席学士将一只水晶箱放在了长桌之上。水晶箱内是一株枯萎的植物，其腐烂的枝叶上浮着一层尘土状存在。
存续学首席学士道：“这水晶箱由维乔穆特制，其上施加了强大的原相术封印，各位同僚应当看得出其内容物的不同寻常。”
众学士围绕在水晶箱周围，仔细观察其中之物的特性。
“这是一种作物疫病？”博雅学首席学士问道。
“这是吾之学徒在港湾区发现的东西，他们原本是去接诊那里的病患。”
“病患？这种疫病源自人与裔？”
“暂不清楚，但那些病患之前刚从莱茵领返航。”
“哦，是这样？”星空学首席学士戴斯蒙忽然有些眉目，“莱茵公国的作物歉收，竟与此相关……”
“老朽目前也有这般猜测，这种疫病似乎能感染一切存在。经存续学士测试，作物、牲畜、人与裔只要接触到弥散出来的花尘则都有几率染得此病。”
“『花尘』？『花尘病』？”浅绿披肩的暗林学首席学士惊讶道，“在先裔的记录中，暗林边缘靠近虚无的地界上有这样一片充斥着疫病花尘的沼泽，那里的树木就常年处于『花尘病』的侵害之下。”
“吾还以为这是传说……”
“无需这般危言耸听罢……”揭秘学首席学士不悦道，“虽然如今的学城离宙合梦境愈来愈近，但也不必将寰宇的一切祸患都赖在宙合梦境的存在上罢……”
“存续学对此有何看法？”博雅学首席学士道，“这是寰宇的瘟疫，还是宙合的神罚？”
“还需更多的证据……”
“那启明学呢？你们不是已经有不少学士宣称入梦了？”
“虽然大多学徒自暗林进入宙合梦境，但传说之中的『花尘病』源头离之甚远。暗林愈往下就愈接近虚无，愈接近虚无，梦境就愈凶险。想要证实『花尘病』的猜测，暂时不大可能。”
博雅学首席学士见毫无结果，只得再次转向暗林学首席学士：“先裔记录中的『花尘病』有何特征？”
“据先贤记载，『花尘病』源自理法『斑衣若虫』『TheSpottedNymph』的权柄，这位生灭荣枯之神以此给祂庇佑下的存在带来生命之轮回。”
“『斑衣若虫』……源自虚无的理法啊……”
“『花尘病』之关键在于『花尘』。接触『花尘』的生灵会先枯萎腐朽，而后焕发生机。但那生机完全符合理法的要求，恐怕尘世的生灵无福消受。”
“有无应对之法？”
“这……”
“大学士，若这真是『花尘病』，那莫谈安提柯奥，整个帕尔迪夏都将面临浩劫。”
“老朽正有此忧虑，所以才请来箴言九学的佼佼者，各位首席学士，一齐商讨对策。”
“学士会应当警告皇帝与先师，这种疫病在莱茵公国必然已经扩散开来。”
存续学首席学士表示赞同：“疫病从来是战无不胜的存在，皇帝与先师无论哪方皆不可凭刀剑战胜疫病。”
“估计，他们不会罢手……”
“大学士，您有何见解？”博雅学首席学士最终还是寻求维赛里之意见。
“老朽会分别与皇帝先师陈明利害，艾斯珀瑞多将尽量担当两方间的调停者。至于疫病相关的具体问题，烦请各位学士从自己的学问出发……”
“这会不会又是金枝术法……”理法学首席学士忽然道，“会不会又与闭眼符号的悼诗社相关？”
“洛塞提尔的悼诗社吗？招致『洛蕾塔涨潮』的最大嫌疑者……”
“对了！”暗林学首席学士灵光一闪，“之前『洛蕾塔涨潮』时，教廷不是送来了极其具体的预言影像吗？后来，星空学士与暗林学士皆认定那预言描绘的是宙合梦境中的景象。说不准，与梦境相关的预言都有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有些道理……”维赛里以为然，“这还需请启明学士进一步研究……”
“从楔形半岛末端的伊佩弗尼出发，经纳维斯群岛与烛心岛南方海岸至北普图努斯，再从北普图努斯到莱茵领……先往东南走，再往东北走，恰巧走了个直角线……挺有意思……”
艾斯珀瑞多学城，学士宫内，学士会首席会议上，大学士维赛里正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作为学士会的领袖，维赛里必须时刻关注皇帝与先师这两位帝国内最具权势者的冲突。
“大学士，各位同僚，学士会在此次冲突中应当采取什么态度？”佩有红色披肩的博雅学首席学士问道。
“此次冲突的导火索是莱茵领的『掷出窗外事件』，这本该是莱茵公国内部事务。然而先师应莱茵领大司祭之求介入其中，而皇帝则借剿灭叛军之故挥师北上。只能说，双方早已剑拔弩张，此次正好可以出手。”
揭秘学首席学士率先亮明观点：“学士会素来保持中立，艾斯珀瑞多是探寻真理之城，不应卷入战争。”
“若皇帝与先师发生全面战争，安提柯奥内没有邦国可以独善其身，艾斯珀瑞多必须做好准备。”铸火学首席学士警告道，橙色披肩绕在身上。
