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吸血鬼屠夫的传说
巴尼亚王国南部，群山和高原之上的弗拉德领，特兰西瓦尼亚市的蒸汽列车站内。
傍晚时分，湿漉漉的站台地面倒映着站内昏霭的钨丝路灯，缓缓驶入的蒸汽列车慢慢泄出蒸汽进行暂时的冷却。随着车门的开启，远方的来客们提着行李纷纷走下车厢，踏着地面的积水，钻入特兰西瓦尼亚雾气弥漫的湿冷空气之中。随后嘹亮的哨声响起，催促即将在此上车的旅人们加快进程，莫要误了发车时间。
多奇穿上了符合这个吸血鬼国度的黑色外套，背着行囊，驻足在站台，嗅了嗅空气中发霉的味道，忍不住提起挂在腰上的酒壶抿了一口。
这不是多奇第一次来到巴尼亚王国，但却是他第一次到吸血鬼实际控制区的弗拉德领，几年前他曾去过王国北部尚在人类势力范围的丘陵地区探访秘境。巴尼亚王国的形势很微妙，王国实际统治范围只有北部相对平坦的平原地区，与费尔曼帝国和希斯联邦接壤，南部的群山和高原则是被吸血鬼的十三只氏族瓜分，实际已经脱离了王国的控制范围。
地方的统治贵族表面依然由王国任命，但是实际上要看吸血鬼一族的脸色。之所以南部地区的行政表面还是把持在人类手上，只是因为吸血鬼一族对统治和管理这种无聊的工作无兴趣罢了。在他们眼里，人类官员和贵族不过是管家身份而已，只是仆人罢了。
十三只氏族的风格传统和性格特点不一，分别由十三位自称公爵爵位的大公带领，大公们组成鲜血议会，被视为是吸血鬼的最高决策机构。
吸血鬼的鲜血议会和人类的邪教鲜血教派虽然名字接近，但是两者其实并没有关系，而且隐隐还处于敌对状态。吸血鬼以人类的血为食，鲜血教派崇拜代表着血液力量的血神，两者的立场矛盾，鲜血教派认为吸血鬼玷污了人类的血液，而吸血鬼则视鲜血教派是污染了自己食物的虫害。
作为王国统治者，衰败的王室对于吸血鬼分裂国土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有心无力。既不想向其他国家求助，担心国土被其他国家觊觎，自己又缺少足够的实力和组织能力，更没有气魄收复南部的领土，彻底驱逐吸血鬼。
所以王室的对策只是表面上认可南部地区的现状，不敢做任何实际的官方宣战，平日里醉生梦死的王国贵族更是假装看不到南部现状。但是出于体面和王室正统的大义，王国内部还有有着针对吸血鬼的公会，有据传和王室有关的一只秘密基金资助，围绕公会发布的猎杀吸血鬼任务，民间便诞生了一种名为吸血鬼猎人的职业。
而这次和多奇约好见面的朋友，便是一名吸血鬼猎人。
车站外面，看到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很少，大家都行色匆匆仿佛要抢着在彻底入夜前赶回家，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停着几辆在等客的马车。
多奇走向排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对车夫问道：
“狼爪酒馆，多少钱？”
坐在驾车位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老汉，眯着眼仿佛睡着了，听到多奇的询问，张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
“35戈比，先付后送。”
多奇从腰上挂着的袋子里翻出提前兑换好的巴尼亚王国货币，从里面数出了35戈比的硬币。
老汉接过钱在手里颠了颠，塞入胸口的口袋。
“上车。”
多奇左右看了看氛围逐渐阴沉的街道，仿佛担心寒气冷到脖颈般，将上衣的领子提了起来，然后打开车门，迈步坐上了马车。
马车是半封闭结构的，只有车尾和车顶连接，其余三面都是悬空的。车身一共就三排座位，第一排就是老汉坐着的驾车位，可以从外面直接跃上去；后面是面对面的两排乘客的座位，左右是无窗的车门。
老汉荡起缰绳，催动马车前进。
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多奇没话找话的问道：
“这里一向都是这么冷清的吗？”
“至少从我出生以来五十年间一直是这样。”，老汉头也不回的答道。
“因为吸血鬼的缘故？”
“你是北方来的，还是别的国家来的？”
“我从棕榈群岛共和国过来的，不过我是哈里斯人，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大陆上到处跑。”
