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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回来了

    司徒喜被挂在树枝上,望着在不远处河滩上展开的山贼和官军的战斗。因为视线很高,所以战况看得很清楚。

    在瀑布和桥中间,两军发生了激烈的交战。

    数量上势均力敌。但是,山贼方面明显占优势,特别是三个头目的战斗能力尤为突出。

    大汉边笑边挥动着朴刀与烈风交错的声音,仿佛传到了远处的司徒喜的耳边。

    郑天寿像换了个人一样在士兵之中来回突破,王英则摆出匍匐的姿态戏耍着敌人。

    山贼们也大声疾呼着,一进再进,连一个像样的指挥官都没有的官兵们,没过多久就被赶到了河滩的另一边。

    “停下吧!”

    大汉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人很可爱,下次拿九千贯来赎吧!你们每输一次,这个价钱就再增加一次!”

    士兵从河滩逃跑后,以正咧着嘴大笑的头目为首的山贼们又回到了山里。大汉扛着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朴刀,手下们则扛着从尸体身上剥下来的盔甲和武器。

    “这是谁?”

    大汉在司徒喜身下站住了。

    “啊,是我抓到的傻瓜。”

    当王英用兴奋的表情回答时,老大抬头看了看司徒喜,哼了一声。

    “你!是当官的吗!”

    “……以前是做押司的。”

    “那你只是个小吏咯,长的可真肥啊!一定是个收贿的贪官。”

    王英用血迹还没干的朴刀捅了捅司徒喜的屁股。

    “当官的也没关系,杀了吧!”

    “好!小的们想吃麻辣生肝汤吗?可以缓解疲劳的!把他带回去吧!”

    大汉一声令下,王英便一闪朴刀,切断了吊着司徒喜的绳索。司徒喜被网捉住,被手下们当做战利品,一同扛回了山沟里。

    在黄信做好出征准备的时候,在清风山正殿,以燕顺为首,王英、郑天寿、花荣、司徒喜、杨林等人正在面对面进行军议。大家盘腿坐在地板上,炭火在围圈的中心一点一点地燃烧着。

    “有黄信在,就不能那样与南寨为敌了。”

    抱膀思考的花荣,此时的话语显得格外沉重。

    “大概带了百骑左右的骑兵。”

    正在侦察的杨林继续说道。

    “这座山上,能骑马战斗的一共有有十八人,步兵有一百五十九人。”

    “还有的,就是我们了。”

    郑天寿和王英,都是首屈一指的即战力。

    “战斗吧!”

    燕顺咆哮道。

    喽啰们推倒了山间的树木,堆起岩石,几乎为保护山寨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做的了。

    “只能战斗了!”

    “有胜算吗?”

    司徒喜看透了花荣的心事。

    “也不是没有。”

    花荣抬起头,环视了一圈。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待邓小琪缓过劲儿来,穿好衣服,自后门离开,径自到王婆茶肆寻王婆帮忙。王婆来到林妙妙家中,看到林妙妙枉死的可怖神情,心头也是一惊,暗自赞叹邓小琪的好手段,对邓小琪道:“大娘子闷得好,捂得妙!这般做来证据全无,比用刀捅他、拿绳勒他要强上百倍千倍。”

    待一切收拾停当,王婆子道:“娘子只管放声痛哭一场,打打雷便可,用不着下雨。待天明街坊四邻问起来,只说是犯了心脏病,半夜死了。”又嘱咐了半刻,悄悄回到茶坊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一早,在邓小琪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啕大号之下,整条紫石街的人都知道武都头他哥哥挂了,街坊四邻果然都来林妙妙家询问、吊唁,连被应伯爵、谢希大等人毒打一顿、威胁闭口的乔郓哥,也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在人群中张望。

