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石兰
待到卫瑄再度开口的时候，她已整理好心情，带着笑意的两腮边，两个小小的酒窝浮现，端是美艳不可方物，李悯一直在想这嫂夫人像谁，如今这一笑，不由得让她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母仪天下》，虽说是因为不够考究，看了没几集，但其中赵飞燕的扮相还是令他记忆深刻，眼前人的长相，不就是活脱脱的那个美女演员嘛！就是不知其家破后的命运，史书未曾记载，惜字如金的青史，不会因为美人如玉便稍加笔墨，即便是记载了，比起可怜飞燕倚新妆的赵飞燕，又能强到哪里去。
想到这儿，不由的看向正沉浸在诗文中的卫瑄，眼神中有了怜悯的神色，卫瑄却已然调整好了心态，再度望向他道
“小郎大才，此等信手之作已是佳品，这篇名作可否赠与妾身？”李悯心想
“能不是大才吗？我抄的可是小李杜的诗...”
口中却是回道
“嫂夫人若是喜欢自是留下，只是悯年幼，笔力不足，更兼小儿随手之作，还是不予外人观之让人嗤笑。”
卫瑄笑眯眯的说道
“小郎幼有大才，更有谦逊之心，我定会回禀老爷，为你请来名师教导”
李悯不言语，只是拜谢，又是一番文学交流，在卫瑄再三说没事儿多来这边坐坐，以及多次挽留一起吃饭下，李悯表达了还要去另一位夫人处拜会，以及之后会多多叨扰下，才逃离文艺女青年的炽热的目光，卫瑄的贴身侍女一直将李悯一行三人送到庭院外的二重门，名唤采薇的侍女才浅浅一福，冲准备离开的李悯轻声道
“二老爷慢走，夫人赏赐您不少东西，已经差人送到您的住所了。”“替我谢过嫂夫人。”
说罢便往右侧的院落去了。
侍女采薇目送李悯消失在视线中后，转身回到厅内，卫瑄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衫裙常服，发髻已经打散，如瀑般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正斜靠在锦榻上，随意的翻看着一本《拾遗记》，见采薇进来微微抬头
“话带到了吗？”
“回禀夫人，已经带到了”
“小郎回了什么？”
“二老爷说谢过夫人的美意”
“还说什么了？”
采薇站在原地仔细回忆片刻
“好像没有了夫人”
卫瑄微微阖目沉吟片刻
“采薇，把二老爷写的这首七律仔细装裱后，连同我给卫崇少爷的这封信，差人快马送到江夏郡。”
“喏”
采薇转身出门，卫瑄将书本合上，嘴角带着笑意，显然对李悯表达的善意显然是有所图，而先前的表现，自然不是她全部的面貌。
一行三人无言，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了另一位夫人的院落门口，李悯早已从卫瑄处打听到了另一位位嫂夫人的身份，闺名石兰，今年是双十岁数，乃是后赵高祖明皇帝石勒的幼女，封号乐平公主，今年刚被石鉴以拉拢为名，下嫁给了李农，虽是胡人，但据说长相妖媚，性格却与其堂兄很是相似，平日里最是残虐凶暴，一言不合便对下人狠手打杀，光死在她手中的婢女便有两手之数，嫁给李农后略有收敛，但还是骄纵蛮横，甚至做出纵马出城撞死撞伤百姓的举动，平日里也喜爱猎装快马射杀猛兽，李农看在当今皇帝的面子上，对其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他自原配故去之后，只设两房继配夫人的缘故，也是为了制衡二位夫人，否则肯定要内宅不宁。
院落大门口外，一名衣着打扮类似于采薇的侍女，正站在大门口处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看到李悯一行三人到来，连忙矮下身子跪在地上口中却说
“拜见二老爷，李贵管事。”
李贵不解的开口
“馨儿，你怎么在正门口等二老爷，我还未曾禀报夫人嘞！”
“回...回管事的话，夫人...夫人今日身体不大爽利，闭门不见客。”李悯心下了然，已经将这位嫂夫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位石夫人与卫瑄的性格天差地别，定然是因为自己年幼所以被人看轻，所以连见都懒得见自己，想到这儿，面色不变，看着大门处悬挂的牌匾之上的於菟二字，开口道
“管事，既然嫂夫人身体不适，那就改日再拜会吧！这位姑娘也起身回话去吧，顺便代我向嫂夫人问好，李悯先行回去了。”
说罢也看也不看那处从外面看来便豪奢贵气的院落，只默默记住了这於菟别苑的名字，向李斑奴点点头，二人便转身离去了，李贵打发了馨儿，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的眼珠一转，像是想明白事情原委，便也是不动声色的离开这里。