“他们可不喜欢‘吸血鬼’这个称呼，你最好不要当着不熟悉的人说这个词，以免惹麻烦上身，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们一向都是自称‘血族’。”
“老伯你不是也很自然的说着‘吸血鬼’这个词嘛。”
“我自小在特兰西瓦尼亚长大，在这活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清楚的很。”
“那老伯你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个词没事？”
“小伙子，你这粗犷不修边幅的样子，吸血鬼可没有这样的。”
“嘛，男子汉就该是我这个样子的。”
“还有，你要去的猴爪酒馆。一个外乡人，一到这里就要往狼爪酒馆跑，你该不会是想去来吸血鬼猎人？”
“哦？”多奇好奇的摸着下巴，等待老伯下文。
“狼爪酒馆一向是吸血鬼猎人的聚集场所。”
“真的吗？连老伯你都知道的消息，恐怕算不上秘密吧。为什么吸血鬼们会一直放任这样一个酒馆存在？”
“因为酒馆的老板他们惹不起。”
“吸血鬼大公也惹不起的人吗？”
“呃，这我倒不清楚，吸血鬼大公也不住在这个城市。至少这个城市最厉害的罗斯伯爵从来没去招惹过狼爪酒馆，下面的子爵、男爵和没有爵位的吸血鬼都会避开狼爪酒馆附近。”
“酒馆的老板也是吸血鬼猎人吗？”
“不是，他只负责经营酒馆。”
“那吸血鬼猎人这行最厉害的人是谁？”
“最厉害？这个倒没有排名，也很难找个标准衡量谁更厉害？击杀过最高的爵位？还是击杀数量？或者获得的报酬？也许旭日公会那边会有什么排名，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不清楚。”
“吸血鬼猎人这个公会吗？”
“是的，这行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吸血鬼猎人完成旭日公会发布的指名猎杀委托可以获取相应奖金，以及猎杀普通吸血鬼也可以去兑换报酬。”
“最近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说起来，最近半个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
“奇怪的人物？”
“是一个被称为‘吸血鬼屠夫’的红发家伙。”
“哪里奇怪了？也是个吸血鬼猎人吗？”
“之所以说他奇怪，就是因为他不是吸血鬼猎人，却在一直猎杀吸血鬼，但是从不去旭日公会领取报酬，所以他不算吸血鬼猎人这行的。”老伯想了想，继续道：“而且这个人猎杀吸血鬼的手法也和传统的吸血鬼猎人不同，没有银质武器、没有圣水炸弹，而是用更直接粗暴甚至残酷的手段，猎杀现场往往就和屠宰场一样，所以被称为屠夫。”
“哦？有意思。不是做吸血鬼猎人这行的，那就是和吸血鬼们有私人恩怨？”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吸血鬼们对此没有反应吗？”
“当然有反应啊。听说这个吸血鬼屠夫干掉过一个伯爵，所以一般男爵子爵什么本来都避之不及的。但是可能因为他作风太嚣张了，前阵子好像引起了某位大公的关注，结果派了三个伯爵和一堆的男爵子爵设了个圈套去围剿他，最后还是被他从包围网里逃了出去。”
“呦！真是条汉子。”
“嗯，这就是前几天的事，听说他与三位伯爵先后交手了，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依然收割了好多男爵子爵的人头后逃走了。然后吸血鬼们到处搜寻，都没再找到他的踪影。”
“这么厉害的家伙，一定有接应的同伴吧，也许人家还有个秘密基地。”
“可能是吧。因为这个吸血鬼屠夫从没出现过在狼爪酒馆。”
“吸血鬼猎人们怎么看这个家伙？”
“还能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家伙一搅局，他们的生意更难做了。”
“哈哈哈哈！一会见到我的朋友，我可得好好问问他是不是这么想的。”多奇大笑着。
“你的朋友是吸血鬼猎人？”
“刀疤老海特，不知道你听过没？脸上有个划过右眼的刀疤。”
“老海特啊，他人很好，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正聊着，忽然前面几个穿着黑色斗篷、骑着黑马的身影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检查！停住马车！”
为首一人骑着马走了过来，看了看车夫老伯，又看了看多奇。
