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蒙娜丽莎
苍海七杀走进了陆小凤的房间。
陆小凤正躺在床上，手拿着满满一杯清酒，发呆。
明明是他最喜欢饮酒，此刻却丝毫没有欲望。
陆小凤叹了口气，把酒泼在了地上，叹气道：“苍海七杀，你是来找我喝酒的么？”
“如果是的话，你可以离开了，因为我丝毫没有心情。”
苍海七杀站在房间中央，淡淡地看向陆小凤：“你想不想死？”
陆小凤“呵呵”，应声道：“傻子才想死！”
苍海七杀脸色忽然变了：“你的意思是，李寻欢想死，所以李寻欢是傻子？”
陆小凤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很好奇以苍海七杀的性格，怎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陆小凤摊开双手：“你知道有智慧的人总是与众不同，李寻欢是个有智慧的人，所以他不是个傻子。”
苍海七杀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想起李寻欢那蒙娜丽莎般的假笑，似乎和他的主人龙头并无二致。
这种似笑非笑的假笑，寻常人看不懂，更学不来。
苍海七杀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的智慧之高，或许只在主人之下。”
陆小凤盯着苍海七杀看了好一会儿：“七杀兄，你来找我总不是为了证明李兄不是傻子吧？”
苍海七杀面无表情：“我来是告诉你：不要再摸鱼，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完苍海七杀就走了。
陆小凤安静了好一会儿。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骂了一句，差点把胃里的酒倒吐出来。
“屮！怪不得神谷樱花不喜欢你！”
陆小凤吐了个槽，又躺平身子，翘着二郎腿，倒酒。
他和李寻欢虽认识不久，却一见如故，更是惺惺相惜。
陆小凤想起一路以来的种种事件，惊叹李寻欢武功之高、鼻子之灵、酒量之大。
然而陆小凤最敬佩李寻欢的，还是他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
他陆小凤欺骗了李寻欢一路，李寻欢在马车上揭发他时，却依旧称呼他为“陆兄”。
他帮神谷樱花迷晕了李寻欢，害他身中毒药，又被带到了这小岛上，但李寻欢醒后依旧笑着跟他喝酒。
他出馊主意要李寻欢去勾搭神谷樱花，想办法搞来解药，结果害李寻欢被苍海七杀盯上，险些丧命。
但李寻欢第二天惩罚他，只是点了他一个时辰的穴道。
“李兄啊李兄，如今你快要死了，我怎么能喝得下去酒呢……”
从昏迷中刚刚醒来的一瞬间，李寻欢就看到了床顶上油画——蒙娜丽莎。
李寻欢并不知道西班牙的骑士已经给他服了解药，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神识清明的异常，就像照见了佛家的“明镜台”似的，看什么都异常的清晰。
这是意识的清晰，不是视力的清晰。
“照理来说我刚刚醒来，应该头脑昏沉才对……难道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竟然能让人的意识清晰异常，竟然如此神奇……”
李寻欢暗自惊讶。
如果张四癫还在世，那么他会告诉李寻欢：
对，“回光返照”就是十分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归结为人的潜在神念，也叫做念力。
因为濒死的人无论是失血过多也好，病得很重也好，植物人沉睡了十几年也好。
断气之前，这些人都会醒过来那么一小段时间，这就是“回光返照”。
这一段时间通常很短很短，有时候是一刹那，有时候是一息之间，有时候是半句话的时间。
“回光返照”之后，此人就必死无疑。
张四癫曾对朱允炆说过一段话：“如果能将“回光返照”的时间延长，甚至是让人们每天都可以“回光返照”，我确信人类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会有前无古人的重大发现……”
后来，朱允炆果然通过他手里的神秘液体，将张四癫的梦想变成了“短暂”的现实。
李寻欢心想自己要死了，而且还是被一个“西洋女人”注视着死的，不由觉得很有意思。
但他并不怕死，他反而觉得死后是另一个世界。
人人都惧怕死亡，但是死后是什么样子，人们从来没有活着见过。
因此谈论死亡，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人的生死也和一片树叶的凋零完全无异，人只是更大的“树叶”而已。
偏偏他们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很了不起一样。
但是他们努力生活了一辈子，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一具棺材。
一副挽联。
一世英名或者一世骂名。
但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个人来到世上，奋斗了一辈子，绝对不该如此空手而去，李寻欢想。
他总该得到些除了缅怀和记忆之外的东西——不是虚无飘飘的缅怀过去和今生今世的记忆，而应该是实实在在的的东西。
比如……
“那些“回光返照”的人，是否也和我一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李寻欢把自己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归结于自己“回光返照”的缘故。
此刻，李寻欢站在“死人”的立场上，才发现觉得活着和死亡，两者都很诡异。
不对劲！
不正常！
人带着父精母血来到这世上，必然该有目的才对，必然该有使命才对。
而不是到了寿命就死亡，或者死于各种意外。
那么活着的目的和使命应该是什么呢？
李寻欢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告诉他的人，也都有着各自的立场。
卖苹果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苹果，挣银子，娶媳妇，繁衍后代。
卖身体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身体，整银子，嫁个人，繁衍后代。
卖脑子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脑子，赚银子，成个亲，繁衍后代。
小皇帝的说活着的目的嘛…花银子，收银子，生太子，万世太平。
无论什么行业的人，最后都殊途同归，
可是繁衍后代、万世太平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活着？
可活着也只是活着。
为了意义？
好比奋斗也好，努力也罢，造福自己的同时也造福了别人，大家互相努力，打造出了一个又一个新时代。
这是个人的意义。
但是一代又一代人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人的意义是什么?