    林妙妙工作室发表讣告声明:我们亲爱的“炊饼哥”武植同志,因心脏病抢救无效,于政和六年某月某日去世,年仅三十五岁。看官且看,北宋年间的工作室声名都不靠谱,更别说如今娱乐圈工作室发布的声明了,您得反着听,才能听出对的东西。

    前日打赌的姚文卿和赵仲铭,因为赵仲铭猜中了林妙妙听闻邓小琪偷奸的渠道,赢了姚文卿二两银子。这回俩人又开始打赌,赌林妙妙到底是真的死于心脏病,还是其中另有隐情。而作为奸夫的西门庆,此时此刻也没闲着。

    他在第一时间寻到了李达天派去林妙妙家验尸的仵作何九,请何九到狮子楼吃了一顿酒宴不说,还赠给何九一锭雪花白银。何九早便听闻西门庆和林妙妙娘子的奸情,见西门庆如此贿赂自己,心中早已明白了八九分,便向西门庆赌咒发誓。

    绝对把事情办得漂亮。于是,何九前脚到林妙妙家中验尸,草草下了心脏病突发死亡的结论,后脚便命人将林妙妙尸体运至火葬场火化,烧得一根骨头都不剩。连出殡的时辰都未到,可怜的林妙妙就成了一把灰,这就叫“死无对证”。

    邓小琪自火葬场回到家中,在楼下设了个灵牌,上书“亡夫武讳植之灵位”,在灵床前点了一盏琉璃灯,贴了些经幡和纸钱。这以后,邓小琪从不为亡夫守灵。

    最多也就算是鸡鸣狗盗之欢。如今林妙妙已死,家中无人,武松又不知何时归来,二人便在家整宿不歇。起初西门庆怕被四邻瞧见,先到王婆茶肆坐坐,再从后门遛到林妙妙家。

    日子久了,西门庆倒也什么都不怕了,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林妙妙家中,和邓小琪翻云覆雨,甚至三五日不吃、不喝、不睡,只做好事,弄得双方精疲力竭,却还不觉得过透了瘾。

    就说头七那日,西门庆请了几个大脑袋和尚,来林妙妙家中做法事,超度林妙妙的亡灵。按说邓小琪作为林妙妙的遗孀,在和尚们做法事之时,是要陪同在一侧配合,按照法事的流程,协助烧一些纸钱等物什。

    邓小琪问和尚道:“诸位师傅,该烧的东西都烧了吧?”其中一个大和尚道:“阿弥陀佛,女施主,除了盖子没烧,其余的法物都烧了。”一句话臊得邓小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而西门庆听了这话,也觉得脸上发烧,忙给了和尚做法事的费用,将他们赶回寺庙去了。

    是日,艳阳初照,乍暖还寒,西门庆照例来到邓小琪家,见邓小琪形容憔悴,一脸愁苦,忙问道:“六姐,你可是病了?”

    邓小琪娇滴滴地卧在西门庆怀中,嗔道:“官人,奴家害怕。”西门庆道:“怕什么?有我在,谁也不能奈何你。”

    邓小琪道:“官人,奴家已经整整一个月未来月信,怕是有了官人的骨肉。”西门庆听了这话,像被雷劈了一般,忙问道:“你说什么?你怀了我的孩子?”

    邓小琪道:“不是你的,还是那腌臜货的不成?”

    西门庆眸子一转,道:“对呀,娘子此时怀孕,孩子只可能是我西门庆的!承蒙祖宗阴德,教我西门庆又添一子,六姐,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邓小琪“嗤”地一笑,道:“官人可是糊涂了,我怎会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呢。”

    西门庆拍拍脑门,道:“对呀,娘子怎么可能知道,是我欣喜过望,昏了头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六姐生的孩子,男孩俊俏女孩靓,我都喜欢!”

