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方向若是错了，还不如休息
仓库门口，小北他们在装车，大车司机躺在驾驶室里睡觉，一包矿泉水在地上，司机师傅请客，装卸工随便拿水喝。刘钺邯也拿了两瓶，一瓶自己喝，一瓶给了马小琥。
司机师傅分二种，一是给车队上班的，拿基本工资，一般六到八千。只管开车送货。
还一种是自己的车，给自己干，那就非常用心，装卸时，自己的人对一遍数，比专业复核的还用心。
今天这车的司机就是前面说的那种，合理的开销，公司兜底。十几块二十块，一点也不是事。
装卸工有时上厕所要点纸，要支烟，打火机的，小玩意，这些司机没有不给的。
今天这单子太好发，一个品种，五个货位在一起连着，离门口也不远。刘钺邯发货越来越胆大，他发现小北也没小韩说的那样，一点脑子也没有，这一年没乱拉过货。
在门口，刘钺邯把单子放一边，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水）在玩。
右手抛，左手背后接，左手抛，右手背后接住，玩了一会，把瓶子往房顶上的工字钢上一抛，瓶子站立在工字钢的槽里。
老陶那组装卸工路过，正好看到刘钺邯把瓶子抛在工字钢上，瓶子恰好立在上面，一装卸工竖起大拇哥睁大双眼说：高手，真是高手。
随之而后的是老陶脸满了疙瘩，拿着一个长长的单子。这次没有唉声叹气，而是面带微笑。
现在单子排号都隐藏着了，赶上谁是谁，也没人动脑子躲商超了。经理也不希望仓管们明争暗斗的过分难看。一句话，让制单员小赵把单子编号隐藏，保密，就解决了问题。
刘钺邯：老陶，这次你赶上了，要不我替你发。
老陶：不用，小意思，发商超在我眼里跟玩一样。
已经装了半车，小北拉整盘的货来到，把地牛掉头后推进车斗里说：看你闲的，我们队长昨晚鬼混，今天起不来了，队里少个人，你没事帮我俩装装车多好。
小北放下地牛，也在装车，搬货很快，摔的货箱子，噔噔作响。
小北正努力装车，队友庭哥无精打采的却跳下车，倚着油箱旁的轮胎坐下，点了颗烟的抽了起来。
仓库有制度，不许吸烟，摄像头拍到罚款。躲车底下是为了躲摄像头，举报又没奖励，白得罪人，所以吸烟不用避着仓管，要不然老陶还能多个收入名目。
昨天发了工资，队长和庭哥昨晚去了娱乐场所鬼混。队长岁数毕竟太大了，吃不消。庭哥腿酸软无力，眼圈发黑，也是在硬挺着。
没办法，小北一个人这活没法干，别的队调人，人家都不愿意。一是不喜欢小北这人，二是账上难算。
算账其实不难，但是装卸工们都是大老粗，懒得算，人家一个月干多少吨直接除三就行。和小北一掺和，账上就麻烦了。庭哥只能被迫出工。
刘钺邯搬起一件货上下不停的举说：我以前住集体宿舍，打了半年热水，有一天一个同学说刘钺邯宿舍没热水了，你今天怎么没打水？失职啦。
说“打了半年热水”时把那件货装在车上，说完整句后又把那件货拿起放回货盘原位置。
小北眼看着那件货被搬回到托盘，急了说：你看看你是不是闲的蛋疼，货都装车上了，又卸下来，走，滚吧，不用你，别在这碍事，草，气人，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就烦。
边说边把已经装在车上的货，往货盘上装，他让刘钺邯带错了节奏。
刘钺邯转身离开，走到仓库门口，马小琥还在用心看着成人高考资料，用笔划重点，做标记。
刘钺邯：我闹肚子，去趟厕所，这车货就一个品，五个货位拉完就行，你帮我盯下。
马小琥：没问题，放心吧。
刘钺邯赶紧夹着屁股往厕所走。
庭哥抽完一根烟，爬上车，也跟着小北卸车，动作还是有些慢，一箱箱的卸着。小北手里不停的搬着货说：庭哥，加把劲啊，快点，今天就咱两个，你还抽烟，偷懒。
庭哥：抽个烟咋了，累了就歇会，别瞎干，我就不明白你，开个二手的车，还奇葩的省吃俭用把钱全打家里去。