“你们要到哪里去？”
没等多奇出声，老伯抢着回答道：
“蒲公英旅店，我在车站接到这位旅客，要去蒲公英旅店入住。”
“你们路上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比如带着伤什么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的高瘦青年？”
“没有，没有，这么冷的天，路上基本没看到多少行人，我们两个一直边走边聊天，没注意到特别的人。”
“走吧，走吧！如果发现受伤的红发男子，记得找汉斯子爵报告，好处少不了你的。”说着，骑在马上的人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赶紧走。
老板赶紧点头称是，甩动缰绳驱车远去。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老伯才舒了口气，说道：
“这些是在吸血鬼控制之下的人类爪牙，领着吸血鬼的薪水，欺压着自己的同胞。”
“你们这边的行政机构不是也这样吗？成了吸血鬼的代行机构。”
“唉，指望巴尼亚王国是没希望了。真希望费尔曼帝国或者萨瓦皇国早点吞并巴尼亚王国，至少那时候也许我们就不用生活在吸血鬼的统治中了。”
“费尔曼和萨瓦的形象还真是，一言难尽啊...”听了老伯的话，多奇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座椅道：
“下边的兄弟，车底下扒着不舒服，不如上来坐一会怎么样？我已经掏了车费，不会收你钱的。”
赶车的老伯吓了一跳：这位乘客说这句话，难道车底下什么时候藏了个人吗？
车下，一只指甲锋利的手忽然从两个车轮之间探出，勾到车门边缘，然后一个黑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以手拽着车门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便坐到了多奇对面。
多奇面前的是一头红色的杂乱头发的青年，他十字样的瞳孔盯着多奇，扒开了口罩，露出满嘴交错的犬牙，咧着嘴笑道：
“兄弟，这话说的，挺上道嘛！”
傍晚时分，湿漉漉的站台地面倒映着站内昏霭的钨丝路灯，缓缓驶入的蒸汽列车慢慢泄出蒸汽进行暂时的冷却。随着车门的开启，远方的来客们提着行李纷纷走下车厢，踏着地面的积水，钻入特兰西瓦尼亚雾气弥漫的湿冷空气之中。随后嘹亮的哨声响起，催促即将在此上车的旅人们加快进程，莫要误了发车时间。
多奇穿上了符合这个吸血鬼国度的黑色外套，背着行囊，驻足在站台，嗅了嗅空气中发霉的味道，忍不住提起挂在腰上的酒壶抿了一口。
这不是多奇第一次来到巴尼亚王国，但却是他第一次到吸血鬼实际控制区的弗拉德领，几年前他曾去过王国北部尚在人类势力范围的丘陵地区探访秘境。巴尼亚王国的形势很微妙，王国实际统治范围只有北部相对平坦的平原地区，与费尔曼帝国和希斯联邦接壤，南部的群山和高原则是被吸血鬼的十三只氏族瓜分，实际已经脱离了王国的控制范围。
地方的统治贵族表面依然由王国任命，但是实际上要看吸血鬼一族的脸色。之所以南部地区的行政表面还是把持在人类手上，只是因为吸血鬼一族对统治和管理这种无聊的工作无兴趣罢了。在他们眼里，人类官员和贵族不过是管家身份而已，只是仆人罢了。
十三只氏族的风格传统和性格特点不一，分别由十三位自称公爵爵位的大公带领，大公们组成鲜血议会，被视为是吸血鬼的最高决策机构。
吸血鬼的鲜血议会和人类的邪教鲜血教派虽然名字接近，但是两者其实并没有关系，而且隐隐还处于敌对状态。吸血鬼以人类的血为食，鲜血教派崇拜代表着血液力量的血神，两者的立场矛盾，鲜血教派认为吸血鬼玷污了人类的血液，而吸血鬼则视鲜血教派是污染了自己食物的虫害。
作为王国统治者，衰败的王室对于吸血鬼分裂国土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有心无力。既不想向其他国家求助，担心国土被其他国家觊觎，自己又缺少足够的实力和组织能力，更没有气魄收复南部的领土，彻底驱逐吸血鬼。
所以王室的对策只是表面上认可南部地区的现状，不敢做任何实际的官方宣战，平日里醉生梦死的王国贵族更是假装看不到南部现状。但是出于体面和王室正统的大义，王国内部还有有着针对吸血鬼的公会，有据传和王室有关的一只秘密基金资助，围绕公会发布的猎杀吸血鬼任务，民间便诞生了一种名为吸血鬼猎人的职业。
而这次和多奇约好见面的朋友，便是一名吸血鬼猎人。
