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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结义

    自乡试和遇险之后,杨屹几人明白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仍旧差得远,虽已获得武解元资格,却比往日更加勤奋。

    武馆内,杨屹正和张弛对招。

    自那日见识到杨屹惊天动地的一掌后,张弛也去翻看了武馆内藏着的《九霄龙吟掌》秘籍,只是确实如邬寻花当日所言,其中许多运劲发力的法门并不详尽,如无过来人指导,自己强练下去并无裨益。所以打算在和杨屹的对招中找一找灵感,看看是否能有所领悟。

    其实那天在树林里,张弛醒的比较早,知道杨屹从岳峙那里学了三招掌法,但岳峙临走前叮嘱杨屹不得透露,所以张弛也不好问他。只是少年人争强好胜之心比较强,杨屹偶得奇遇习得绝世神功,自己作为他的好友,也不愿意落后太多,此刻不免心急,和杨屹对练时出招又快又急。

    杨屹也看出来张弛的不对劲,疑惑道:“阿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弛被杨屹这么一问,也有点慌神,忙辩解道:“只是想到不日便要到京都参加潜龙大会,但是自觉自己的武功稀松平常,有一些心急。”

    杨屹以为是那日和白蛟龙一战让张弛有了阴影,宽慰道:“和白蛟龙相比,我们几人确实是差远了,但是他毕竟是江湖有数的高手,假以时日我们必能后来居上的。”

    张弛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但仍愁眉紧锁。

    杨屹又道:“阿驰,习武之途最忌急功近利,你越是心急,只怕进境反而越慢,还需稳扎稳打才是正途。”

    张弛心知杨屹是发自内心为他好,又想到当日遇到白蛟龙,杨屹豁出性命救自己,不免为自己妒忌杨屹而感到羞愧,于是还是没忍住将内心真实想法告知杨屹,道:“屹哥,其实我是因为感觉自己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特别是当日你和白大人对那一掌后,我更感觉一辈子都赶不上你,心里又妒忌又不甘心,对不住……”

    杨屹没想到张弛竟然是因为自己进境太速而心烦,一时愣神,继而捧腹大笑道:“阿驰,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哈哈。”

    张弛被杨屹这一笑激得又羞又怒,脸涨得通红,作势要走。

    杨屹连忙拉住他道:“阿驰,对不住对不住,不过你若只着眼于我的话,未免也太狭隘了。江湖之大,藏龙卧虎。只是一个白蛟龙便让我们应付不来,遑论还有武林排名前十的那些大侠们,但你想他们在你这个岁数时,又闯出了什么名堂了吗?”

    张弛摇头道:“这倒是没听说。”

    杨屹又道:“当日乡试,参加者有数以百计,但那日通过乡试的仅有十人,若连你都感觉因为追不上我而妒忌和不甘心,那些连乡试都没通过的考生,岂不是得更加怨怼。要明白,江湖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只管往前赶就好,尽自己最大努力不留遗憾便是,其他的又何须介怀自扰?”

    张弛闻言,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向杨屹抱拳道:“屹哥,多谢!”

    杨屹见劝解有效,便也笑着拍了拍张弛肩膀道:“好了,我们再来!”

    二人再次对练,此刻张弛心态平复了,沉着地和杨屹过招,让杨屹也不得不凝神应战。要说兄弟几人中,各有擅场,杨屹强在拳脚功夫和临敌应变,方善今性子沉稳以内功见长,周伯利耍的一手好暗器,邬寻花则是几人中轻功最高的,张弛与几人相比没有特别突出之处,但内功、拳脚、兵器都练得十分扎实,临敌机变虽也仅次于杨屹且偶有神来之笔。

    好几次杨屹都差点没忍住要运使《九霄龙鸣掌》了,都生生忍下来了。张弛自己也存了逼杨屹使出《龙鸣掌》的心思,是以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长剑,剑招虚虚实实,非是如一力降十会的《龙鸣掌》般的武功,着实不好应付。

    打到后来,杨屹实在吃不消了,连连喊停。张弛也到了极限,兄弟二人躺在练武场上,心中都感到酣畅淋漓。此时,方善今、周伯利和邬寻花也寻了过来,见杨屹他们躺在练武场,便也过来一同聊天。

