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刘老实之殇
二人朝着城西人肉包子铺走去，李寻欢道：
“樱花姑娘，你的身份不便出入皇宫，这段时间你就先住老实兄家里。”
“嗯。”
“我去太一阁找个西洋大学士，把你主人的无字书破解了，然后就回来找你。”
“嗯。”
二人到了刘老实家，却见刘老实家挂起了白绫，不知是谁死了。
大门紧闭，李寻欢找隔壁裁缝铺子的老板问了一下，那老板叹气道：“老刘夫妻二人都死了，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唉……”
“凶杀？刘老实也有仇家？”李寻欢诧异道。
裁缝铺老板摇头道：“他们的女儿现在闭门在家守孝，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女儿。”
李寻欢带着神谷樱花前去敲门。
等了半天，门缝里传出一道轻声：“是小李叔叔吗？”
“是。”
“小李叔叔装作离去，院后有条收垃圾的小巷子，但从后门进入。”
李寻欢叹气道：“好好，你们节哀，叔叔这就走。”
二人绕道，打算从后门而入，路过槐香街的街尾时，却看到了一座鹤立鸡群的二层小楼。
小楼的屋角呈飞鸟状，曰飞檐。
灰瓦的檐廊下系着两只铁马，冷风一来就叮当作响，最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神谷樱花望着那飞檐，听着那叮当作响的铁马，不禁失了神：
这飞檐和铁马，和京都天守阁里的飞檐和铁马，一模一样。
路上行人却是窃笑，私语，暗道这女子好不害臊。
因为在大街上吹冷风的过路人可都知道，这小楼唤做春香窑儿，城西一带有名头儿，虽不比醉风楼来得阔气，却也是个温柔乡、好去处。
那些大富大贵之人吃惯了醉风楼的酒，就来这春香窑儿逛一逛，吃点窝头和野菜，倒也颇感新鲜，乐在其中。
只因楼里不仅有温暖的炭火、温暖的酒，还有温暖的小手。
莺莺、翠翠、花花、春春、红红……都是一堆春和日丽的好名声。
此时小楼的二楼里，珠玉的帘拢内，一腰身丰腴、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老鸨正坐在高高的八仙桌旁，挥着手绢，假惺惺笑道：
“钱公子，我王妈妈虽然是顺天府的名嘴，号称“尼姑也能拉入窑儿，做些菩萨羞见事’，咯咯，但钱公子交代老身勾搭刘老实的两个女儿，这事却忒难办了些！”
王妈妈的对面坐着喝茶的年轻人，十指戴满了白玉扳指，锦衣玉带、披着狐裘大氅，颧骨高耸，骨瘦形销，正是钱有名。
大明第一富商钱伯通的独子。
钱有名轻轻用青瓷的茶盖轻轻拨弄着龙井茶汤，头也不抬道：
“王妈妈，你直说多少银子吧。”
王妈妈假笑道：“哎哟，这哪里是银子的事儿，夏仙和清雪那俩姑娘正值豆蔻年华，百年一遇的小美人儿，正是水灵灵的时候，”
“只是那姐妹却不是贪慕荣华富贵的姑娘，不然妈妈我早就暗下妙手了，哪里还容她们长到现在，唉，老身就是想，可也是……”
钱有名不耐烦，将茶杯往桌上一摔，汤汁四溅：
“王妈妈，你怎如此啰嗦！我在你这里花了多少银子？你还怕我付不起托你办事的钱吗？快给我个准话！”
王妈妈笑道：“钱公子莫生气，老身也是为难啊！刘老实家那俩姑娘可是大明和辽人的混血儿，比咱中原的娇滴滴的美人儿更是添了几分风情，因此被多少人盯得紧着哪！”
“且不说那老不要脸的庆国公，呸！人刘老实和吴媚娘头七还没过，就派媒婆上门提亲了，还有那府尹家的赵公子也盯得紧，据说宫里的马公公来年开春也要把她们招进宫里选妃，老身纵有有泼天的能耐，也斗不过一群官家啊！”
“所以钱公子，依老身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钱有名一拍桌子，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脸的焦急：“这可怎么办！”
王妈妈只是笑而不语，看着钱有名走个不停。
最后钱有名丝毫想不出法儿，只好走到王妈妈面前，虎视眈眈道：
“王妈妈！我钱有名想要的东西，我如果得不到，谁也休想得到！哪怕是皇帝！”
“三天之内你给我把那俩姐妹弄到我手里，做得好了要银子有银子，做不好，呵呵，我砸了你的窑子！把你一身肥膘剁了喂狗！”
王妈妈吓得直拽钱有名的袖子：“钱公子，你怎如此狠心！”
钱有名大袖一甩。
王妈妈眼睛骨碌碌一转：“这事儿虽然难办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王妈妈快说！”
“不瞒钱公子，那姐姐夏仙倒有些心机，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不过妹妹清雪心思单纯，老身可以试一试，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勾她一勾。”王妈妈得意道。
