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必须把门达整到位
黄三到了凤凰岭，已吓得尿了裤子，被侯犬的人各种嘲弄。侯犬问：“你是什么人？陈敬怎么派你这么一个怂货？上次在梧州，派个副将过来，被咱一刀宰了。”
黄三怎么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要敢说自己是盐商，侯犬不杀他，那些大藤峡的百姓也得把他活撕了。“大帅饶命，我是总兵大人帐下的一个书办。”
侯犬的人一听，哄堂大笑。上次来个副将，说是书办，这回又来个书办。黄三不知道其中缘故，趴在地上也不敢动。
“带他去看盐！”侯犬的人架了黄三，去看盐。
侯犬吩咐其他人：“各寨头领，现在带上自己的人，悄悄从后山撤退，不要发出响动，不要乱！”万三水、雷细蜂他们完成任务后，已组织强壮劳力，该搬的盐，都已被搬走。万三水问：“大帅，你呢？”
“我断后，只要我在，陈敬就不敢追你们。都不要乱！”
“大帅，我们都撤了，官军要是杀上来怎么办？”
“他们不敢，没见到盐，官军不会动。陈敬都说了，兵不厌诈，老子真真假假，他们拿不住……”
侯犬的人和锣族人悄悄撤退，被李济时的岗哨发现，来禀报。“大人，发现侯犬的人，在往后山移动。”
李济时问：“陈大人，侯犬可能要跑！要不要现在冲上去？”
陈敬说：“李大人，慌什么？要是侯犬在后山设有伏兵怎么办？再说，黄三上去还没下来呢，此行，八千包盐可比侯犬的人头重要。”
反正有老大顶缸，李济时也不慌。
黄三真见到了盐包，盖着官戳盐引的盐包，全都没有拆封。黄三用手指戳进去搅了几下，放在嘴里一尝，味道对。但黄三全场扫视一遍，马上就发现数量不对，两万三千包盐，这里一半都不够。
“好了没有？好了赶紧走！”
“好了，好了……是盐，是盐……”
黄三又被带到侯犬跟前，侯犬问：“怎么样，是不是盐，是不是八千包？”
“大帅，里面是盐，没错！估摸着应该有两万包吧。”黄三本想威胁侯犬，套出其他盐包的下落，没成想这句话送了自己的性命。
侯犬一听，不对劲，这人怎么知道实际数量！“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啊，搜身！”一搜，搜到一千两银票。侯犬把银票放在鼻子上一闻，浓烈的海盐腥味，“可以啊！陈总兵的书办，随身带着一千两银票！”
“大帅饶命，这是总兵大人孝敬您的，小的刚才忘了给大帅。”
侯犬可不傻，陈敬会用送银子这种手段对付他？而且这银票还有海盐腥味儿，“去，叫郝四爷来！”
“大帅！”郝老四过来。
侯犬说：“你路子野，看看，这人是谁？”郝老四一看，他娘的，这黄三怎么上凤凰岭来了。“这人叫黄三，是广东李成乾的人。这么多年，广西境内的官盐发运，都是黄三在管。”
“盐商？”
“对！”黄三这身份一说破，大家恨不能现在就撕了他。
“来。绑结实了！”侯犬还没说要杀他，黄三就跪地求饶：“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我在梧州有两处宅子，还有广东有一处宅子，还有银票，家里的银票，都给您！您饶我一命吧……”侯犬根本就不理他，问郝老四：“各寨都撤完了吗？”
“都撤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侯犬一把揪住黄三，拎出去。站在山顶上，侯犬大声说：“告诉他们，凤凰岭有多少盐？”黄三吓得半死，不会说话。“快说，有多少盐？不说，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山下的官军见侯犬露头，都戒备起来。李济时问：“陈大人，现在上不上？”
“上什么上？山上有多少盐，还不知道呢？传令各营，不要动。”陈敬说完，对黄三喊：“黄三兄弟，山上有多少盐？”
“总兵大人……山上有盐八千包……八千包，一包不少……不少。”黄三哆嗦着说。
陈敬问：“侯犬，黄三所言可真？”
“陈总兵，这黄三假冒你帐下书办，妄图行贿本帅，还说是受你指示。我今天卖你个人情，替你清理门户！”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了黄三，人头从山上扔下来。“陈总兵，八千包盐，一包不少！后会有期！”杀了黄三，侯犬和郝老四，一溜烟从后山钻了林子，不见踪影。
“陈大人，还不快追？”李济时急了。
“追谁？追大藤峡的百姓，还是追侯犬？”陈敬说得李济时好不害臊，不敢接话。“李大人，今天本官送你一个大人情！这是黄三交上来的八千包官盐勘合凭证，你拿好了。那八千包盐，不出本官所料，应该全部都在凤凰岭。官盐送到，又有勘合凭证，你可以交差了！”