小北：什么不是二手的，你喘气喘的不是二手的，你闻过屁味，就应该知道那更是二口的。你喝的水，也是循环利用的水，你不也照样喝。
一口气说完，言语流畅，一点也没卡壳，不结巴。
庭哥：可以呀，小北，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脑残。
小北：你们首先是没有境界，其次是没有学问，脑残和脑子有病是二回事。我只是一根筋，埋头工作，不善于表达，固执认死理，除了挣钱省钱，脑子里没其他想法，我不喜欢动脑子所以干的是体力活，不像你们脑子里花花肠子那么多，在你们眼里我脑子有问题，可以说是脑子有病，少根筋，但是绝对不能用脑残来形容。脑残那是智障，傻子，我知道挣钱省钱，发工资后，晚上不去打水漂，把钱打给老婆，这是多么男人的事。相反，在我眼里脑残是脑子里只有自己，从不约束自己，尽一切可能满足自己吃喝玩乐的低级欲望，脑子里却没有为亲人的生活质量着想那根心弦，这是一种没有同情心、同理心、自私自利的心智残缺，这才是脑残。
二三口气说完，言语流畅，不卡壳、不结巴。
惊讶的掉了下巴，惭愧的差点流泪，片刻后庭哥缓过神来说：小北，牛逼呀，真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呀，谁要是再说你傻，我捶死他。
小北得意的说：那必须的，这两段话我都背了上百遍了。
就这两段不结巴，因为经常有人对小北说三道四的，他老婆逼着他背这两段话，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小北打他们脸。其他短句小北还是有点结巴、卡壳。
庭哥：什么意思，背的？
小北：啊，我也不想背，每次回老家，在门口背不完，俺家那娘们不给我开门。
庭哥打了自己两巴掌说：刚才说的话，当我没说，小北，听叔一句话，别和任何人说你家在哪。
司机师傅分二种，一是给车队上班的，拿基本工资，一般六到八千。只管开车送货。
还一种是自己的车，给自己干，那就非常用心，装卸时，自己的人对一遍数，比专业复核的还用心。
今天这车的司机就是前面说的那种，合理的开销，公司兜底。十几块二十块，一点也不是事。
装卸工有时上厕所要点纸，要支烟，打火机的，小玩意，这些司机没有不给的。
今天这单子太好发，一个品种，五个货位在一起连着，离门口也不远。刘钺邯发货越来越胆大，他发现小北也没小韩说的那样，一点脑子也没有，这一年没乱拉过货。
在门口，刘钺邯把单子放一边，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水）在玩。
右手抛，左手背后接，左手抛，右手背后接住，玩了一会，把瓶子往房顶上的工字钢上一抛，瓶子站立在工字钢的槽里。
老陶那组装卸工路过，正好看到刘钺邯把瓶子抛在工字钢上，瓶子恰好立在上面，一装卸工竖起大拇哥睁大双眼说：高手，真是高手。
随之而后的是老陶脸满了疙瘩，拿着一个长长的单子。这次没有唉声叹气，而是面带微笑。
现在单子排号都隐藏着了，赶上谁是谁，也没人动脑子躲商超了。经理也不希望仓管们明争暗斗的过分难看。一句话，让制单员小赵把单子编号隐藏，保密，就解决了问题。
刘钺邯：老陶，这次你赶上了，要不我替你发。
老陶：不用，小意思，发商超在我眼里跟玩一样。
已经装了半车，小北拉整盘的货来到，把地牛掉头后推进车斗里说：看你闲的，我们队长昨晚鬼混，今天起不来了，队里少个人，你没事帮我俩装装车多好。
小北放下地牛，也在装车，搬货很快，摔的货箱子，噔噔作响。
小北正努力装车，队友庭哥无精打采的却跳下车，倚着油箱旁的轮胎坐下，点了颗烟的抽了起来。
仓库有制度，不许吸烟，摄像头拍到罚款。躲车底下是为了躲摄像头，举报又没奖励，白得罪人，所以吸烟不用避着仓管，要不然老陶还能多个收入名目。
