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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转动的齿轮

    宇宙初起,万物并生,然先天生灵除外。

    它们拥有超凡力量,与宇宙同源,观测外物,留下所谓的神迹。

    宇宙各处欣欣向荣,各族开始向外探索,也都见识到神的尊严。

    他们自发供奉起神明,建立神庙,祈求得到他们的庇护。

    先天生灵得到信念支持,成初代,也留下修炼之法,至此诸神并起时代来临。

    诸神并起,为争夺信仰征伐不断,各种族堵上命运而战。

    初代们反目成仇,掀起第一次神战,打的星河破碎,无数种族迈向灭亡。

    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神战,让初代和众神大洗牌,神座从星空不断坠落。

    至第三次神战结束后,新神建立了秩序,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众神统领各自所辖的星球,看上去相安无事,但历史依旧在重复,诸神间暗潮涌动。

    蓝星,一颗神溟灭于历史的星球,此刻上演起新的博弈。

    ……

    茶馆内四方桌旁,两道身影对坐,一明一暗两人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野心(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神即将步入尘世,神辉将普照世间,信仰吾神可获得非凡的力量。”

    “吾神为世间最伟大之人,他于危难中奋起,推翻昏神的统治,为后世建立新的秩序。”

    “他于战火中成神,缔造了新的历史,被无数信徒追随爱戴。”

    “信仰吾神者,皆会被赐予神慧,拥有神所拥有的力量。”

    “万物皆为神明点化,万物的灵智与力量,皆是神明赋予。”

    “你们皆是信徒,被吾神所宠爱。去拥护他,追随他,成为神在尘世间的代言人。”

    “如此可好?前辈也是如此说与我听的。”

    “尚可,众神的游戏已经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秉持那位的意志,我们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

    某研究室内,花白胡须的老者很是纳闷的看向培养皿中的结晶,好奇道:

    “丫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异人是什么,外星人?”

    “什么嘛,爷爷没看过都市异能小说啊。他们不就是,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嘛。”

    “噢——咱们是不是还专门成立什么小队,叫什么——黑夜?”

    “之前李老头不是都跟你说了,他呀,去当院长啦,就是那黑夜的直属上司呢。”

    “您老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心思都放在你实验室里了,都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好玩。”

    “啊?那老小子?”

    “对,就是他!最近都不让我出去玩,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

    “李老,最近那家茶馆动静不小啊,咱们要不要去探探虚实。”

    “不了,对外来的客人还是礼貌些,毕竟还是些未知的东西。”

    “自上次的陨石,咱们这越来越热闹了,也越来越麻烦了,国际形势现在被搅的太浑。”

    “那,那个小子是不是要抓回来,他身上东西不是很重要吗?”

    “不了,再等等,眼下还是先度过这次XII危机再说吧。”

    “可是……”

    “你不需要太担心,一切自有安排。你当下的任务是看住那个疯丫头,免得她又生什么事端。”

    “啊——”

    ……

    自十年前的艾科斯陨石碰撞后,F市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私立学校的操场上,男孩调试起吉他。

    风牵动他的手拨动起琴弦,婉转的曲调如流水绵延。

    风带走琴声奔向远处,听得几个小姐姐频频侧目,掩面而笑。远处几个保安听的却是连连皱眉。

    男孩停下飞舞的双手,抚摸起吉他,一语不发的,抚摸着琴弦……

    耳边渐渐有其他的声音传来,身后篮球上,远处教学楼里。

    “乓乓”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乓乓”

    ……

    到处洋溢青春的气息,男孩却显得格格不入,自带emo的气质。

    “今天的阳光也……”

    男孩仰起头,胸口悬挂的石头闪过乌光。

    他张开手朝太阳摸去,又轻轻的放下,说出后半句话。

    “你小子过分了啊,你现在已经不是这的学生了,按理说不该进来的,还不快走。”

    看着唾沫纷飞的保安以及他曾经的同窗,男孩眼神透着复杂,说不来羡慕还是嘲弄。

    片刻后,他背对身后的针芒和欢声笑语,逐渐离去。

    男孩名叫夏渊,几个月前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但是……

    一场演出后,他的世界彻底颠覆了,只因那XII病毒。

    那天演出,本应一切如常。而身为主唱的他陡然发不出声,大脑深处有什么在跳动。

    不仅他自己发现了不对,其余人也一样。欢呼声,音乐声瞬间消失。

    他想要回应,但力所不逮。

    甚至连头晕目眩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大脑整个变得硬邦邦的,浑身上下都没了感觉。

    吉他从手中脱落,连同豆大的汗珠一起,紧随其后的是他的身体。

    直至视线陡然晃动,他才听到嗡嗡声,黑暗接踵而至。

    无尽黑暗中他如溺水的人,水冲入他的胸腔,淹没他的身体。

    胸口好似被口大石压着,身体僵硬无比,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的意识还在。

    “草泥马的,大爷的。”

    伴随着最后的怒声,他彻底失去了感知。

    ……

    “快,快,将患者送入IC。”

    “氧气瓶给他安上,做第一次XII检测。”

    “开始电击激活,什么?确认了!”

