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伦如愿入司礼监
侯犬激动地说：“锣族人有铜锣宝藏！要是找到这个宝藏，十万、二十万都能养！”
郝老四没想到侯犬有这么大计划，“你……你怎么也打铜锣宝藏的主意？”
“我是锣族人！寻找铜锣宝藏是每一个锣族人生来的使命！找到铜锣宝藏，养上十万兵马，就拥立我们大头领占山为王！我呢，就当大元帅，专门冲锋打仗！你呢，就来做军师，给咱们出谋划策。广西官军来，我打到桂林去；广东官军来，我打到广州去！”
“不要再闹笑话了……”
“我是在说笑话吗？”侯犬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说：“我天天提着脑袋和官军玩命儿，我也没有个一男半子。我这么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铜锣宝藏，我要证明我是锣族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锣族！”
“一个身份这么重要吗？”
“重要！怎么不重要？我流着锣族人的血！”
江面上的寒风，吹得船摇摇晃晃，也让二人保持着清醒。
郝老四问：“你知道大头领现在遇到什么问题？”
侯犬说：“知道！族人没有盐巴！老子要是有十万人马，非打到广东盐场去，非得弄死那些盐商！”
“错！大头领希望他的族人过好日子，不是天天打打杀杀。能让族人每天早上起来，不愁吃不愁喝，族人不用哭哭啼啼，这才是他想要的！你那什么虚无缥缈的铜锣宝藏，传说故事，能当盐吃？”
侯犬突然一拍桌子，“我明白了！告辞！”郝老四问：“你明白什么？”侯犬头也不回，出了船舱，领着随从回营去了。
过了几天，梧州下起雨来，到了夜里，更是黑漆漆一片。淅淅索索的雨声，掩盖了一支百人小队的踪迹，也麻痹了梧州城上守夜的兵勇。
侯犬隐匿在大藤峡深山里，官军也探到了消息。广西总兵陈敬已亲到梧州，按照他的部署，以梧州军为主力，浔州军为前哨，密切监视贼匪动向；若有来犯，可出兵接战，但不许追击。梧州城里，梧州府军卫正在开重要军事会议，讨论如何征剿侯犬。除广西总兵陈敬外，与会的都是梧州府本地高级官员，监军太监朱翔，梧州知府吴霖，按察副使沈南枫，布政司右参议陆震。
陈敬身为广西总兵，不但要为广西全境的军务负责，如今还接到兵部发文，协防广东，军力上捉襟见肘。本次军事会议，主旨是：利用本地兵力，遏制本地匪患。陈敬开场说：“诸位，广西匪患，仅十年来，前覆后继，屡剿不绝。目前是多点开花，甚至有连片的迹象。本将奉命剿匪，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陈敬面对广西的形式，唏嘘不已。
“陈总兵，您既身为总兵官，贼酋就在眼前，非但没有寻找战机，主动出击，今日竟然当众示弱，毫无必胜之心！是否有负皇恩？”对陈敬的军事表现，按察使副使沈南枫早就看不下去了。军事会议开头，陈敬就是这番话，沈南枫义愤填膺。其他人见沈南枫竟敢质问总兵，面面相觑。
陈敬说：“沈副使，不是本将示弱，更不敢有负皇恩。广西匪患，四处开花，眼下只能以各州府为单位，相机攻防。梧州上下，马不过千，兵不过万，刨除各要塞知府和城内驻防，再减掉老弱病残，能打的精锐不足五千人。而浔州，兵力更弱。侯犬他们现在扎营于浔州，这些贼人在树林子里像个猴儿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我即便是派出五千精锐去，一钻进林子里，就像是撒了一把芝麻进去，形成不了战斗力。侯犬狡诈，进了林子，神出鬼没，我这五千人岂不是被侯犬挨个儿收拾干净？”
沈南枫追问：“陈总兵，按您的意思，要是侯犬真刀真枪，当面锣对面鼓，您是有必胜的把握？”
陈敬说：“本将戎马一生，侯犬要是敢到梧州城来，我五千兵马即刻出城，保他有来无回！”
“好，若有这么一日，我愿为阵前卒！”有了陈敬的保证，沈南枫略感心安。
“总兵大人，只谈城内待敌，不谈出城剿匪，若是侯犬不攻城，只在城外侵扰，又该如何应对？”监军太监朱翔，一语中的。