昨天发了工资，队长和庭哥昨晚去了娱乐场所鬼混。队长岁数毕竟太大了，吃不消。庭哥腿酸软无力，眼圈发黑，也是在硬挺着。
没办法，小北一个人这活没法干，别的队调人，人家都不愿意。一是不喜欢小北这人，二是账上难算。
算账其实不难，但是装卸工们都是大老粗，懒得算，人家一个月干多少吨直接除三就行。和小北一掺和，账上就麻烦了。庭哥只能被迫出工。
刘钺邯搬起一件货上下不停的举说：我以前住集体宿舍，打了半年热水，有一天一个同学说刘钺邯宿舍没热水了，你今天怎么没打水？失职啦。
说“打了半年热水”时把那件货装在车上，说完整句后又把那件货拿起放回货盘原位置。
小北眼看着那件货被搬回到托盘，急了说：你看看你是不是闲的蛋疼，货都装车上了，又卸下来，走，滚吧，不用你，别在这碍事，草，气人，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就烦。
边说边把已经装在车上的货，往货盘上装，他让刘钺邯带错了节奏。
刘钺邯转身离开，走到仓库门口，马小琥还在用心看着成人高考资料，用笔划重点，做标记。
刘钺邯：我闹肚子，去趟厕所，这车货就一个品，五个货位拉完就行，你帮我盯下。
马小琥：没问题，放心吧。
刘钺邯赶紧夹着屁股往厕所走。
庭哥抽完一根烟，爬上车，也跟着小北卸车，动作还是有些慢，一箱箱的卸着。小北手里不停的搬着货说：庭哥，加把劲啊，快点，今天就咱两个，你还抽烟，偷懒。
庭哥：抽个烟咋了，累了就歇会，别瞎干，我就不明白你，开个二手的车，还奇葩的省吃俭用把钱全打家里去。
小北：什么不是二手的，你喘气喘的不是二手的，你闻过屁味，就应该知道那更是二口的。你喝的水，也是循环利用的水，你不也照样喝。
一口气说完，言语流畅，一点也没卡壳，不结巴。
庭哥：可以呀，小北，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脑残。
小北：你们首先是没有境界，其次是没有学问，脑残和脑子有病是二回事。我只是一根筋，埋头工作，不善于表达，固执认死理，除了挣钱省钱，脑子里没其他想法，我不喜欢动脑子所以干的是体力活，不像你们脑子里花花肠子那么多，在你们眼里我脑子有问题，可以说是脑子有病，少根筋，但是绝对不能用脑残来形容。脑残那是智障，傻子，我知道挣钱省钱，发工资后，晚上不去打水漂，把钱打给老婆，这是多么男人的事。相反，在我眼里脑残是脑子里只有自己，从不约束自己，尽一切可能满足自己吃喝玩乐的低级欲望，脑子里却没有为亲人的生活质量着想那根心弦，这是一种没有同情心、同理心、自私自利的心智残缺，这才是脑残。
二三口气说完，言语流畅，不卡壳、不结巴。
惊讶的掉了下巴，惭愧的差点流泪，片刻后庭哥缓过神来说：小北，牛逼呀，真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呀，谁要是再说你傻，我捶死他。
小北得意的说：那必须的，这两段话我都背了上百遍了。
就这两段不结巴，因为经常有人对小北说三道四的，他老婆逼着他背这两段话，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小北打他们脸。其他短句小北还是有点结巴、卡壳。
庭哥：什么意思，背的？
小北：啊，我也不想背，每次回老家，在门口背不完，俺家那娘们不给我开门。
庭哥打了自己两巴掌说：刚才说的话，当我没说，小北，听叔一句话，别和任何人说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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