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乱局（3）
老廖接到成奎的电话后，心里是激动的，手抖着默默抽了两根烟才平复下来。这么些年不争不抢，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没有进取心，只是不喜欢现在流行的进取方式罢了。
这次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出乎他的预料的，他刚刚都还在想，这次恐怕自己又会成为背锅侠。哪里想到转眼间，好机会就来了。这背后恐怕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存在着。
他觉得，虽然刘县给了自己三天，但是可能实际上并不需要三天，这案子就破了。
昨天其实自己依旧已经有些线索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罢了。
今天出的这几档子事一冒头，自己就已经完全拿捏到了这事情背后的真实逻辑了。
幸好昨天他藏了一手，没给老魏通气，否则今儿这好事落不到他手里。
他心里其实有些得意，舔腚的本事自己不在行，但是办案子其他人差自己几条街。
这局势虽然很乱，但是背后的本质逻辑其实还算是很清晰的。
城西杀人案不是激情犯案、城东杀人藏尸案也不是激情杀人。那么这两个案子背后一定牵扯了什么利益。
这两个案子都和韩昆有关，一个案子里韩昆是嫌疑人，另一个案子里韩昆是死者。很难说这两个案子是独立的。
那么他们牵扯到了什么利益？
目前还不是很直接，但是都和星星宾馆有关。
这里面还有一个案子，就是韩昆准备劫持杀害刘珊珊的案子。这案子表面上看起来和星星宾馆没有关系，但是根据调查，刘珊珊和星星宾馆的老板秦宪刚刚确定了情侣关系。
这又扯到了一起。
刘县遇袭案自己已经查看了天眼很多次，基本已经确定对方主要的针对对象是刘珊珊，而不是刘县。这恐怕还是和她昨天的遇袭案有关系。
今天的星星宾馆纵火案更是很直接。
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来报警的这个叫张娜的女人更是牵扯出来了两宗案子，一宗绑架案，一宗失踪案。这两个案子更是直接就和秦宪牵扯上了。
有这么多巧合吗？以老廖这么多年的断案直觉，不可能。
最重要的线头已经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太大的障碍吗？老廖很确定，几乎没有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就把秦宪控制起来。
他立刻召集重案组，二话不说直接开始下命令：“全体都有，老唐，你立刻立刻把星星宾馆老板带回来协助调查，多带点人手，允许配枪。老陈，你去调查清楚星星宾馆所有的员工带回来协助调查。”
众人应是，迅速行动起来。
老廖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太多时间，一定要先把秦宪控制起来，至于和他对垒的另一方，恐怕还是要从秦宪入手。自己这方面暂时还没有太好的思路，主要是这个王黎是个废物，弄半天都没搞清楚是谁在威胁他，只能提供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警车刚出发，赵恺就已经接到了通风报信的电话。
他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去秦宪的办公室，但是发现没人在。又跑去大门口，找到金哥。金哥只知道秦宪出去了，但是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两人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但是这一刻来的这么快，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赵荣金很快镇定下来，立马开始安排起来：“恺子，居然只是协助调查，应该没有搜查令。你立马去把场子的工人全都叫上，带上手头的工具，千万别带管制器械，都到厂门口集合。我也马上召集保安团。怕是治安所下面有些人手头不规矩，坏了小宪的大事儿。今儿不能让人进厂子一步，否则咱们哥俩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干下去。”
赵恺有点不太明白，但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还是知道金哥的靠谱程度还是很高的。立刻就回去安排起来。
老唐开传唤证花了几分钟，在路上花了几分钟，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但是等他到耳酒厂门口的时候，心里突然担心起来，今儿这事儿怕是有点难善了了。心里也埋怨起来，到底是谁透露了风声。
厂子门口很多工人零零散散的站着，手里拿着杂七杂八的工具。有的拿着耙子，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板凳，有的拿着石头砖块。
这还不算啥，这些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这给老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从他到县里面办差开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要不是他从这些站着人眼里面看到了迷茫和模糊，恐怕立刻就要叫人回去找老廖要支援了。
不过就是这样，恐怕也是个艰巨任务，前面站着的这个穿保安服的，恐怕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这人身体恰到好处地松弛，但是给人一种下山猛虎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老唐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过了。
他硬着头皮下了车，后面的两辆车也都下来了人。有人甚至边走边把手摸到了腰间。
老唐没说话，后面的人也没说话，双方看起来有点僵持。
老唐最终需要完成任务，主动出示证件和传唤证，对对方说：“同志你好，我们是治安，清秦宪先生和我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赵荣金回答：“对不起治安同志，秦总没在。”
老唐威胁：“同志，请您不要阻碍我们执法，如果您执意要阻碍我们执法，我们会告您妨碍公务。”
