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选择性命还是选择信条
“你身上有光明的味道，真讨厌……”德贝的脸扭曲着。
“老大，救命啊……”千烨紧紧抓住墨念殇的衣服，生怕德贝突然冲过来。
“多谢。”墨念殇挡在千烨身前，向宫千一和惠奈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宫千一微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啊，比赛结果果然是这样呢，输得好彻底呀。”颜姬走到赛场上，环视了一圈观众席，那些正在激愤地破口大骂着的观众立刻被闭上了嘴。
颜姬目的达成，收回冥力。“真是厉害的小家伙们，看样子很有可能成为今年的冠军呢。”
她微笑着，眼神却极冷漠。
“多谢前……辈夸奖。”宫千一眼角余光看到虽月突然惨白的脸色。
“还好我的孩子们没有受伤呢，虽然故意伤害很难判定，但也不是无法判定。”虽月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你们也不小了，需要掌握分寸呐。”
虽月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走吧。”颜姬带着六人离开，宫千一扶起虽月。
“没事吗？”宫千一手搭上他的手腕，他体内的冥力十分紊乱，急需调整。
“这个时候她跑哪儿去了？！”虽月恨声道。
宫千一知道他说的是谁。“前辈就是那个个性，我们不能依靠她。”
虽月抬头看到宫千一那张关切的脸，委屈地“哼”了一声。这个时候竟然只有宫千一为他说话。
“走吧，都好好调养一下。今天虽然作战顺利，但不代表之后也会赢。墨念殇他们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来，我们不能小看了他们。”宫千一搀扶起虽月，离开冥武场。
“看来你们完全打不过我们呢。”佑卡走到紫君末等人面前，她身后是第二战队的人。
亦沙与凝雪瑾视线交汇，凝雪瑾立刻移开了眼。亦沙的嘴角上扬了些许。
“赢的是你们第一战队的人，又不是你们，得意什么？”月邪冷哼一声。
“不管是第一战队还是第二战队，你们一定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哈哈哈！”佑卡大笑起来，笑声及其刺耳。月邪双手立刻覆上了唐枉瑶的耳朵，这笑声太烦，不能让瑶瑶听到！
“究竟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赛场上见。”紫君末牵起凝雪瑾的手，示意众人离开。
“瞧瞧他们得意的劲儿！真是嚣张！”月邪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但现在我们确实打不过他们。”紫君末眼神凝重，“纵然墨念殇他们没有用出全力，也不该落到刚才那种境地。宫千一那一队，实在是厉害。”
“时间魔法、生命魔法、星空魔法，最强大的魔法都在他们那里了。还有奥安丽什，她虽然没有最擅长的魔法，但每一种元素魔法的使用都达到了极致。”夜未央语气十分担忧，如果是他们对上这一队，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不仅如此，堕落天使和黑暗龙种，都是最罕见的冥器了，他们拥有两个。”玉清寒接过夜未央的话：“如果我们能走到最后的话，按照大赛赛制，势必是要和他们打一场的。第二战队都能和我们的一队打成平手，而我们连第二战队都打不过。”
“今年的冠军，就是他们的了吧？呐，不只是冠军，感觉亚军都会被包揽……”唐枉瑶也垂头丧气。
“还没打过，怎么就一定会输呢。”凝雪瑾打断唐枉瑶的话，“他们打不过是他们呀，我们还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万一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全都变成了九十级的冥灵呐！”
“怎么可能啊？”月邪想也没想就反驳。
“怎么不可能呢？我们可是有深渊族没有的‘杀器’哦～在这方面，我们这一队，可是比墨念殇那一队还厉害呢！”凝雪瑾看向他。
杀器？深渊族没有的杀器？
“也是，如果能成功使用的话，或许会有一线希望吧。”玉清寒附和道。
是啊，他们可是有巨大的“杀器”，也不一定真的会输！
结束完会议，凌落花走回到修炼室。和冥渊学院第一战队对战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来，他们和学院长、校内的老师们每天都在研究作战对策，虽然研究出了几种作战方案，但也没有能够大幅度提高他们获胜的几率。
果然只有那个方案了吗——把凝雪瑾调换到第一战队，让千烨去第二战队。墨念殇和唐初离已经突破了九十级，而月修也突破在际，加上“落殇灭神”，也许会有获胜的可能。
最后还是要看她啊——落殇灭神。凌落花自嘲笑笑，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赶上她。
有些失落呢。
她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情绪的，但无论怎么抑制，这种情绪仍然缠绕住她，无法解开。修炼、变强，这是她唯一能够疏解情绪的方法。
