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本分
顾老太带着江欢喜收拾东西。
这个得带着，这个也不舍得丢。
江欢喜扶额无奈的看着嘀嘀咕咕的顾老太，这么多东西，要是可以，她都想直接扔空间里带着去檀州！
最后还是顾恒出面说服了老太太，带着常用的就行，离得也不远，再回来就是了。而且他要赶着去上职的。
顾老太咬咬牙很快收拾了一马车的东西，满满的一大马车。
一家人，两辆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顾老爷子也是会赶车的，他坐在宝粥旁边看宝粥赶车，顾珏也坐到了另一边。
另一辆马车有顾恒暂当车夫，顾老太和江欢喜带着顾瑜、顾瑶、石嫂子坐在车里。
在孩子们欢快的笑闹声中，很快到了檀州城的顾宅。
顾老太用衣袖擦着眼睛，哽咽的说：“想不到我老婆子还能住上这么气派的宅子！”
石嫂子笑着说：“老夫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和顾老太相处了这么久，早已明白主家一家都良善好相处的，暗自庆幸遇到了好主家，言行上自然多了许多真心实意。
顾老爷子眼眶也湿了，但却什么也没说。
什么事也比不上儿子的失而复得。
待大家伙休息好了，江欢喜聚集了顾宅的下人来认人。
“老太爷！”
“老夫人！”
顾老爷子还端得住。
顾老太看着这一大群人对着她行礼，不由得有些紧张的搓起了大腿，小眼神时不时的飘向身旁的顾老爷子，看他笔直的端坐着，也挺起了腰杆，稍稍安了心。
等下人们都散了，她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哎呀天呐！这么多人一起行礼还怪瘆人嘞！老婆子还没被这么多人伺候过嘞……”
石嫂子递了茶盏，笑着说：“老夫人喝口茶。”
又说：“老夫人习惯了就好啦！”
江欢喜也笑着说：“是啊，再过几天，没人伺候着，娘说不定都要不习惯了。”
顾老太点点头，说：“还真是这样的，这几天，石嫂子天天给做饭，我都吃习惯了。”
说着好笑的摇摇头：“果然是变懒容易，变勤快了难啊！”
顾瑜顾瑶齐声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顾老爷子点头，说：“所以，即便生活条件变好了，也莫忘了之前吃窝窝头的日子！”
众人齐齐受教：“是！”
顾老太“嗤”了声：“当了几天教书先生，你倒是时时都要教训孩子们了！”
顾老爷只望着她笑了笑。
江欢喜抬眼瞥见这一幕，竟觉得老爷子和老太太之间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少年夫妻老来伴，约莫就是这般的吧。
顾老太像大多数的乡下妇人一样，没念过书，没见过世面。顾老爷的很多想法，甚至他说的一些话，她是理解不了的。有时候她会和顾老爷子吵闹，耍脾气。
可她内心始终敬他信他，他决定了的事情，她便会尽力拥护，即便她理解不了，她只知道这是她为人妻子的本分。
顾老爷子呢，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相伴了数十年，他便需要敬她爱她。
他们大约彼此都觉得，这样的婚姻便足够了。
江欢喜不由得看了顾恒一眼。
她和顾恒，其实也没什么心意相通啥的恋爱的感觉，只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就这样了。
她现在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母亲，那有好多事情便当然的成了她的责任。
而她对此，没有反感，就随遇而安了。
江欢喜有些蔫蔫的，晚上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顾恒洗漱好准备就寝，便看到江欢喜裹着被子睡着了，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媳妇儿这么累，他也就歇了那些旖旎的想法，来日方长。
哪知，天微亮的时候，顾恒被热醒了。
他烦躁的坐起身，扭头便看到江欢喜一脸的泪水，表情痛苦，无声的流着泪。
似乎是梦魇了。
顾恒伸手想推醒她，触手一片灼热，吓了一跳。
他忙去喊了花枝端盆温水来，给江欢喜擦身降温。
又让花叔去找大夫。
这会儿才觉着，院子里没有能跑腿的伶俐小厮……
顾老太习惯了早起，正在院子里溜达，听到动静，过来一看，也是下了一跳。