赵荣金：“我们一定配合治安同志的执法，但是秦总确实不在，请您理解。”
老唐想诈一诈：“同志，我们需要进去和秦总直接交流。”
“同志，实在不好意思，秦总确实不在。当然如果您有搜查令，您可以进去搜查。请您出示搜查令。”
老唐心里有点火了：“请让开，我们今天必须要进去。”他一摆手，后面的人随着他一起往前走去。
治安都经过纪律训练，走起路来，虽然只有十几分人，倒有几分排山倒海的气势。
工人们都有些不敢招惹，不由得退了几步。
赵荣金立刻招呼保安团的人顶上去，同时高声骂后面的工人：“都给我听清楚了，他们没有搜查令，本身就没有进我们厂区的权利。谁今天要是掉了链子，秦总看乡亲的脸面不好说什么，我老金可不是好说话的。到时候找你单独聊聊。”
这些工人果然被激起了一点胆气，老唐也就冲不过去了。
他恼羞成怒，指着赵荣金的鼻子质问：“你当着治安的面在威胁谁？”
“治安好大的威风，你仗了谁的势，在我们老百姓面前凶神恶煞？”赵荣金面沉似水。
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了起来。
老唐咬着牙：“你要搜查令是吧？那你就等着。”
他转身给没熄火的司机说：“让老廖去补一张搜查令。”
司机开着车转身就走了。
老廖知道的时候也有点愤火，但是还是忍住了气。这个时候一点证据都没有，很难去跟检察沟通开搜查证，尤其是在这个酒厂是县里唯一的企业税来源的情况下。
他没给司机回复，而是转身给交管打了电话：“喂，老朋友，帮我查个车。车牌号******。”
交管的朋友一听这个号码立刻就知道了他要查谁，说：“老廖，你悠着点。你说你招惹这人干啥？”
老廖也不解释，对方说：“你稍等一下，别挂电话。”
不过三分钟，对面回消息了：“你运气好，这会儿他正在县府外面的马路上。你欠我一顿大酒哈。”说完不等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廖出去吩咐司机：“你让老唐他们回来吧。”
也不等司机回应，带着谢海洋和另一个小年轻就走了。
仅仅5分钟，老廖就开着警车找到了秦宪。
他敲开秦宪的车窗，出示证件：“秦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案子需要您协助调查。”
秦宪摇下车窗看了看他，没搭理他。
老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忘了再补一张传唤证。
就在老廖后悔的时候，秦宪说话了：“走吧，你前面走着，我跟着你。”随即去，秦宪就摇上了车窗。
虽然这么干有点不把稳，但是老廖没有强求要把秦宪带到自己的车上，只要随时注意着就好。
老廖一路提心吊胆，随时注意着后视镜里的情况。几分钟的车程，竟像是花了小半个小时。
好在一切顺利。
他把秦宪把秦宪往审讯室带，秦宪到门口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进去。最终老廖妥协了，又把秦宪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面。
正准备讯问的时候，有人突然冲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话：“不好了廖所，城南有人报案，一个村子里面食物中毒死了人。”
老廖惊得跳了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立刻就冲了出去。
这次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出乎他的预料的，他刚刚都还在想，这次恐怕自己又会成为背锅侠。哪里想到转眼间，好机会就来了。这背后恐怕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存在着。
他觉得，虽然刘县给了自己三天，但是可能实际上并不需要三天，这案子就破了。
昨天其实自己依旧已经有些线索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罢了。
今天出的这几档子事一冒头，自己就已经完全拿捏到了这事情背后的真实逻辑了。
幸好昨天他藏了一手，没给老魏通气，否则今儿这好事落不到他手里。
他心里其实有些得意，舔腚的本事自己不在行，但是办案子其他人差自己几条街。
这局势虽然很乱，但是背后的本质逻辑其实还算是很清晰的。
城西杀人案不是激情犯案、城东杀人藏尸案也不是激情杀人。那么这两个案子背后一定牵扯了什么利益。
这两个案子都和韩昆有关，一个案子里韩昆是嫌疑人，另一个案子里韩昆是死者。很难说这两个案子是独立的。
那么他们牵扯到了什么利益？
目前还不是很直接，但是都和星星宾馆有关。
这里面还有一个案子，就是韩昆准备劫持杀害刘珊珊的案子。这案子表面上看起来和星星宾馆没有关系，但是根据调查，刘珊珊和星星宾馆的老板秦宪刚刚确定了情侣关系。
这又扯到了一起。
刘县遇袭案自己已经查看了天眼很多次，基本已经确定对方主要的针对对象是刘珊珊，而不是刘县。这恐怕还是和她昨天的遇袭案有关系。
今天的星星宾馆纵火案更是很直接。
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来报警的这个叫张娜的女人更是牵扯出来了两宗案子，一宗绑架案，一宗失踪案。这两个案子更是直接就和秦宪牵扯上了。
有这么多巧合吗？以老廖这么多年的断案直觉，不可能。
最重要的线头已经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太大的障碍吗？老廖很确定，几乎没有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就把秦宪控制起来。
他立刻召集重案组，二话不说直接开始下命令：“全体都有，老唐，你立刻立刻把星星宾馆老板带回来协助调查，多带点人手，允许配枪。老陈，你去调查清楚星星宾馆所有的员工带回来协助调查。”
众人应是，迅速行动起来。
老廖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太多时间，一定要先把秦宪控制起来，至于和他对垒的另一方，恐怕还是要从秦宪入手。自己这方面暂时还没有太好的思路，主要是这个王黎是个废物，弄半天都没搞清楚是谁在威胁他，只能提供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警车刚出发，赵恺就已经接到了通风报信的电话。