只要她能够再变强一点，也能像凝雪瑾一样成为大家的依靠了吧？念此，凌落花闭眼，运行起体内的冥力。
一种无法诉说的恐惧突然充斥在心头，凌落花立刻睁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某种力量束缚起来，无法移动。
体内的冥力如同消失了一般，她一丝冥力都无法调动。
连求救都达不到吗？凌落花虽然能够发出声音来，但也没有大喊大叫。
能够在冥灵学院内对她动手的人……昔拉吗？
可是为什么是找上她呢？
“抱歉，深夜不请自来，实在是我唐突了。”披着紫袍的男人于黑暗中现身，看到他的脸，凌落花怔愣了。
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这个少年——美、太美了——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面色十分苍白，可偏偏嘴唇殷红如血；一双淡紫色的眼睛如同浸在水中的紫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是最为妖媚的狐狸眼。一袭紫衣映得他如神祇一般清冷淡漠，可偏偏又渗出几分魅惑艳丽。清纯而妖孽；圣洁而糜烂。
她就这样看着，竟然连被绑架的恐惧都忘掉了。
“嘶——啊！”一向不怕疼的她眼睛立刻痛到流泪，如同被小刀割开一般。
“别这样，会很疼的。”少年微微蹙眉，“我和她谈一谈，你去外面等我吧。”
“不行。”那人立刻拒绝。
“你都把她绑起来了，以你的实力，她怎么可能挣脱？再说了，她才八十多级，我就算再不擅长战斗都能打得过她。”少年劝阻着。
那人似乎微微动摇。
“好啦，这周围还需要你多注意，如果颜姬来了，你还要拖住她呢。而且你在这里她会很害怕的，这样我就拿不到东西了呀。快去。”少年语气温和，但却不容人质疑。
那人沉吟片刻，消失在房间中。
“不要害怕，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那就应该知道，我一般是不伤人的。”少年坐在地上，看着满脸戒备的凌落花。
她自然知道他是谁，她无数次看过他们的画像。
“你想要什么？”凌落花问道。
“司祭阿斯不主动伤人，尤其是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所以遇到他一个人时，只要和他好好商量，一般都会毫发无伤被放走。”颜姬曾经这样说过。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预言吧？”司祭阿斯将语气放得更轻，“我对一切能够预言的人和事物都十分感兴趣，对预知灵摆这种传承了近千万年的东西更是十分好奇。我来是想向你借用一下预知灵摆，三天后就会换你。”
预知灵摆不得以任何形式借用于他人，这是她们巫女一族的信条。
可是如果她说“不”，那么外面那位一定会冲进来杀了她。
是选择命还是选择信条……凌落花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预知灵摆不得向外借用，但是我这是借，只是观察一下，并不用。这也不算是破坏了你们的规矩，如何？”司祭阿斯提出了解决方案。
凌落花闭上眼睛。即便是这样……
这是紫族神女的传承，她不能为了自己去破坏掉！凌落花睁眼，打算和眼前的人鱼死网破。
司祭阿斯察觉到眼前女孩的心意，微微叹了口气。他以为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阿拉阿拉——真是稀客呀！”房间门被推开，紫色的裙带率先飘了进来。
“哦？您怎么坐在地上呢？这可是很凉的！您的身体能受得了吗？会不会着凉？”女孩手上多了三个垫子，走到凌落花身边，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到垫子上，然后递给司祭阿斯一个垫子。
司祭阿斯接过垫子，凝雪瑾也放下垫子，坐在他身边。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明天不会收到倒在冥灵学院地上的镜的尸体吧？”司祭阿斯挑眉，这个小姑娘真是……竟能让他担心起镜来了呢。
“他的尸体？怎么可能？如果你能看到尸体的话，那一定是我的吧。”凝雪瑾叹了口气。
司祭阿斯笑笑不说话。她既然能在染镜的监视范围内进来，便已经说明她能确保自身安全无忧。
“不知道您找落花姐姐什么事情？”凝雪瑾问道。
“我想找她借一下预知灵摆。”司祭阿斯说道。
“哦，这样啊。”凝雪瑾点点头，“但是预知灵摆是紫族圣女传承的圣物，和人族的圣女权杖一样，是不能为外人使用的呢。”
“我不用，只是想看一看。”司祭阿斯摇摇头。
“既然这样——”凝雪瑾看向凌落花，“只是看看预知灵摆，落花姐姐，交给大人吧。”
凌落花微微皱眉，扭过头去。
“嗯……那看来要我亲自取吗？”凝雪瑾挪到凌落花身边，眼神中有着警告。“落花姐姐是要自己拿还是我来取？”
凌落花别开眼。
“啊……”凝雪瑾叹气，怎么就不听劝呢？
她手中魔法阵升起，抚上凌落花的心口。下一秒灵摆吊坠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你……”凌落花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活命的机会，但仍是无法放下她的信念。