“有些道理……”粉色披肩的理法学首席学士赞同道，“就像大空位时期一样，即使学士会未参与针对五世皇帝的联盟，那五世皇帝依旧将不支持他的艾斯珀瑞多当作敌者。”
墨绿披肩的缄默学首席学士则是转向一旁黄色与青色披肩的两位首席学士问道：“能不能通过卜卦术或占星术定一下吉凶祸福？”
“皇帝与先师的战争牵连颇广，预言所得之兆并无太大意义。”启明学首席学士答道，“卜卦术过于微观，对此无能为力。”
“占星术过于宏观，只可看出埃佩亚姆整个世界的运势，愚也爱莫能助。”星空学首席学士戴斯蒙亦回应道。
“这样看来，各位同僚的意见差异还挺大……大学士，您有何看法？”
“老朽有些不太寻常的观点，各位学士可能未曾考虑到这方面。”
“请大学士明示。”
在维赛里眼神的授意下，佩有蓝色披肩的存续学首席学士将一只水晶箱放在了长桌之上。水晶箱内是一株枯萎的植物，其腐烂的枝叶上浮着一层尘土状存在。
存续学首席学士道：“这水晶箱由维乔穆特制，其上施加了强大的原相术封印，各位同僚应当看得出其内容物的不同寻常。”
众学士围绕在水晶箱周围，仔细观察其中之物的特性。
“这是一种作物疫病？”博雅学首席学士问道。
“这是吾之学徒在港湾区发现的东西，他们原本是去接诊那里的病患。”
“病患？这种疫病源自人与裔？”
“暂不清楚，但那些病患之前刚从莱茵领返航。”
“哦，是这样？”星空学首席学士戴斯蒙忽然有些眉目，“莱茵公国的作物歉收，竟与此相关……”
“老朽目前也有这般猜测，这种疫病似乎能感染一切存在。经存续学士测试，作物、牲畜、人与裔只要接触到弥散出来的花尘则都有几率染得此病。”
“『花尘』？『花尘病』？”浅绿披肩的暗林学首席学士惊讶道，“在先裔的记录中，暗林边缘靠近虚无的地界上有这样一片充斥着疫病花尘的沼泽，那里的树木就常年处于『花尘病』的侵害之下。”
“吾还以为这是传说……”
“无需这般危言耸听罢……”揭秘学首席学士不悦道，“虽然如今的学城离宙合梦境愈来愈近，但也不必将寰宇的一切祸患都赖在宙合梦境的存在上罢……”
“存续学对此有何看法？”博雅学首席学士道，“这是寰宇的瘟疫，还是宙合的神罚？”
“还需更多的证据……”
“那启明学呢？你们不是已经有不少学士宣称入梦了？”
“虽然大多学徒自暗林进入宙合梦境，但传说之中的『花尘病』源头离之甚远。暗林愈往下就愈接近虚无，愈接近虚无，梦境就愈凶险。想要证实『花尘病』的猜测，暂时不大可能。”
博雅学首席学士见毫无结果，只得再次转向暗林学首席学士：“先裔记录中的『花尘病』有何特征？”
“据先贤记载，『花尘病』源自理法『斑衣若虫』『TheSpottedNymph』的权柄，这位生灭荣枯之神以此给祂庇佑下的存在带来生命之轮回。”
“『斑衣若虫』……源自虚无的理法啊……”
“『花尘病』之关键在于『花尘』。接触『花尘』的生灵会先枯萎腐朽，而后焕发生机。但那生机完全符合理法的要求，恐怕尘世的生灵无福消受。”
“有无应对之法？”
“这……”
“大学士，若这真是『花尘病』，那莫谈安提柯奥，整个帕尔迪夏都将面临浩劫。”
“老朽正有此忧虑，所以才请来箴言九学的佼佼者，各位首席学士，一齐商讨对策。”
“学士会应当警告皇帝与先师，这种疫病在莱茵公国必然已经扩散开来。”
存续学首席学士表示赞同：“疫病从来是战无不胜的存在，皇帝与先师无论哪方皆不可凭刀剑战胜疫病。”
“估计，他们不会罢手……”
“大学士，您有何见解？”博雅学首席学士最终还是寻求维赛里之意见。
“老朽会分别与皇帝先师陈明利害，艾斯珀瑞多将尽量担当两方间的调停者。至于疫病相关的具体问题，烦请各位学士从自己的学问出发……”
“这会不会又是金枝术法……”理法学首席学士忽然道，“会不会又与闭眼符号的悼诗社相关？”
“洛塞提尔的悼诗社吗？招致『洛蕾塔涨潮』的最大嫌疑者……”
“对了！”暗林学首席学士灵光一闪，“之前『洛蕾塔涨潮』时，教廷不是送来了极其具体的预言影像吗？后来，星空学士与暗林学士皆认定那预言描绘的是宙合梦境中的景象。说不准，与梦境相关的预言都有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有些道理……”维赛里以为然，“这还需请启明学士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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