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破局之法（终）
利姆堡市政厅，将军帕拉塞尔正与众将领商讨战局。
“克罗斯兰伯爵已沿利姆河而上，前去清剿防沙丘陵的叛军了。”
“他可真着急啊！就想保住自家地盘。”伊斯特兰伯爵嘲讽道。
莱茵公国的军务大臣摆出一副和气的模样：“防沙丘陵东边就是克罗斯兰伯国，伯爵大人忙着过去也正常。”
“父亲传信来，说真知教廷的舰队侵袭了提奥多拉西边的数个滨海小镇。”莱茵公子布鲁诺仔细观察帕拉塞尔的脸色，言语审慎，“将军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怎么，文森特怕敌军直捣提奥多拉？”
见帕拉塞尔冷眼相待，布鲁诺只能颤颤巍巍道：“这…提奥多拉是公国南方重镇…若教廷侵扰……我军补给可能……”
“将军殿下，教廷舰队在启明海横行霸道，对我军而言的确有极大威胁。且莱茵领是港口城市，若敌军自海上而来的支援不断，围城将极其艰难。”
“这我当然知晓……”
见帕拉塞尔又一次陷入思虑，布鲁诺便给军务大臣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可…你莱茵公国还剩多少军舰？据我所知，莱茵公国的军舰基本都停靠于莱茵领，难道文森特将这些船也一齐带到南方去了？”
“……只能请皇帝陛下与各位大人……”
未等军务大臣讲完，伊斯特兰伯爵便道：“我伊斯特兰并不沿海，根本没有什么舰船。”
“我伍莱堡虽有几只稍大的船只，但也只够做做自家沿岸的防守。不然，若教廷舰队突入我伍莱伯国，我伍莱堡将无力应对。”年轻但消瘦的伍莱堡伯爵随即道。
众将领的视线皆集中至帕拉塞尔身上。
“各位大人总是能有自己的道理。”帕拉塞尔似是怒其不争，“但各位千万别忘记，这场战争并非只是皇帝与先师二者的战争。也请各位莫忘记启明西岸众邦国的遭遇。”
“皇帝陛下自然组建了海军，这点无需各位大人担心……”
市政厅内出奇地寂静，无人知晓应当说些什么，也无人敢于反驳面前这位精通闪刃术的博雅术士。
恰逢此时，侍卫敲开了门扉，盖因利姆堡市长求见。
“请各位大人见谅，在下不得不打扰各位！”
“城西瘟疫已然不受控制，疫病已经扩散到城东的市民当中！”利姆堡市长愁容满面。
“这疫病如此严重？布鲁诺，你不是讲瘟疫已经得到控制，无需担忧吗？”帕拉塞尔瞥了布鲁诺一眼。
“将…将军殿下，我以为将感染者隔在西城就……我以为城中瘟疫并…并不严重……”
帕拉塞尔一阵无语，只能转而道：“市长先生，城内有懂愈疗术的存续术士吗？这次瘟疫有何特征？”
“回禀大人，城里的市民讲…都讲这是…是『花尘病』『DustDeath』……”利姆堡市长艰难地吐出一整句话。
“『花尘病』？『花尘病』不是儿童故事里的东西吗？”伊斯特兰伯爵疑惑道。
众将领窃窃私语，帕拉塞尔则是紧紧将额头靠在攒好的双手上。
“瘟疫不可无视，去叫军中的存续术士看看罢……”帕拉塞尔叹息道，“唉，如若问题严重，就需采取严厉措施……”
“……”
“皇帝陛下，银镜影像已然呈现出来。”
“行。”皇帝查理七世整好仪容，“夏洛特，你退下罢，朕来联系皇后。”
“皇帝陛下……”银镜之中传出帕拉塞尔优雅的声音。
“皇后，或曰将军殿下……”
“皇帝陛下，应当无外人旁观罢？”
查理七世微微颔首，只闻镜中者的语气立刻发生转变。
“往后，别再找我领这种军队了，查理。”
“怎么？”
“会打仗的不听指挥，听指挥的不会打仗。更别谈还有既不会打仗又不听指挥的奇才存在！”
“你不会已经把他们全都数落了一顿罢？”
“没，我这皇后在外面还需保持形象。”
面对帕拉塞尔的说辞，查理七世只能笑笑：“恐怕朕这位优雅知性的皇后光靠眼神就能镇住他们，所以无需数落罢？”
“查理，我们的舰队准备好没？”