“给，看吧。”凝雪瑾坐回到司祭阿斯身边，看向他好看的眉眼。
“谢谢。”司祭阿斯伸手去接，怎料凝雪瑾的手立刻躲开。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司祭阿斯停了一下，收回手。
“预知灵摆不借用，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看。”凝雪瑾握住链子不放，“你应该还有五分钟时间。”
虽然很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但可惜她的伙伴们已经支撑不住了。
“……”司祭阿斯看向那双和他十分相像的紫水晶之眼，眉头微微一松。
罢了，这番本来就是他强取豪夺，能够有这五分钟也足够了。
“司——你没事吧！！”染镜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凝雪瑾的身影瞬间消失。
“没事。”司祭阿斯不禁叹了口气，这才不到两分钟。
“怎么了吗？”
“我被围攻了，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颜姬来之前我们得离开。”染镜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人闯进来？”
司祭阿斯摇摇头，“我没事，我这边没有人。他们应该是只发现了你，房间外挂着闭关修炼的牌子呢，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修炼。”
凌落花惊讶于司祭阿斯对染镜·冥渊的谎言。
“那就好，我们拿了灵摆就走吧。”染镜手中冥力凝聚起来。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司祭阿斯摇摇头，“走吧。”
“你已经看过了？”染镜问完之后看向凌落花，“等一下，她得灭口。”
“镜——不要。”司祭阿斯拉住他的胳膊，“她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天的事情她说出去也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不要多事了，走吧。”
染镜冷冷地瞪了一眼凌落花，就算是这样，她的记忆也应该消失！
凌落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镜！”
“我只是消除她的记忆而已，没有伤害她。”染镜整理了一下司祭阿斯的披风，“走吧。”
司祭阿斯不放心地看向凝雪瑾消失的地方。
凝雪瑾重新出现在房间中，立刻跑到了凌落花身边，右手在她面上拂了一下，凌落花幽幽转醒。
“没事吗？”凝雪瑾检查着她的精神。刚刚她利用精神之眼为她挡下了染镜的精神力，但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
“阿瑾……”凌落花的脑袋微微刺痛，“你没事吧？他们走了？”
“没事。”凝雪瑾松了口气，将她扶到床上。“你休息一下，尝试一下调动冥力，染镜的封印已经解开了，但是有可能会伤到你的经脉。运行的时候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就告诉我。”
预言灵摆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多谢。”凌落花运行了一下冥力，没感到什么不对。她收起手中的灵摆，向她道谢。
“我知道，传承很重要。我也一度将圣女权杖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认为它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凝雪瑾倒了杯水，放到她手上。“可是就算我拼命守护它，直到我死——我死了以后怎么样呢？圣女权杖不还是要落到敌人手上，任他们拿来交易？”
“我拼命守护的东西在我死后一样会受到这种待遇，那我这条命是为了什么？白死的吗？”凝雪瑾坐在她身边，望向门口。“就是白死的啊。我活着的时候，就算把东西交出去了，我还能在某一时刻讨回来。可是一旦我死了，谁替我去讨？我的魂吗？”
“落花姐，我们守护的东西，只有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
凌落花望着空了的杯子出神。
“你……怎么进来的？”司祭阿斯是九十九级不说，外面还有一个成神的染镜。看司祭阿斯的神情，显然是没感受到她的突然出现。
“我自有办法呀。”凝雪瑾笑。在冥灵学院内的染镜怕被颜姬知晓他们俩的存在，自然是不敢用出全部实力的。于是她紧急召了身边的六位死灵军队成员围攻染镜，这才给她拖延了这些时间。
也不知道他们伤得怎么样，有没有及时敷药。等明天她去看看吧。
“今晚这么乱，别修炼了，睡吧。”凝雪瑾合衣，躺在她身边。
“你……你在这儿睡吗？”凌落花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那几眼，他肯定是没看够。万一杀回来可就糟了。我在这儿他至少会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留我们一命。”凝雪瑾闭上眼睛，往床内挪了挪，她怕一翻身掉在地上。
