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亲的嘱托

    幽暗的街道上，点着几盏路灯！正值夜晚，路上没有行人，显得如此青涩、萧条……

    路旁点着忽闪忽闪的灯光，有些淡淡的昏黄，一个身影靠坐在路旁，喝的醉醺醺的！

    他披着一件宽松外套，只是简单地披着没有穿上。地上零落的烟头，有的只剩烟屁股，有的还剩下半根，突然“冰凌”的一声很是清脆！

    原来是啤酒瓶掉地的声音。

    他叫林默，婚礼现场上有着半点忧郁的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我们习惯性地叫他默儿哥！

    人如其名，平时倒不大爱说话，至少在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也不知道他老爸怎么就给他起下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名字？

    林默！真的是怎么读怎么别扭，就像小狗咬到舌头一样……

    林默摸着炽热的额头，有些微微的疼痛，眼前有些模糊的晕眩感。

    就这样，他在路灯下躺了许久，也睡了许久，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林默的性格孤僻的很，但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滴——“砰！！！”

    “就这样，我是亲眼看着我的父亲倒在地上，他的嘴里吐着血泡，而我跑过去的时候，大车肇事逃逸……”

    林默猛地吸一口烟，而后吐出个很大的烟圈继续说道：“我……现在都还记得我爸临走时的样子，他用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就在这……”

    林默拍一拍自己那右侧的脸颊，“那么小就看见有人死在自己眼前，还是最……最疼爱我…我的父亲……”

    “临走时，我爸和我说，让我做个坚强的男子汉，照顾好我妈。我当时只知道父亲很痛苦，我理解不了什么是死亡，死亡……emm，呵！死亡，原来就是一个人永远地回不来啦……”

    “我吓得晕过去，倒在地上的时候看见眼前忙里忙外一堆警察。我妈把我爸的死亡通知书签上字，那一瞬间真的！真的是一瞬间，我妈哭的声音整个警局都能听到，我当时坐在旁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伤心？”

    “后来，我妈倒是在我面前也常常提起我爸这个人，他的人生就好像是刻在我的DNA里，可是……他的样子始终停留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了！”

    今年六月份，林默高三毕业。

    我对那一年的印象还是蛮深的，那是一个唯一没有灾害的一年，全国各地都很平安。而那年，他十八岁！

    林默不爱读书，翻开书本都能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能混个二本这都算他的命好，要是早个三五年，他连大学的门槛都碰不到……

    一个女人喊着话来道，“林默啊，你这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报道啦，自从你这车票考到手，都没见你消停过，能不能别老出去给我惹麻烦？”

    正在说话的是林默的母亲，自己开个传媒公司。家庭也算是个中产，在林默的教育上更是没少花钱。

    虽然最后的成果嘛……可见一般！

    午后的阳光有些微醺，林默靠在沙发上，潇洒地翘着二郎腿。

    “臭小子，我和你说话呢！听见了就吱个声，别跟个哑巴似的！”

    林默弹弹指上的烟灰，“我又不是聋子，怎么还急眼了呢！而且我都快上大学的人啦，你这天天还拿我当没长大一样照顾，少操点心行不？”

    母亲或许是故作坚强，毕竟是个女人，家里男人没了，总要有个说话的人来。自从林默的父亲死后，一直没有再找，也够可以的。

    “嗯？你说什么？你说说你可让我操心的，唉！学习学习不行，现在连说都不让说，等你把我气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不得饿死？”

    林默站起身来，真像个小孩一样贴在母亲身旁，“好啦！妈，您看看您又生气了不是？长这么大您也没少给我操心，脸上皱纹都多了些。”

    “我也大啦，不用什么事都照顾的太过周全，当然我知道这是您对我的关爱，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妈～”

    母亲长长地叹口气，“唉！也是，这儿大不由娘啊！”

    林默整理下衬衫，穿上鞋便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临走时，他把烟、打火机都揣进口袋，有时会带上几颗糖果放在嘴里，这是她留下的习惯。

    “妈！今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住了，晚饭记得自己吃！”

    林默就是这样的。虽然他的脾气倔点，但他从来不和母亲顶嘴，不管是谁的错，都是他的错，毕竟母亲也是一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姑娘。

    而且这是他和父亲最后的约定，是父亲留着世上唯一的念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