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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全部下锦衣卫昭狱

    王喜从怀里掏出信号箭,高举在头顶,大声说:“怀宁侯,这是什么?我只要一发射,京里的锦衣卫、御马监、金吾卫、羽林卫,顷刻就到!我的手下,个个以一当十,没有十倍的兵力,你奈何不了我!就算你有,我信号箭一发,你就是谋反,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你想清楚!”

    孙镗有些怕了,这是军营,不是塞外大漠。锦衣卫专门搞巷战,打他的人,犹如砍瓜切菜。金绅趁机说:“各位军士,本官奉旨查案,只是找怀宁侯的部分亲兵问话,和你们无关。我有皇上敕令在此,你们不要犯糊涂!再上前一步,就是灭九族的罪!”

    孙镗的人开始往后退,退了几步,竟然各自掉头回营了,只留下孙镗的几十个亲兵还拿着刀对峙。王喜的锦衣卫,立马把孙镗和仍旧拿着刀的亲兵围起来。

    王喜说:“怀宁侯,有事说事,到此为止吧!”

    孙镗一挥手,手下的亲兵都纷纷扔了兵器,锦衣卫涌上去,两个人一组,全部控制。

    局面得到控制,金绅说:“怀宁侯,请吧,那日烙马,都是谁,就此交给本官。”

    孙镗咬牙切齿地说:“金绅,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孙镗扫视了一眼自己的亲兵,说:“跟他们走吧!”

    哐哐哐,那天参与盗马的近二十个亲兵,纷纷跪下去,“侯爷,救命啊!”“侯爷,救命啊,我们不能跟他走!”

    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孙镗对准一个兵,飞起一脚,“嚎什么嚎?老子的人,没人敢动!”孙镗转头对金绅说:“金绅,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的人,你得毫发无伤给我送回来!”

    金绅说:“侯爷放心,只要没问题,我亲自给您送回来!”

    “滚吧!”孙镗拂袖而去。

    所有亲兵,都被锦衣卫刀架脖子控制着。金绅说:“去汤山马场烙马的兄弟,随我回去。”王喜的人一一盘问了一遍,谁要被带走呢?就是地上跪着的近二十个人,清点了一遍,十九人,全部带回锦衣卫。

    金绅和王喜一走,孙镗就要进宫找自己的外甥女吴皇后。大半夜的,去后宫,算怎么回事?孙镗去找妹夫吴俊。

    无论孙镗在外面怎么喊,吴俊连大门都不给他开,孙镗只能回去,决定第二天就进宫去找外甥女皇后。

    金绅和王喜抓了孙镗的十九个亲兵,要连夜问话。面对这些有背景的军士,王喜也毫无顾忌,说:“诸位兄弟,叫你们一声兄弟,因为我们都是为皇上当差,都是出生入死的苦命人,我也不想动粗。你们有的人,身上还有军功,再攒一攒,还能高升、封爵。但眼下,金大人奉旨查案,你们有线索的提供线索,愿意揭发的主动揭发,首发之人,我们会记录在案。当然,人人清白,那就是皆大欢喜。明天,我亲自把你们送回去,大家各安其职。”

    王喜说完,这十九个人面面相觑。如果是一个两个同谋,也许能同进退,但人数多达十九人,保不齐谁会“首发”来立功减罪。这些人还没来得及串联,王喜就命令手下将十九人分别关了单间。

    金绅说:“王大人,这是干什么?时间紧迫,人数众多,依我看,先把两个小旗叫来问一问吧?”

    王喜哈哈大笑,“金大人,用不着。到了锦衣卫,官民一等。如果有问题,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主动找你。也不用你问,一五一十都交待了。如果没问题,我就是用刑,也是浪费时间。”

    “行,那我就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没有人自首,我就一一审问了。”

    “金大人,您就瞧好吧。”

    金绅和王喜对他们不闻不问,这半个时辰就是一场心理煎熬。自家老大孙镗能不能保住他们?不能,孙镗贪财且无义。自家兄弟会不会揭发立功?会,这是在京临时组编的卫队,不是过命的兄弟。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就有人大声喊,“大人,大人,我有话说!”王喜命人打开牢门,将此人送到金绅的独立房间。

    此人跪地就问:“大人,首发能立功吗?”

    金绅说:“依大明律法,首发立功,可减轻罪责。但是,如果罪责深重,本官也救不了你。”

    “大人,我要立功,我要立功,请大人尽管问,问什么,小的说什么。”

    金绅问:“本官问你,怀宁侯孙镗在汤山马场烙马,你是否参与?”

    “我有参与,我是侯爷的亲兵,平时负责侯爷的安保护卫。烙马时,协助监督烙马。”

    金绅又问:“你是否要揭发?”

    “大人,我要揭发!从汤山马场烙马回来,我分了十两银子。我听说,汤山马场今年定额不足,这十两银子一定是汤山马场的贿银,小的愿意全数上交,请大人宽大处理。”

    金绅问:“你是何职务?汤山马场缺额,还要贿赂于你?”

    “小的就是一个步卒,没有职务。银子是小旗官分的,每个人都有,还让我嘴严实些。我当时就知道这银子不能拿,现在闯了大祸,请大人明察,我只是拿了银子,什么都没干。”

    皇差完旨回去复命时,下面会给“贴补”,这是官场的潜规则,但一个步卒都能领到十两,显然不合常理。金绅又问:“汤山马场进狼的那一夜,你在干什么?”

    “哦,马场遭狼的那一夜,我和另外一个兄弟,要给侯爷值夜宿卫,其他兄弟都去帮忙找马了。找了一宿,马没找到。所以,马场就缺额,才给大家伙贿赂银子。”

    “这是别人告诉你的?”

    “不,大人,这是小的自己猜的。马场烙马过不了,不贿赂咱贿赂谁?我收了十两银子,我认。但烙马时,我没有放过水,都是按照标准验马,一匹都没有放宽。过我手的马,都是好马。”

    “马场遭狼的那一夜,你家侯爷在干什么?”

    “那天夜里,还下着大雨,侯爷、我,还有那个轮值的兄弟,都在营房里。其他兄弟都去帮忙找马,我也帮不上忙。”

    “你见着狼没有?”

    “没有!雨大,天又黑,人多,马更多,特别乱。别说是狼,就是人,也看不清谁是谁。”

    “好了,你的陈述,本官已记录在案。本官还要问其他人,你回去吧。”

    “谢大人,谢大人。”

    在这个人身上,金绅仅仅获得了一丝线索,或许汤山马场和孙镗之间,在烙马方面有交易,但这不是重点。这个首发的步卒毫发无伤地回去,其他人顿时炸了锅,很多人都要来见金大人。

    王喜随便点了一个,让人给金绅送过去。这个人才是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