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到了开席的时候，婉心才见到父亲跟大伯、四叔一起说笑着往这边走来。蒋氏忙迎了上去跟父亲说了几句话，一众人的目光顺着望过去，只见父亲宠溺的为蒋氏撩起了额间散落的碎发，一个儒雅温润，一个柔弱娇媚，倒是一幅才子配佳人的画面。
满座的女眷无不感叹着两人的美好，倒是婉心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人。也不怪他人凉薄，一个是生母早逝又声名狼藉的长女，一个是生母得宠又得父亲看重的次女，换了谁，都是应该知道风该往那边吹的！
李家的家宴安排的倒是奢华，凉菜、热菜、果盘、糕点流水般的被端了上来，婉心在看戏的时候因着多吃了几口，对着这满桌的佳肴倒是没了什么胃口，随意挑了几下便放下了筷子。
一众人吃罢后，婉心也随着她们来到了梅园。之所以叫梅园，是因着那里种了满院子的寒梅，也是平时招待贵客的地方。父亲跟大伯、四叔还有事情商谈，自是不跟她们一众女眷一起的。
婉心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又扫了一眼含苞待放的梅花，低头又看了看地上的雪，景致倒是不错。屋子里早就预备好了叶子牌，棋盘跟瑶琴，还有画纸颜料什么的，老夫人精神不济自己先回去休息，大夫人带着蒋氏跟四夫人玩叶子牌，李如心跟李澜心她们就拿起了画纸商量着要画些什么。
婉心照旧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似是无聊，右手执起笔，铺开了纸，看着伸向屋檐下的一支寒梅，随意的画了起来。
她正聚精会神的画着寒梅的花蕊，便听到李如心那边传来的声音。
“澜姐儿，你这梅花倒是画的不错，血红的颜色，竟跟院子里的一样，真好看！”
“不过是随便画画，堂姐过奖了！”李澜心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画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们看是不是？”李如心说完又招来了两个庶妹。
“我这画的其实不算什么，比不得大姐，大姐的画艺师承张大家，是父亲花了重金为大姐特地请来的。”李澜心放下画笔，谦虚的对着李如心她们姐妹三个说道。
夏雨站在婉心身旁，气的脸都白了，又看了看一旁的姑娘，还在那不紧不慢的画着。这二姑娘拿大姑娘作伐子的心思到那里也改不了，明知大姑娘的画艺不如她，还要特地的摆到明面上来挖苦一下大姑娘，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踩一下大姑娘么，看着大姑娘在外出丑，她是不是就能多吃两碗饭！
她们顺着李澜心的话语看向了角落里的婉心，李如心率先开口。
“婉姐儿，你画了什么呀？也拿给我们瞧瞧。”
“可能要叫堂姐失望了，我虽是师承大家，却没学到师傅的精髓，画的不好，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听到叫声，婉心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李如心一句。
“是我疏忽了，大姐在府中每日跟着母亲学管家，疏于练习，这才导致画艺生疏了。不过，张大家每隔三日便会进府为大姐授课，课下再抽时间勤学苦练一下，定是能有一番长进的！”李澜心似是在维护她，跟李如心她们解释着。
“澜姐儿就别急着为她开脱了，女儿家的女红、管家、画艺、琴技我看她倒是都不擅长吧？是不是因为如此，大堂姐你都及笄了，还不曾有人上门提亲！”站在李如心一旁的庶妹李月心听见李澜心为她开脱，心中不愤，冷哼了一下，说道。
听到这里，李如心也得出面呵斥了。
“月姐儿，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怎的知道婉姐儿不擅长这些的，你可曾亲眼见过？就无凭无据的说出来。”
“大姐姐，本来就是如此么！她还把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头给打成了傻子，后来还给发卖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她么，就这样的臭名声，谁敢上门提亲呀？我们也会跟着受连累！”李月心平时甚少受责怪，这次李如心突然出言呵斥她，她倍感委屈，愤恨的说道。
“月姐儿，我不管谁在你跟前嚼的舌头，可你知我为什么要打那个丫头，还要把她给发卖的远远的？”婉心面色不变，款款说道。
“我听澜姐儿说她是一时情急，她的同乡得了急病，需要银钱，你不肯借，她才犯了糊涂。”李月心是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便把李澜心给说了出来。