“他们知道你是……”
“只有司祭阿斯知道。”
凝雪瑾回想起那张清冷妖媚的脸，眼神微黯。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凌落花扭头看着她。
“司祭阿斯是预言迷，对所有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和拥有预言能力的物件都感兴趣。亦沙是他的徒弟，你在亦沙面前露了预知灵摆，亦沙一定会告诉他，他来找你是迟早的事。”凝雪瑾往凌落花身边凑了凑，“我可是天天晚上都会来看一圈的，就怕你出了意外。”
“……”距离太近了。凌落花的脸莫名有些红，她竟有点……心跳加速？
“你好像很了解他？”凌落花故意不看她的眼睛，她和司祭阿斯一样，会蛊惑人心。
“毕竟和老师同班同学嘛，听过来的事情就不少。”她可是特意了解过这个人的。
“哦。”凌落花对这样的距离感到不适，微微拉开了些。
“咦？落花姐的脸好红？难道是刚才被染镜伤到了？”凝雪瑾故意逗她，趴在她身上观察她的脸。
“没有。”凌落花将脸埋起来。
“那为什么那么红，害羞啦？”凝雪瑾眼睛放光。
“没有！”凌落花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咦，口是心非。想来也是嘛，我这样一个大美人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你，感到害羞是正常的吗！就连落花姐也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了呢！”
她怎么跟紫君末一样自恋了啊！！
“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凝雪瑾扒开她的被子。
“是！你好看！”凌落花对上了那双紫水晶眼睛，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她是真的好看。
两人突然静止下来，对视许久。
“困了，睡觉。”凝雪瑾先移开了视线，倒在凌落花的肩头闭上眼。
“你要是个男生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道。她一向喜欢凌落花这种个性的人，如果她是个男生、如果她还没遇到紫君末，她一定会追她。
“如果我变成一个男生，那也一定是我追你。”凌落花望着天花板。
“好耶，这样我们就是高冷冰山脆弱少年×活泼开朗可爱少女的设定了！”
“我很好奇，你究竟从哪儿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老大，救命啊……”千烨紧紧抓住墨念殇的衣服，生怕德贝突然冲过来。
“多谢。”墨念殇挡在千烨身前，向宫千一和惠奈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宫千一微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啊，比赛结果果然是这样呢，输得好彻底呀。”颜姬走到赛场上，环视了一圈观众席，那些正在激愤地破口大骂着的观众立刻被闭上了嘴。
颜姬目的达成，收回冥力。“真是厉害的小家伙们，看样子很有可能成为今年的冠军呢。”
她微笑着，眼神却极冷漠。
“多谢前……辈夸奖。”宫千一眼角余光看到虽月突然惨白的脸色。
“还好我的孩子们没有受伤呢，虽然故意伤害很难判定，但也不是无法判定。”虽月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你们也不小了，需要掌握分寸呐。”
虽月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走吧。”颜姬带着六人离开，宫千一扶起虽月。
“没事吗？”宫千一手搭上他的手腕，他体内的冥力十分紊乱，急需调整。
“这个时候她跑哪儿去了？！”虽月恨声道。
宫千一知道他说的是谁。“前辈就是那个个性，我们不能依靠她。”
虽月抬头看到宫千一那张关切的脸，委屈地“哼”了一声。这个时候竟然只有宫千一为他说话。
“走吧，都好好调养一下。今天虽然作战顺利，但不代表之后也会赢。墨念殇他们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来，我们不能小看了他们。”宫千一搀扶起虽月，离开冥武场。
“看来你们完全打不过我们呢。”佑卡走到紫君末等人面前，她身后是第二战队的人。
亦沙与凝雪瑾视线交汇，凝雪瑾立刻移开了眼。亦沙的嘴角上扬了些许。
“赢的是你们第一战队的人，又不是你们，得意什么？”月邪冷哼一声。
“不管是第一战队还是第二战队，你们一定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哈哈哈！”佑卡大笑起来，笑声及其刺耳。月邪双手立刻覆上了唐枉瑶的耳朵，这笑声太烦，不能让瑶瑶听到！
“究竟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赛场上见。”紫君末牵起凝雪瑾的手，示意众人离开。
“瞧瞧他们得意的劲儿！真是嚣张！”月邪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但现在我们确实打不过他们。”紫君末眼神凝重，“纵然墨念殇他们没有用出全力，也不该落到刚才那种境地。宫千一那一队，实在是厉害。”
