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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报复六

    “我认罪!”陈有财的声音回响在现场众人的耳中。

    “果然没有反转啊。”

    “唉,这下有好戏看咯。”

    周边的人有失落又有窃喜,既然这陈有财认罪,必然要受家规,沈家百年无盗,这次陈有财要被狠狠地教训一番了。

    “哈哈哈,狗东西,一个下午都不招,现在认了吧。”沈渊大笑起来,心想现在这陈有财的心态必然是他搞坏了,居然自己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已是穷途末路,在劫难逃。

    沈怀与李氏一听,心中不解,感到不可思议。

    “有财,你当真偷了那沈渊的发簪?”沈怀追问,心中焦急,这小子怎么就认了呀,在场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偷发簪,是那沈渊使计。

    沈元霸一喜,刚刚听那陈有财与李二的耳语,还以为有何翻篇的证据,未曾想自己认了。

    “是我偷的!没有错!”陈有财坚定的说出这句话,这意味着即便是沈振国以及沈怀也没有办法保住他了。

    “不要怕给我们添麻烦,真的是这样的吗?”李氏心中的焦急不比丈夫小,心砰砰的跳,她以为陈有财是怕两家对峙,接下来会发生更大的事情。

    陈有财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沈渊。

    “好了,五弟,你身为族长,底下仆从偷窃,该如何惩罚?”沈元霸语气冷漠的对着沈振国说道。

    沈振国叹了口气,心想陈有财你这是自找死路啊,“仆从行窃者,暴晒一日示众,赐鞭刑二十下。鉴陈有财曾有功于沈家,赐鞭十下,李二同犯,赐鞭二十,此事就此揭过,不准再议。陈有财,李二,你们可接受?”

    “我接受。”陈有财语气冰冷,他紧张的双手不断颤抖,嘴唇跳动,“可我有一事不服,沈少爷,你为何出尔反尔?”

    在场的人正准备看戏时,忽然声音静了下来,而那拿着鞭子的侍卫也停下脚步。

    “沈少爷,是你让我偷那发簪,怎么现在如此对我,你说过此事不会变闹大,只是陪你到内堂中示众一日,便保我下来。你好狠啊,沈少爷,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陈有财声泪俱下,那声音好似冤魂低吟,惹人怜怕。

    “这是怎么回事?沈少爷指使陈有财偷发簪?”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此事莫非有反转?

    在陈有财那摸不着头脑的发言下,沈渊也无语了。

    “是你!沈少爷,你说要威风一把。你说沈洛溪小姐在一个月前出尽了风头,万众瞩目,被人仰视,你不甘心,你要做一件让沈家之人都为之震惊的事,你要别人的目光也要看向你。”

    “陈有财!你再说什么鬼话!”沈渊怒了,要上去给陈有财扇两巴掌,可是沈怀在旁边一挡,将陈有财挡在身后。

    “有财,继续说。”沈怀说道,虽然他身材并不魁梧,是个文质书生样,可如今在陈有财眼中却是那么的宽大宏伟,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我自幼成为沈洛溪小姐的书童,因而与沈渊少爷也是相识数年,虽不至于兄弟相称,可也是发小之交。数日前,你和我商议这件事,让我扮成窃贼,偷你房中发簪,待我藏匿数日后,你再将此事闹大,最后在我那里找出发簪。之后我入内堂审判,你再装出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出来宽恕我,让族内的家长认为你心胸宽广,借此威风一把。”

    陈有财没有停留,越说越激动,“可是,你却背信弃义,等我拿到发簪后,立马追出,对我毒打一顿。你好狠啊,多年的感情,竟然被你如此对待。沈家百年无盗,此刻,我成为百年内的第一个小偷,你出尽威风了,而我呢?我好苦啊,好恨啊,为什么相信你,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成主子看待的,你却···”

    陈有财哭了,声音哀怜,九转回环,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一个预备管事,还敢去嫡系子孙的房内行窃,还是太过大胆了。

    “唉,有着主子指使,这陈有财去偷东西也不成问题。”