李澜心到处败坏她的名声不说，今天既提到秋霜，那就在这里掰扯清楚吧，省得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李澜心的三言两语就被当了刀子攻击她。
“既然月姐儿你不知道当中的内情，我今天就告诉你，那丫头偷我的首饰不是为了同乡，是为了她那在外的情郎，而且也不是因为患了急病，是因为欠了一大笔赌债。而且那丫头也并没有禀明我缘由，就直接从我的妆匣里偷我的首饰，我只是象征性的惩罚她一下，她自己就把自己给吓疯了。如果人做了亏心事，因为心虚，被吓的坏了心智，就要怪受到伤害的那个人的话，那这个锅，我是不背的！还有月姐儿，你年龄小容易受人蛊惑，这次我不怪你，原谅你的无心之失，可以后讲话是要当心的！”婉心面色不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而李月心则吃惊的微张着嘴巴。
“可你也不该把她发卖了呀！要是那人牙子丧了良心，把那丫头给卖到青楼里，可怎么办？”李月心还在反驳着。
“如果这件事情搁在你的身上，你相处多年的贴身丫头偷了你的首饰，你原谅了她，那下次，她会不会变本加厉？其他的丫头，要是也起了这样的心思呢？你有多少东西能经得住她们再一再二的偷？就因为你的一时心软，你的纵容，让她们没有了顾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有，我没有把那丫头扭送到官府关入大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我院里是善堂，也不会收留那种偷盗钱财，卖主求荣的人！”婉心都懒得搭理她了，这种长在深宅里不谙世事又容易受人挑拨的姑娘，指望她能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她认清事实，才能封住她的嘴。
“还有，二妹妹，当时你也在场的，话要说清楚才好，总不能断章取义吧，你看，一不小心就被人误解了。我知道你向来不太喜欢我，可咱们好歹是一家子的亲姐妹呀，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顾及一下李家的颜面，你说是与不是？”婉心莞尔一笑，大度的说道。
只见李澜心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众人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看来坊间的流言可信度也不高了。
满座的女眷无不感叹着两人的美好，倒是婉心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人。也不怪他人凉薄，一个是生母早逝又声名狼藉的长女，一个是生母得宠又得父亲看重的次女，换了谁，都是应该知道风该往那边吹的！
李家的家宴安排的倒是奢华，凉菜、热菜、果盘、糕点流水般的被端了上来，婉心在看戏的时候因着多吃了几口，对着这满桌的佳肴倒是没了什么胃口，随意挑了几下便放下了筷子。
一众人吃罢后，婉心也随着她们来到了梅园。之所以叫梅园，是因着那里种了满院子的寒梅，也是平时招待贵客的地方。父亲跟大伯、四叔还有事情商谈，自是不跟她们一众女眷一起的。
婉心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又扫了一眼含苞待放的梅花，低头又看了看地上的雪，景致倒是不错。屋子里早就预备好了叶子牌，棋盘跟瑶琴，还有画纸颜料什么的，老夫人精神不济自己先回去休息，大夫人带着蒋氏跟四夫人玩叶子牌，李如心跟李澜心她们就拿起了画纸商量着要画些什么。
婉心照旧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似是无聊，右手执起笔，铺开了纸，看着伸向屋檐下的一支寒梅，随意的画了起来。
她正聚精会神的画着寒梅的花蕊，便听到李如心那边传来的声音。
“澜姐儿，你这梅花倒是画的不错，血红的颜色，竟跟院子里的一样，真好看！”
“不过是随便画画，堂姐过奖了！”李澜心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画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们看是不是？”李如心说完又招来了两个庶妹。
“我这画的其实不算什么，比不得大姐，大姐的画艺师承张大家，是父亲花了重金为大姐特地请来的。”李澜心放下画笔，谦虚的对着李如心她们姐妹三个说道。
夏雨站在婉心身旁，气的脸都白了，又看了看一旁的姑娘，还在那不紧不慢的画着。这二姑娘拿大姑娘作伐子的心思到那里也改不了，明知大姑娘的画艺不如她，还要特地的摆到明面上来挖苦一下大姑娘，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踩一下大姑娘么，看着大姑娘在外出丑，她是不是就能多吃两碗饭！
