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载难逢求学路 谨言慎行谦做人
海外关系，如果志远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存在，也许他的青春会多一些不羁与精彩！可是他不但清楚的了解它的厉害，它还与自己有着极其紧密的关系，挣不脱、抖不掉，就像一顶千斤重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压的他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让他往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习惯了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有时候，不必要的谨小慎微也许会让不同的人生与我们擦肩而过，因为机会稍纵即逝。但对于志远来说，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一家人的性命安危重要！与平安度日相比，所谓错过都不值一提！
在对别人的百般羡慕之中，刚满20岁的志远像一个没有希望的老头一样，在出工、收工的哨声中日复一日的度过了自己最宝贵的三年时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来招工的厂矿来了又走，看着别人欢天喜地的去上班，看着他们过年过节神气傲娇的归来！看着那些本事非凡的同龄人被推荐去读书深造！虽然他们也不一定是党员，但他们敢去报名，或是生产队甚至大队推荐他们，志远却没有勇气，更不会有人推荐自己。所以，入党的小插曲只不过是给他提了个醒，那种带着杀气的可怕，就像是自己身上装着个定时炸弹，而自己却并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
可笑的是，志远既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海外关系，也不知道海外关系这四个字将会影响自己和家人到什么时候去……
终于，生活在1964年向志远伸出了橄榄枝！那一年他22岁，在一个落霞满天的傍晚，刚从田里收工回来的志远挑着水桶正准备去村口挑水，生产队长志权从下面的巷子走上来一看见他便喊道：
“志远等一下等一下……”
志远放下水桶，扶着扁担，有点纳闷的停在原地。原来，是桂林农业技术学校到双河大队招生来了，大队给了双河村两个名额，然后各个生产队都问遍了，大家基本都不愿意去，因为个个都觉得这就是个农业深造而已，没什么前途可言，学完了也还是要回到农村。如果是个工业技术学校、纺织技术学校什么的，估计可能就要挤破头了。虽然这只是个别人嗤之以鼻的去处，志远仍然忍不住“嘭嘭嘭”的心跳加速！志权说这个通知已经下来好几天，最迟明天上午就要报到大队部去，之前以为昨天前天就能把名单报上去的，结果居然2个名额都没报满，现在我们村就只有志雄一个人确定去。志权也知道志远家可能有海外关系，一般情况都轮不到他家，无论如何，这也是个出去的机会，所以就想着来问问志远，但为慎重起见，他来找我之前还是征求了几个副队长的意见，反正也没人去，所以他们也没有异议。志远的心跳得越发厉害了，但还是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佯装不紧不慢的反问了一句：
“我真的可以去吗？”
“可以啊！人家都不愿去，谁还会来反对你啊？只是你要等你阿爸回来问一下他没有？要不你先问一下你阿爸，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也可以。”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里还需要问父亲？志远恨不得现在他就把名字报到大队部去。但他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急切，所以只说了一句不用了，然后还极其违心的补了一句：
“如果还有其他人想去，就让他们去；如果真的没人去了，那就请大哥一定把我的名字报上去，真是谢谢大哥了！”
因为增寿郑重交代过他们兄妹几个：让他们任何时候都要切记切记，任何事情任何情况都不要去和别人争！忍一时风平浪静，争一句祸事缠身！像这件事虽然明明是因为没人去了才轮到自己，但万一有人今晚又说想去了，他这个有海外关系的人就会处境尴尬，轻则会听到闲言碎语，重则会上大会批斗挨打！那可不是自己一家子能消受得了的！土改时那些地主富农毫无尊严的被推搡甚至被殴打、被羞辱的画面他永远不愿想起！生怕有一天因为海外关系在自己身上也上演那样的悲剧……
