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撒丁岛
一艘甲板破损的货轮到达了位于达达尼尔海上最大的岛屿撒丁岛。
秦先奇和两位新认识的朋友沿着踏板走下船，码头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原地驻足片刻，看着不同于自己认知中的钢铁巨船，来来往往穿着陌生服装长着异样五官的人群，秦先奇不由得再次感叹命运的奇妙。
而前方的城市正体如一座山峰一般，就像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建筑，附着在了一座无比巨大的驼峰表面，充满了超现实的视觉冲击。
“撒丁港是达达尼尔海上最繁华也最繁忙的港口了，而与岛同名的撒丁市是棕榈群岛共和国除首都之外最大的城市，也是海上第一大的城市。”格伦热情地介绍道，“整座城市建立在一个驼峰形状的山峰之上，最高处海拔有800米，而咱们要换乘的飞艇驿站建在城市的最高处，也就是驼峰的顶部。如果穿越城市一路步行过去要三个小时左右，而咱们可以搭乘缆车，一个人大概只需要花费1克朗。”
“城市为什么要建在这样一座山上？建造这些房子对普通人而言一定难度不小。”自从船上认识了这位名叫格伦的中年人，秦先奇总是觉得怪怪的，他太过热情了，让自己不知如何应对。尤其是格伦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种特别火热的感觉，自己可不喜欢搞什么龙阳之好。
“这座驼峰山原本出产阿佐特矿石，最早是在山的顶部发现有露天矿，然后随着开采逐渐深入山体内部。采矿业的兴盛带来了大量的人口聚居，所以经年累月就慢慢形成这样一座奇特的城市。这座城市除了附着在山体表面的建筑外，被挖空的山体内部也被加强结构后改造成了城市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内城区。整座城市有三分之一的人居住在山下延伸到港口这边来的平缓地带，三分之一居住在附着山体表面嶙峋的建筑内，还有三分之一居住在山体内部。其实前往山顶还有一个可选的方案，就是经由山体内部坐蒸汽电梯直达，如果你感兴趣，我们也可以选择这条路线，只不过每个人需要多花费0.5克朗左右。当前虽然矿脉挖空了，但是聚集起来的庞大人口和作为海运枢纽的繁荣并没有使这座城市的活力流失走。”
“如此风貌，蔚为壮观。我想看一看山内的城市样貌。”
“好的，那我们一会走内城区的路线。”
“一会出关卡需要身份证件，你们都准备好没？”看到快要走出码头了，多奇边说边从背囊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信笺样白纸，里面正中贴着多奇的黑白照片，四周是各种文字信息，底部盖着印章，这是多奇的护照，这个时代的护照基本就是这样一张白纸。
格伦也掏出来自己的纸质护照。
“我没有这个东西。”秦先奇坦言道。
“是遗失了吗？”多奇没多想的问道。
“并非遗失，而是我不曾有过这样的东西。”
“这样啊。我认识一些本地的学者朋友，我可以联系他们看看有没有政府的朋友，能不能想办法先过卡。”格伦建议道。
“不必这么麻烦，你们自己出去就好。我直接到外面等你们，咱们一会见。”说罢，秦先奇抬手示意，然后身影一闪便直接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多奇啧啧称叹，以他的眼力，竟然也没有捕捉到秦先奇是怎么消失的。
等二人依次过了关卡盘查，来到码头外面的街道上，发现秦先奇果然已经盘着双臂夹着长剑，早早等待在街角了。
见秦先奇对街头各种事物都颇有兴趣的样子，大家又都不着急赶时间，格伦提议在撒丁市街头先游览一番。
......
