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众臣榻前告别
怀璧其罪。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最关心残片的人，莫过于锣族的大头领纪文福。纪文福乔装打扮成汉人，混在人群中，亲自来虞家上手打量了残片。纪文福内心的激动抑制不住，根据其弧度、成色、手感、纹路，没有错，绝对出自同一面锣，就是锣族圣物——铜锣残片。纪文福假装问价：“老人家，这玩意儿你打算要换多少银子啊？”
虞老头一把夺过来，揣在怀里。骄傲的说：“给你看看，已经够可以了。要问价？咱这没价。”人群里开始起哄，有的说是烂铜不值钱，有的说值一百两，有的说值一千两，还有人说价值连城。听见价高的，虞老头脸上带笑，听见价低或者讥笑埋汰的，虞老头不予理会。虞老头自己也没谱，他要等是真买主，要给现银。别人问价，报高了，出不了货，报低了，又怕吃亏。
至少有四拨人盯上了虞老头，信安商会、金山商帮、锦衣卫暗探和锣族人。他们都能出得起钱，但他们都不愿意出头露面去交易。他们又不敢等，怕别人得了先手，不分昼夜派人盯着虞家。纪文福已确定残片为真，但不敢明里买，怕给族人招来灾祸，另外三方尚不知道真假，还在等。锦衣卫对这种传说类的东西，比任何人都上心，探子已把纹路描图递送京师，等候下一步行动。信安商会、金山商帮两家是商会，一本万利的冒险投资，绝不能错过。
夜里，纪文福带了纪云和纪山两人，黑衣打扮，进入虞家。纪山在外围盯着，纪文福和纪云毫不费力，冲进去就按住了虞老头，给他扔了一包银子，逼他交出残片来。虞老头还没求饶几句，霎时间，就有两拨共六个人，从不同方向跳进虞家，围住了纪文福和纪云，外面的纪山闻声也冲进来。但三对六的局面，纪文福既没有全胜的把握，也不想暴露身份，就松开虞老头，指着桌子上的银子说：“误会，误会。我们只是想做个买卖。”
虞老头惊魂未定，这六个人就互相质问对方。一边问：“何方路子？报个名号。”另一边回答：“名号，就不必了。”
三拨人正对峙着，又有三个蒙面黑衣人冲进来。虽然蒙面打扮，但看三人脚上的靴子底，手上的佩刀，眼中的杀气，锦衣卫到了，场面凝重起来。除了锦衣卫，其他三拨人都不说话，互相戒备着。领头的锦衣卫看了一眼缩在旮旯的虞老头，问：“东西在不在？”
虞老头大气不敢出，轻轻点了下头。东西在就好，还不至于动手。领头的锦衣卫掏出怀里的腰牌，说：“看清楚了，事儿，有人管！深更半夜，你们有何目的？”
纪文福继续打哈哈，指着桌子上的银子袋说：“官爷，都是误会，我们是来做个买卖。”另外两拨人也附和，“做买卖，做买卖。”
锦衣卫的领头用刀挑开银袋子，袋子里滑出碎银子、金子。纪文福心里一紧，情况不妙，袋子上是锣族人特有的纹饰，圆环形的金子也只有锣族人会用，暴露了。纪文福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顷刻翻墙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来的锦衣卫和另外两拨人，瞬间就明白：锣族人来了，铜锣残片是真！
房间很小，方才是四拨十二个人，现在是三拨九个人。如果打起来，都施展不开。锦衣卫的小头领很有经验，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单手紧紧按住腰间，这一定是个使暗器的高手，三打六，未必有胜算。实际上，这两拨人来的时候，都没有接到杀人越货的命令，都是“严加监视”。只是，纪文福动手太早，不知黄雀在后。锦衣卫的头领小心地说：“不管你们什么来路，什么目的，这事儿我们盯着呢。要是敢造次，就是和官家作对！你们，马上消失！”
六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慢慢退出去……也消失在夜色中。锦衣卫的人这才放松警惕，把刀插回刀鞘，像拎小鸡儿一样把虞老头拎起来。“要想活命，带着你的东西，明天住到来福客栈去。”
虞老头吓得浑身哆嗦，“好汉饶命，饶命。来福客栈，我一个穷老头子，怎么住得起？”锦衣卫用刀把纪文福带来的银子推给虞老头，“这不是现成的银子吗？”
“不敢，不敢。”
“让你用，你就用，废话什么？”锦衣卫抓起银袋子，一抖，里面的银两金块全部倒在他怀里。“天一亮，就去来福客栈。不去，你的小命儿可难保万一。”锦衣卫的头领只把银袋子揣进怀里。