    邓小琪道:“既然官人如此喜爱这个孩子,为何不把奴家接到官人府上?这样官人每日都能见到这个孩子,摸到这个孩子。”

    西门庆听了这话,着实有点犯了难。一则侧室进门,必须要得到正室吴月娘的首肯。

    二则西门庆的侧室卓丢儿近日病故,还未过头七,此时纳妾入府实为不妥。西门庆眉头微蹙,道:“六姐,实不相瞒,若是西门家中只有我一人,我早便把你接回家中。你也知道你月娘姐姐的脾气,若是我不提前个把月和她打招呼,就算我把你带回去,你也得被她轰出来。再则,我的卓丢儿刚去世不久,家中也在弄咱们给林妙妙弄的那一套,你此时进门不是很方便。这样,我向你保证,今日我回去以后,便召集全家老小商议此事,一定教这孩子生在我西门家,你看如何?”

    邓小琪心有不满,但西门庆所说也句句是真,只得道:“既然官人金口一诺,奴家便也不再强求,只盼官人早日教奴家脱离苦海,远离这是非之地。”

    话分两头。且说武松在东京汴梁圆满完成了李达天交代的任务,得到了陈少保的嘉奖,还结交了童娇秀、圣手书生萧让等人,收获颇丰。武松眼见春暖花开,自忖在东京已然消磨了三月有余的时光,遂作别陈少保、童娇秀等人,踏上归途。

    武松行至山东境内,听得身后有人叫道:“武都头慢走。”遂回过头来,见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威风凛凛,面相不凡,看上去颇有几分道行,便行礼道:“敢问道长何事?”那道人拂尘一挥,道:“武都头可是要去尊兄家中?”

    武松道:“道长神机妙算,可是识得家兄?”道人道:“贫道虽不识尊兄,但贫道夜观星象,恐你兄弟二人遭难,特来为都头指点迷津。”武松心中困惑,道:“牛鼻子休得胡言,我兄弟二人何难之有?”道人道:“两条人命,你一条,他一条,均为劫数,逃脱不得。”

    那道人说罢,嘴里嘟哝念着咒语。武松见他周身颤栗,满额大汗,暗想道:“想是个疯道士,不理会则个。”刚要转身离去,忽听得那道人用林妙妙的声音说道:“兄弟,我死得好惨啊!”武松心头一惊,迟疑了半刻,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道人道:“二哥,是我,武植。我已被奸夫淫妇所害,借这位好心道长的身躯和你说话。”武松见对方说话的声音和口气与林妙妙别无二致,忙问道:“哥哥,你是为谁所害?兄弟与你报仇!”

    武松听到这儿,早已泪如泉涌,“啊”地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我苦命的哥哥,武二本以为自此可以让哥哥享清福,却不想哥哥受了这许多罪,苦煞武二,痛煞武二!”

    那道人道:“二哥,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无法在这具身体里太长时间,你且听我说。常言道孤证不立,单凭你一面之词,是无论如何也告不倒西门庆的。我生前与乔郓哥关系最好,你可去找他作人证;又有仵作何九叔料理我的后事,你也可去寻他问个究竟,他为人狡黠,你且给他些好处。无论如何,二哥切莫冲动,万万不可自行寻仇。我要去了。”

    那道人说罢,在武松拭泪的功夫,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武松整理好心情,缕清了思绪。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先回衙门,向李知县汇报工作。想到这儿,武松大步流星,不饥不渴,不饮不食,一连行了数日,终于来到了阳谷地界。武松第一件事,便是到衙门呈交陈少保的回信,得到了李达天的嘉许,又赏了十两银子,酒食款待。

    席间,武松食之无味,饮之不甘,一门心思要回林妙妙家去。饭罢,武松大踏步来到紫石街,见到了久违的一众邻居,却发现不管是老张头,还是姚文卿,亦或是赵仲铭,看到自己都像看到瘟神一般,不是避开目光,便是躲闪开去,心下便已明了八九分。

    待行至林妙妙家门前,见门前挂着白花和丧联,武松虽然早有准备,犹不免心中“咯噔”了一下,遂大力敲起门来,道:“哥哥,武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