儿媳妇那脸红的跟炉子里的炭火一样，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着胡话。
又看到儿子着急的走来走去，便说：“你今天第一天上职，可别去晚了，再让上司给训了！放心好了，家里有你娘我呢！”
顾恒：“好，那就辛苦娘了！万一有啥事就去隔壁找小风给我送信，他知道地方的。”
顾老太点点头：“我知道的，你赶紧去吧，转的我头晕！”
顾恒又对花枝说了声：“看好夫人！”就转身走了。
花叔把大夫请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他抹了把额头的汉，默默的回去继续守着大门。
石嫂子过来换花枝去用早饭。
花枝端了饭菜去和花叔一起吃，心疼的问：“爷爷累了吧！”她刚才都看到了爷爷满头大汗。
花叔笑呵呵的说：“老了，这走几步路就不行啦！”
花枝低着头没再说什么。
自家孙女在想啥，花叔一眼就明白了。
花叔低声说：“小枝，夫人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分！你爹娘是怎么去的，爷爷不瞒着你就是不想你生了僭越的心思，步了他们的后尘！”
花枝拿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花叔叹了口气，说：“小枝，如今就剩咱爷孙俩相依为命了，爷爷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天好活头了，爷爷就只想你平安过完这一辈子。”
花枝眼眶一热：“爷爷……”
花叔继续说：“你听爷爷的，我们爷孙好好为主家做事，老爷夫人都不会亏待了我们的。等过几年，爷爷就求夫人看在我们忠心的份上，给你配个好人家，爷爷就是死也瞑目啦！”
花枝哽咽的说：“我都听你的，爷爷！”
“夫人还病着，吃完赶紧去伺候着！”
“嗯！”
石嫂子看着花枝眼圈红红的，便问道：“这是怎么啦？花叔训你啦？”
花枝挤出了个笑，说：“没事。爷爷让我在夫人身边好好伺候着，别总往前面跑。”
石嫂子笑着说：“还真是个小丫头片子，这就抹眼泪啦！”
花枝笑了笑没说话。
石嫂子又把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和花枝说了说，便去忙了。
这个得带着，这个也不舍得丢。
江欢喜扶额无奈的看着嘀嘀咕咕的顾老太，这么多东西，要是可以，她都想直接扔空间里带着去檀州！
最后还是顾恒出面说服了老太太，带着常用的就行，离得也不远，再回来就是了。而且他要赶着去上职的。
顾老太咬咬牙很快收拾了一马车的东西，满满的一大马车。
一家人，两辆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顾老爷子也是会赶车的，他坐在宝粥旁边看宝粥赶车，顾珏也坐到了另一边。
另一辆马车有顾恒暂当车夫，顾老太和江欢喜带着顾瑜、顾瑶、石嫂子坐在车里。
在孩子们欢快的笑闹声中，很快到了檀州城的顾宅。
顾老太用衣袖擦着眼睛，哽咽的说：“想不到我老婆子还能住上这么气派的宅子！”
石嫂子笑着说：“老夫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和顾老太相处了这么久，早已明白主家一家都良善好相处的，暗自庆幸遇到了好主家，言行上自然多了许多真心实意。
顾老爷子眼眶也湿了，但却什么也没说。
什么事也比不上儿子的失而复得。
待大家伙休息好了，江欢喜聚集了顾宅的下人来认人。
“老太爷！”
“老夫人！”
顾老爷子还端得住。
顾老太看着这一大群人对着她行礼，不由得有些紧张的搓起了大腿，小眼神时不时的飘向身旁的顾老爷子，看他笔直的端坐着，也挺起了腰杆，稍稍安了心。
等下人们都散了，她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哎呀天呐！这么多人一起行礼还怪瘆人嘞！老婆子还没被这么多人伺候过嘞……”
石嫂子递了茶盏，笑着说：“老夫人喝口茶。”
又说：“老夫人习惯了就好啦！”
江欢喜也笑着说：“是啊，再过几天，没人伺候着，娘说不定都要不习惯了。”
顾老太点点头，说：“还真是这样的，这几天，石嫂子天天给做饭，我都吃习惯了。”
说着好笑的摇摇头：“果然是变懒容易，变勤快了难啊！”
顾瑜顾瑶齐声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顾老爷子点头，说：“所以，即便生活条件变好了，也莫忘了之前吃窝窝头的日子！”
众人齐齐受教：“是！”
顾老太“嗤”了声：“当了几天教书先生，你倒是时时都要教训孩子们了！”