此时位于离港口不远的撒丁市的市政厅里正乱作一团。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秃头的老者口水纷飞的怒吼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出动军队了！”一个胡子翘着的老者回喷道。
“派遣军队吗？这会造成多大的恐慌！一旦使用大型武器，发生较大规模的战斗，山体崩了怎么办？”
“那就不使用大型武器嘛！”
“你疯了？不用重火力的话，拿人命去堆吗？而且海军的舰船和飞艇其实都派不上用场吧？”
“我看还是迁移走城市吧，现在它还只是有苏醒的征兆，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把所有居民都迁走。”这时第三个地中海发型的老者插话道。
“都冷静下来，总之目前的情况，肯定不是我们自己单独一个撒丁市能应对的。”另一个老妇人打圆场道。
“如果只找少数高手出手呢？个人实力超强的那种。而且我们面对的事物，还未必是依赖物理层面的火力就能直接解决的。”秃头老者再次提议。
“哪来这么多高手？还个人武力超强？你想让负责处理异常事务的国家机关海洋之心所有的精锐倾巢而出来这里吗？”翘胡子的老者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回喷。
“就算‘海洋之心’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应对这种情况，毕竟这可能是神话传说中的巨兽。如果不是在海上，这次危机恐怕能升级到9级灭国了。”老妇人摇摇头。
“那我们就对外宣城这是10级灭世的威胁，除了海洋之心，让莱茵的安全局、哈里斯的王国之剑、费尔曼的第九机关和萨瓦的皇家骑士团什么的都来帮忙。对了，还有三大教廷的人也要叫上。”
“就你面子大！你自己觉得可能吗？我看你是想摆烂了。”
众人依旧争论不休，唾沫横飞。
正在这时，“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秘书官走进来，在坐于主位一直沉默的一个严肃老者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克拉肯？”
听到克拉肯三个字，正在争论的几个老人都停止争吵看了过来，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完秘书官的耳语汇报后，严肃老者沉默的思考着什么，其他人则都看盯着他，等待后文。
“总督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妇人终于打破沉默出声询问。
被称作总督的严肃老者抬起头来：“一艘今天刚到的货轮报告称遭遇了克拉肯。”
“克拉肯，遭遇这种传说中的海上天灾怎么可能会幸免？”翘胡子的老者一脸不可思议。
“据说船上有人击退了克拉肯，而且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做到的。”总督又言。
“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既然这艘货轮今天到港的，岂不是说我们有救了？”秃头老者双眼开始放光。
“但是港口那边的回报说，关卡那里并没有查到符合描述的人入境。”总督话中一个转折。
“啊？难道在港口直接换船走了吗？”秃头老者心情大起大落，“去追，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一天进进出出这么多船，去哪找人啊？”翘胡子老人叹气道。
“和那个人结伴下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正常入境了。街头有人目击到三人一起出现在外城区过，对方应该是有办法避开检查直接入境了。”总督再次补充。
“总督大人啊，不要总这样话说一半，我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秃头老者右手扶胸。
“嗯，我们马上组织寻人，全城寻人！”总督铿锵有力道。
......