陈敬说：“公公所虑，正是今夜我等商议之事。本将已写好奏章，请朝廷下旨，协调广西、广东两省，再让贵州、湖广等省份增援兵力，合力剿贼。诸位如赞同本将方案，可联署上奏。”陈敬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先传给太监朱翔，朱翔摆摆手表示不看。陈敬又传给知府吴霖，吴霖快速看了一遍，又传给沈南枫，沈南枫看了又传给陆震。
几个人传看奏章的空档，朱翔问：“广西匪患，总兵大人请广东来剿，不合情理吧？眼下，兵部还令广西给广东协防，广东又何时有多余兵力？”
陈敬说：“我此番在梧州坐镇，就是为两广兵力协调事宜做准备。公公请看，梧州乃广西通广东之门户，侯犬已然活动到浔州，下一步就是梧州。若是梧州失守，必然进犯广东，广东那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有朝廷从上向下降旨，广东定然会配合。”陈敬指着地图给朱翔解释了一番。
朱翔不以为然：“总兵大人，说个大不敬的话。我宫里来的消息说，皇上不豫。您是不是怕这个时候打了败仗，过几天，给京里没法儿交待？”
陈敬有些不悦：“朱公公，兵家之事，个人荣誉在其次，将士性命不是儿戏！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不会出一兵一卒。”
陆震看完奏章说：“还需请旨，补充兵员、增派兵饷，广西匪患，已成燎原之势，须向朝廷直言不讳。朝廷再不重视，寇匪若成一方割据，遗患无穷。”
陈敬问吴霖，“吴大人，您有何高见？”
知府吴霖说：“我梧州的情况，总兵大人比我都清楚，兵少将弱，难堪大任。但陈总兵只要发出将令，我全力供应！剿匪之事，唯陈总兵马首是瞻。”吴霖心里明白，他是既不想打，也不敢打。只能对陈敬吹捧一番，把陈敬举上去，自己落个轻松。
陈敬看着其他三位官员，说：“诸位，若无异议，今夜就此议定，联署后明日奏报朝廷。”朱翔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几个人还没署名，突然，夜巡的兵勇就来传急报。“报！总兵大人，城南有贼匪趁夜袭城！”
郝老四没想到侯犬有这么大计划，“你……你怎么也打铜锣宝藏的主意？”
“我是锣族人！寻找铜锣宝藏是每一个锣族人生来的使命！找到铜锣宝藏，养上十万兵马，就拥立我们大头领占山为王！我呢，就当大元帅，专门冲锋打仗！你呢，就来做军师，给咱们出谋划策。广西官军来，我打到桂林去；广东官军来，我打到广州去！”
“不要再闹笑话了……”
“我是在说笑话吗？”侯犬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说：“我天天提着脑袋和官军玩命儿，我也没有个一男半子。我这么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铜锣宝藏，我要证明我是锣族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锣族！”
“一个身份这么重要吗？”
“重要！怎么不重要？我流着锣族人的血！”
江面上的寒风，吹得船摇摇晃晃，也让二人保持着清醒。
郝老四问：“你知道大头领现在遇到什么问题？”
侯犬说：“知道！族人没有盐巴！老子要是有十万人马，非打到广东盐场去，非得弄死那些盐商！”
“错！大头领希望他的族人过好日子，不是天天打打杀杀。能让族人每天早上起来，不愁吃不愁喝，族人不用哭哭啼啼，这才是他想要的！你那什么虚无缥缈的铜锣宝藏，传说故事，能当盐吃？”
侯犬突然一拍桌子，“我明白了！告辞！”郝老四问：“你明白什么？”侯犬头也不回，出了船舱，领着随从回营去了。
过了几天，梧州下起雨来，到了夜里，更是黑漆漆一片。淅淅索索的雨声，掩盖了一支百人小队的踪迹，也麻痹了梧州城上守夜的兵勇。
侯犬隐匿在大藤峡深山里，官军也探到了消息。广西总兵陈敬已亲到梧州，按照他的部署，以梧州军为主力，浔州军为前哨，密切监视贼匪动向；若有来犯，可出兵接战，但不许追击。梧州城里，梧州府军卫正在开重要军事会议，讨论如何征剿侯犬。除广西总兵陈敬外，与会的都是梧州府本地高级官员，监军太监朱翔，梧州知府吴霖，按察副使沈南枫，布政司右参议陆震。