顾老爷只望着她笑了笑。
江欢喜抬眼瞥见这一幕，竟觉得老爷子和老太太之间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少年夫妻老来伴，约莫就是这般的吧。
顾老太像大多数的乡下妇人一样，没念过书，没见过世面。顾老爷的很多想法，甚至他说的一些话，她是理解不了的。有时候她会和顾老爷子吵闹，耍脾气。
可她内心始终敬他信他，他决定了的事情，她便会尽力拥护，即便她理解不了，她只知道这是她为人妻子的本分。
顾老爷子呢，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相伴了数十年，他便需要敬她爱她。
他们大约彼此都觉得，这样的婚姻便足够了。
江欢喜不由得看了顾恒一眼。
她和顾恒，其实也没什么心意相通啥的恋爱的感觉，只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就这样了。
她现在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母亲，那有好多事情便当然的成了她的责任。
而她对此，没有反感，就随遇而安了。
江欢喜有些蔫蔫的，晚上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顾恒洗漱好准备就寝，便看到江欢喜裹着被子睡着了，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媳妇儿这么累，他也就歇了那些旖旎的想法，来日方长。
哪知，天微亮的时候，顾恒被热醒了。
他烦躁的坐起身，扭头便看到江欢喜一脸的泪水，表情痛苦，无声的流着泪。
似乎是梦魇了。
顾恒伸手想推醒她，触手一片灼热，吓了一跳。
他忙去喊了花枝端盆温水来，给江欢喜擦身降温。
又让花叔去找大夫。
这会儿才觉着，院子里没有能跑腿的伶俐小厮……
顾老太习惯了早起，正在院子里溜达，听到动静，过来一看，也是下了一跳。
儿媳妇那脸红的跟炉子里的炭火一样，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着胡话。
又看到儿子着急的走来走去，便说：“你今天第一天上职，可别去晚了，再让上司给训了！放心好了，家里有你娘我呢！”
顾恒：“好，那就辛苦娘了！万一有啥事就去隔壁找小风给我送信，他知道地方的。”
顾老太点点头：“我知道的，你赶紧去吧，转的我头晕！”
顾恒又对花枝说了声：“看好夫人！”就转身走了。
花叔把大夫请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他抹了把额头的汉，默默的回去继续守着大门。
石嫂子过来换花枝去用早饭。
花枝端了饭菜去和花叔一起吃，心疼的问：“爷爷累了吧！”她刚才都看到了爷爷满头大汗。
花叔笑呵呵的说：“老了，这走几步路就不行啦！”
花枝低着头没再说什么。
自家孙女在想啥，花叔一眼就明白了。
花叔低声说：“小枝，夫人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分！你爹娘是怎么去的，爷爷不瞒着你就是不想你生了僭越的心思，步了他们的后尘！”
花枝拿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花叔叹了口气，说：“小枝，如今就剩咱爷孙俩相依为命了，爷爷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天好活头了，爷爷就只想你平安过完这一辈子。”
花枝眼眶一热：“爷爷……”
花叔继续说：“你听爷爷的，我们爷孙好好为主家做事，老爷夫人都不会亏待了我们的。等过几年，爷爷就求夫人看在我们忠心的份上，给你配个好人家，爷爷就是死也瞑目啦！”
花枝哽咽的说：“我都听你的，爷爷！”
“夫人还病着，吃完赶紧去伺候着！”
“嗯！”
石嫂子看着花枝眼圈红红的，便问道：“这是怎么啦？花叔训你啦？”
花枝挤出了个笑，说：“没事。爷爷让我在夫人身边好好伺候着，别总往前面跑。”
石嫂子笑着说：“还真是个小丫头片子，这就抹眼泪啦！”
花枝笑了笑没说话。
石嫂子又把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和花枝说了说，便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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