    “是啊是啊,不然不就是找死吗。”路人的话语此起彼伏,原本沈渊是被偷东西的受害者,立马变成了一个心胸狭义,内心黑暗的恶心少年。

    “住嘴!你这个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撒谎。”沈渊头冒冷汗,周围的议论声此起披伏,他的双眼怒如圆球。

    “看来那奴才所言有理,虽说真相还未知晓,可动用私刑将那奴才打成这般模样,想必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啊。”一路人说完后,周围更是有人附和。

    沈元霸心中不喜,瞪了眼那口吐闲言的人之后,那人慌慌张张的逃离原地,而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看戏。

    “爷爷,不是这样的,是那奴才撒谎!”沈渊见此立马朝沈元霸求助,因为他也没有话可以反驳陈有财。

    没有人可以证明陈有财的话是真的,而李二却可以证明陈有财行窃是真的。

    “强词夺理!”沈元霸一怒,身上的灵力爆发,“一个小奴才也敢污蔑我的孙子?渊儿岂是你口中之人。”

    沈怀身子一横,说道,“二伯,有财也不是那种会行窃之人。”

    “一派胡言。”

    “怎么一派胡言?我与沈渊少爷相识多年,已是事实,此事十二爷自然知晓,族内行窃家规如此之重,我为何要犯那行窃之罪,我是预备管事,前途无量,为何在沈洛溪小姐上冰云仙宫后这个节骨眼,去少爷的房中行窃。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吗。沈少爷,此事我本想自己扛下来,可你无故毒打,一次又一次羞辱我,将这些年的感情当成垃圾般抛弃,我这才说了出来,你不要怨我。”

    苦肉计!这就是陈有财的反击,原本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一切都有点合理起来了。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在干几年就当副管事的人冒险行窃,只是图财肯定是说不同的,而且还冒险去偷那嫡系子孙的发簪。而如今,如果是那沈渊少爷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暗地操纵,也有点说得通了。

    “你···你···”沈渊脑子里快速运转,正想着要如何对付陈有财。

    “我如若要偷!进入十二爷的房内偷李夫人的首饰不是更简单吗?何故要去偷你的?”陈有财语气不俱,带有阳刚之气,在气势上压了沈渊一头。

    李氏捂嘴一笑,没想到陈有财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他居然能反击一番。

    其实这事最大的不解就是作案动机,陈有财说得对,他本就前途坦荡,而且沈家对偷盗一事惩罚严重,必然不可能有仆从犯险,只有那沈渊背后操纵,陈有财才有胆子干这件事。

    “你你,”沈渊被气得不轻,口中半天憋不出话来,“李二!你说,是谁说的才是真的。”

    李二身体一颤,恐惧不已,哆哆嗦嗦两头看,也不出声。

    “二狗!你说,是不是少爷让你与我调班的!”陈有财喝道,李二双手颤抖。

    看着陈有财那蓬头垢发,满脸血痕的凄惨模样,他心里内疚到了极致,他对不起陈有财,他也没想到沈渊居然把陈有财打成这个模样。而且,即便抓到了陈有财,深渊也把他拖下了水,做实共犯之名,一同受鞭刑。

    “李二,你要是敢胡说,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无妨,李二,你照实说出,我为你做保。”沈怀上前一步,站在沈振国的身旁,气势凌人。

    李二心一横,对沈渊的恐惧转变为狠意,前一步是死,后一步也是死,而且他对不起有财,他要照实说出来。

    “是,是沈少爷让我与有财调班的,是他让我拜托陈有财今天帮我处理杂役的。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还请族长大人饶命。”

    “李二,此话当真?”沈振国问道,李二连连叩了两个头。

    “族长,我用这条贱命发誓,都是真的。”

    随着李二此言一出,沈渊的形象立马在众人的心中改变。他变成了一个喜爱众人眼光的巨婴,更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还是一个心狠手辣擅长算计的阴暗角色。

    “太变态了,这也太恶心了吧,居然算计一个仆人来让自己耍威风。”周围的观众声音此起彼伏,皆是数落沈渊的声音。

    听着下边之人的讥讽之语,沈渊怒发冲冠,面色峥嵘,双手紧紧握拳,浑身颤抖,他没想到李二居然背叛了他。

    沈渊身形一动,充满灵力的一拳对着那李二挥去,他要一击将这李二杀死!