“时间魔法、生命魔法、星空魔法，最强大的魔法都在他们那里了。还有奥安丽什，她虽然没有最擅长的魔法，但每一种元素魔法的使用都达到了极致。”夜未央语气十分担忧，如果是他们对上这一队，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不仅如此，堕落天使和黑暗龙种，都是最罕见的冥器了，他们拥有两个。”玉清寒接过夜未央的话：“如果我们能走到最后的话，按照大赛赛制，势必是要和他们打一场的。第二战队都能和我们的一队打成平手，而我们连第二战队都打不过。”
“今年的冠军，就是他们的了吧？呐，不只是冠军，感觉亚军都会被包揽……”唐枉瑶也垂头丧气。
“还没打过，怎么就一定会输呢。”凝雪瑾打断唐枉瑶的话，“他们打不过是他们呀，我们还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万一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全都变成了九十级的冥灵呐！”
“怎么可能啊？”月邪想也没想就反驳。
“怎么不可能呢？我们可是有深渊族没有的‘杀器’哦～在这方面，我们这一队，可是比墨念殇那一队还厉害呢！”凝雪瑾看向他。
杀器？深渊族没有的杀器？
“也是，如果能成功使用的话，或许会有一线希望吧。”玉清寒附和道。
是啊，他们可是有巨大的“杀器”，也不一定真的会输！
结束完会议，凌落花走回到修炼室。和冥渊学院第一战队对战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来，他们和学院长、校内的老师们每天都在研究作战对策，虽然研究出了几种作战方案，但也没有能够大幅度提高他们获胜的几率。
果然只有那个方案了吗——把凝雪瑾调换到第一战队，让千烨去第二战队。墨念殇和唐初离已经突破了九十级，而月修也突破在际，加上“落殇灭神”，也许会有获胜的可能。
最后还是要看她啊——落殇灭神。凌落花自嘲笑笑，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赶上她。
有些失落呢。
她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情绪的，但无论怎么抑制，这种情绪仍然缠绕住她，无法解开。修炼、变强，这是她唯一能够疏解情绪的方法。
只要她能够再变强一点，也能像凝雪瑾一样成为大家的依靠了吧？念此，凌落花闭眼，运行起体内的冥力。
一种无法诉说的恐惧突然充斥在心头，凌落花立刻睁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某种力量束缚起来，无法移动。
体内的冥力如同消失了一般，她一丝冥力都无法调动。
连求救都达不到吗？凌落花虽然能够发出声音来，但也没有大喊大叫。
能够在冥灵学院内对她动手的人……昔拉吗？
可是为什么是找上她呢？
“抱歉，深夜不请自来，实在是我唐突了。”披着紫袍的男人于黑暗中现身，看到他的脸，凌落花怔愣了。
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这个少年——美、太美了——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面色十分苍白，可偏偏嘴唇殷红如血；一双淡紫色的眼睛如同浸在水中的紫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是最为妖媚的狐狸眼。一袭紫衣映得他如神祇一般清冷淡漠，可偏偏又渗出几分魅惑艳丽。清纯而妖孽；圣洁而糜烂。
她就这样看着，竟然连被绑架的恐惧都忘掉了。
“嘶——啊！”一向不怕疼的她眼睛立刻痛到流泪，如同被小刀割开一般。
“别这样，会很疼的。”少年微微蹙眉，“我和她谈一谈，你去外面等我吧。”
“不行。”那人立刻拒绝。
“你都把她绑起来了，以你的实力，她怎么可能挣脱？再说了，她才八十多级，我就算再不擅长战斗都能打得过她。”少年劝阻着。
那人似乎微微动摇。
“好啦，这周围还需要你多注意，如果颜姬来了，你还要拖住她呢。而且你在这里她会很害怕的，这样我就拿不到东西了呀。快去。”少年语气温和，但却不容人质疑。
那人沉吟片刻，消失在房间中。
“不要害怕，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那就应该知道，我一般是不伤人的。”少年坐在地上，看着满脸戒备的凌落花。
她自然知道他是谁，她无数次看过他们的画像。
“你想要什么？”凌落花问道。
“司祭阿斯不主动伤人，尤其是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所以遇到他一个人时，只要和他好好商量，一般都会毫发无伤被放走。”颜姬曾经这样说过。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预言吧？”司祭阿斯将语气放得更轻，“我对一切能够预言的人和事物都十分感兴趣，对预知灵摆这种传承了近千万年的东西更是十分好奇。我来是想向你借用一下预知灵摆，三天后就会换你。”
预知灵摆不得以任何形式借用于他人，这是她们巫女一族的信条。