三个人如游客一般走走停停，虽然多奇和格伦都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但是依然如导游一般充满耐心地带着秦先奇一路游览介绍。
一会到了午饭时间。
以如今秦先奇的修为，虽然已至辟谷之境，可以不用进食，但是在山上苦修时也就罢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下山行走时，秦先奇一直是走到哪都顿顿饭不落的。而这次实打实来到了异世界，没有比这里的食物更能称得上异域美食的了，怎么能不一一尝试一番呢？
在船上时的简陋餐食，就已经令秦先奇大感有趣。到了这样一个繁华的海滨城市，怎么能不尝试一下当地特色美食。
三人来到了一家位于山脚下的当地特色餐厅，寻着靠街的角落坐下，在多奇和格伦的建议下，为秦先奇点了橄榄菜汤、海鲜烩饭、奶油炖蛤蜊、柠檬烤鱼和盐焗虾后便落座等待，开始闲聊。现场有歌手驻唱，伴随着洋溢着热带风情的鼓点和六弦琴，为客人助兴，歌词娓娓道来：
“那位爱上瓦拉之女的是太攀之子
不被认可的青年最终被瓦拉刺死
可它却不知青年的父亲是万物之始
然后瓦拉便开始沉睡于此
彩虹蛇太攀得知后非常地忧伤
它张开巨口吐出一片无尽汪洋
它将儿子的血带离了天堂
从此将红色留在了彩虹之上”
身为神话和历史学者的格伦这时推了推眼镜，向秦先奇介绍起歌词的背景。
“海洋上的很多岛屿相信是名为太攀的彩虹蛇创造了人类，它能创造水，水是生命的起源，而水也可以毁灭生命。传说太攀的儿子爱上了一个名为瓦拉的蓝舌蜥蜴的女儿，两人私奔被瓦拉追上，太攀的儿子因此而死，得知消息后忧伤的彩虹蛇太攀创造了无尽的大海，然后前往天界将自己儿子的血液带回人间，从此彩虹便多了一种颜色，也就是红色。”
“很抽象也很有意思的传说。”秦先奇感觉很有新鲜感。
“彩虹蛇的传说我知道，不止海岛上，大陆一些沿海地区也有彩虹蛇会创造洪水和海啸的传说，但是这个故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多奇摸了摸后脑勺，“那蓝舌蜥蜴瓦拉最后怎么样了？彩虹蛇最后没去给儿子报仇吗？”
“传说中只有这些故事，没有交代过瓦拉的后续。也许按照歌谣里唱的，从此一直陷入了沉睡吧。”
正交谈间，忽然听到隔壁桌有人拍桌而起：“唱唱唱，唱什么唱，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歌的，烦死了。”
三人转过目光，只见相邻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军官服装的人，脸上带着醉醺醺的醉意，仿佛写满了“我要找茬”的表情。
餐厅老板赶紧跑过来，一脸讨好，“长官，长官，实在对不起。这只是正常的驻唱，平时每天都有的，也很受其他客人的欢迎，您要不喜欢这首歌，我让她换一首来唱。”
一般驻唱都不是餐厅的员工，来这里唱歌都是免费的，驻唱的乐队偶尔能获得从食客那里得来的小费，而餐厅老板则借此招揽更多客人，相当于免费得到了一个特色服务项目，属于一种互利的行为，在撒丁岛的各种餐厅屡见不鲜。
约尼下士确实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和眼前一个个无知的岛民不同，自己可是知道当前整个岛都面临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灭顶之灾，而自己身为军人，很可能到时还要冲在第一线。
同桌的其他人都是约尼的下属，知道上级喝了酒有点借机宣泄情绪，而且按部队规定大白天的不能喝酒，也自觉理亏，一个个赶紧起来劝。
“聒噪！你们这里的兵士是允许中午就饮酒的吗？”已经得知对方的衣服代表军人的秦先奇站了起来，一脸不满的直接指了出来。
格伦和多奇也没想到这位高人会直接站出来，但是既然秦先奇已经站出来了，两人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起身，仿佛在表明对秦先奇的支持，三人立场一致。
“嗯？你们是谁？”带着醉意的约尼被人指出毛病，愤恨的扭头看了过来，待看到秦先奇的样貌和服装时一愣，这明显不是本地人，然后继续说的：“我怀疑你们三个是被追捕的通缉犯，我需要你们出示身份证明！”