车站外面，看到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很少，大家都行色匆匆仿佛要抢着在彻底入夜前赶回家，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停着几辆在等客的马车。
多奇走向排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对车夫问道：
“狼爪酒馆，多少钱？”
坐在驾车位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老汉，眯着眼仿佛睡着了，听到多奇的询问，张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
“35戈比，先付后送。”
多奇从腰上挂着的袋子里翻出提前兑换好的巴尼亚王国货币，从里面数出了35戈比的硬币。
老汉接过钱在手里颠了颠，塞入胸口的口袋。
“上车。”
多奇左右看了看氛围逐渐阴沉的街道，仿佛担心寒气冷到脖颈般，将上衣的领子提了起来，然后打开车门，迈步坐上了马车。
马车是半封闭结构的，只有车尾和车顶连接，其余三面都是悬空的。车身一共就三排座位，第一排就是老汉坐着的驾车位，可以从外面直接跃上去；后面是面对面的两排乘客的座位，左右是无窗的车门。
老汉荡起缰绳，催动马车前进。
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多奇没话找话的问道：
“这里一向都是这么冷清的吗？”
“至少从我出生以来五十年间一直是这样。”，老汉头也不回的答道。
“因为吸血鬼的缘故？”
“你是北方来的，还是别的国家来的？”
“我从棕榈群岛共和国过来的，不过我是哈里斯人，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大陆上到处跑。”
“他们可不喜欢‘吸血鬼’这个称呼，你最好不要当着不熟悉的人说这个词，以免惹麻烦上身，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们一向都是自称‘血族’。”
“老伯你不是也很自然的说着‘吸血鬼’这个词嘛。”
“我自小在特兰西瓦尼亚长大，在这活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清楚的很。”
“那老伯你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个词没事？”
“小伙子，你这粗犷不修边幅的样子，吸血鬼可没有这样的。”
“嘛，男子汉就该是我这个样子的。”
“还有，你要去的猴爪酒馆。一个外乡人，一到这里就要往狼爪酒馆跑，你该不会是想去来吸血鬼猎人？”
“哦？”多奇好奇的摸着下巴，等待老伯下文。
“狼爪酒馆一向是吸血鬼猎人的聚集场所。”
“真的吗？连老伯你都知道的消息，恐怕算不上秘密吧。为什么吸血鬼们会一直放任这样一个酒馆存在？”
“因为酒馆的老板他们惹不起。”
“吸血鬼大公也惹不起的人吗？”
“呃，这我倒不清楚，吸血鬼大公也不住在这个城市。至少这个城市最厉害的罗斯伯爵从来没去招惹过狼爪酒馆，下面的子爵、男爵和没有爵位的吸血鬼都会避开狼爪酒馆附近。”
“酒馆的老板也是吸血鬼猎人吗？”
“不是，他只负责经营酒馆。”
“那吸血鬼猎人这行最厉害的人是谁？”
“最厉害？这个倒没有排名，也很难找个标准衡量谁更厉害？击杀过最高的爵位？还是击杀数量？或者获得的报酬？也许旭日公会那边会有什么排名，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不清楚。”
“吸血鬼猎人这个公会吗？”
“是的，这行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吸血鬼猎人完成旭日公会发布的指名猎杀委托可以获取相应奖金，以及猎杀普通吸血鬼也可以去兑换报酬。”
“最近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说起来，最近半个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
“奇怪的人物？”
“是一个被称为‘吸血鬼屠夫’的红发家伙。”
“哪里奇怪了？也是个吸血鬼猎人吗？”