因为这个别人不屑一顾的机会，当晚志远失眠了！对于第二天能否报上名，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第二天早工的哨声吹响时，他昏昏沉沉的跟着父母出发了。路上跟父亲增寿说了桂林农校招生的事，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回事，前几天晚上队里开会的时候说过，但他不知道居然没人稀罕，也不知道去读这个农校对志远来说到底好不好，不过他更多的是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成为众矢之的！志远跟他说了队里的几个副队长也同意推荐他去，增寿这才稍微放一点心。因为状态不好，那天他也没去问志权，下午收工回到家感觉两眼直冒金星，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
一个礼拜过去了，志权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志远估计去农校的事肯定又没戏了！正当他迟疑着要不要去问一下志权，志权来找他了，告诉他第二天去大队部填一个表格。志远低落的心绪马上变得晴空万里！填表的时候，他们告诉志远就这个把月之内，就会通知去报到。从大队部回来，志远便开始勾着手指数日子。
终于，在农忙刚刚结束的第二天，志远接到了去学校报到的通知。
去学校的那天清早，志远和出早工的父母一起出发了。队里的母猪凌晨生猪仔，增辉被叫去帮忙了，弟弟妹妹们都还没醒。叶氏把家里唯一一床没有补丁的被单给了志远，还给他装了一大包窝窝头，又用一个搪瓷碗、一个搪瓷口盅装了两份咸白菜，一份给慕道、一份自己留着在学校吃。孙氏则塞给志远一双新纳的布鞋，增寿给了他6元钱，并又重复了一遍昨天已经和他说过的去往桂林的路线。志远怀着满满的期待和激动，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在村口和志雄汇合后便大步流星的一起上路了。在路上还遇到村里出工的人们，大家纷纷拿他们开玩笑：
“去认真学好点，亩产翻番就靠你们了！”
“毕业回来要教我们怎么撒秧种田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
……
志远和志雄两个都是第一次去桂林，一路上一边打听一边回忆着增寿说的岔路标志，连午饭时间都是一边啃窝窝头一边赶路，就这样都过了晚饭时间才来到距离桂林城最近的一个村，那个村又有点像个集镇，有几个铺面还没打烊，他们随便寻了个路人，问他去桂林能仁寺有没有近路，因为增寿说过能仁寺在桂林的西边，他觉得应该有不需进城的直达路径，那人告诉他们在进城之前有一条岔往右边的黄泥路，直通能仁寺，不过那边比较偏僻，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那人叫他们还是从城里走，也就多走半个小时左右。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听从了劝告！无论如何，都已经快到了，不差这半小时，他们这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外地人，万一在荒郊野外遇到歹人可就麻烦了。
所以当他们敲响能仁寺的大门，慕道她们已经休息了。一个年纪和志远相仿的小师父过来开门，他们说明了来意，那人便让他们在门口稍等，然后转身进去叫慕道。几分钟后，小师父便领着慕道出来了。借着一闪一闪的烛光，慕道看出了是志远：
“真的是志远啊，诶这是——志雄？”
志雄应了一声，也跟着叫了一声“嬢嬢”。慕道让那位小师父去给他们熬点粥，然后领着他们转了个弯来到一个偏房，说这间房平常就是为一些远道而来的信士准备的，让他们晚上就睡这里。
能在大姑慕道修行的寺庙看到自己的大姑，志远真是太开心了！慕道与世无争，却并非了无牵挂！尘世中苦难的众生，都在她每日的祈愿里！志远知道是自己有幸，所以成为她的家人，因而得获更多慈恩！她总是安详而宁静，就像今晚，当她得知他是多么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走出山村的机会。只是由衷的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说：
“既然来了，便好生读着。在外面安全最重要，错过了机会，还有下一个；没有了安全，便没了下次可言！”
第二天早上醒来，听着声声木鱼、闻着阵阵清香，志远吓了一跳，以为错过去赶早工了！想要坐起来，两条腿都又酸又胀，才想到自己这是已到桂林，今天就要去报到。当思绪一回到现实，整个人就开始激动不已！因为他马上就要开启与从前不一样的人生了！这样一想，似乎连腿也不酸胀了！
