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心难测（2）
自从老廖暗示各审讯组可以使用超常手段之后，其他各组的审讯均进展顺利，唯独老陈对赵荣金的审讯出了问题。
这个赵荣金是个真能死扛的，不过老廖他们也并不十分意外。毕竟这个赵荣金是从侦查连尖刀排退下来的硬汉精英，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
老陈已经用了很多狠毒的招式，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赵荣金一口咬定，从来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更不用说牵扯到秦宪了。
老廖叫老唐也进去，在他看来老唐的这个面部SPA的招数实在是好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败退在了这一招之下。
老唐也有些志得意满，进去后二话不说，先上了两轮，每次都贴到了7张纸。老唐也就不敢再贴了，再贴怕是要弄死了。
赵荣金被按住的身体蹦出青筋来，一个劲儿抽搐抖动，狼狈的样子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鼻子里嘴里还呛些出血。但是依旧什么话都没说，一个劲儿叫冤枉。
老唐顿时也没了招，不敢再继续往上贴。
老廖也不敢继续授意贴了，他只是想要些口供来，不是真的要整死人。
一是犯不上，二是和原本的计划就有冲突了。最重要的是，这样搞就把人得罪死了，说不得这个秦宪出去后就报复自己。给别人干活儿，把自己搭进去，可不是划算的买卖。
众人都停止了审讯，汇集到大会议室一起汇报讨论。
有人很积极，这是有些收获的。“廖所，我审的这个人是星星宾馆员工，叫秦云岳。这人是个软骨头，都还没动手段，自己就开始主动交代了。他交代了王黎把星星宾馆作为据点，开展高利贷业务的事情，甚至交代出来很多自己接待过的人、酒店里面还有很多参与这事儿的人，甚至还交代出他们和隔壁县的黑煤矿合作，把还不上钱的人拉进黑煤窑挖煤的事。他交代秦宪在这里面是起着主导作用的。”
“他有什么证据没有？”
“他没有，但是他说王黎一定哟，只要好好收拾王黎，一定可以拿到证据。”
老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他听得出来，很明显这个人是在扯犊子，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喽啰。前几天他亲自审讯过王黎，王黎交代了高利贷以及和黑煤窑合作的事实，也交代秦宪在这里面有些关联，但是老廖听得出来，这就是攀咬而已。他说的和秦宪有关的所以东西，什么证据都没有。
再说老廖有着自己的判断，这种明显逃避责任攀咬的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而且对方交代的证据，他也已经都查过了，纯属子虚乌有。
老有点醒过来，自己好像有点想瞎了心了。王黎这种高层都不知道秦宪的什么把柄，别说下面这些喽啰了。虽然只听了一个汇报，但是老廖几乎已经可以判断自己的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但是好歹他继续听着，万一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是不错的。
即使没有什么收获，自己把这些人的口供拿给秦宪看看，不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嘛。可他却有点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不过让他乱造些证据出来，他的底线目前还没有突破到这个地步。
各人继续汇报着，有人汇报说秦宪雇佣童工，有人说秦宪家里违规占地，有人说秦宪调戏妇女，有人说秦宪强透幼女，有人说秦宪制粉贩粉，也有人说秦宪杀人。
不过仔细一查证据，全都是些猜测、想象。还没有前几天来报案的那个叫张娜的女人靠谱。
说起来张娜报案时说的，已经安排人去查过了。已经找到了秦宪、秦安和疑似几个劫匪的足迹，还有些血迹。但是那些劫匪一个都找不到，也没办法确实是不是那些人的血。
但是从血迹上看，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王黎交代的叫王陆的，也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发现。
这些综合起来看，这个秦宪恐怕不是什么干净人，至少有了杀人的嫌疑。可惜没有办法去证明这一点。尸体都没有，案都没办法立。
失踪案倒是可以立案，可惜找不到和秦宪有丝毫关联的地方。
老廖听完汇报总结道：“所有这些证词听起来都是些胡乱攀咬，没有什么有力量的东西。现在就先这样了，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目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中毒案上面。”
众人下去了。但是很快这事儿就传到了魏文章的耳朵里。魏文章还不知道老刘准备先放过秦宪，还在等待老廖给他一个惊喜。至于断案，他从来是信任老廖的。
结果等来等去，等出这么个结果。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跑偏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妄动，想等着下班找个餐馆和老廖好好聊一聊。要是星星宾馆还开着，那儿一定是首选。
在他眼里沟通能解决很多事情。
老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袁定军。今天下午先把秦宪的事儿处理干净再说。
老廖还在会议室没走，在想着后面怎么处理这事儿合适。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有人推门进来：“廖所，秦宪的律师找来了。”
老廖很奇怪，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律师，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虽然很好奇，但并没有迟疑，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到了接待室，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着笔挺灰色西装，没坐，就那么站着。虽然还不知道姓名，但是看起来会是个难搞的角色。
那人伸手：“你好廖所，久仰大名，我叫崔晋，我是秦宪先生的私人律师。”
两人握了手，老廖问：“你认识我？”
“几年前在省城你们的同学聚会上咱们见过一次。我当时是跟着朋友一起去的。”
但是老廖却完全没有印象，只能说些没营养的话：“幸会幸会。”
“我今天来是询问廖所，我的当事人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事中？为什么无故扣押了我的当事人？作为T县的纳税大户，被无故如此对待，是否是本地营商环境太恶劣？”
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不停地朝着他的头上扣下来，老廖虽然并不关心这些，但是知道这一定是刘平安的死穴。也只能认真对待：“崔律师您不用给我扣帽子，我们请秦总回来是协助调查，不是拘留......”
