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成年人的世界里
王琛的目的，当然不是来训严世蕃的。
他没那个闲工夫，更没那个恶趣味。
他找严世蕃是来跟严世蕃合作的，尽管严世蕃曾经跟他的‘死’有管。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商人，他非常懂得矛盾是矛盾、交易是交易、利润是利润。
哪怕就是打破头，哪怕就是双方见面就会朝死里打，但该做的生意还得做，该挣的钱还要挣。
“严世蕃，尽管我很鄙视你，尽管我知道你在我背后耍阴谋诡计，甚至想弄死我，但你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或者说你爹坐在那个位子上，所以一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你合作。”
“哼，你想跟我合作？”严世蕃不屑的道：“凭什么你就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王琛笑着道：“东楼兄，你今年四十八了，眼瞅就五十了，能不能成熟点？能不能表象的像个大人？矛盾是矛盾，斗争是斗争，但钱，总是要挣的，对吧？”
“你……”严世蕃怒声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王琛不屑的道：“我没心情教训你，也没那个功夫，我只想让这大明走的更远，或者说，最起码让国库、让朝廷，不再左支右拙。”
严世蕃强压下怒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王琛见严世蕃‘服软’，他也没再继续刺激他。
开口道：“首先，我想让你帮我传句话，我这次碰粮食，仅仅只是为了让改稻为桑能够推行，并不是真的要动他们‘养鱼的池子’，我对他们的池子、对他们的鱼，都不感兴趣。”
严世蕃冷声道：“你对许从成，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了这话，王琛忍不住又撩拨了严世蕃一下：“许从成是个蠢货，你也是吗？你不会觉得你跟许从成是一个档次吧？”
“你……”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我给东楼兄道歉。”
“哼！”
“行了别生气了，咱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继续继续。”王琛乐呵呵的道：“传话，这是第一。”
“至于第二，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开海的问题。”
话音落下，严世蕃就道：“你也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问题就不要太天真。”
王琛自然明白严世蕃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如说要开海，确实是不可能的。
一是严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了，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清流已经积攒了很大的能量，严世蕃要敢提开海，都不用那些既得利益者有什么动作，这些人就能先给他搅和黄了。
二是倭寇未靖，此时如果贸然开海，先不说朝廷能或能获利，沿海的百姓就得倒大霉。
但王琛要求的，并不是直接开海。
“我想问题，当然不可能天真，我说开海，也不是要一次就全部开了，而是陆陆续续的，就比如现在，我想先从民间选出三五个代表，给予茶叶、瓷器的特许海贸权！”
“嗯？”严世蕃猛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
“你说什么？王琛要来拜见我？而且就在府门外？”
裕王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正陪着裕王谈‘国事’的高拱和张居正也多少有些吃惊。
张居正：“归善驸马要来拜见王爷？”
高拱：“他来干什么？”
裕王没有回复小太监的询问，而是转头看向高拱和张居正：“我，本王，要见他吗？”
这一个‘我’字，彻底的体现了裕王当前的心情，着实有些乱。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了一眼，今儿他俩干嘛来了？
不就是为了‘讨论’一下王琛进京的事情吗？
却不曾想，这正主直接奔着王府来了。
王琛早先是来过一次王府的，和谭纶一起来的，而且据谭纶说，是王琛死皮赖脸的要跟来的。
但那次，王琛并未多说什么，也未实际表现出他的意图，只嘻嘻哈哈的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开了。
前后脚不过一刻钟。
当时，他们猜测王琛是皇上派来警告他们的。
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这事儿他们寻思了很久，也没搞明白，到了最后，这事儿就被他们束之高阁、忘在脑后了，不是他们偷懒，而是实在想不明白。
难道这次又要来闹这么一出？
高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大的不痛快。
但不等他开口，旁边张居正就道：“我认为，王爷还是应该见一见他的。”
裕王道：“哦？为何？”
张居正道：“虽然这人做事如……天马行空……但他做的事，从结果来看，都比较有利于我们。”
高拱当即就道：“哼，他做事的结果，虽然比较有利于我们，但这不代表他的立场就倾向于我们，别忘了他和严世蕃是狼狈为奸，俩人不知道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事儿。”