他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去秦宪的办公室，但是发现没人在。又跑去大门口，找到金哥。金哥只知道秦宪出去了，但是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两人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但是这一刻来的这么快，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赵荣金很快镇定下来，立马开始安排起来：“恺子，居然只是协助调查，应该没有搜查令。你立马去把场子的工人全都叫上，带上手头的工具，千万别带管制器械，都到厂门口集合。我也马上召集保安团。怕是治安所下面有些人手头不规矩，坏了小宪的大事儿。今儿不能让人进厂子一步，否则咱们哥俩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干下去。”
赵恺有点不太明白，但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还是知道金哥的靠谱程度还是很高的。立刻就回去安排起来。
老唐开传唤证花了几分钟，在路上花了几分钟，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但是等他到耳酒厂门口的时候，心里突然担心起来，今儿这事儿怕是有点难善了了。心里也埋怨起来，到底是谁透露了风声。
厂子门口很多工人零零散散的站着，手里拿着杂七杂八的工具。有的拿着耙子，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板凳，有的拿着石头砖块。
这还不算啥，这些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这给老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从他到县里面办差开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要不是他从这些站着人眼里面看到了迷茫和模糊，恐怕立刻就要叫人回去找老廖要支援了。
不过就是这样，恐怕也是个艰巨任务，前面站着的这个穿保安服的，恐怕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这人身体恰到好处地松弛，但是给人一种下山猛虎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老唐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过了。
他硬着头皮下了车，后面的两辆车也都下来了人。有人甚至边走边把手摸到了腰间。
老唐没说话，后面的人也没说话，双方看起来有点僵持。
老唐最终需要完成任务，主动出示证件和传唤证，对对方说：“同志你好，我们是治安，清秦宪先生和我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赵荣金回答：“对不起治安同志，秦总没在。”
老唐威胁：“同志，请您不要阻碍我们执法，如果您执意要阻碍我们执法，我们会告您妨碍公务。”
赵荣金：“我们一定配合治安同志的执法，但是秦总确实不在，请您理解。”
老唐想诈一诈：“同志，我们需要进去和秦总直接交流。”
“同志，实在不好意思，秦总确实不在。当然如果您有搜查令，您可以进去搜查。请您出示搜查令。”
老唐心里有点火了：“请让开，我们今天必须要进去。”他一摆手，后面的人随着他一起往前走去。
治安都经过纪律训练，走起路来，虽然只有十几分人，倒有几分排山倒海的气势。
工人们都有些不敢招惹，不由得退了几步。
赵荣金立刻招呼保安团的人顶上去，同时高声骂后面的工人：“都给我听清楚了，他们没有搜查令，本身就没有进我们厂区的权利。谁今天要是掉了链子，秦总看乡亲的脸面不好说什么，我老金可不是好说话的。到时候找你单独聊聊。”
这些工人果然被激起了一点胆气，老唐也就冲不过去了。
他恼羞成怒，指着赵荣金的鼻子质问：“你当着治安的面在威胁谁？”
“治安好大的威风，你仗了谁的势，在我们老百姓面前凶神恶煞？”赵荣金面沉似水。
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了起来。
老唐咬着牙：“你要搜查令是吧？那你就等着。”
他转身给没熄火的司机说：“让老廖去补一张搜查令。”
司机开着车转身就走了。
老廖知道的时候也有点愤火，但是还是忍住了气。这个时候一点证据都没有，很难去跟检察沟通开搜查证，尤其是在这个酒厂是县里唯一的企业税来源的情况下。
他没给司机回复，而是转身给交管打了电话：“喂，老朋友，帮我查个车。车牌号******。”
交管的朋友一听这个号码立刻就知道了他要查谁，说：“老廖，你悠着点。你说你招惹这人干啥？”
老廖也不解释，对方说：“你稍等一下，别挂电话。”
不过三分钟，对面回消息了：“你运气好，这会儿他正在县府外面的马路上。你欠我一顿大酒哈。”说完不等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廖出去吩咐司机：“你让老唐他们回来吧。”
也不等司机回应，带着谢海洋和另一个小年轻就走了。
仅仅5分钟，老廖就开着警车找到了秦宪。
他敲开秦宪的车窗，出示证件：“秦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案子需要您协助调查。”
秦宪摇下车窗看了看他，没搭理他。
老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忘了再补一张传唤证。
就在老廖后悔的时候，秦宪说话了：“走吧，你前面走着，我跟着你。”随即去，秦宪就摇上了车窗。
虽然这么干有点不把稳，但是老廖没有强求要把秦宪带到自己的车上，只要随时注意着就好。
老廖一路提心吊胆，随时注意着后视镜里的情况。几分钟的车程，竟像是花了小半个小时。
好在一切顺利。
他把秦宪把秦宪往审讯室带，秦宪到门口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进去。最终老廖妥协了，又把秦宪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面。
正准备讯问的时候，有人突然冲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话：“不好了廖所，城南有人报案，一个村子里面食物中毒死了人。”
老廖惊得跳了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立刻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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