钱有名面有怒气：“王妈妈，我可说了两个都要！你单勾一个是怎？”
王妈妈笑让钱有名坐下，道：“先勾了妹妹，再设个法儿，忽悠姐姐来也不迟！”
钱有名拍桌怒道：“我不管，三天之内，我要你把她们俩弄到手，不然你就等着喂狗吧！”
王妈妈笑道：“老身便是舍了命，也要帮公子促成此事，只是报酬……”
“一万两，够你远走高飞了。”钱有名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
王妈妈只是笑，不接。
钱有名不耐：“那你开个价。”
王妈妈笑道：“公子的玉扳指可是不错。”
钱有名得意道：“那是，这可是和田玉，一只少说价值五千两白银，怎么，妈妈可是看上了？”
“那便送给妈妈！当做额外的报酬。”
钱有名豪气地摘下小拇指上的白玉戒指，在桌上推给了老鸨。
不料王妈妈却并不接。
钱有名皱眉，冷声道：“王妈妈，你莫要太过贪心！那些人贩子贩卖的女儿，只是五十两顶天，大户人家知书识礼的黄花闺女也不过百两，如今出价白银万两，本少已经很抬举你了！”
王妈妈却是丝毫不惧，用手绢抹脸，干兮兮挤出几滴泪道：
“钱公子说话可真伤人！老身帮公子促成此事，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老身辛苦一辈子才开了这春香窑儿，好不容易做大了，却要毁在钱公子手里，都白毁了你，妈妈我可怜啊……”
说着老鸨子伏在桌上，哭得越发心痛，仿佛死了女儿一样。
钱有名不耐：“好好好，别哭！都给你就是了！”
说着钱有名万分心痛，把十指的心爱的戒指儿一一摘下，桌子堆成一堆儿，推到了王妈妈眼前，拍醒了她：
“快些办事，可是好说，本公子要做姐妹俩第一个梳弄！”
老鸨子笑道：“没问题！且待老身勾她一勾。”
钱有名留下仆从看着王妈妈，自己去了。
却说老鸨子得了十只和田玉做的戒指儿，喜不自禁，戴着十指上反复观赏了一阵，才收藏起来，找了“女儿”莺莺，把她打扮得十分文雅，名门闺秀一般，自带着莺莺美滋滋出门办事去了。
且说贼不走空，上门送礼。
王妈妈先去衣铺里买了两件顶好看的狐皮裘衣，一红一绿，教“女儿”莺莺拿着，往同街的刘老实包子铺走去。
走得近了，王妈妈一边哭一边敲包子铺的门，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我的好媚娘啊~”
“这才离了妈妈几年，你就去了地下啊，心疼死妈妈哟~”
“我的好媚娘啊~”
“樱花姑娘，你的身份不便出入皇宫，这段时间你就先住老实兄家里。”
“嗯。”
“我去太一阁找个西洋大学士，把你主人的无字书破解了，然后就回来找你。”
“嗯。”
二人到了刘老实家，却见刘老实家挂起了白绫，不知是谁死了。
大门紧闭，李寻欢找隔壁裁缝铺子的老板问了一下，那老板叹气道：“老刘夫妻二人都死了，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唉……”
“凶杀？刘老实也有仇家？”李寻欢诧异道。
裁缝铺老板摇头道：“他们的女儿现在闭门在家守孝，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女儿。”
李寻欢带着神谷樱花前去敲门。
等了半天，门缝里传出一道轻声：“是小李叔叔吗？”
“是。”
“小李叔叔装作离去，院后有条收垃圾的小巷子，但从后门进入。”
李寻欢叹气道：“好好，你们节哀，叔叔这就走。”
二人绕道，打算从后门而入，路过槐香街的街尾时，却看到了一座鹤立鸡群的二层小楼。
小楼的屋角呈飞鸟状，曰飞檐。
灰瓦的檐廊下系着两只铁马，冷风一来就叮当作响，最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神谷樱花望着那飞檐，听着那叮当作响的铁马，不禁失了神：
这飞檐和铁马，和京都天守阁里的飞檐和铁马，一模一样。
路上行人却是窃笑，私语，暗道这女子好不害臊。
因为在大街上吹冷风的过路人可都知道，这小楼唤做春香窑儿，城西一带有名头儿，虽不比醉风楼来得阔气，却也是个温柔乡、好去处。
那些大富大贵之人吃惯了醉风楼的酒，就来这春香窑儿逛一逛，吃点窝头和野菜，倒也颇感新鲜，乐在其中。
只因楼里不仅有温暖的炭火、温暖的酒，还有温暖的小手。
莺莺、翠翠、花花、春春、红红……都是一堆春和日丽的好名声。
此时小楼的二楼里，珠玉的帘拢内，一腰身丰腴、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老鸨正坐在高高的八仙桌旁，挥着手绢，假惺惺笑道：
“钱公子，我王妈妈虽然是顺天府的名嘴，号称“尼姑也能拉入窑儿，做些菩萨羞见事’，咯咯，但钱公子交代老身勾搭刘老实的两个女儿，这事却忒难办了些！”
王妈妈的对面坐着喝茶的年轻人，十指戴满了白玉扳指，锦衣玉带、披着狐裘大氅，颧骨高耸，骨瘦形销，正是钱有名。
大明第一富商钱伯通的独子。
钱有名轻轻用青瓷的茶盖轻轻拨弄着龙井茶汤，头也不抬道：
