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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内阁陈文驱狼引虎

    “快起来。”朱见深挥手,让牛玉把袁彬扶起来。牛玉扶了袁彬起来,袁彬还一边抹泪。朱见深继续说:“朕处置了门达后,思来想去,这锦衣卫还是交给你,朕才放心。你老成持重,文武百官,都有赞誉,是最佳人选。”

    袁彬说:“皇上信赖,老臣定当鞠躬尽瘁。只是臣不敢欺瞒皇上,臣终究是老了,精力大不如前,恐有负皇上重托。”

    “不老,不老!那吏部尚书王翱,八十岁了,朕还在用他。”朱见深觉得有些失言,又改口说:“还有那廉颇,八十岁还能带兵打仗。在朕看来,锦衣卫只要有你坐镇,即可上下无忧。至于具体的事务,朕还给你安排了两个助手,王喜和朱骥。有事,你安排他们去做罢了!”

    “老臣谢皇上体谅!有朱骥大人在,锦衣卫定不辱使命。”

    “你不要说朱骥好,朱骥和你不能比。你做事缜密,朱骥行事粗犷,很多事情,朱骥都不如你。”

    按照袁彬自己掌握的情报,再加皇上当面这么一夸,袁彬就基本掌握了皇上的思路。由他来掌锦衣卫,不至于和文武百官闹翻脸;由王喜来辅助,不至于让锦衣卫乱了阵脚;由朱骥掌北镇抚司,个别宵小之徒也不敢轻易为非作歹。而门达,对于新皇上来说,可有可无。袁彬决定把棋下死,要把门达这个心腹之患彻底解决。

    袁彬说:“皇上不念前罪,对臣托以重负,臣也当肝胆相照。臣有一事,事关重大,必须禀告。”

    “讲!君臣坦荡,你畅所欲言。”

    袁彬说:“是。皇上将门达发广西充军,臣以为不妥。”

    “哦,如何不妥?是不应充军,还是不应发广西?还是罪不当罚?你说说,是个什么道理?”

    “昔日我太祖皇帝大破元廷后,打开元廷国库,费劲心力找到了宋时理宗皇帝的头骨,并归葬致祭。”

    “这个,朕知道。”

    “和理宗皇帝头骨一同找到的宝物,还有一片铜锣,皇上是否知道?”

    “铜锣?朕不知道。元廷国库,宝物那么多,朕也不能遍识。理宗皇帝的头骨,内库有记录,你说的这个铜锣,内库应该也会有记录。”

    袁彬说:“皇上明察秋毫。这面铜锣,是铜锣也不是铜锣,只是个破锣碎片,但内库确有记录。”

    朱见深很好奇,问:“内库是怎么记录的?为何要记录一片破锣碎片?”

    “回皇上,内库记录的就是,破锣一片,并无其他文字。”

    朱见深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字越少,事越大,对不对?有故事!快讲!”

    袁彬和站在一侧的牛玉,相视一笑,引得朱见深更加好奇,“怎么?牛玉也知道?就朕不知道?”

    牛玉拱手,说:“皇上恕罪,这事门达也知道。这片破锣啊,从太祖皇帝传到现在,就剩司礼监和锦衣卫还在操心,毕竟啊,只是个传说。”

    “果然……朕就说,这里面绝对有故事。你们两个,别给朕打哑谜了!谁来讲?快!”

    二人互相推脱了一番,袁彬就说:“那就各讲各?”

    牛玉说:“可以。袁大人,先请。”

    袁彬说:“皇上,那臣就先说。这铜锣残片是广西大藤峡锣族人的宝物……”

    朱见深问:“广西锣族人?牛玉,是不是陈敬、朱翔他们军报中的锣族人?”

    “是,皇上。”

    朱见深说:“继续讲……你一开头,就成功吸引了朕!”

    袁彬继续说:“这铜锣残片是广西大藤峡锣族人的宝物,残片一共有四片,凑齐四片,就能找到锣族人数百年来积累的巨量宝藏。太祖皇帝从元廷国库找到的这一片,是元廷从锣族一长老手中抢来的。当时,蒙古人南下进攻锣族人,锣族人做了殊死抵抗。后自知不敌,就将锣族宝藏的钥匙——铜锣,摔成碎片。由四位锣族长老分别保管,逃离广西,等侯机会,凑齐碎片,找回宝藏,复归旧地。”

    朱见深问:“后来呢?锣族人找到宝藏没有?”

    袁彬说:“当然是没有。这四片之一,还在司礼监库房放着呢。”

    “怎么是放在司礼监的库房?牛玉,有这回事?”

    牛玉说:“回皇上,东西是在我司礼监。这碎片,本来是在内库。那锣族人运气算好,蒙古人南侵的主将突然病死,就撤了军。导致后来的一百年,锣族人就躲在深山里,不服元廷管制。到了我大明朝,我太祖皇帝仁慈,不忍加兵,找到铜锣残片后,就入了内承运库单独保管。到宣宗皇帝时,才转由司礼监保管。”

    朱见深问:“那照你二人所说,这铜锣宝藏是真了?”

    袁彬说:“这个,我们也说不准。太祖皇帝当年,也有同样的疑问。后来,一个广西籍锦衣卫因事获罪,太祖念其军功在身,特旨除名锦衣卫,放广西回籍。真实旨意为:探查铜锣宝藏秘密。”

    “此人名籍档案呢?”

    袁彬说:“没有,这个密探的档案已被全部销毁,仅有半块腰牌,留为凭证。”

    “有趣!有趣!你二人,去把铜锣、腰牌,都拿来,朕要看看。是传说,还是真事,到了朕这一代,要有个交待。”

    “是!”

    袁彬和牛玉,分头回去拿腰牌和铜锣残片。牛玉很快就回来,把一个三五寸长短的锦盒放在皇上面前。

    朱见深很兴奋,说:“打开。”

    牛玉把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只生满铜绿的铜锣片。朱见深拿起碎片,翻来覆去看了一番,说:“纯铜质地,民间工艺,看纹饰,不像是中土之物。这什么意思?牛玉,你看。”朱见深指着上面的线条,和牛玉交流。

    牛玉笑着说:“皇上,我估摸啊,这个线条是地图,是宝藏的路线图。”

    朱见深哈哈大笑,说:“有些道理!很像地图啊!难道锣族人真的有宝藏?”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这只是一片,说明不了问题。”

    “朕明白了!像这样的残片,有四片,凑齐四片,就能按照上面的地图路线,找到宝藏。”

    “应该是……奴才愚钝。”

    “那其他三片呢?在哪里?”

    牛玉就料到皇上会这么问,他只能回答:“皇上,眼下这一片,整个大明朝,只有门达、袁彬和奴才知道。加上皇上,就只有四个人知道。奴才以为,在传说尚未明证以前,还是保持神秘为好。”

    “对!你提醒的对,朕也会保密。那你收起来吧。”

    朱见深把铜锣交还牛玉,牛玉小心收好,又说:“除了这一片,奴才听说锣族人的神庙里还有一片。第三片,前些日子在广西梧州搞竞价,被人买走了,再无音讯。所以呢,在奴才看来,四片,只有两片。”

    朱见深非常遗憾地说:“锣族人手里那一片,权且不说。有人在梧州搞竞价,你们为何不出手?又是被谁买走?”

    “皇上,梧州竞价的事,当时都是门达在暗中指挥,奴才并未插手。况且,司礼监自接到这个残片后,只给了保管的权力,没有授予我们民间查寻的权力。至于被谁买走,司礼监并不知道。”

    “那你是说,门达可能知道?”

    “这,这奴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