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 真巧
自汉江一别后，段朔不敢在路上耽搁，虽然杨前辈说宁霜不会寻他麻烦，但多留些心眼总是好的，于是他一路北上，专挑小径，生怕再遇见宁霜。
这日，烈阳高照，日头毒辣，岁吐着舌头，不停喘气，步伐沉重。段朔也是热得将衣袖挽到肩上，不知从哪里拾了个大块树皮扇着，好在小径有树荫遮蔽还能对付，不然怕是要被晒成人干。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岁，你能不能嗅到哪里有水？我都快渴死了。”岁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许是认为他尽说些没脑子的话。
“我实在受不了了，得去镇子上弄些水喝。”
正当段朔打定主意准备去往附近城镇之时，耳边响起铮铮琴鸣，这琴声有如甘甜之水涤荡心灵，浮躁之气平复不少，段朔不懂音律，无法说出其中妙处，但就是觉得这声音欢乐地跳动，让人身心愉悦。不过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令人脊背发凉。段朔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那日被毒针刺中倒地挣扎的情形。段朔浑身一颤，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去细想。
听着琴声似乎就在一侧林中，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处弹琴，“岁，我们去看看。”
岁挺了挺鼻子，仔细嗅了嗅，但见段朔已经朝里面走去，便紧着步子跟了过去，渐渐地树稀草盛，汩汩溪流横卧眼前，其水清澈能见沙石。而那琴声就从对面上流的一块高起的岩石上传来，是一红衣女子在此处抚琴，生得好生俏丽。段朔粗浅地看了一眼，就俯下身子捧起一窝水狂饮而尽，岁也是两眼放光，将头埋进水里。
还没等段朔喝第二口，那琴声戛然而止。
岩上的琴声变为了诧异的女声：“你没死？”
段朔抬头再次向她看去，一开始还在想她这话什么意思。蓦然脑中嗡响，这红衣女子依稀与记忆中那日看杂耍时眼前闪过的模糊身影尤为相像。虽然只是一瞬，但这一瞬让他终生难忘，这是让他看到鬼门关的一瞬。
完了完了完了！恐惧油然而生，似乎是她的语气太过冰冷，段朔的心已经凉了半截。默念：杨剑前辈是不会骗人的，她不会杀我。
段朔竟然让自己不要显露太多表情，装糊涂道：“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别跟我装傻，我认得这条狗。”宁霜站起身，将琴放下。
段朔心脏狂跳，险些蹦将出来，不断懊悔：段朔啊段朔，你说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呢，这下好了，自寻死路。
段朔眼珠瞟了一下，左右都无太多阻碍，无论能否跑掉都要试上一试，不能坐以待毙。段朔悄悄地平动脚尖，碰了碰岁，小声道：“岁，快跑！”岁听到段朔的提醒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甘露，像一只被猛兽追捕的麋鹿跳离溪边，飞奔逃命。与此同时段朔也没命介地奋力狂奔。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宁霜瞧了个清楚，这才转身，宁霜点足遂起，飘然漫落。起初不以为意，毕竟这么些年追杀的目标还没有谁能在自己手下逃脱的，何况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可没多久她便有些不自信了，越追越不对劲，段朔虽然一直在她眼前不过十丈，但就这十丈欲再近一分都是极难，宁霜奔得快些，段朔便跳的远些，再快些，他便再远些。不可思议！宁霜竟然产生了一丝怀疑，这小子什么情况？难道他身怀绝世内力，如果是这样，那天又怎会被我的顶上针轻易打中，现在更没有逃跑的道理，但如果不是这样这绝妙的轻功又作何解释？宁霜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管怎样她都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段朔内心其实早就叫苦不迭，他拼命地逃，用尽浑身解数地逃，左弯右绕，或跳上树枝，或隐于岩后奔行，但就是没法将宁霜甩掉，而且宁霜不时还快上几步，于是段朔只能不断地催动内力，让步子更大一些，更快一些，但即使这样也只能保持着那十丈的距离，想再拉开几寸都难如登天。也是在意此前杨剑的提醒，虽然一直默念，眼下顾不上这许多，尽快摆脱宁霜追杀才是当务之急。但总算是心里记挂，多多少少会有影响，使得轻功不能自如洒脱。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的景物刹那便至身后，段朔往城中跑去，想着那里视野狭窄，巷道街角尤多，没准能有摆脱的机会。一炷香后，二人先后奔出山林，宁霜看着段朔所跑的方向，便知了他的心思，想着不再保留，一定要在进城之前将他抓住，不然没准真会生出变数。
突然，眼前少年跌倒在地。十丈不过只是眨眼，宁霜一步已近到身旁。