“王妈妈，你直说多少银子吧。”
王妈妈假笑道：“哎哟，这哪里是银子的事儿，夏仙和清雪那俩姑娘正值豆蔻年华，百年一遇的小美人儿，正是水灵灵的时候，”
“只是那姐妹却不是贪慕荣华富贵的姑娘，不然妈妈我早就暗下妙手了，哪里还容她们长到现在，唉，老身就是想，可也是……”
钱有名不耐烦，将茶杯往桌上一摔，汤汁四溅：
“王妈妈，你怎如此啰嗦！我在你这里花了多少银子？你还怕我付不起托你办事的钱吗？快给我个准话！”
王妈妈笑道：“钱公子莫生气，老身也是为难啊！刘老实家那俩姑娘可是大明和辽人的混血儿，比咱中原的娇滴滴的美人儿更是添了几分风情，因此被多少人盯得紧着哪！”
“且不说那老不要脸的庆国公，呸！人刘老实和吴媚娘头七还没过，就派媒婆上门提亲了，还有那府尹家的赵公子也盯得紧，据说宫里的马公公来年开春也要把她们招进宫里选妃，老身纵有有泼天的能耐，也斗不过一群官家啊！”
“所以钱公子，依老身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钱有名一拍桌子，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脸的焦急：“这可怎么办！”
王妈妈只是笑而不语，看着钱有名走个不停。
最后钱有名丝毫想不出法儿，只好走到王妈妈面前，虎视眈眈道：
“王妈妈！我钱有名想要的东西，我如果得不到，谁也休想得到！哪怕是皇帝！”
“三天之内你给我把那俩姐妹弄到我手里，做得好了要银子有银子，做不好，呵呵，我砸了你的窑子！把你一身肥膘剁了喂狗！”
王妈妈吓得直拽钱有名的袖子：“钱公子，你怎如此狠心！”
钱有名大袖一甩。
王妈妈眼睛骨碌碌一转：“这事儿虽然难办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王妈妈快说！”
“不瞒钱公子，那姐姐夏仙倒有些心机，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不过妹妹清雪心思单纯，老身可以试一试，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勾她一勾。”王妈妈得意道。
钱有名面有怒气：“王妈妈，我可说了两个都要！你单勾一个是怎？”
王妈妈笑让钱有名坐下，道：“先勾了妹妹，再设个法儿，忽悠姐姐来也不迟！”
钱有名拍桌怒道：“我不管，三天之内，我要你把她们俩弄到手，不然你就等着喂狗吧！”
王妈妈笑道：“老身便是舍了命，也要帮公子促成此事，只是报酬……”
“一万两，够你远走高飞了。”钱有名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
王妈妈只是笑，不接。
钱有名不耐：“那你开个价。”
王妈妈笑道：“公子的玉扳指可是不错。”
钱有名得意道：“那是，这可是和田玉，一只少说价值五千两白银，怎么，妈妈可是看上了？”
“那便送给妈妈！当做额外的报酬。”
钱有名豪气地摘下小拇指上的白玉戒指，在桌上推给了老鸨。
不料王妈妈却并不接。
钱有名皱眉，冷声道：“王妈妈，你莫要太过贪心！那些人贩子贩卖的女儿，只是五十两顶天，大户人家知书识礼的黄花闺女也不过百两，如今出价白银万两，本少已经很抬举你了！”
王妈妈却是丝毫不惧，用手绢抹脸，干兮兮挤出几滴泪道：
“钱公子说话可真伤人！老身帮公子促成此事，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老身辛苦一辈子才开了这春香窑儿，好不容易做大了，却要毁在钱公子手里，都白毁了你，妈妈我可怜啊……”
说着老鸨子伏在桌上，哭得越发心痛，仿佛死了女儿一样。
钱有名不耐：“好好好，别哭！都给你就是了！”
说着钱有名万分心痛，把十指的心爱的戒指儿一一摘下，桌子堆成一堆儿，推到了王妈妈眼前，拍醒了她：
“快些办事，可是好说，本公子要做姐妹俩第一个梳弄！”
老鸨子笑道：“没问题！且待老身勾她一勾。”
钱有名留下仆从看着王妈妈，自己去了。
却说老鸨子得了十只和田玉做的戒指儿，喜不自禁，戴着十指上反复观赏了一阵，才收藏起来，找了“女儿”莺莺，把她打扮得十分文雅，名门闺秀一般，自带着莺莺美滋滋出门办事去了。
且说贼不走空，上门送礼。
王妈妈先去衣铺里买了两件顶好看的狐皮裘衣，一红一绿，教“女儿”莺莺拿着，往同街的刘老实包子铺走去。
走得近了，王妈妈一边哭一边敲包子铺的门，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我的好媚娘啊~”
“这才离了妈妈几年，你就去了地下啊，心疼死妈妈哟~”
“我的好媚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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