“是是是，谢谢好汉，谢谢好汉。”虞老头抱着银子，在墙角苟了小半夜。鸡叫头遍，一溜烟跑出去，直奔来福客栈。来福客栈还没开门，虞老头急促地拍打门板，叫醒了店小二，店小二先给他在大厅安顿坐下。想起这一夜，虞老头惊魂未定，又摸了摸怀里的铜锣残片，又摊开银子数了数，至少有二百两，想来这一夜不是梦。虞老头分出约莫十两来，其余又揣到怀里藏好。
天蒙蒙亮后，来福客栈的老板才起来，看见今天的第一个顾客。“老先生，快，楼上请。上房都准备好了。”虞老头有些搞不明白，老板像是知道他会来，也认识他似得，面对老板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老先生，店里小厮不懂事，冷落了先生，不要见怪。”老板一边领着虞老头望楼上走，一边催促小二，“热水，热茶，都先送上来。早饭做好，也尽早送上来。”店小二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悦。老板一顿骂：“有眼无珠，嫌贫爱富的狗东西。动作快些！”
“老板，这大清早刚开门，啥都还没张罗，哪有功夫给这老头送吃送喝啊……您也体谅小的们一下……”店小二忙着洒扫，头都不抬。虞老头想起来，房费没付，掏出准备好的碎银子，递给老板：“这是预付的房费，麻烦您了。”老板笑呵呵的推辞，“不打紧，不打紧。”
虞老头现在壮着呢，银子不是问题，“应该付的，分文不少。”店老板拿起银子，直接丢给小二，“来，看好咯，这位老爷赏你的。”小二接住两个碎银子，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扶着虞老头，还要帮虞老头拿行李。虞老头怎么能把包袱交给他，自己亲自挎着。“老爷子，小的有眼不识财神爷，有眼无珠。您放心住，要什么，小的随时送来。您尽管招呼。”
店老板和小二送虞老头住进一间上房，看房间陈设，应该是店里顶好的房间。老板吩咐小二去准备茶水饭菜。“老先生，也不瞒您。有人来给小店交待过，敝小店，您随便住。房费，全免。吃喝，您随便点，也全免。另外，您请放心，敝小店一百个安全。”
听老板这么一说，虞老头紧张了，腾地站起来，“你是什么人？”
最关心残片的人，莫过于锣族的大头领纪文福。纪文福乔装打扮成汉人，混在人群中，亲自来虞家上手打量了残片。纪文福内心的激动抑制不住，根据其弧度、成色、手感、纹路，没有错，绝对出自同一面锣，就是锣族圣物——铜锣残片。纪文福假装问价：“老人家，这玩意儿你打算要换多少银子啊？”
虞老头一把夺过来，揣在怀里。骄傲的说：“给你看看，已经够可以了。要问价？咱这没价。”人群里开始起哄，有的说是烂铜不值钱，有的说值一百两，有的说值一千两，还有人说价值连城。听见价高的，虞老头脸上带笑，听见价低或者讥笑埋汰的，虞老头不予理会。虞老头自己也没谱，他要等是真买主，要给现银。别人问价，报高了，出不了货，报低了，又怕吃亏。
至少有四拨人盯上了虞老头，信安商会、金山商帮、锦衣卫暗探和锣族人。他们都能出得起钱，但他们都不愿意出头露面去交易。他们又不敢等，怕别人得了先手，不分昼夜派人盯着虞家。纪文福已确定残片为真，但不敢明里买，怕给族人招来灾祸，另外三方尚不知道真假，还在等。锦衣卫对这种传说类的东西，比任何人都上心，探子已把纹路描图递送京师，等候下一步行动。信安商会、金山商帮两家是商会，一本万利的冒险投资，绝不能错过。
夜里，纪文福带了纪云和纪山两人，黑衣打扮，进入虞家。纪山在外围盯着，纪文福和纪云毫不费力，冲进去就按住了虞老头，给他扔了一包银子，逼他交出残片来。虞老头还没求饶几句，霎时间，就有两拨共六个人，从不同方向跳进虞家，围住了纪文福和纪云，外面的纪山闻声也冲进来。但三对六的局面，纪文福既没有全胜的把握，也不想暴露身份，就松开虞老头，指着桌子上的银子说：“误会，误会。我们只是想做个买卖。”
虞老头惊魂未定，这六个人就互相质问对方。一边问：“何方路子？报个名号。”另一边回答：“名号，就不必了。”
三拨人正对峙着，又有三个蒙面黑衣人冲进来。虽然蒙面打扮，但看三人脚上的靴子底，手上的佩刀，眼中的杀气，锦衣卫到了，场面凝重起来。除了锦衣卫，其他三拨人都不说话，互相戒备着。领头的锦衣卫看了一眼缩在旮旯的虞老头，问：“东西在不在？”
虞老头大气不敢出，轻轻点了下头。东西在就好，还不至于动手。领头的锦衣卫掏出怀里的腰牌，说：“看清楚了，事儿，有人管！深更半夜，你们有何目的？”