格伦和多奇倒没什么，但是想到秦先奇确实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表情管理上立马出现了一丝动摇，而秦先奇本人反而不为所动，毫不在乎。
看到另外两人脸上的神色变化，约尼觉得有茬可找，立马喊起同桌的手下。
“我看这三个人有问题，都给我抓起来先带回去再说。”
同桌的下属一听长官这么说，与其在这里当着好多旁观者被人指责白天喝酒，不如趁着对方还没掏出证件，先把对方都控制住押解回去再说，离开了公共场合，事态反而更容易控制。
想到这，满桌士兵便纷纷站起，隐隐开始包围秦先奇这一桌三人。
*关于彩虹蛇相关的传说，彩虹蛇太攀Taipan和蓝舌蜥蜴瓦拉Wala的故事是参考了澳大利亚原住民的神话故事。在不同故事里彩虹蛇还有着不同的名字，比如Ngalyod、Kurrichalpongo等
秦先奇和两位新认识的朋友沿着踏板走下船，码头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原地驻足片刻，看着不同于自己认知中的钢铁巨船，来来往往穿着陌生服装长着异样五官的人群，秦先奇不由得再次感叹命运的奇妙。
而前方的城市正体如一座山峰一般，就像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建筑，附着在了一座无比巨大的驼峰表面，充满了超现实的视觉冲击。
“撒丁港是达达尼尔海上最繁华也最繁忙的港口了，而与岛同名的撒丁市是棕榈群岛共和国除首都之外最大的城市，也是海上第一大的城市。”格伦热情地介绍道，“整座城市建立在一个驼峰形状的山峰之上，最高处海拔有800米，而咱们要换乘的飞艇驿站建在城市的最高处，也就是驼峰的顶部。如果穿越城市一路步行过去要三个小时左右，而咱们可以搭乘缆车，一个人大概只需要花费1克朗。”
“城市为什么要建在这样一座山上？建造这些房子对普通人而言一定难度不小。”自从船上认识了这位名叫格伦的中年人，秦先奇总是觉得怪怪的，他太过热情了，让自己不知如何应对。尤其是格伦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种特别火热的感觉，自己可不喜欢搞什么龙阳之好。
“这座驼峰山原本出产阿佐特矿石，最早是在山的顶部发现有露天矿，然后随着开采逐渐深入山体内部。采矿业的兴盛带来了大量的人口聚居，所以经年累月就慢慢形成这样一座奇特的城市。这座城市除了附着在山体表面的建筑外，被挖空的山体内部也被加强结构后改造成了城市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内城区。整座城市有三分之一的人居住在山下延伸到港口这边来的平缓地带，三分之一居住在附着山体表面嶙峋的建筑内，还有三分之一居住在山体内部。其实前往山顶还有一个可选的方案，就是经由山体内部坐蒸汽电梯直达，如果你感兴趣，我们也可以选择这条路线，只不过每个人需要多花费0.5克朗左右。当前虽然矿脉挖空了，但是聚集起来的庞大人口和作为海运枢纽的繁荣并没有使这座城市的活力流失走。”
“如此风貌，蔚为壮观。我想看一看山内的城市样貌。”
“好的，那我们一会走内城区的路线。”
“一会出关卡需要身份证件，你们都准备好没？”看到快要走出码头了，多奇边说边从背囊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信笺样白纸，里面正中贴着多奇的黑白照片，四周是各种文字信息，底部盖着印章，这是多奇的护照，这个时代的护照基本就是这样一张白纸。
格伦也掏出来自己的纸质护照。
“我没有这个东西。”秦先奇坦言道。
“是遗失了吗？”多奇没多想的问道。
“并非遗失，而是我不曾有过这样的东西。”
“这样啊。我认识一些本地的学者朋友，我可以联系他们看看有没有政府的朋友，能不能想办法先过卡。”格伦建议道。
“不必这么麻烦，你们自己出去就好。我直接到外面等你们，咱们一会见。”说罢，秦先奇抬手示意，然后身影一闪便直接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多奇啧啧称叹，以他的眼力，竟然也没有捕捉到秦先奇是怎么消失的。
等二人依次过了关卡盘查，来到码头外面的街道上，发现秦先奇果然已经盘着双臂夹着长剑，早早等待在街角了。
见秦先奇对街头各种事物都颇有兴趣的样子，大家又都不着急赶时间，格伦提议在撒丁市街头先游览一番。
......