“明港可以投入使用的主力战舰有九艘，除此之外还能征用三十到四十艘各类商船。多罗提欧正与烛火群岛和财富湾的城邦商议舰船租借，预计雅努斯“Janus”、弗拉芒和黄金城能借出一些舰船。”
“这估计依旧不够，”帕拉塞尔无奈道，“除了艾贝德之外，其余盟邦完全不想出力。全帝国皆知，伊佩弗尼的舰船数量庞大，每次的『归乡』舰队都是浩浩荡荡。他们都认为，制海权必在真知教廷手中。”
“朕也明白……月裔与星裔保有许多先裔遗存的造船与航海技术，这是艾贝德不可企及的优势。”
“对于皇帝与先师的冲突，财富湾的自由市作何反应？他们难道想等真知教廷彻底掌控启明海？”
“这倒不是……”查理七世不紧不慢，“烛心岛以北的烛火群岛邦国都倾向于朕，只是他们以为情势还未到危急之时。”
“哼，典型的商家思维！又想依附皇帝对抗教廷的控制，又想从教廷庞大的商贸网络中攫取更多的利益……”
“这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恩瑟尔塔极善经营。他整合了几乎整个启明西岸，包括安提柯奥帝国的西部与洛兴安地区，还开辟了卡兰都尔的航道。教廷的势力覆盖了半个真知世界，而真知派的高级教士中还有许多成功的商家……听闻，『归乡』舰队每次返航都能带回大量财富……”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如直接介入洛兴安的王朝战争，把克劳维恩堵在高地洛兴安中部。”
“克劳维恩的南下势不可挡，就算朕出兵也无济于事。若非洛蕾塔河出了那件诡异至极的事，洛塞提尔的洛德里安早就该流亡海外了。”
“恩瑟尔塔…计划……就这样罢……”
银镜的景象开始扭曲，光芒渐渐消散，查理七世不得不停止了对话。
“越是详尽的计划越易出纰漏，原先给人设下的局最后反而易成围困自己的局……”
“克罗斯兰伯爵已沿利姆河而上，前去清剿防沙丘陵的叛军了。”
“他可真着急啊！就想保住自家地盘。”伊斯特兰伯爵嘲讽道。
莱茵公国的军务大臣摆出一副和气的模样：“防沙丘陵东边就是克罗斯兰伯国，伯爵大人忙着过去也正常。”
“父亲传信来，说真知教廷的舰队侵袭了提奥多拉西边的数个滨海小镇。”莱茵公子布鲁诺仔细观察帕拉塞尔的脸色，言语审慎，“将军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怎么，文森特怕敌军直捣提奥多拉？”
见帕拉塞尔冷眼相待，布鲁诺只能颤颤巍巍道：“这…提奥多拉是公国南方重镇…若教廷侵扰……我军补给可能……”
“将军殿下，教廷舰队在启明海横行霸道，对我军而言的确有极大威胁。且莱茵领是港口城市，若敌军自海上而来的支援不断，围城将极其艰难。”
“这我当然知晓……”
见帕拉塞尔又一次陷入思虑，布鲁诺便给军务大臣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可…你莱茵公国还剩多少军舰？据我所知，莱茵公国的军舰基本都停靠于莱茵领，难道文森特将这些船也一齐带到南方去了？”
“……只能请皇帝陛下与各位大人……”
未等军务大臣讲完，伊斯特兰伯爵便道：“我伊斯特兰并不沿海，根本没有什么舰船。”
“我伍莱堡虽有几只稍大的船只，但也只够做做自家沿岸的防守。不然，若教廷舰队突入我伍莱伯国，我伍莱堡将无力应对。”年轻但消瘦的伍莱堡伯爵随即道。
众将领的视线皆集中至帕拉塞尔身上。
“各位大人总是能有自己的道理。”帕拉塞尔似是怒其不争，“但各位千万别忘记，这场战争并非只是皇帝与先师二者的战争。也请各位莫忘记启明西岸众邦国的遭遇。”
“皇帝陛下自然组建了海军，这点无需各位大人担心……”
市政厅内出奇地寂静，无人知晓应当说些什么，也无人敢于反驳面前这位精通闪刃术的博雅术士。