告别时他才发现能仁寺的大雄宝殿竟然那么雄伟，里面的菩萨更是惟妙惟肖，他觉得三藏西去取经路上的雷音寺大概就是如此！他跟慕道开玩笑说他就要去求取真经了，墓道也顺着他的话答道：
“嗯，愿你一路斩妖除魔，终成正果！”
他们两个笑哈哈的，志雄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们昨天走得太累了，所以今天都是慢行，一路都感觉有点打飘！农业学校在桂林南部郊区一个叫做南塘的地方，距离能仁寺虽然才十几公里，但他们到的时候，也接近晌午了。
这学校旁边很是荒凉，两边都是莽草，校门上的八个大字志远觉得写得并不好看，校园校舍也很简陋，里面倒是挺宽的，还有一个大运动场。他们在一个热心同学的指引下来到了学校办公室。一个自称罗老师的年轻男老师接待了他们，在认真查看了他们的介绍信之后，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问：
“从兴安来的啊？昨天在路上住了一宿吧？辛苦了哈！”志远心想这个罗老师好像很了解兴安似的。
罗老师给他们做好了登记，让他们填了一个表格，又给他们讲了一些开学前的注意事项，然后每个人数了一沓饭票给他们，还有一套崭新的生活用品！待他们签字之后又叫了个同学带他们去食堂吃饭，饭后再带他们去宿舍。校园里同学稀稀拉拉的，罗老师说这几天都是开学阶段，同学们会陆续来报到，正式开学还要等一两天。让他们先熟悉一下学习环境，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
他们随着那位同学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一座写着“食堂”的瓦房，食堂两侧种满了绿油油的青菜，还没进去就闻到里面的米饭香味了，走近打饭台一看，果然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志远的心里简直一阵窃喜……
宿舍距离食堂有几百米，一路的空地上很多地方都种着蔬菜。宿舍里上下结构的木床排列得有点拥挤，40见方的空间里估摸着有2、30个铺，只有十几个铺上放着东西，志远和志雄都选了一个上铺。那个同学带他们到这儿之后就走了，两个人一边聊着对这个学校的感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志远抚摸着那崭新的口盅、铁桶，感觉有点舍不得用……
“终于真正来到这里了！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抢占名额，不用担心夜长梦多！”志远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每一堂课听好，把老师讲的每一点都完全弄懂，要在各方面都积极出色……
在对别人的百般羡慕之中，刚满20岁的志远像一个没有希望的老头一样，在出工、收工的哨声中日复一日的度过了自己最宝贵的三年时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来招工的厂矿来了又走，看着别人欢天喜地的去上班，看着他们过年过节神气傲娇的归来！看着那些本事非凡的同龄人被推荐去读书深造！虽然他们也不一定是党员，但他们敢去报名，或是生产队甚至大队推荐他们，志远却没有勇气，更不会有人推荐自己。所以，入党的小插曲只不过是给他提了个醒，那种带着杀气的可怕，就像是自己身上装着个定时炸弹，而自己却并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
可笑的是，志远既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海外关系，也不知道海外关系这四个字将会影响自己和家人到什么时候去……
终于，生活在1964年向志远伸出了橄榄枝！那一年他22岁，在一个落霞满天的傍晚，刚从田里收工回来的志远挑着水桶正准备去村口挑水，生产队长志权从下面的巷子走上来一看见他便喊道：
“志远等一下等一下……”
志远放下水桶，扶着扁担，有点纳闷的停在原地。原来，是桂林农业技术学校到双河大队招生来了，大队给了双河村两个名额，然后各个生产队都问遍了，大家基本都不愿意去，因为个个都觉得这就是个农业深造而已，没什么前途可言，学完了也还是要回到农村。如果是个工业技术学校、纺织技术学校什么的，估计可能就要挤破头了。虽然这只是个别人嗤之以鼻的去处，志远仍然忍不住“嘭嘭嘭”的心跳加速！志权说这个通知已经下来好几天，最迟明天上午就要报到大队部去，之前以为昨天前天就能把名单报上去的，结果居然2个名额都没报满，现在我们村就只有志雄一个人确定去。志权也知道志远家可能有海外关系，一般情况都轮不到他家，无论如何，这也是个出去的机会，所以就想着来问问志远，但为慎重起见，他来找我之前还是征求了几个副队长的意见，反正也没人去，所以他们也没有异议。志远的心跳得越发厉害了，但还是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佯装不紧不慢的反问了一句：