还没等他说完，崔晋直接打断：“协助调查难道可以把和秦总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抓起来？难道可以对秦总的手下动用私刑？”
该死的，谁踏马透露出去的。他想起来，之前老唐去酒厂带人的时候就晚了一步，很明显有内奸。这几天忙忘了，没想到这个内奸又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但是他只能继续不承认，正色道：“崔律师，你是个律师，说话要讲证据。如果胡乱诬陷警务人员，我可以告你诽谤和妨碍公务。”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但是请你想清楚，你是否承受得住。”崔晋并不慌张。
崔晋并没有得陇望蜀，而是转了话头：“廖副所长是否已经调查清楚，我的当事人秦宪先生是否是你所调查案件的当事人或者嫌疑人？如果没有证据，请马上释放我的当事人。”
老廖冷冷地看着他，崔晋并无任何畏惧，和他对视着。
最终还是老廖败下了阵来，反正离最长的24小时也就一个小时的差距了，也并不是非得扣留24小时不可。赶紧释放吧，免得有生出多少事端来。
而且看起来这个崔律师看起来是准备息事宁人的。
“等着。”老廖开门出去，很快就把秦宪带了出来。
原本计划把审讯记录交给他几份的，一是可以恶心恶心他，被几乎所有手下人背叛心里一定不好受。再一个，也让他强行解接受了自己的人情不是。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种方案行不通了。那个内奸估计什么都知道了，自己手里的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了。
秦宪看见崔晋，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拍着崔律师的背说：“崔哥，想死我了。”
打了一阵招呼，两人准备出去了，这时候崔晋忽然对秦宪耳语一阵，秦宪奇怪地看了老廖一眼。他指点这老廖：“你最好让刘平安给我和我的员工一个交代，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转身就走。
他已经知道了珊珊离开的消息，心里实在是太难受。
这个赵荣金是个真能死扛的，不过老廖他们也并不十分意外。毕竟这个赵荣金是从侦查连尖刀排退下来的硬汉精英，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
老陈已经用了很多狠毒的招式，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赵荣金一口咬定，从来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更不用说牵扯到秦宪了。
老廖叫老唐也进去，在他看来老唐的这个面部SPA的招数实在是好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败退在了这一招之下。
老唐也有些志得意满，进去后二话不说，先上了两轮，每次都贴到了7张纸。老唐也就不敢再贴了，再贴怕是要弄死了。
赵荣金被按住的身体蹦出青筋来，一个劲儿抽搐抖动，狼狈的样子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鼻子里嘴里还呛些出血。但是依旧什么话都没说，一个劲儿叫冤枉。
老唐顿时也没了招，不敢再继续往上贴。
老廖也不敢继续授意贴了，他只是想要些口供来，不是真的要整死人。
一是犯不上，二是和原本的计划就有冲突了。最重要的是，这样搞就把人得罪死了，说不得这个秦宪出去后就报复自己。给别人干活儿，把自己搭进去，可不是划算的买卖。
众人都停止了审讯，汇集到大会议室一起汇报讨论。
有人很积极，这是有些收获的。“廖所，我审的这个人是星星宾馆员工，叫秦云岳。这人是个软骨头，都还没动手段，自己就开始主动交代了。他交代了王黎把星星宾馆作为据点，开展高利贷业务的事情，甚至交代出来很多自己接待过的人、酒店里面还有很多参与这事儿的人，甚至还交代出他们和隔壁县的黑煤矿合作，把还不上钱的人拉进黑煤窑挖煤的事。他交代秦宪在这里面是起着主导作用的。”
“他有什么证据没有？”
“他没有，但是他说王黎一定哟，只要好好收拾王黎，一定可以拿到证据。”
老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他听得出来，很明显这个人是在扯犊子，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喽啰。前几天他亲自审讯过王黎，王黎交代了高利贷以及和黑煤窑合作的事实，也交代秦宪在这里面有些关联，但是老廖听得出来，这就是攀咬而已。他说的和秦宪有关的所以东西，什么证据都没有。
再说老廖有着自己的判断，这种明显逃避责任攀咬的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而且对方交代的证据，他也已经都查过了，纯属子虚乌有。
老有点醒过来，自己好像有点想瞎了心了。王黎这种高层都不知道秦宪的什么把柄，别说下面这些喽啰了。虽然只听了一个汇报，但是老廖几乎已经可以判断自己的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但是好歹他继续听着，万一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是不错的。
即使没有什么收获，自己把这些人的口供拿给秦宪看看，不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嘛。可他却有点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不过让他乱造些证据出来，他的底线目前还没有突破到这个地步。
各人继续汇报着，有人汇报说秦宪雇佣童工，有人说秦宪家里违规占地，有人说秦宪调戏妇女，有人说秦宪强透幼女，有人说秦宪制粉贩粉，也有人说秦宪杀人。
不过仔细一查证据，全都是些猜测、想象。还没有前几天来报案的那个叫张娜的女人靠谱。