可是如果她说“不”，那么外面那位一定会冲进来杀了她。
是选择命还是选择信条……凌落花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预知灵摆不得向外借用，但是我这是借，只是观察一下，并不用。这也不算是破坏了你们的规矩，如何？”司祭阿斯提出了解决方案。
凌落花闭上眼睛。即便是这样……
这是紫族神女的传承，她不能为了自己去破坏掉！凌落花睁眼，打算和眼前的人鱼死网破。
司祭阿斯察觉到眼前女孩的心意，微微叹了口气。他以为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阿拉阿拉——真是稀客呀！”房间门被推开，紫色的裙带率先飘了进来。
“哦？您怎么坐在地上呢？这可是很凉的！您的身体能受得了吗？会不会着凉？”女孩手上多了三个垫子，走到凌落花身边，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到垫子上，然后递给司祭阿斯一个垫子。
司祭阿斯接过垫子，凝雪瑾也放下垫子，坐在他身边。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明天不会收到倒在冥灵学院地上的镜的尸体吧？”司祭阿斯挑眉，这个小姑娘真是……竟能让他担心起镜来了呢。
“他的尸体？怎么可能？如果你能看到尸体的话，那一定是我的吧。”凝雪瑾叹了口气。
司祭阿斯笑笑不说话。她既然能在染镜的监视范围内进来，便已经说明她能确保自身安全无忧。
“不知道您找落花姐姐什么事情？”凝雪瑾问道。
“我想找她借一下预知灵摆。”司祭阿斯说道。
“哦，这样啊。”凝雪瑾点点头，“但是预知灵摆是紫族圣女传承的圣物，和人族的圣女权杖一样，是不能为外人使用的呢。”
“我不用，只是想看一看。”司祭阿斯摇摇头。
“既然这样——”凝雪瑾看向凌落花，“只是看看预知灵摆，落花姐姐，交给大人吧。”
凌落花微微皱眉，扭过头去。
“嗯……那看来要我亲自取吗？”凝雪瑾挪到凌落花身边，眼神中有着警告。“落花姐姐是要自己拿还是我来取？”
凌落花别开眼。
“啊……”凝雪瑾叹气，怎么就不听劝呢？
她手中魔法阵升起，抚上凌落花的心口。下一秒灵摆吊坠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你……”凌落花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活命的机会，但仍是无法放下她的信念。
“给，看吧。”凝雪瑾坐回到司祭阿斯身边，看向他好看的眉眼。
“谢谢。”司祭阿斯伸手去接，怎料凝雪瑾的手立刻躲开。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司祭阿斯停了一下，收回手。
“预知灵摆不借用，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看。”凝雪瑾握住链子不放，“你应该还有五分钟时间。”
虽然很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但可惜她的伙伴们已经支撑不住了。
“……”司祭阿斯看向那双和他十分相像的紫水晶之眼，眉头微微一松。
罢了，这番本来就是他强取豪夺，能够有这五分钟也足够了。
“司——你没事吧！！”染镜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凝雪瑾的身影瞬间消失。
“没事。”司祭阿斯不禁叹了口气，这才不到两分钟。
“怎么了吗？”
“我被围攻了，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颜姬来之前我们得离开。”染镜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人闯进来？”
司祭阿斯摇摇头，“我没事，我这边没有人。他们应该是只发现了你，房间外挂着闭关修炼的牌子呢，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修炼。”
凌落花惊讶于司祭阿斯对染镜·冥渊的谎言。
“那就好，我们拿了灵摆就走吧。”染镜手中冥力凝聚起来。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司祭阿斯摇摇头，“走吧。”
“你已经看过了？”染镜问完之后看向凌落花，“等一下，她得灭口。”
“镜——不要。”司祭阿斯拉住他的胳膊，“她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天的事情她说出去也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不要多事了，走吧。”
染镜冷冷地瞪了一眼凌落花，就算是这样，她的记忆也应该消失！
凌落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镜！”
“我只是消除她的记忆而已，没有伤害她。”染镜整理了一下司祭阿斯的披风，“走吧。”
司祭阿斯不放心地看向凝雪瑾消失的地方。
凝雪瑾重新出现在房间中，立刻跑到了凌落花身边，右手在她面上拂了一下，凌落花幽幽转醒。