她们顺着李澜心的话语看向了角落里的婉心，李如心率先开口。
“婉姐儿，你画了什么呀？也拿给我们瞧瞧。”
“可能要叫堂姐失望了，我虽是师承大家，却没学到师傅的精髓，画的不好，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听到叫声，婉心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李如心一句。
“是我疏忽了，大姐在府中每日跟着母亲学管家，疏于练习，这才导致画艺生疏了。不过，张大家每隔三日便会进府为大姐授课，课下再抽时间勤学苦练一下，定是能有一番长进的！”李澜心似是在维护她，跟李如心她们解释着。
“澜姐儿就别急着为她开脱了，女儿家的女红、管家、画艺、琴技我看她倒是都不擅长吧？是不是因为如此，大堂姐你都及笄了，还不曾有人上门提亲！”站在李如心一旁的庶妹李月心听见李澜心为她开脱，心中不愤，冷哼了一下，说道。
听到这里，李如心也得出面呵斥了。
“月姐儿，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怎的知道婉姐儿不擅长这些的，你可曾亲眼见过？就无凭无据的说出来。”
“大姐姐，本来就是如此么！她还把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头给打成了傻子，后来还给发卖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她么，就这样的臭名声，谁敢上门提亲呀？我们也会跟着受连累！”李月心平时甚少受责怪，这次李如心突然出言呵斥她，她倍感委屈，愤恨的说道。
“月姐儿，我不管谁在你跟前嚼的舌头，可你知我为什么要打那个丫头，还要把她给发卖的远远的？”婉心面色不变，款款说道。
“我听澜姐儿说她是一时情急，她的同乡得了急病，需要银钱，你不肯借，她才犯了糊涂。”李月心是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便把李澜心给说了出来。
李澜心到处败坏她的名声不说，今天既提到秋霜，那就在这里掰扯清楚吧，省得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李澜心的三言两语就被当了刀子攻击她。
“既然月姐儿你不知道当中的内情，我今天就告诉你，那丫头偷我的首饰不是为了同乡，是为了她那在外的情郎，而且也不是因为患了急病，是因为欠了一大笔赌债。而且那丫头也并没有禀明我缘由，就直接从我的妆匣里偷我的首饰，我只是象征性的惩罚她一下，她自己就把自己给吓疯了。如果人做了亏心事，因为心虚，被吓的坏了心智，就要怪受到伤害的那个人的话，那这个锅，我是不背的！还有月姐儿，你年龄小容易受人蛊惑，这次我不怪你，原谅你的无心之失，可以后讲话是要当心的！”婉心面色不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而李月心则吃惊的微张着嘴巴。
“可你也不该把她发卖了呀！要是那人牙子丧了良心，把那丫头给卖到青楼里，可怎么办？”李月心还在反驳着。
“如果这件事情搁在你的身上，你相处多年的贴身丫头偷了你的首饰，你原谅了她，那下次，她会不会变本加厉？其他的丫头，要是也起了这样的心思呢？你有多少东西能经得住她们再一再二的偷？就因为你的一时心软，你的纵容，让她们没有了顾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有，我没有把那丫头扭送到官府关入大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我院里是善堂，也不会收留那种偷盗钱财，卖主求荣的人！”婉心都懒得搭理她了，这种长在深宅里不谙世事又容易受人挑拨的姑娘，指望她能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她认清事实，才能封住她的嘴。
“还有，二妹妹，当时你也在场的，话要说清楚才好，总不能断章取义吧，你看，一不小心就被人误解了。我知道你向来不太喜欢我，可咱们好歹是一家子的亲姐妹呀，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顾及一下李家的颜面，你说是与不是？”婉心莞尔一笑，大度的说道。
只见李澜心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众人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看来坊间的流言可信度也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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