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代又一代人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人族的传承？
不对吧……
私塾的老先生没讲。
老先生只是告诉你，你得活着，你不能死。
老先生小时候也是孩子。
也是被老老先生揪着耳朵说，你得活着，你不能死。
那么老老老……老先生是不是知道最开始的秘密呢？
李寻欢细细看着蒙娜丽莎的笑，竟然呼吸急促起来。
他心跳加速，愈发觉得她笑得诡异。
但到底诡异在哪里？
他不知道。
他昨天也曾见过这个微笑，但是那时的他尚站在“活人”的立场，因此用的是“活人”的思维去思考蒙娜丽的笑。
昨天的李寻欢，以为她顶多是在蔑视世俗、轻视皇权而已。
但是今天不同。
李寻欢是以“死人”的眼睛，去发掘蒙娜丽莎眼中和嘴角里，隐藏的诡秘。
“她到底在笑什么？”
李寻欢盯着梦娜丽莎的“微笑”，越是看，越觉得她的笑隐藏更为惊人的秘密。
这幅画绝对没那么简单。
李寻欢有预感，画中的秘密一旦被发掘，将颠覆整个四洋七陆的天下。
“而这个秘密，或许龙头，已经知道……”
“龙头之所以要征伐天下，是不是就是为了它？”
“我之所以穿越到大明，是不是也是……”
“呜……我回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死？”
陆小凤正躺在床上，手拿着满满一杯清酒，发呆。
明明是他最喜欢饮酒，此刻却丝毫没有欲望。
陆小凤叹了口气，把酒泼在了地上，叹气道：“苍海七杀，你是来找我喝酒的么？”
“如果是的话，你可以离开了，因为我丝毫没有心情。”
苍海七杀站在房间中央，淡淡地看向陆小凤：“你想不想死？”
陆小凤“呵呵”，应声道：“傻子才想死！”
苍海七杀脸色忽然变了：“你的意思是，李寻欢想死，所以李寻欢是傻子？”
陆小凤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很好奇以苍海七杀的性格，怎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陆小凤摊开双手：“你知道有智慧的人总是与众不同，李寻欢是个有智慧的人，所以他不是个傻子。”
苍海七杀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想起李寻欢那蒙娜丽莎般的假笑，似乎和他的主人龙头并无二致。
这种似笑非笑的假笑，寻常人看不懂，更学不来。
苍海七杀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的智慧之高，或许只在主人之下。”
陆小凤盯着苍海七杀看了好一会儿：“七杀兄，你来找我总不是为了证明李兄不是傻子吧？”
苍海七杀面无表情：“我来是告诉你：不要再摸鱼，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完苍海七杀就走了。
陆小凤安静了好一会儿。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骂了一句，差点把胃里的酒倒吐出来。
“屮！怪不得神谷樱花不喜欢你！”
陆小凤吐了个槽，又躺平身子，翘着二郎腿，倒酒。
他和李寻欢虽认识不久，却一见如故，更是惺惺相惜。
陆小凤想起一路以来的种种事件，惊叹李寻欢武功之高、鼻子之灵、酒量之大。
然而陆小凤最敬佩李寻欢的，还是他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
他陆小凤欺骗了李寻欢一路，李寻欢在马车上揭发他时，却依旧称呼他为“陆兄”。
他帮神谷樱花迷晕了李寻欢，害他身中毒药，又被带到了这小岛上，但李寻欢醒后依旧笑着跟他喝酒。
他出馊主意要李寻欢去勾搭神谷樱花，想办法搞来解药，结果害李寻欢被苍海七杀盯上，险些丧命。
但李寻欢第二天惩罚他，只是点了他一个时辰的穴道。
“李兄啊李兄，如今你快要死了，我怎么能喝得下去酒呢……”
从昏迷中刚刚醒来的一瞬间，李寻欢就看到了床顶上油画——蒙娜丽莎。
李寻欢并不知道西班牙的骑士已经给他服了解药，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神识清明的异常，就像照见了佛家的“明镜台”似的，看什么都异常的清晰。
这是意识的清晰，不是视力的清晰。
“照理来说我刚刚醒来，应该头脑昏沉才对……难道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竟然能让人的意识清晰异常，竟然如此神奇……”
李寻欢暗自惊讶。
如果张四癫还在世，那么他会告诉李寻欢：
对，“回光返照”就是十分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归结为人的潜在神念，也叫做念力。
因为濒死的人无论是失血过多也好，病得很重也好，植物人沉睡了十几年也好。
断气之前，这些人都会醒过来那么一小段时间，这就是“回光返照”。