“陈大人，如此笃定，八千包盐能在凤凰岭？”
“少一包盐，我梧州兵全军出动，找侯犬给你讨回来！拔营！回梧州！”
“好！感谢陈大人鼎力襄助！还有一事，请教陈大人。”李济时拦住陈敬。
“这军报怎么写？”
“你军报怎么写，我不知道。本官回去，就这么写：二月初四，侯犬率众两江口劫盐，盐商惊恐落水，下落不明。侯犬携盐，藏匿于凤凰岭。次日，浔州府、梧州府合兵围困侯犬于凤凰岭，侯犬自知不敌，遁逃，不知所踪。八千包官盐全数归仓。李大人，告辞！”
“感谢！感谢！”李济时送走陈敬的队伍，拿着勘合凭证，带人上了凤凰岭，没费功夫，就找到了藏盐的山洞。再一清点，八千包，一包不少。李济时暗自想，这陈敬还真他娘的神了，不动一刀一枪，就能让侯犬把盐留下。
“大人，这黄三的尸体，怎么办？”这是侯犬和官军对峙的唯一牺牲品。
“没听陈大人说嘛，盐商惊恐落水，下落不明。你说怎么办？”
“来人！你俩，把黄三扔江里去！”
李济时清点了盐包，直接带回浔州，全部归仓，等候广东盐商来人交涉。
李济时的手下又问：“大人，听说盐商行船，除了官盐，每次都会夹带私盐，这怎么不见私盐呢？”
“眼睛瞎了？这红戳戳的官印是白盖的？什么私盐？就你聪明，就你知道私盐？陈总兵不知道？我不知道？侯犬不知道？有多远，滚多远！小心，我把你嘴缝上。”李济时一顿拳打脚踢，打发了。
而沈南枫则被侯犬的劫盐行动惊掉下巴，这如果用兵法来讲，包含釜底抽薪，请君入瓮，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将计就计，李代桃僵，空城计，走为上计……也被劫盐后的效果震惊。两江口劫盐成功后，侯犬的威望达到了巅峰，俨然一个智勇双全的领袖形象。侯犬个人的欲望也逐渐膨胀起来，开始招兵买马，他传出话：农闲时，凡是愿意到九层崖当兵的，每月发银子一两，农忙时允以归家。这个指令一出，各洞各寨的闲散劳力，无论是投机还是贪钱，纷纷上了九层崖，投了侯犬。之前一些扔持观望态度的寨子，现在头领们也拢不住人，整个大藤峡已经实质上被侯犬控制。但大头领纪文福严令纪家寨里的壮劳力，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九层崖当兵。
按照沈南枫这段时间的观察，九层崖的人，在侯犬劫盐后，人数翻了一倍，规模在两万人以上。
黄三怎么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要敢说自己是盐商，侯犬不杀他，那些大藤峡的百姓也得把他活撕了。“大帅饶命，我是总兵大人帐下的一个书办。”
侯犬的人一听，哄堂大笑。上次来个副将，说是书办，这回又来个书办。黄三不知道其中缘故，趴在地上也不敢动。
“带他去看盐！”侯犬的人架了黄三，去看盐。
侯犬吩咐其他人：“各寨头领，现在带上自己的人，悄悄从后山撤退，不要发出响动，不要乱！”万三水、雷细蜂他们完成任务后，已组织强壮劳力，该搬的盐，都已被搬走。万三水问：“大帅，你呢？”
“我断后，只要我在，陈敬就不敢追你们。都不要乱！”
“大帅，我们都撤了，官军要是杀上来怎么办？”
“他们不敢，没见到盐，官军不会动。陈敬都说了，兵不厌诈，老子真真假假，他们拿不住……”
侯犬的人和锣族人悄悄撤退，被李济时的岗哨发现，来禀报。“大人，发现侯犬的人，在往后山移动。”
李济时问：“陈大人，侯犬可能要跑！要不要现在冲上去？”
陈敬说：“李大人，慌什么？要是侯犬在后山设有伏兵怎么办？再说，黄三上去还没下来呢，此行，八千包盐可比侯犬的人头重要。”
反正有老大顶缸，李济时也不慌。
黄三真见到了盐包，盖着官戳盐引的盐包，全都没有拆封。黄三用手指戳进去搅了几下，放在嘴里一尝，味道对。但黄三全场扫视一遍，马上就发现数量不对，两万三千包盐，这里一半都不够。
“好了没有？好了赶紧走！”
“好了，好了……是盐，是盐……”
黄三又被带到侯犬跟前，侯犬问：“怎么样，是不是盐，是不是八千包？”
“大帅，里面是盐，没错！估摸着应该有两万包吧。”黄三本想威胁侯犬，套出其他盐包的下落，没成想这句话送了自己的性命。
侯犬一听，不对劲，这人怎么知道实际数量！“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啊，搜身！”一搜，搜到一千两银票。侯犬把银票放在鼻子上一闻，浓烈的海盐腥味，“可以啊！陈总兵的书办，随身带着一千两银票！”
“大帅饶命，这是总兵大人孝敬您的，小的刚才忘了给大帅。”
侯犬可不傻，陈敬会用送银子这种手段对付他？而且这银票还有海盐腥味儿，“去，叫郝四爷来！”
“大帅！”郝老四过来。