说起来张娜报案时说的，已经安排人去查过了。已经找到了秦宪、秦安和疑似几个劫匪的足迹，还有些血迹。但是那些劫匪一个都找不到，也没办法确实是不是那些人的血。
但是从血迹上看，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王黎交代的叫王陆的，也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发现。
这些综合起来看，这个秦宪恐怕不是什么干净人，至少有了杀人的嫌疑。可惜没有办法去证明这一点。尸体都没有，案都没办法立。
失踪案倒是可以立案，可惜找不到和秦宪有丝毫关联的地方。
老廖听完汇报总结道：“所有这些证词听起来都是些胡乱攀咬，没有什么有力量的东西。现在就先这样了，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目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中毒案上面。”
众人下去了。但是很快这事儿就传到了魏文章的耳朵里。魏文章还不知道老刘准备先放过秦宪，还在等待老廖给他一个惊喜。至于断案，他从来是信任老廖的。
结果等来等去，等出这么个结果。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跑偏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妄动，想等着下班找个餐馆和老廖好好聊一聊。要是星星宾馆还开着，那儿一定是首选。
在他眼里沟通能解决很多事情。
老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袁定军。今天下午先把秦宪的事儿处理干净再说。
老廖还在会议室没走，在想着后面怎么处理这事儿合适。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有人推门进来：“廖所，秦宪的律师找来了。”
老廖很奇怪，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律师，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虽然很好奇，但并没有迟疑，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到了接待室，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着笔挺灰色西装，没坐，就那么站着。虽然还不知道姓名，但是看起来会是个难搞的角色。
那人伸手：“你好廖所，久仰大名，我叫崔晋，我是秦宪先生的私人律师。”
两人握了手，老廖问：“你认识我？”
“几年前在省城你们的同学聚会上咱们见过一次。我当时是跟着朋友一起去的。”
但是老廖却完全没有印象，只能说些没营养的话：“幸会幸会。”
“我今天来是询问廖所，我的当事人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事中？为什么无故扣押了我的当事人？作为T县的纳税大户，被无故如此对待，是否是本地营商环境太恶劣？”
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不停地朝着他的头上扣下来，老廖虽然并不关心这些，但是知道这一定是刘平安的死穴。也只能认真对待：“崔律师您不用给我扣帽子，我们请秦总回来是协助调查，不是拘留......”
还没等他说完，崔晋直接打断：“协助调查难道可以把和秦总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抓起来？难道可以对秦总的手下动用私刑？”
该死的，谁踏马透露出去的。他想起来，之前老唐去酒厂带人的时候就晚了一步，很明显有内奸。这几天忙忘了，没想到这个内奸又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但是他只能继续不承认，正色道：“崔律师，你是个律师，说话要讲证据。如果胡乱诬陷警务人员，我可以告你诽谤和妨碍公务。”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但是请你想清楚，你是否承受得住。”崔晋并不慌张。
崔晋并没有得陇望蜀，而是转了话头：“廖副所长是否已经调查清楚，我的当事人秦宪先生是否是你所调查案件的当事人或者嫌疑人？如果没有证据，请马上释放我的当事人。”
老廖冷冷地看着他，崔晋并无任何畏惧，和他对视着。
最终还是老廖败下了阵来，反正离最长的24小时也就一个小时的差距了，也并不是非得扣留24小时不可。赶紧释放吧，免得有生出多少事端来。
而且看起来这个崔律师看起来是准备息事宁人的。
“等着。”老廖开门出去，很快就把秦宪带了出来。
原本计划把审讯记录交给他几份的，一是可以恶心恶心他，被几乎所有手下人背叛心里一定不好受。再一个，也让他强行解接受了自己的人情不是。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种方案行不通了。那个内奸估计什么都知道了，自己手里的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了。
秦宪看见崔晋，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拍着崔律师的背说：“崔哥，想死我了。”
打了一阵招呼，两人准备出去了，这时候崔晋忽然对秦宪耳语一阵，秦宪奇怪地看了老廖一眼。他指点这老廖：“你最好让刘平安给我和我的员工一个交代，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转身就走。
他已经知道了珊珊离开的消息，心里实在是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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