“我真的可以去吗？”
“可以啊！人家都不愿去，谁还会来反对你啊？只是你要等你阿爸回来问一下他没有？要不你先问一下你阿爸，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也可以。”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里还需要问父亲？志远恨不得现在他就把名字报到大队部去。但他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急切，所以只说了一句不用了，然后还极其违心的补了一句：
“如果还有其他人想去，就让他们去；如果真的没人去了，那就请大哥一定把我的名字报上去，真是谢谢大哥了！”
因为增寿郑重交代过他们兄妹几个：让他们任何时候都要切记切记，任何事情任何情况都不要去和别人争！忍一时风平浪静，争一句祸事缠身！像这件事虽然明明是因为没人去了才轮到自己，但万一有人今晚又说想去了，他这个有海外关系的人就会处境尴尬，轻则会听到闲言碎语，重则会上大会批斗挨打！那可不是自己一家子能消受得了的！土改时那些地主富农毫无尊严的被推搡甚至被殴打、被羞辱的画面他永远不愿想起！生怕有一天因为海外关系在自己身上也上演那样的悲剧……
因为这个别人不屑一顾的机会，当晚志远失眠了！对于第二天能否报上名，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第二天早工的哨声吹响时，他昏昏沉沉的跟着父母出发了。路上跟父亲增寿说了桂林农校招生的事，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回事，前几天晚上队里开会的时候说过，但他不知道居然没人稀罕，也不知道去读这个农校对志远来说到底好不好，不过他更多的是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成为众矢之的！志远跟他说了队里的几个副队长也同意推荐他去，增寿这才稍微放一点心。因为状态不好，那天他也没去问志权，下午收工回到家感觉两眼直冒金星，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
一个礼拜过去了，志权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志远估计去农校的事肯定又没戏了！正当他迟疑着要不要去问一下志权，志权来找他了，告诉他第二天去大队部填一个表格。志远低落的心绪马上变得晴空万里！填表的时候，他们告诉志远就这个把月之内，就会通知去报到。从大队部回来，志远便开始勾着手指数日子。
终于，在农忙刚刚结束的第二天，志远接到了去学校报到的通知。
去学校的那天清早，志远和出早工的父母一起出发了。队里的母猪凌晨生猪仔，增辉被叫去帮忙了，弟弟妹妹们都还没醒。叶氏把家里唯一一床没有补丁的被单给了志远，还给他装了一大包窝窝头，又用一个搪瓷碗、一个搪瓷口盅装了两份咸白菜，一份给慕道、一份自己留着在学校吃。孙氏则塞给志远一双新纳的布鞋，增寿给了他6元钱，并又重复了一遍昨天已经和他说过的去往桂林的路线。志远怀着满满的期待和激动，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在村口和志雄汇合后便大步流星的一起上路了。在路上还遇到村里出工的人们，大家纷纷拿他们开玩笑：
“去认真学好点，亩产翻番就靠你们了！”
“毕业回来要教我们怎么撒秧种田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
……
志远和志雄两个都是第一次去桂林，一路上一边打听一边回忆着增寿说的岔路标志，连午饭时间都是一边啃窝窝头一边赶路，就这样都过了晚饭时间才来到距离桂林城最近的一个村，那个村又有点像个集镇，有几个铺面还没打烊，他们随便寻了个路人，问他去桂林能仁寺有没有近路，因为增寿说过能仁寺在桂林的西边，他觉得应该有不需进城的直达路径，那人告诉他们在进城之前有一条岔往右边的黄泥路，直通能仁寺，不过那边比较偏僻，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那人叫他们还是从城里走，也就多走半个小时左右。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听从了劝告！无论如何，都已经快到了，不差这半小时，他们这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外地人，万一在荒郊野外遇到歹人可就麻烦了。