    “滚开!”沈振国手一挥,一股气浪将沈渊扇退,“事情败露还想杀人不成?二哥,你的孙子好大本事,如此狠毒。”

    沈元霸紧闭双眼,熊熊怒火在心中,在身体内燃烧,一股股灵力外泄而出,庞大的威压让周围围观的群众四散逃离。

    “奴才的话,也可以相信吗?”沈元霸的灵力突然爆发,一股气浪冲出,今日这事,沈元霸要强行出手!

    “爷爷,杀了这两个狗奴才,居然敢冤枉我!”事已至此,沈渊已经不管自己有没有理了,只要爷爷强行出手,又有何妨。

    “怎么,二哥,你还要搅这趟浑水吗,还嫌脸丢的不够大吗?”沈振国身上也爆发出灵力,两股灵力对撞下,将李二与陈有财掀飞到一边。

    “此子口出狂言,辱我孙儿,自己偷窃不成,还想拉渊儿下水。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我这就原地处理掉,以除后患。”

    两股灵力疯狂对撞,沈振国与沈元霸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忽然沈振国手一挥将陈有财与李二掀到身后的沈怀处,随后对着那沈元霸就是一掌击出,而沈元霸也是一掌击来。

    就在两张附带强横灵力的手掌即将对撞时,一股强力的威压从天而来,笼罩在二人的身上,他们两个抵抗不住,被那强劲威压顶到地上,双人跪了下来。

    “族人修行,就是用来相残的吗?”天空中传出一股饱含威严的声音,此时地上两人的威压散去,这才从地上爬起。

    “拜见老祖!”两人对着天空一拜,其他沈家族人也是如此。

    沈家老祖,动手了!原本他在屋内听着伍老三对沈洛溪的情况报告,作为沈家未来的顶梁柱,沈洛溪的一切都要被控制在沈白的手中。

    正报告着,伍老三说了一句,说沈渊正在门口处刑那陈有财,正说完,沈白就感受到了沈振国与沈元霸的灵力对撞。

    因此,他立马出手,这陈有财,还不能死!

    “沈振国,沈元霸,叫上其余三个长老,内堂议事,此事就此揭过。”

    在场的沈家人内心一惊,流出冷汗,没想到两人的对撞,竟然把沈家老祖也惊动了。

    陈有财方才受到两人灵力冲击,本来身体就已经摧枯拉朽了,方才也是强撑着,现在彻底晕死过去。

    沈渊心中的双眼充满血丝,明明爷爷就要杀死陈有财了,可是沈家老祖却出来搅局。这就好像在青楼与美人行房事时,正欲到了那关键的发射地步时,而自己的父亲却突然出现然后拍了拍后背,说回家了。这种感受积淤在他的内心,呼吸不顺。

    “爷爷!”沈渊正说出一句话,那老祖的威压再次喷发,将沈渊狠狠地压在地面上,脸朝地,无法动弹。

    “老祖饶命!渊儿不懂世事,此事定然是误会!”沈墨立马走出来跪在地上,现在他的神情终于紧张起来了。

    “先前怎么不说是误会?”李氏暗讽道,内心暗骂这沈墨真是个无理之人。

    “沈渊,陈有财若是死了,你也下去陪他吧。”只听到沈老祖语气冰冷,不想说开玩笑的模样,他居然为了一个奴才,要一个嫡系子孙赔命!

    “老祖赎罪啊!”沈渊母亲黄氏跪了下来,眼中泪珠打滚,她也知道,老祖不是开玩笑的。

    随后威压消散,沈振国与沈元霸面面相觑,各自一动,往内堂走去。临走前,沈振国让儿子带着陈有财与李二去疗伤,沈怀一点头,带走了两人。

    原地的人流很快散了,那沈渊从地上爬起,内心既惊恐又愤怒,怒从心来,居然吐出一口鲜血,口中喃喃道:“陈有财,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