纪文福继续打哈哈，指着桌子上的银子袋说：“官爷，都是误会，我们是来做个买卖。”另外两拨人也附和，“做买卖，做买卖。”
锦衣卫的领头用刀挑开银袋子，袋子里滑出碎银子、金子。纪文福心里一紧，情况不妙，袋子上是锣族人特有的纹饰，圆环形的金子也只有锣族人会用，暴露了。纪文福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顷刻翻墙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来的锦衣卫和另外两拨人，瞬间就明白：锣族人来了，铜锣残片是真！
房间很小，方才是四拨十二个人，现在是三拨九个人。如果打起来，都施展不开。锦衣卫的小头领很有经验，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单手紧紧按住腰间，这一定是个使暗器的高手，三打六，未必有胜算。实际上，这两拨人来的时候，都没有接到杀人越货的命令，都是“严加监视”。只是，纪文福动手太早，不知黄雀在后。锦衣卫的头领小心地说：“不管你们什么来路，什么目的，这事儿我们盯着呢。要是敢造次，就是和官家作对！你们，马上消失！”
六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慢慢退出去……也消失在夜色中。锦衣卫的人这才放松警惕，把刀插回刀鞘，像拎小鸡儿一样把虞老头拎起来。“要想活命，带着你的东西，明天住到来福客栈去。”
虞老头吓得浑身哆嗦，“好汉饶命，饶命。来福客栈，我一个穷老头子，怎么住得起？”锦衣卫用刀把纪文福带来的银子推给虞老头，“这不是现成的银子吗？”
“不敢，不敢。”
“让你用，你就用，废话什么？”锦衣卫抓起银袋子，一抖，里面的银两金块全部倒在他怀里。“天一亮，就去来福客栈。不去，你的小命儿可难保万一。”锦衣卫的头领只把银袋子揣进怀里。
“是是是，谢谢好汉，谢谢好汉。”虞老头抱着银子，在墙角苟了小半夜。鸡叫头遍，一溜烟跑出去，直奔来福客栈。来福客栈还没开门，虞老头急促地拍打门板，叫醒了店小二，店小二先给他在大厅安顿坐下。想起这一夜，虞老头惊魂未定，又摸了摸怀里的铜锣残片，又摊开银子数了数，至少有二百两，想来这一夜不是梦。虞老头分出约莫十两来，其余又揣到怀里藏好。
天蒙蒙亮后，来福客栈的老板才起来，看见今天的第一个顾客。“老先生，快，楼上请。上房都准备好了。”虞老头有些搞不明白，老板像是知道他会来，也认识他似得，面对老板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老先生，店里小厮不懂事，冷落了先生，不要见怪。”老板一边领着虞老头望楼上走，一边催促小二，“热水，热茶，都先送上来。早饭做好，也尽早送上来。”店小二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悦。老板一顿骂：“有眼无珠，嫌贫爱富的狗东西。动作快些！”
“老板，这大清早刚开门，啥都还没张罗，哪有功夫给这老头送吃送喝啊……您也体谅小的们一下……”店小二忙着洒扫，头都不抬。虞老头想起来，房费没付，掏出准备好的碎银子，递给老板：“这是预付的房费，麻烦您了。”老板笑呵呵的推辞，“不打紧，不打紧。”
虞老头现在壮着呢，银子不是问题，“应该付的，分文不少。”店老板拿起银子，直接丢给小二，“来，看好咯，这位老爷赏你的。”小二接住两个碎银子，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扶着虞老头，还要帮虞老头拿行李。虞老头怎么能把包袱交给他，自己亲自挎着。“老爷子，小的有眼不识财神爷，有眼无珠。您放心住，要什么，小的随时送来。您尽管招呼。”
店老板和小二送虞老头住进一间上房，看房间陈设，应该是店里顶好的房间。老板吩咐小二去准备茶水饭菜。“老先生，也不瞒您。有人来给小店交待过，敝小店，您随便住。房费，全免。吃喝，您随便点，也全免。另外，您请放心，敝小店一百个安全。”
听老板这么一说，虞老头紧张了，腾地站起来，“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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