    邬寻花:“屹哥,我刚和二哥又去翻了下《九霄龙鸣掌》,一致认为那天你真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震惊百里’这一招若运劲不当,你得有七八种死法,什么丹田爆破而亡、经脉寸断而亡等。”

    杨屹开玩笑道:“你们杨屹哥我万中无一练武奇才,翻翻秘籍就能学会神功,尔等不必羡慕。”

    周伯利接口道:“屹哥确实是练武奇才,我上次看他在翻《般若金刚掌》秘籍,还有模有样的比划了两下,一掌打出被掌力反噬,把自己搞脱臼了,偷偷抱着吊着的手臂满头大汗地跑去找师傅接胳膊……”

    杨屹原以为这事儿没人知道,没想到竟然被周伯利瞧见了,顿时有些脸红,反击道:“我只是脱臼而已没啥大事,倒是伯利你两年前硬要练什么《星罗密布》暗器秘籍,结果一把飞针撒出去,脱靶的飞针把隔壁李大妈家的看门阿黄给扎成了刺猬,还是师傅卖老脸去隔壁赔礼道歉然后帮人家的狗儿医治。”

    邬寻花也接口嘲笑道:“隔壁阿黄也是很记仇啊,每次伯利从李大妈门口经过,它都要追出来狂吠不止,啊哈哈哈。”

    张弛也笑道:“而且那次之后师傅就把藏书阁里面的暗器类秘籍全部锁起来了。”

    周伯利辩驳道:“那不是因为师傅都不怎么教授暗器技法嘛,我也是被逼无奈。”

    方善今:“师傅说应以打牢内功根基为要务,内径充沛,摘叶飞花均可伤人,你又何必着急。”

    周伯利:“哎,都怪我爹爹硬要让我去什么宣武学馆,也不知道学管教授的内容如何,我这不是想先练多一门技艺傍身么。”

    杨屹:“说起宣武学馆,那日乡试主考官白大人也在那里边任职,他武功极高,想来教授的内容也不差吧。”

    周伯利:“听我爹爹说,宣武学馆教授的都是几大世家不外传的武功,偏偏五大世家没有一家是用暗器的,到了那边怕是没得学我钟爱的飞刀、飞针了。”

    张弛:“伯利,你打算几时启程去都城报到?”

    周伯利:“过了立夏便需去报道了,我爹爹说都已经替我打点好了,到了那边直接去武馆找林重勋教习即可。”

    杨屹:“过几日便是立夏了,伯利岂不是没几天就要启程了?”

    周伯利:“可不是嘛,我先去给你们几个探探路,到时带你们吃好喝好。”

    谈及分别,几人不再言语,只剩风吹过,带走了夏初的丝丝闷热。

    周伯利出发的那日一大早,杨屹便来到周府门前,把他给拉了出来,两人又去寻了张弛、方善今和邬寻花,在杨屹带领下几人来到郊外一片桃林。

    杨屹拿出了一个酒葫芦,向几人道:“如今伯利远行在即,我们几个不日也要去参加潜龙大会,未来可能会散在天南地北。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

    方善今见到桃林,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便接口道:“我也有个请求。”

    周伯利疑惑道:“什么请求,不会是请求我别去宣武学馆了吧,那我爹非得打死我不可。”

    杨屹笑道:“我们几个相识至今也有十余个年头了,在我心里,你们几个早已如亲兄弟一般,所以今日我想拉着你们义结金兰。”

    周伯利闻言,松了口气道:“幸好幸好,不用被我爹打死了。”

    张弛则立时附和道:“如此甚好!”

    方善今也道:“我的请求也是这个。”

    邬寻花和周伯利也都欣然同意。

    杨屹举着酒葫芦朗声道:“今日,我杨屹和方善今、张弛、周伯利、邬寻花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共为见证!”说罢举起葫芦饮了一口,方善今几人依次接过葫芦饮了,几人抱拳共拜,同声道:“不求同生!但求共死!”继而便依照年龄排了顺序,杨屹年长又武功最高,自是大哥,方善今、张弛、周伯利和邬寻花分列二三四五。

    几人结义完毕,共同送周伯利出城后便都回到武馆,抓紧最后的时间精进武功,准备迎接数月后的潜龙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