“没事吗？”凝雪瑾检查着她的精神。刚刚她利用精神之眼为她挡下了染镜的精神力，但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
“阿瑾……”凌落花的脑袋微微刺痛，“你没事吧？他们走了？”
“没事。”凝雪瑾松了口气，将她扶到床上。“你休息一下，尝试一下调动冥力，染镜的封印已经解开了，但是有可能会伤到你的经脉。运行的时候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就告诉我。”
预言灵摆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多谢。”凌落花运行了一下冥力，没感到什么不对。她收起手中的灵摆，向她道谢。
“我知道，传承很重要。我也一度将圣女权杖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认为它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凝雪瑾倒了杯水，放到她手上。“可是就算我拼命守护它，直到我死——我死了以后怎么样呢？圣女权杖不还是要落到敌人手上，任他们拿来交易？”
“我拼命守护的东西在我死后一样会受到这种待遇，那我这条命是为了什么？白死的吗？”凝雪瑾坐在她身边，望向门口。“就是白死的啊。我活着的时候，就算把东西交出去了，我还能在某一时刻讨回来。可是一旦我死了，谁替我去讨？我的魂吗？”
“落花姐，我们守护的东西，只有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
凌落花望着空了的杯子出神。
“你……怎么进来的？”司祭阿斯是九十九级不说，外面还有一个成神的染镜。看司祭阿斯的神情，显然是没感受到她的突然出现。
“我自有办法呀。”凝雪瑾笑。在冥灵学院内的染镜怕被颜姬知晓他们俩的存在，自然是不敢用出全部实力的。于是她紧急召了身边的六位死灵军队成员围攻染镜，这才给她拖延了这些时间。
也不知道他们伤得怎么样，有没有及时敷药。等明天她去看看吧。
“今晚这么乱，别修炼了，睡吧。”凝雪瑾合衣，躺在她身边。
“你……你在这儿睡吗？”凌落花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那几眼，他肯定是没看够。万一杀回来可就糟了。我在这儿他至少会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留我们一命。”凝雪瑾闭上眼睛，往床内挪了挪，她怕一翻身掉在地上。
“他们知道你是……”
“只有司祭阿斯知道。”
凝雪瑾回想起那张清冷妖媚的脸，眼神微黯。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凌落花扭头看着她。
“司祭阿斯是预言迷，对所有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和拥有预言能力的物件都感兴趣。亦沙是他的徒弟，你在亦沙面前露了预知灵摆，亦沙一定会告诉他，他来找你是迟早的事。”凝雪瑾往凌落花身边凑了凑，“我可是天天晚上都会来看一圈的，就怕你出了意外。”
“……”距离太近了。凌落花的脸莫名有些红，她竟有点……心跳加速？
“你好像很了解他？”凌落花故意不看她的眼睛，她和司祭阿斯一样，会蛊惑人心。
“毕竟和老师同班同学嘛，听过来的事情就不少。”她可是特意了解过这个人的。
“哦。”凌落花对这样的距离感到不适，微微拉开了些。
“咦？落花姐的脸好红？难道是刚才被染镜伤到了？”凝雪瑾故意逗她，趴在她身上观察她的脸。
“没有。”凌落花将脸埋起来。
“那为什么那么红，害羞啦？”凝雪瑾眼睛放光。
“没有！”凌落花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咦，口是心非。想来也是嘛，我这样一个大美人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你，感到害羞是正常的吗！就连落花姐也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了呢！”
她怎么跟紫君末一样自恋了啊！！
“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凝雪瑾扒开她的被子。
“是！你好看！”凌落花对上了那双紫水晶眼睛，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她是真的好看。
两人突然静止下来，对视许久。
“困了，睡觉。”凝雪瑾先移开了视线，倒在凌落花的肩头闭上眼。
“你要是个男生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道。她一向喜欢凌落花这种个性的人，如果她是个男生、如果她还没遇到紫君末，她一定会追她。
“如果我变成一个男生，那也一定是我追你。”凌落花望着天花板。
“好耶，这样我们就是高冷冰山脆弱少年×活泼开朗可爱少女的设定了！”
“我很好奇，你究竟从哪儿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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