段朔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气吁不止。
完了，天要亡我。
宁霜一看便知是毒素还未排尽，如今余毒发作所致。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宁霜用右手指尖快速地在其天突、中脘连点，封住内力运转。
宁霜见此情形知道是半枝枯的毒素还未排尽，余毒发作所致。为了防止段朔再次逃跑，便用右手指尖快速地在其天突、中脘连点，封住内力运转。
“姐姐，你不是定下规矩不会追杀同一个人两次吗？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啊。”段朔艰难地挪动身子，带着一丝苦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太惊恐。不过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反而越显现着内心的害怕。旁人尚看得明了，更别说宁霜了，无数种别人见自己的神情，段朔属于哪一种她一清二楚。
只是她对这一切早已冷若冰霜，直截了当地道：“我没准备杀你，只是奇怪你怎么没死，想问几句话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我立刻马上走。”段朔爬起身，还没等他迈开腿，就被宁霜叫住。
“站住！”
“哦对！瞧我这记性，姐姐你快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段朔没想到宁霜真会放过自己，心情豁然开朗，嬉笑着说道。
“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但是我现在对你的这身轻功很感兴趣，所以不能放你走。”宁霜将因果说的很明确，明确得让段朔不寒而栗。
啊？段朔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不禁怀疑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硬生生走上绝路。这般起落谁能受得了，嘴唇打着哆嗦道：“我那是瞎跑的，不是什么轻功。”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虽说我不会杀你，但不介意让你少条胳膊缺条腿。”宁霜厉声道。果然威胁得很有效，立马吓的段朔不难再言语，宁霜继续道：“是谁给你解的毒？”
段朔见识过宁霜的厉害，老实回答道：“是杨剑前辈。”
“你现在又要干什么去。”
“去找神医。”
宁霜心里计较：杨剑能救他应该是从旲命那里得了什么解药，而且解药无法根治所以要去找旲命，如此说来这少年说的确是实话……估计是被自己吓住了，不敢再有隐瞒，正好可以问问他这身轻功是怎么回事。
“你这轻功是怎生回事？”
“自然是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
“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只是机缘巧合下遇见，不过没学多久便赶我走了。”
“他现在何处，快将修习的功法诀窍一并告知于我。”
段朔摇头道：“不行。”
“我觉得是在跟你商量？”宁霜眼中寒芒乍现，陡然间杀意毕现。
“你杀了我吧，师父说这门轻功我只算半个门人，无权私自教授他人。离开之时还发下毒誓，所以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这话当然是段朔瞎编用来骗宁霜的。鹰山老人已经仙逝，死前将本事传给了段朔，自然是希望能够传承下去，所以教与不教完全在于段朔自己。只是段朔想着即使师父在世，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轻功传给一个杀手，而且他还留了心思，一来觉得自己若是真得说了反而生死难料，若是不说宁霜肯定不会随意杀了他。二来自己将来要找宁霜报仇，若是将这看家本领都教了她，那还谈什么报仇。
宁霜看他说得诚恳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她也不在意是真是假，因为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可不会管你能与不能，发誓不发誓的。
“那——”宁霜正想再威胁一番，只是还未说完，林中窜出一个黑影，朝她扑咬过来。宁霜轻灵地躲过，巧手一探，捕风捉影，还没过上一招，岁就被掐住了脖子。岁张着嘴巴去咬宁霜的手，奈何被擒得死死的根本咬不到，只得手脚乱抓。宁霜五指缓缓收紧，段朔急切地喊道：“你别杀他！”
宁霜看着段朔祈求的神色，心里有了计较：“那可不行，它想咬我，不可能轻易放了它。”
“岁，你别咬她了，我们打她不过。”
段朔此言一出，岁果然不再反抗，宁霜倒觉新奇，这花狗还能听得懂人话，今天当真煞是有趣，这些离奇的事还能撞到一块儿去。那花狗既然不再张牙舞爪，宁宁霜也松了松掐着的手。但只是留了喘息的余地并没放手的意思。岁依旧悬在半空，眼睛瞅着段朔。
段朔知道宁霜的意思，只得无奈地道：“你放了他，我答应你便是。”