    “好了,都散了吧。”

    ……

    等到他再次醒来,睁眼,是白色的天花板。侧目,是白色的粉刷墙。

    缓缓扭过头去,是张憔悴的脸,她的手还死抓着他不放。

    “妈,你压着我了。”

    此时夏渊还有些不明所以,有点无法理解,记忆还停留在演出前选购的背带裤上。

    “我的背带裤到了吗?”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心他的背带裤,瞧见妇人醒来,他便发问。

    但奇怪的是,母亲的眼红肿一片,就像哭了几天几夜似的。

    “难不成背带裤还没发货?这么慢!”

    夏渊在床上坐了半晌,他整理起脑中记忆碎片。不安渐渐在他心中出现,但更多的是困惑。

    “妈,你怎么了?”

    面对夏渊这理所当然的问题,她竟是有些惊惧。

    她不由分说道:“没啥事的,就是这病挺难治的。”

    “啊?你病了?”

    “啊?”

    坐起身环顾四周,一股窒息感传来,四周的墙像是朝他压来。

    重新理清思绪,他还是很镇定,因为他是天才。

    而且小时候的陨石撞击下他还能存活,他可不信自己会这么随随便便没了。

    夏渊心里稍安,这时他想起之前那股子烟味,他朝桌边看去。

    果不其然烟灰缸还有几只冒火星的烟头,他老爹他记事起就抽红旗,烟味总是一样,他贼熟悉。

    “我老爹呢?”

    母亲顿了顿刚想说话,父亲推门而入,一同进来的还有那粗重的鼻息。

    父亲看了看夏渊,视线转移到妻子身上,他平淡道:

    “马上收拾收拾,要去别的医院了。”

    “为啥要去别的医院,这里治不好?”

    父亲又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让烟在肺腑里翻滚又缓缓吐出。

    “别瞎想。”

    到头来父亲也没说什么,只留下满屋子的烟味。

    夏渊撇了撇嘴,自顾自刷起了手机,他很快便被一个视频中的女主持人吸引。

    “XⅡ是近两个世纪来肆虐的病毒,目前仍无治疗方法,感染病毒且幸存的人寥寥无几。”

    “尽管近来发病率不是太高,但没有人会忘记它曾带来的绝望与苦难。

    “它所带来的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看着电视上的美女主持人,欣赏着,只觉得她很有胸襟。

    至于那所谓的XII,废话,都灭绝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又出现何谈出现在他身上。

    “已经确诊是XII,建议提前满足患者愿望吧,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轰”如遭雷劈!夏渊一下子僵住了。这病毒竟好死不死的找上他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是说XII已经绝迹了吗,我怎么会得XII,你看仔细了,神医。”

    夏渊大脑本应过滤掉的女主持人说的资料,此刻却飞快的从嘴里吐出,如数家珍。

    得到几个医生连番确定后,夏渊面如死灰,痛骂昏医,骂着骂着就哭了。

    XⅡ病毒是什么东西,那是将人活活折磨死的刽子手,是将人逼成活死人的恶魔!

    “小渊,小渊。”

    母亲轻柔的喊了几声,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母亲愣住了。

    喉咙里仿佛有什么卡着,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努力抑制夺眶欲出的眼泪。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那就像是随手将路边的石头镶进眼窟窿,空洞、死寂。

    疾驰的车外,熟悉的景色向后狂奔,夏渊透过车窗看到玩耍的群童。

    他嘴角刚勾起笑容,但转眼嬉笑声便被甩到远处,回头车内又是一片死寂。

    往前看去,颠簸的车不知道驶向何方。

    ......

    回到家后,夏渊彻底变了!

    被命运判为死缓的他,不再是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现在的他只会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他的生命被悬于危房,时刻会被掩埋。

    “走开!都给我走开!别来烦我了啊!”

    房门后夏渊抱膝坐在杂乱的地板上,嘴里不断地怒吼着,拍打着地板。

    房门外父亲轻叩门扉的手顿住,他越发佝偻的背微微一颤,他的肩又沉了几分。

    父亲的发间添了几缕白丝,他看向一旁眼睛红肿的妻子,熟练地从口袋中掏出烟盒。

    一夜无话只有袅袅的青烟裹挟着一声声叹息,徘徊在早已冷淡的餐桌上。

    月光下的这个家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转眼又是一月,此时的夏渊的眼中的世界净是灰白色。他心中如一潭死水,再也不起波澜,现在的生活对他而言简直是折磨。

    当第一缕光照进房间,夏渊知道自己又活过了一天,真不好。

    费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墙上的背带裤,他缓缓坐起身又看到那熟悉的故人。

    走出房外,看见靠在房门口的母亲,见她紧闭着双眼眉毛紧皱,像是做噩梦了。

    夏渊心疼的看着母亲,这些天他们真的为他操碎了心。回想起前些天他对父母的态度,他为他们感到一丝不值。

    悄悄的走出房门,时隔多日,外面的景色都变得格外陌生。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路边一朵开的正艳的蔷薇,正当他欣喜的走去,一辆货车疾驰而过,它带走了蔷薇也带走了夏渊的世界,只有轰鸣声响彻于耳边。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偶遇的几个熟人又都是一脸可惜的表情,再无以前那般熟络。一层隔阂已然在他们之间展开。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头低得更低,脚步更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