此时位于离港口不远的撒丁市的市政厅里正乱作一团。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秃头的老者口水纷飞的怒吼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出动军队了！”一个胡子翘着的老者回喷道。
“派遣军队吗？这会造成多大的恐慌！一旦使用大型武器，发生较大规模的战斗，山体崩了怎么办？”
“那就不使用大型武器嘛！”
“你疯了？不用重火力的话，拿人命去堆吗？而且海军的舰船和飞艇其实都派不上用场吧？”
“我看还是迁移走城市吧，现在它还只是有苏醒的征兆，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把所有居民都迁走。”这时第三个地中海发型的老者插话道。
“都冷静下来，总之目前的情况，肯定不是我们自己单独一个撒丁市能应对的。”另一个老妇人打圆场道。
“如果只找少数高手出手呢？个人实力超强的那种。而且我们面对的事物，还未必是依赖物理层面的火力就能直接解决的。”秃头老者再次提议。
“哪来这么多高手？还个人武力超强？你想让负责处理异常事务的国家机关海洋之心所有的精锐倾巢而出来这里吗？”翘胡子的老者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回喷。
“就算‘海洋之心’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应对这种情况，毕竟这可能是神话传说中的巨兽。如果不是在海上，这次危机恐怕能升级到9级灭国了。”老妇人摇摇头。
“那我们就对外宣城这是10级灭世的威胁，除了海洋之心，让莱茵的安全局、哈里斯的王国之剑、费尔曼的第九机关和萨瓦的皇家骑士团什么的都来帮忙。对了，还有三大教廷的人也要叫上。”
“就你面子大！你自己觉得可能吗？我看你是想摆烂了。”
众人依旧争论不休，唾沫横飞。
正在这时，“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秘书官走进来，在坐于主位一直沉默的一个严肃老者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克拉肯？”
听到克拉肯三个字，正在争论的几个老人都停止争吵看了过来，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完秘书官的耳语汇报后，严肃老者沉默的思考着什么，其他人则都看盯着他，等待后文。
“总督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妇人终于打破沉默出声询问。
被称作总督的严肃老者抬起头来：“一艘今天刚到的货轮报告称遭遇了克拉肯。”
“克拉肯，遭遇这种传说中的海上天灾怎么可能会幸免？”翘胡子的老者一脸不可思议。
“据说船上有人击退了克拉肯，而且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做到的。”总督又言。
“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既然这艘货轮今天到港的，岂不是说我们有救了？”秃头老者双眼开始放光。
“但是港口那边的回报说，关卡那里并没有查到符合描述的人入境。”总督话中一个转折。
“啊？难道在港口直接换船走了吗？”秃头老者心情大起大落，“去追，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一天进进出出这么多船，去哪找人啊？”翘胡子老人叹气道。
“和那个人结伴下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正常入境了。街头有人目击到三人一起出现在外城区过，对方应该是有办法避开检查直接入境了。”总督再次补充。
“总督大人啊，不要总这样话说一半，我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秃头老者右手扶胸。
“嗯，我们马上组织寻人，全城寻人！”总督铿锵有力道。
......
三个人如游客一般走走停停，虽然多奇和格伦都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但是依然如导游一般充满耐心地带着秦先奇一路游览介绍。
一会到了午饭时间。
以如今秦先奇的修为，虽然已至辟谷之境，可以不用进食，但是在山上苦修时也就罢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下山行走时，秦先奇一直是走到哪都顿顿饭不落的。而这次实打实来到了异世界，没有比这里的食物更能称得上异域美食的了，怎么能不一一尝试一番呢？