侯犬说：“你路子野，看看，这人是谁？”郝老四一看，他娘的，这黄三怎么上凤凰岭来了。“这人叫黄三，是广东李成乾的人。这么多年，广西境内的官盐发运，都是黄三在管。”
“盐商？”
“对！”黄三这身份一说破，大家恨不能现在就撕了他。
“来。绑结实了！”侯犬还没说要杀他，黄三就跪地求饶：“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我在梧州有两处宅子，还有广东有一处宅子，还有银票，家里的银票，都给您！您饶我一命吧……”侯犬根本就不理他，问郝老四：“各寨都撤完了吗？”
“都撤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侯犬一把揪住黄三，拎出去。站在山顶上，侯犬大声说：“告诉他们，凤凰岭有多少盐？”黄三吓得半死，不会说话。“快说，有多少盐？不说，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山下的官军见侯犬露头，都戒备起来。李济时问：“陈大人，现在上不上？”
“上什么上？山上有多少盐，还不知道呢？传令各营，不要动。”陈敬说完，对黄三喊：“黄三兄弟，山上有多少盐？”
“总兵大人……山上有盐八千包……八千包，一包不少……不少。”黄三哆嗦着说。
陈敬问：“侯犬，黄三所言可真？”
“陈总兵，这黄三假冒你帐下书办，妄图行贿本帅，还说是受你指示。我今天卖你个人情，替你清理门户！”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了黄三，人头从山上扔下来。“陈总兵，八千包盐，一包不少！后会有期！”杀了黄三，侯犬和郝老四，一溜烟从后山钻了林子，不见踪影。
“陈大人，还不快追？”李济时急了。
“追谁？追大藤峡的百姓，还是追侯犬？”陈敬说得李济时好不害臊，不敢接话。“李大人，今天本官送你一个大人情！这是黄三交上来的八千包官盐勘合凭证，你拿好了。那八千包盐，不出本官所料，应该全部都在凤凰岭。官盐送到，又有勘合凭证，你可以交差了！”
“陈大人，如此笃定，八千包盐能在凤凰岭？”
“少一包盐，我梧州兵全军出动，找侯犬给你讨回来！拔营！回梧州！”
“好！感谢陈大人鼎力襄助！还有一事，请教陈大人。”李济时拦住陈敬。
“这军报怎么写？”
“你军报怎么写，我不知道。本官回去，就这么写：二月初四，侯犬率众两江口劫盐，盐商惊恐落水，下落不明。侯犬携盐，藏匿于凤凰岭。次日，浔州府、梧州府合兵围困侯犬于凤凰岭，侯犬自知不敌，遁逃，不知所踪。八千包官盐全数归仓。李大人，告辞！”
“感谢！感谢！”李济时送走陈敬的队伍，拿着勘合凭证，带人上了凤凰岭，没费功夫，就找到了藏盐的山洞。再一清点，八千包，一包不少。李济时暗自想，这陈敬还真他娘的神了，不动一刀一枪，就能让侯犬把盐留下。
“大人，这黄三的尸体，怎么办？”这是侯犬和官军对峙的唯一牺牲品。
“没听陈大人说嘛，盐商惊恐落水，下落不明。你说怎么办？”
“来人！你俩，把黄三扔江里去！”
李济时清点了盐包，直接带回浔州，全部归仓，等候广东盐商来人交涉。
李济时的手下又问：“大人，听说盐商行船，除了官盐，每次都会夹带私盐，这怎么不见私盐呢？”
“眼睛瞎了？这红戳戳的官印是白盖的？什么私盐？就你聪明，就你知道私盐？陈总兵不知道？我不知道？侯犬不知道？有多远，滚多远！小心，我把你嘴缝上。”李济时一顿拳打脚踢，打发了。
而沈南枫则被侯犬的劫盐行动惊掉下巴，这如果用兵法来讲，包含釜底抽薪，请君入瓮，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将计就计，李代桃僵，空城计，走为上计……也被劫盐后的效果震惊。两江口劫盐成功后，侯犬的威望达到了巅峰，俨然一个智勇双全的领袖形象。侯犬个人的欲望也逐渐膨胀起来，开始招兵买马，他传出话：农闲时，凡是愿意到九层崖当兵的，每月发银子一两，农忙时允以归家。这个指令一出，各洞各寨的闲散劳力，无论是投机还是贪钱，纷纷上了九层崖，投了侯犬。之前一些扔持观望态度的寨子，现在头领们也拢不住人，整个大藤峡已经实质上被侯犬控制。但大头领纪文福严令纪家寨里的壮劳力，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九层崖当兵。
按照沈南枫这段时间的观察，九层崖的人，在侯犬劫盐后，人数翻了一倍，规模在两万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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