恰逢此时，侍卫敲开了门扉，盖因利姆堡市长求见。
“请各位大人见谅，在下不得不打扰各位！”
“城西瘟疫已然不受控制，疫病已经扩散到城东的市民当中！”利姆堡市长愁容满面。
“这疫病如此严重？布鲁诺，你不是讲瘟疫已经得到控制，无需担忧吗？”帕拉塞尔瞥了布鲁诺一眼。
“将…将军殿下，我以为将感染者隔在西城就……我以为城中瘟疫并…并不严重……”
帕拉塞尔一阵无语，只能转而道：“市长先生，城内有懂愈疗术的存续术士吗？这次瘟疫有何特征？”
“回禀大人，城里的市民讲…都讲这是…是『花尘病』『DustDeath』……”利姆堡市长艰难地吐出一整句话。
“『花尘病』？『花尘病』不是儿童故事里的东西吗？”伊斯特兰伯爵疑惑道。
众将领窃窃私语，帕拉塞尔则是紧紧将额头靠在攒好的双手上。
“瘟疫不可无视，去叫军中的存续术士看看罢……”帕拉塞尔叹息道，“唉，如若问题严重，就需采取严厉措施……”
“……”
“皇帝陛下，银镜影像已然呈现出来。”
“行。”皇帝查理七世整好仪容，“夏洛特，你退下罢，朕来联系皇后。”
“皇帝陛下……”银镜之中传出帕拉塞尔优雅的声音。
“皇后，或曰将军殿下……”
“皇帝陛下，应当无外人旁观罢？”
查理七世微微颔首，只闻镜中者的语气立刻发生转变。
“往后，别再找我领这种军队了，查理。”
“怎么？”
“会打仗的不听指挥，听指挥的不会打仗。更别谈还有既不会打仗又不听指挥的奇才存在！”
“你不会已经把他们全都数落了一顿罢？”
“没，我这皇后在外面还需保持形象。”
面对帕拉塞尔的说辞，查理七世只能笑笑：“恐怕朕这位优雅知性的皇后光靠眼神就能镇住他们，所以无需数落罢？”
“查理，我们的舰队准备好没？”
“明港可以投入使用的主力战舰有九艘，除此之外还能征用三十到四十艘各类商船。多罗提欧正与烛火群岛和财富湾的城邦商议舰船租借，预计雅努斯“Janus”、弗拉芒和黄金城能借出一些舰船。”
“这估计依旧不够，”帕拉塞尔无奈道，“除了艾贝德之外，其余盟邦完全不想出力。全帝国皆知，伊佩弗尼的舰船数量庞大，每次的『归乡』舰队都是浩浩荡荡。他们都认为，制海权必在真知教廷手中。”
“朕也明白……月裔与星裔保有许多先裔遗存的造船与航海技术，这是艾贝德不可企及的优势。”
“对于皇帝与先师的冲突，财富湾的自由市作何反应？他们难道想等真知教廷彻底掌控启明海？”
“这倒不是……”查理七世不紧不慢，“烛心岛以北的烛火群岛邦国都倾向于朕，只是他们以为情势还未到危急之时。”
“哼，典型的商家思维！又想依附皇帝对抗教廷的控制，又想从教廷庞大的商贸网络中攫取更多的利益……”
“这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恩瑟尔塔极善经营。他整合了几乎整个启明西岸，包括安提柯奥帝国的西部与洛兴安地区，还开辟了卡兰都尔的航道。教廷的势力覆盖了半个真知世界，而真知派的高级教士中还有许多成功的商家……听闻，『归乡』舰队每次返航都能带回大量财富……”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如直接介入洛兴安的王朝战争，把克劳维恩堵在高地洛兴安中部。”
“克劳维恩的南下势不可挡，就算朕出兵也无济于事。若非洛蕾塔河出了那件诡异至极的事，洛塞提尔的洛德里安早就该流亡海外了。”
“恩瑟尔塔…计划……就这样罢……”
银镜的景象开始扭曲，光芒渐渐消散，查理七世不得不停止了对话。
“越是详尽的计划越易出纰漏，原先给人设下的局最后反而易成围困自己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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