宁霜终于松开手，岁灰溜溜地躲到段朔身边。
这日，烈阳高照，日头毒辣，岁吐着舌头，不停喘气，步伐沉重。段朔也是热得将衣袖挽到肩上，不知从哪里拾了个大块树皮扇着，好在小径有树荫遮蔽还能对付，不然怕是要被晒成人干。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岁，你能不能嗅到哪里有水？我都快渴死了。”岁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许是认为他尽说些没脑子的话。
“我实在受不了了，得去镇子上弄些水喝。”
正当段朔打定主意准备去往附近城镇之时，耳边响起铮铮琴鸣，这琴声有如甘甜之水涤荡心灵，浮躁之气平复不少，段朔不懂音律，无法说出其中妙处，但就是觉得这声音欢乐地跳动，让人身心愉悦。不过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令人脊背发凉。段朔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那日被毒针刺中倒地挣扎的情形。段朔浑身一颤，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去细想。
听着琴声似乎就在一侧林中，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处弹琴，“岁，我们去看看。”
岁挺了挺鼻子，仔细嗅了嗅，但见段朔已经朝里面走去，便紧着步子跟了过去，渐渐地树稀草盛，汩汩溪流横卧眼前，其水清澈能见沙石。而那琴声就从对面上流的一块高起的岩石上传来，是一红衣女子在此处抚琴，生得好生俏丽。段朔粗浅地看了一眼，就俯下身子捧起一窝水狂饮而尽，岁也是两眼放光，将头埋进水里。
还没等段朔喝第二口，那琴声戛然而止。
岩上的琴声变为了诧异的女声：“你没死？”
段朔抬头再次向她看去，一开始还在想她这话什么意思。蓦然脑中嗡响，这红衣女子依稀与记忆中那日看杂耍时眼前闪过的模糊身影尤为相像。虽然只是一瞬，但这一瞬让他终生难忘，这是让他看到鬼门关的一瞬。
完了完了完了！恐惧油然而生，似乎是她的语气太过冰冷，段朔的心已经凉了半截。默念：杨剑前辈是不会骗人的，她不会杀我。
段朔竟然让自己不要显露太多表情，装糊涂道：“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别跟我装傻，我认得这条狗。”宁霜站起身，将琴放下。
段朔心脏狂跳，险些蹦将出来，不断懊悔：段朔啊段朔，你说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呢，这下好了，自寻死路。
段朔眼珠瞟了一下，左右都无太多阻碍，无论能否跑掉都要试上一试，不能坐以待毙。段朔悄悄地平动脚尖，碰了碰岁，小声道：“岁，快跑！”岁听到段朔的提醒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甘露，像一只被猛兽追捕的麋鹿跳离溪边，飞奔逃命。与此同时段朔也没命介地奋力狂奔。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宁霜瞧了个清楚，这才转身，宁霜点足遂起，飘然漫落。起初不以为意，毕竟这么些年追杀的目标还没有谁能在自己手下逃脱的，何况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可没多久她便有些不自信了，越追越不对劲，段朔虽然一直在她眼前不过十丈，但就这十丈欲再近一分都是极难，宁霜奔得快些，段朔便跳的远些，再快些，他便再远些。不可思议！宁霜竟然产生了一丝怀疑，这小子什么情况？难道他身怀绝世内力，如果是这样，那天又怎会被我的顶上针轻易打中，现在更没有逃跑的道理，但如果不是这样这绝妙的轻功又作何解释？宁霜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管怎样她都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段朔内心其实早就叫苦不迭，他拼命地逃，用尽浑身解数地逃，左弯右绕，或跳上树枝，或隐于岩后奔行，但就是没法将宁霜甩掉，而且宁霜不时还快上几步，于是段朔只能不断地催动内力，让步子更大一些，更快一些，但即使这样也只能保持着那十丈的距离，想再拉开几寸都难如登天。也是在意此前杨剑的提醒，虽然一直默念，眼下顾不上这许多，尽快摆脱宁霜追杀才是当务之急。但总算是心里记挂，多多少少会有影响，使得轻功不能自如洒脱。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的景物刹那便至身后，段朔往城中跑去，想着那里视野狭窄，巷道街角尤多，没准能有摆脱的机会。一炷香后，二人先后奔出山林，宁霜看着段朔所跑的方向，便知了他的心思，想着不再保留，一定要在进城之前将他抓住，不然没准真会生出变数。
突然，眼前少年跌倒在地。十丈不过只是眨眼，宁霜一步已近到身旁。
段朔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气吁不止。
完了，天要亡我。