所以当他们敲响能仁寺的大门，慕道她们已经休息了。一个年纪和志远相仿的小师父过来开门，他们说明了来意，那人便让他们在门口稍等，然后转身进去叫慕道。几分钟后，小师父便领着慕道出来了。借着一闪一闪的烛光，慕道看出了是志远：
“真的是志远啊，诶这是——志雄？”
志雄应了一声，也跟着叫了一声“嬢嬢”。慕道让那位小师父去给他们熬点粥，然后领着他们转了个弯来到一个偏房，说这间房平常就是为一些远道而来的信士准备的，让他们晚上就睡这里。
能在大姑慕道修行的寺庙看到自己的大姑，志远真是太开心了！慕道与世无争，却并非了无牵挂！尘世中苦难的众生，都在她每日的祈愿里！志远知道是自己有幸，所以成为她的家人，因而得获更多慈恩！她总是安详而宁静，就像今晚，当她得知他是多么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走出山村的机会。只是由衷的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说：
“既然来了，便好生读着。在外面安全最重要，错过了机会，还有下一个；没有了安全，便没了下次可言！”
第二天早上醒来，听着声声木鱼、闻着阵阵清香，志远吓了一跳，以为错过去赶早工了！想要坐起来，两条腿都又酸又胀，才想到自己这是已到桂林，今天就要去报到。当思绪一回到现实，整个人就开始激动不已！因为他马上就要开启与从前不一样的人生了！这样一想，似乎连腿也不酸胀了！
告别时他才发现能仁寺的大雄宝殿竟然那么雄伟，里面的菩萨更是惟妙惟肖，他觉得三藏西去取经路上的雷音寺大概就是如此！他跟慕道开玩笑说他就要去求取真经了，墓道也顺着他的话答道：
“嗯，愿你一路斩妖除魔，终成正果！”
他们两个笑哈哈的，志雄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们昨天走得太累了，所以今天都是慢行，一路都感觉有点打飘！农业学校在桂林南部郊区一个叫做南塘的地方，距离能仁寺虽然才十几公里，但他们到的时候，也接近晌午了。
这学校旁边很是荒凉，两边都是莽草，校门上的八个大字志远觉得写得并不好看，校园校舍也很简陋，里面倒是挺宽的，还有一个大运动场。他们在一个热心同学的指引下来到了学校办公室。一个自称罗老师的年轻男老师接待了他们，在认真查看了他们的介绍信之后，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问：
“从兴安来的啊？昨天在路上住了一宿吧？辛苦了哈！”志远心想这个罗老师好像很了解兴安似的。
罗老师给他们做好了登记，让他们填了一个表格，又给他们讲了一些开学前的注意事项，然后每个人数了一沓饭票给他们，还有一套崭新的生活用品！待他们签字之后又叫了个同学带他们去食堂吃饭，饭后再带他们去宿舍。校园里同学稀稀拉拉的，罗老师说这几天都是开学阶段，同学们会陆续来报到，正式开学还要等一两天。让他们先熟悉一下学习环境，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
他们随着那位同学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一座写着“食堂”的瓦房，食堂两侧种满了绿油油的青菜，还没进去就闻到里面的米饭香味了，走近打饭台一看，果然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志远的心里简直一阵窃喜……
宿舍距离食堂有几百米，一路的空地上很多地方都种着蔬菜。宿舍里上下结构的木床排列得有点拥挤，40见方的空间里估摸着有2、30个铺，只有十几个铺上放着东西，志远和志雄都选了一个上铺。那个同学带他们到这儿之后就走了，两个人一边聊着对这个学校的感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志远抚摸着那崭新的口盅、铁桶，感觉有点舍不得用……
“终于真正来到这里了！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抢占名额，不用担心夜长梦多！”志远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每一堂课听好，把老师讲的每一点都完全弄懂，要在各方面都积极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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