陈敬身为广西总兵，不但要为广西全境的军务负责，如今还接到兵部发文，协防广东，军力上捉襟见肘。本次军事会议，主旨是：利用本地兵力，遏制本地匪患。陈敬开场说：“诸位，广西匪患，仅十年来，前覆后继，屡剿不绝。目前是多点开花，甚至有连片的迹象。本将奉命剿匪，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陈敬面对广西的形式，唏嘘不已。
“陈总兵，您既身为总兵官，贼酋就在眼前，非但没有寻找战机，主动出击，今日竟然当众示弱，毫无必胜之心！是否有负皇恩？”对陈敬的军事表现，按察使副使沈南枫早就看不下去了。军事会议开头，陈敬就是这番话，沈南枫义愤填膺。其他人见沈南枫竟敢质问总兵，面面相觑。
陈敬说：“沈副使，不是本将示弱，更不敢有负皇恩。广西匪患，四处开花，眼下只能以各州府为单位，相机攻防。梧州上下，马不过千，兵不过万，刨除各要塞知府和城内驻防，再减掉老弱病残，能打的精锐不足五千人。而浔州，兵力更弱。侯犬他们现在扎营于浔州，这些贼人在树林子里像个猴儿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我即便是派出五千精锐去，一钻进林子里，就像是撒了一把芝麻进去，形成不了战斗力。侯犬狡诈，进了林子，神出鬼没，我这五千人岂不是被侯犬挨个儿收拾干净？”
沈南枫追问：“陈总兵，按您的意思，要是侯犬真刀真枪，当面锣对面鼓，您是有必胜的把握？”
陈敬说：“本将戎马一生，侯犬要是敢到梧州城来，我五千兵马即刻出城，保他有来无回！”
“好，若有这么一日，我愿为阵前卒！”有了陈敬的保证，沈南枫略感心安。
“总兵大人，只谈城内待敌，不谈出城剿匪，若是侯犬不攻城，只在城外侵扰，又该如何应对？”监军太监朱翔，一语中的。
陈敬说：“公公所虑，正是今夜我等商议之事。本将已写好奏章，请朝廷下旨，协调广西、广东两省，再让贵州、湖广等省份增援兵力，合力剿贼。诸位如赞同本将方案，可联署上奏。”陈敬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先传给太监朱翔，朱翔摆摆手表示不看。陈敬又传给知府吴霖，吴霖快速看了一遍，又传给沈南枫，沈南枫看了又传给陆震。
几个人传看奏章的空档，朱翔问：“广西匪患，总兵大人请广东来剿，不合情理吧？眼下，兵部还令广西给广东协防，广东又何时有多余兵力？”
陈敬说：“我此番在梧州坐镇，就是为两广兵力协调事宜做准备。公公请看，梧州乃广西通广东之门户，侯犬已然活动到浔州，下一步就是梧州。若是梧州失守，必然进犯广东，广东那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有朝廷从上向下降旨，广东定然会配合。”陈敬指着地图给朱翔解释了一番。
朱翔不以为然：“总兵大人，说个大不敬的话。我宫里来的消息说，皇上不豫。您是不是怕这个时候打了败仗，过几天，给京里没法儿交待？”
陈敬有些不悦：“朱公公，兵家之事，个人荣誉在其次，将士性命不是儿戏！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不会出一兵一卒。”
陆震看完奏章说：“还需请旨，补充兵员、增派兵饷，广西匪患，已成燎原之势，须向朝廷直言不讳。朝廷再不重视，寇匪若成一方割据，遗患无穷。”
陈敬问吴霖，“吴大人，您有何高见？”
知府吴霖说：“我梧州的情况，总兵大人比我都清楚，兵少将弱，难堪大任。但陈总兵只要发出将令，我全力供应！剿匪之事，唯陈总兵马首是瞻。”吴霖心里明白，他是既不想打，也不敢打。只能对陈敬吹捧一番，把陈敬举上去，自己落个轻松。
陈敬看着其他三位官员，说：“诸位，若无异议，今夜就此议定，联署后明日奏报朝廷。”朱翔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几个人还没署名，突然，夜巡的兵勇就来传急报。“报！总兵大人，城南有贼匪趁夜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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