宁霜一看便知是毒素还未排尽，如今余毒发作所致。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宁霜用右手指尖快速地在其天突、中脘连点，封住内力运转。
宁霜见此情形知道是半枝枯的毒素还未排尽，余毒发作所致。为了防止段朔再次逃跑，便用右手指尖快速地在其天突、中脘连点，封住内力运转。
“姐姐，你不是定下规矩不会追杀同一个人两次吗？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啊。”段朔艰难地挪动身子，带着一丝苦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太惊恐。不过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反而越显现着内心的害怕。旁人尚看得明了，更别说宁霜了，无数种别人见自己的神情，段朔属于哪一种她一清二楚。
只是她对这一切早已冷若冰霜，直截了当地道：“我没准备杀你，只是奇怪你怎么没死，想问几句话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我立刻马上走。”段朔爬起身，还没等他迈开腿，就被宁霜叫住。
“站住！”
“哦对！瞧我这记性，姐姐你快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段朔没想到宁霜真会放过自己，心情豁然开朗，嬉笑着说道。
“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但是我现在对你的这身轻功很感兴趣，所以不能放你走。”宁霜将因果说的很明确，明确得让段朔不寒而栗。
啊？段朔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不禁怀疑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硬生生走上绝路。这般起落谁能受得了，嘴唇打着哆嗦道：“我那是瞎跑的，不是什么轻功。”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虽说我不会杀你，但不介意让你少条胳膊缺条腿。”宁霜厉声道。果然威胁得很有效，立马吓的段朔不难再言语，宁霜继续道：“是谁给你解的毒？”
段朔见识过宁霜的厉害，老实回答道：“是杨剑前辈。”
“你现在又要干什么去。”
“去找神医。”
宁霜心里计较：杨剑能救他应该是从旲命那里得了什么解药，而且解药无法根治所以要去找旲命，如此说来这少年说的确是实话……估计是被自己吓住了，不敢再有隐瞒，正好可以问问他这身轻功是怎么回事。
“你这轻功是怎生回事？”
“自然是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
“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只是机缘巧合下遇见，不过没学多久便赶我走了。”
“他现在何处，快将修习的功法诀窍一并告知于我。”
段朔摇头道：“不行。”
“我觉得是在跟你商量？”宁霜眼中寒芒乍现，陡然间杀意毕现。
“你杀了我吧，师父说这门轻功我只算半个门人，无权私自教授他人。离开之时还发下毒誓，所以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这话当然是段朔瞎编用来骗宁霜的。鹰山老人已经仙逝，死前将本事传给了段朔，自然是希望能够传承下去，所以教与不教完全在于段朔自己。只是段朔想着即使师父在世，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轻功传给一个杀手，而且他还留了心思，一来觉得自己若是真得说了反而生死难料，若是不说宁霜肯定不会随意杀了他。二来自己将来要找宁霜报仇，若是将这看家本领都教了她，那还谈什么报仇。
宁霜看他说得诚恳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她也不在意是真是假，因为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可不会管你能与不能，发誓不发誓的。
“那——”宁霜正想再威胁一番，只是还未说完，林中窜出一个黑影，朝她扑咬过来。宁霜轻灵地躲过，巧手一探，捕风捉影，还没过上一招，岁就被掐住了脖子。岁张着嘴巴去咬宁霜的手，奈何被擒得死死的根本咬不到，只得手脚乱抓。宁霜五指缓缓收紧，段朔急切地喊道：“你别杀他！”
宁霜看着段朔祈求的神色，心里有了计较：“那可不行，它想咬我，不可能轻易放了它。”
“岁，你别咬她了，我们打她不过。”
段朔此言一出，岁果然不再反抗，宁霜倒觉新奇，这花狗还能听得懂人话，今天当真煞是有趣，这些离奇的事还能撞到一块儿去。那花狗既然不再张牙舞爪，宁宁霜也松了松掐着的手。但只是留了喘息的余地并没放手的意思。岁依旧悬在半空，眼睛瞅着段朔。
段朔知道宁霜的意思，只得无奈地道：“你放了他，我答应你便是。”
宁霜终于松开手，岁灰溜溜地躲到段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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