在船上时的简陋餐食，就已经令秦先奇大感有趣。到了这样一个繁华的海滨城市，怎么能不尝试一下当地特色美食。
三人来到了一家位于山脚下的当地特色餐厅，寻着靠街的角落坐下，在多奇和格伦的建议下，为秦先奇点了橄榄菜汤、海鲜烩饭、奶油炖蛤蜊、柠檬烤鱼和盐焗虾后便落座等待，开始闲聊。现场有歌手驻唱，伴随着洋溢着热带风情的鼓点和六弦琴，为客人助兴，歌词娓娓道来：
“那位爱上瓦拉之女的是太攀之子
不被认可的青年最终被瓦拉刺死
可它却不知青年的父亲是万物之始
然后瓦拉便开始沉睡于此
彩虹蛇太攀得知后非常地忧伤
它张开巨口吐出一片无尽汪洋
它将儿子的血带离了天堂
从此将红色留在了彩虹之上”
身为神话和历史学者的格伦这时推了推眼镜，向秦先奇介绍起歌词的背景。
“海洋上的很多岛屿相信是名为太攀的彩虹蛇创造了人类，它能创造水，水是生命的起源，而水也可以毁灭生命。传说太攀的儿子爱上了一个名为瓦拉的蓝舌蜥蜴的女儿，两人私奔被瓦拉追上，太攀的儿子因此而死，得知消息后忧伤的彩虹蛇太攀创造了无尽的大海，然后前往天界将自己儿子的血液带回人间，从此彩虹便多了一种颜色，也就是红色。”
“很抽象也很有意思的传说。”秦先奇感觉很有新鲜感。
“彩虹蛇的传说我知道，不止海岛上，大陆一些沿海地区也有彩虹蛇会创造洪水和海啸的传说，但是这个故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多奇摸了摸后脑勺，“那蓝舌蜥蜴瓦拉最后怎么样了？彩虹蛇最后没去给儿子报仇吗？”
“传说中只有这些故事，没有交代过瓦拉的后续。也许按照歌谣里唱的，从此一直陷入了沉睡吧。”
正交谈间，忽然听到隔壁桌有人拍桌而起：“唱唱唱，唱什么唱，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歌的，烦死了。”
三人转过目光，只见相邻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军官服装的人，脸上带着醉醺醺的醉意，仿佛写满了“我要找茬”的表情。
餐厅老板赶紧跑过来，一脸讨好，“长官，长官，实在对不起。这只是正常的驻唱，平时每天都有的，也很受其他客人的欢迎，您要不喜欢这首歌，我让她换一首来唱。”
一般驻唱都不是餐厅的员工，来这里唱歌都是免费的，驻唱的乐队偶尔能获得从食客那里得来的小费，而餐厅老板则借此招揽更多客人，相当于免费得到了一个特色服务项目，属于一种互利的行为，在撒丁岛的各种餐厅屡见不鲜。
约尼下士确实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和眼前一个个无知的岛民不同，自己可是知道当前整个岛都面临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灭顶之灾，而自己身为军人，很可能到时还要冲在第一线。
同桌的其他人都是约尼的下属，知道上级喝了酒有点借机宣泄情绪，而且按部队规定大白天的不能喝酒，也自觉理亏，一个个赶紧起来劝。
“聒噪！你们这里的兵士是允许中午就饮酒的吗？”已经得知对方的衣服代表军人的秦先奇站了起来，一脸不满的直接指了出来。
格伦和多奇也没想到这位高人会直接站出来，但是既然秦先奇已经站出来了，两人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起身，仿佛在表明对秦先奇的支持，三人立场一致。
“嗯？你们是谁？”带着醉意的约尼被人指出毛病，愤恨的扭头看了过来，待看到秦先奇的样貌和服装时一愣，这明显不是本地人，然后继续说的：“我怀疑你们三个是被追捕的通缉犯，我需要你们出示身份证明！”
格伦和多奇倒没什么，但是想到秦先奇确实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表情管理上立马出现了一丝动摇，而秦先奇本人反而不为所动，毫不在乎。
看到另外两人脸上的神色变化，约尼觉得有茬可找，立马喊起同桌的手下。
“我看这三个人有问题，都给我抓起来先带回去再说。”
同桌的下属一听长官这么说，与其在这里当着好多旁观者被人指责白天喝酒，不如趁着对方还没掏出证件，先把对方都控制住押解回去再说，离开了公共场合，事态反而更容易控制。
想到这，满桌士兵便纷纷站起，隐隐开始包围秦先奇这一桌三人。
*关于彩虹蛇相关的传说，彩虹蛇太攀Taipan和蓝舌蜥蜴瓦拉Wala的故事是参考了澳大利亚原住民的神话故事。在不同故事里彩虹蛇还有着不同的名字，比如Ngalyod、Kurrichalpongo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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