“之所以说他奇怪，就是因为他不是吸血鬼猎人，却在一直猎杀吸血鬼，但是从不去旭日公会领取报酬，所以他不算吸血鬼猎人这行的。”老伯想了想，继续道：“而且这个人猎杀吸血鬼的手法也和传统的吸血鬼猎人不同，没有银质武器、没有圣水炸弹，而是用更直接粗暴甚至残酷的手段，猎杀现场往往就和屠宰场一样，所以被称为屠夫。”
“哦？有意思。不是做吸血鬼猎人这行的，那就是和吸血鬼们有私人恩怨？”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吸血鬼们对此没有反应吗？”
“当然有反应啊。听说这个吸血鬼屠夫干掉过一个伯爵，所以一般男爵子爵什么本来都避之不及的。但是可能因为他作风太嚣张了，前阵子好像引起了某位大公的关注，结果派了三个伯爵和一堆的男爵子爵设了个圈套去围剿他，最后还是被他从包围网里逃了出去。”
“呦！真是条汉子。”
“嗯，这就是前几天的事，听说他与三位伯爵先后交手了，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依然收割了好多男爵子爵的人头后逃走了。然后吸血鬼们到处搜寻，都没再找到他的踪影。”
“这么厉害的家伙，一定有接应的同伴吧，也许人家还有个秘密基地。”
“可能是吧。因为这个吸血鬼屠夫从没出现过在狼爪酒馆。”
“吸血鬼猎人们怎么看这个家伙？”
“还能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家伙一搅局，他们的生意更难做了。”
“哈哈哈哈！一会见到我的朋友，我可得好好问问他是不是这么想的。”多奇大笑着。
“你的朋友是吸血鬼猎人？”
“刀疤老海特，不知道你听过没？脸上有个划过右眼的刀疤。”
“老海特啊，他人很好，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正聊着，忽然前面几个穿着黑色斗篷、骑着黑马的身影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检查！停住马车！”
为首一人骑着马走了过来，看了看车夫老伯，又看了看多奇。
“你们要到哪里去？”
没等多奇出声，老伯抢着回答道：
“蒲公英旅店，我在车站接到这位旅客，要去蒲公英旅店入住。”
“你们路上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比如带着伤什么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的高瘦青年？”
“没有，没有，这么冷的天，路上基本没看到多少行人，我们两个一直边走边聊天，没注意到特别的人。”
“走吧，走吧！如果发现受伤的红发男子，记得找汉斯子爵报告，好处少不了你的。”说着，骑在马上的人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赶紧走。
老板赶紧点头称是，甩动缰绳驱车远去。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老伯才舒了口气，说道：
“这些是在吸血鬼控制之下的人类爪牙，领着吸血鬼的薪水，欺压着自己的同胞。”
“你们这边的行政机构不是也这样吗？成了吸血鬼的代行机构。”
“唉，指望巴尼亚王国是没希望了。真希望费尔曼帝国或者萨瓦皇国早点吞并巴尼亚王国，至少那时候也许我们就不用生活在吸血鬼的统治中了。”
“费尔曼和萨瓦的形象还真是，一言难尽啊...”听了老伯的话，多奇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座椅道：
“下边的兄弟，车底下扒着不舒服，不如上来坐一会怎么样？我已经掏了车费，不会收你钱的。”
赶车的老伯吓了一跳：这位乘客说这句话，难道车底下什么时候藏了个人吗？
车下，一只指甲锋利的手忽然从两个车轮之间探出，勾到车门边缘，然后一个黑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以手拽着车门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便坐到了多奇对面。
多奇面前的是一头红色的杂乱头发的青年，他十字样的瞳孔盯着多奇，扒开了口罩，露出满嘴交错的犬牙，咧着嘴笑道：
“兄弟，这话说的，挺上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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