这一段时间通常很短很短，有时候是一刹那，有时候是一息之间，有时候是半句话的时间。
“回光返照”之后，此人就必死无疑。
张四癫曾对朱允炆说过一段话：“如果能将“回光返照”的时间延长，甚至是让人们每天都可以“回光返照”，我确信人类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会有前无古人的重大发现……”
后来，朱允炆果然通过他手里的神秘液体，将张四癫的梦想变成了“短暂”的现实。
李寻欢心想自己要死了，而且还是被一个“西洋女人”注视着死的，不由觉得很有意思。
但他并不怕死，他反而觉得死后是另一个世界。
人人都惧怕死亡，但是死后是什么样子，人们从来没有活着见过。
因此谈论死亡，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人的生死也和一片树叶的凋零完全无异，人只是更大的“树叶”而已。
偏偏他们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很了不起一样。
但是他们努力生活了一辈子，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一具棺材。
一副挽联。
一世英名或者一世骂名。
但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个人来到世上，奋斗了一辈子，绝对不该如此空手而去，李寻欢想。
他总该得到些除了缅怀和记忆之外的东西——不是虚无飘飘的缅怀过去和今生今世的记忆，而应该是实实在在的的东西。
比如……
“那些“回光返照”的人，是否也和我一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李寻欢把自己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归结于自己“回光返照”的缘故。
此刻，李寻欢站在“死人”的立场上，才发现觉得活着和死亡，两者都很诡异。
不对劲！
不正常！
人带着父精母血来到这世上，必然该有目的才对，必然该有使命才对。
而不是到了寿命就死亡，或者死于各种意外。
那么活着的目的和使命应该是什么呢？
李寻欢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告诉他的人，也都有着各自的立场。
卖苹果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苹果，挣银子，娶媳妇，繁衍后代。
卖身体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身体，整银子，嫁个人，繁衍后代。
卖脑子的说活着的目的嘛…卖脑子，赚银子，成个亲，繁衍后代。
小皇帝的说活着的目的嘛…花银子，收银子，生太子，万世太平。
无论什么行业的人，最后都殊途同归，
可是繁衍后代、万世太平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活着？
可活着也只是活着。
为了意义？
好比奋斗也好，努力也罢，造福自己的同时也造福了别人，大家互相努力，打造出了一个又一个新时代。
这是个人的意义。
但是一代又一代人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人的意义是什么?
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代又一代人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人族的传承？
不对吧……
私塾的老先生没讲。
老先生只是告诉你，你得活着，你不能死。
老先生小时候也是孩子。
也是被老老先生揪着耳朵说，你得活着，你不能死。
那么老老老……老先生是不是知道最开始的秘密呢？
李寻欢细细看着蒙娜丽莎的笑，竟然呼吸急促起来。
他心跳加速，愈发觉得她笑得诡异。
但到底诡异在哪里？
他不知道。
他昨天也曾见过这个微笑，但是那时的他尚站在“活人”的立场，因此用的是“活人”的思维去思考蒙娜丽的笑。
昨天的李寻欢，以为她顶多是在蔑视世俗、轻视皇权而已。
但是今天不同。
李寻欢是以“死人”的眼睛，去发掘蒙娜丽莎眼中和嘴角里，隐藏的诡秘。
“她到底在笑什么？”
李寻欢盯着梦娜丽莎的“微笑”，越是看，越觉得她的笑隐藏更为惊人的秘密。
这幅画绝对没那么简单。
李寻欢有预感，画中的秘密一旦被发掘，将颠覆整个四洋七陆的天下。
“而这个秘密，或许龙头，已经知道……”
“龙头之所以要征伐天下，是不是就是为了它？”
“我之所以穿越到大明，是不是也是……”
“呜……我回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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