於菟别苑内，温暖如春，几个舞婢正在欢快的胡乐中跳着旋舞，仅仅以粉纱遮住玉体，隐隐有细白娇嫩的肌肤从粉纱中透出，一派旖旎香艳的春色，若是有那好色的登徒子看到眼前场景，定是血脉喷张，按捺不住，不过主位的锦榻上，却是一名女子正一边放浪形骸的大笑，一边将西域的葡萄美酿倒入口中，女子长相极美，浓艳的妆容与她充满异域风情的俏脸相得益彰，女子赤着双足，如同玉石般的纤巧双足上，涂了丹蔻的十根脚趾如同春笋，虽是数九寒冬，女子只穿着大红色的纱裙，艳丽的桃花双眸中像是有一汪春水，只是不时闪过的寒光才能让垂涎这等绝色的人将死时才发现，眼前的美娇娘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名唤馨儿的侍女在门外一直等到一曲舞罢，才敢俯首入得内堂，俯身跪在地上轻声道
“回禀夫人，已经将二老爷打发走了。”
女子琼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然后说道
“什么二老爷，李农都不敢在我这里自称老爷！一个稚童也配称与我同辈？”
馨儿自是不敢多言，只是把头垂的更低，像是要把头磕进地面里。石兰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着手中白玉酒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卫瑄这个贱人竟然如此看重一个幼童，其中定然有古怪”
然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俏脸上多了一抹酡红，然后挥挥手将堂下的众人屏退，低声用羯语说了句什么，就看到一个将浑身上下包括头脸都包裹在黑布中的人，就像是一个人的影子从墙壁上走下来一般，如果不是石兰的这声羯语，屋内所有人都不曾发现这屋内居然有多一个人的存在。
黑影单膝跪在她面前，口中已然是晦涩的羯语
“公主有何吩咐！”
“夔禄，石闵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布好局了，石闵已经打定主意，孙伏都、刘铢起事后，不出半年，就会杀尽石虎的儿孙，窜位自立！”
“呵！石虎狗贼，竟敢将我的兄弟子侄全部杀掉之后自己篡位，枉费我父皇以亲生儿子的待遇对待他，他竟敢篡位？还将我大赵江山搅和的一团乱！”
说到这儿，又是将血红的美酒倒满玉杯。
“所幸这狗贼已然死了，即便没死，父子孙三代人互相戗杀，真是报应循环，天理不爽，痛快！”
说完，便又是饮光杯中的葡萄酒。
“公主，驸马怎么办？”
“谁？李农？石闵想杀就杀，不想杀就随意”
“那我将您的意思传达给他。”
“哼！我若是男子，还能便宜我这个堂孙？叫他记得把许诺给我的东西给我就行，我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夔方的爵位就是你的了，而且你们十八人都有封赏，也不用再活在影子里了。”
黑影身形一怔，又是低下头低声说
“我等十八骑甘愿为公主赴死！”
想到这儿，不由的看向正沉浸在诗文中的卫瑄，眼神中有了怜悯的神色，卫瑄却已然调整好了心态，再度望向他道
“小郎大才，此等信手之作已是佳品，这篇名作可否赠与妾身？”李悯心想
“能不是大才吗？我抄的可是小李杜的诗...”
口中却是回道
“嫂夫人若是喜欢自是留下，只是悯年幼，笔力不足，更兼小儿随手之作，还是不予外人观之让人嗤笑。”
卫瑄笑眯眯的说道
“小郎幼有大才，更有谦逊之心，我定会回禀老爷，为你请来名师教导”
李悯不言语，只是拜谢，又是一番文学交流，在卫瑄再三说没事儿多来这边坐坐，以及多次挽留一起吃饭下，李悯表达了还要去另一位夫人处拜会，以及之后会多多叨扰下，才逃离文艺女青年的炽热的目光，卫瑄的贴身侍女一直将李悯一行三人送到庭院外的二重门，名唤采薇的侍女才浅浅一福，冲准备离开的李悯轻声道
“二老爷慢走，夫人赏赐您不少东西，已经差人送到您的住所了。”“替我谢过嫂夫人。”
说罢便往右侧的院落去了。
侍女采薇目送李悯消失在视线中后，转身回到厅内，卫瑄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衫裙常服，发髻已经打散，如瀑般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正斜靠在锦榻上，随意的翻看着一本《拾遗记》，见采薇进来微微抬头
“话带到了吗？”
“回禀夫人，已经带到了”
“小郎回了什么？”
“二老爷说谢过夫人的美意”
“还说什么了？”
采薇站在原地仔细回忆片刻
“好像没有了夫人”
卫瑄微微阖目沉吟片刻
“采薇，把二老爷写的这首七律仔细装裱后，连同我给卫崇少爷的这封信，差人快马送到江夏郡。”
“喏”
采薇转身出门，卫瑄将书本合上，嘴角带着笑意，显然对李悯表达的善意显然是有所图，而先前的表现，自然不是她全部的面貌。
一行三人无言，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了另一位夫人的院落门口，李悯早已从卫瑄处打听到了另一位位嫂夫人的身份，闺名石兰，今年是双十岁数，乃是后赵高祖明皇帝石勒的幼女，封号乐平公主，今年刚被石鉴以拉拢为名，下嫁给了李农，虽是胡人，但据说长相妖媚，性格却与其堂兄很是相似，平日里最是残虐凶暴，一言不合便对下人狠手打杀，光死在她手中的婢女便有两手之数，嫁给李农后略有收敛，但还是骄纵蛮横，甚至做出纵马出城撞死撞伤百姓的举动，平日里也喜爱猎装快马射杀猛兽，李农看在当今皇帝的面子上，对其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他自原配故去之后，只设两房继配夫人的缘故，也是为了制衡二位夫人，否则肯定要内宅不宁。
院落大门口外，一名衣着打扮类似于采薇的侍女，正站在大门口处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看到李悯一行三人到来，连忙矮下身子跪在地上口中却说
“拜见二老爷，李贵管事。”
李贵不解的开口
“馨儿，你怎么在正门口等二老爷，我还未曾禀报夫人嘞！”
“回...回管事的话，夫人...夫人今日身体不大爽利，闭门不见客。”李悯心下了然，已经将这位嫂夫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位石夫人与卫瑄的性格天差地别，定然是因为自己年幼所以被人看轻，所以连见都懒得见自己，想到这儿，面色不变，看着大门处悬挂的牌匾之上的於菟二字，开口道
“管事，既然嫂夫人身体不适，那就改日再拜会吧！这位姑娘也起身回话去吧，顺便代我向嫂夫人问好，李悯先行回去了。”
说罢也看也不看那处从外面看来便豪奢贵气的院落，只默默记住了这於菟别苑的名字，向李斑奴点点头，二人便转身离去了，李贵打发了馨儿，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的眼珠一转，像是想明白事情原委，便也是不动声色的离开这里。
於菟别苑内，温暖如春，几个舞婢正在欢快的胡乐中跳着旋舞，仅仅以粉纱遮住玉体，隐隐有细白娇嫩的肌肤从粉纱中透出，一派旖旎香艳的春色，若是有那好色的登徒子看到眼前场景，定是血脉喷张，按捺不住，不过主位的锦榻上，却是一名女子正一边放浪形骸的大笑，一边将西域的葡萄美酿倒入口中，女子长相极美，浓艳的妆容与她充满异域风情的俏脸相得益彰，女子赤着双足，如同玉石般的纤巧双足上，涂了丹蔻的十根脚趾如同春笋，虽是数九寒冬，女子只穿着大红色的纱裙，艳丽的桃花双眸中像是有一汪春水，只是不时闪过的寒光才能让垂涎这等绝色的人将死时才发现，眼前的美娇娘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名唤馨儿的侍女在门外一直等到一曲舞罢，才敢俯首入得内堂，俯身跪在地上轻声道
“回禀夫人，已经将二老爷打发走了。”
女子琼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然后说道
“什么二老爷，李农都不敢在我这里自称老爷！一个稚童也配称与我同辈？”
馨儿自是不敢多言，只是把头垂的更低，像是要把头磕进地面里。石兰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着手中白玉酒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卫瑄这个贱人竟然如此看重一个幼童，其中定然有古怪”
然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俏脸上多了一抹酡红，然后挥挥手将堂下的众人屏退，低声用羯语说了句什么，就看到一个将浑身上下包括头脸都包裹在黑布中的人，就像是一个人的影子从墙壁上走下来一般，如果不是石兰的这声羯语，屋内所有人都不曾发现这屋内居然有多一个人的存在。
黑影单膝跪在她面前，口中已然是晦涩的羯语
“公主有何吩咐！”
“夔禄，石闵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布好局了，石闵已经打定主意，孙伏都、刘铢起事后，不出半年，就会杀尽石虎的儿孙，窜位自立！”
“呵！石虎狗贼，竟敢将我的兄弟子侄全部杀掉之后自己篡位，枉费我父皇以亲生儿子的待遇对待他，他竟敢篡位？还将我大赵江山搅和的一团乱！”
说到这儿，又是将血红的美酒倒满玉杯。
“所幸这狗贼已然死了，即便没死，父子孙三代人互相戗杀，真是报应循环，天理不爽，痛快！”
说完，便又是饮光杯中的葡萄酒。
“公主，驸马怎么办？”
“谁？李农？石闵想杀就杀，不想杀就随意”
“那我将您的意思传达给他。”
“哼！我若是男子，还能便宜我这个堂孙？叫他记得把许诺给我的东西给我就行，我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夔方的爵位就是你的了，而且你们十八人都有封赏，也不用再活在影子里了。”
黑影身形一怔，又是低下头低声说
“我等十八骑甘愿为公主赴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