“而且，他在浙江干的事儿，结果并不利于我们，我们是想让胡宗宪……”
话还没等说完，张居正就道：“肃卿兄，慎言。”
“我……”高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张居正道：“不论胡宗宪如何，咱们要的都是百姓能够活下去，谭纶这阵子一直在建德和淳安，他写给王爷的信，咱们也都看了，无论如何，归善驸马做的都是好事。”
一听张居正说起谭纶写的信，哪怕高拱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得不点头承认，王琛做的确实是好事。
说真的，当初他听说王琛拿出十几万两真金白银，给建德和淳安的百姓买鸡、买鸭、买鹅、买猪来养，他甚至都觉得王琛是脑子坏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从内心最深处讲，他舍不得这么多银子。
就在高拱‘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裕王开口了：“那按照张先生的意思……我要见他？”
张居正点了点头：“其实见见又何妨？他是归善驸马，无论他是否是……眼线，他都是王爷的家人。”
这倒是真的，说到底，本王都是他的大舅哥。
“那就……把他领进来吧，本王就在书房这里见他。”
他没那个闲工夫，更没那个恶趣味。
他找严世蕃是来跟严世蕃合作的，尽管严世蕃曾经跟他的‘死’有管。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商人，他非常懂得矛盾是矛盾、交易是交易、利润是利润。
哪怕就是打破头，哪怕就是双方见面就会朝死里打，但该做的生意还得做，该挣的钱还要挣。
“严世蕃，尽管我很鄙视你，尽管我知道你在我背后耍阴谋诡计，甚至想弄死我，但你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或者说你爹坐在那个位子上，所以一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你合作。”
“哼，你想跟我合作？”严世蕃不屑的道：“凭什么你就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王琛笑着道：“东楼兄，你今年四十八了，眼瞅就五十了，能不能成熟点？能不能表象的像个大人？矛盾是矛盾，斗争是斗争，但钱，总是要挣的，对吧？”
“你……”严世蕃怒声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王琛不屑的道：“我没心情教训你，也没那个功夫，我只想让这大明走的更远，或者说，最起码让国库、让朝廷，不再左支右拙。”
严世蕃强压下怒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王琛见严世蕃‘服软’，他也没再继续刺激他。
开口道：“首先，我想让你帮我传句话，我这次碰粮食，仅仅只是为了让改稻为桑能够推行，并不是真的要动他们‘养鱼的池子’，我对他们的池子、对他们的鱼，都不感兴趣。”
严世蕃冷声道：“你对许从成，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了这话，王琛忍不住又撩拨了严世蕃一下：“许从成是个蠢货，你也是吗？你不会觉得你跟许从成是一个档次吧？”
“你……”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我给东楼兄道歉。”
“哼！”
“行了别生气了，咱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继续继续。”王琛乐呵呵的道：“传话，这是第一。”
“至于第二，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开海的问题。”
话音落下，严世蕃就道：“你也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问题就不要太天真。”
王琛自然明白严世蕃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如说要开海，确实是不可能的。
一是严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了，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清流已经积攒了很大的能量，严世蕃要敢提开海，都不用那些既得利益者有什么动作，这些人就能先给他搅和黄了。
二是倭寇未靖，此时如果贸然开海，先不说朝廷能或能获利，沿海的百姓就得倒大霉。
但王琛要求的，并不是直接开海。
“我想问题，当然不可能天真，我说开海，也不是要一次就全部开了，而是陆陆续续的，就比如现在，我想先从民间选出三五个代表，给予茶叶、瓷器的特许海贸权！”
“嗯？”严世蕃猛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
“你说什么？王琛要来拜见我？而且就在府门外？”
裕王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正陪着裕王谈‘国事’的高拱和张居正也多少有些吃惊。
张居正：“归善驸马要来拜见王爷？”
高拱：“他来干什么？”
裕王没有回复小太监的询问，而是转头看向高拱和张居正：“我，本王，要见他吗？”
这一个‘我’字，彻底的体现了裕王当前的心情，着实有些乱。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了一眼，今儿他俩干嘛来了？
不就是为了‘讨论’一下王琛进京的事情吗？
却不曾想，这正主直接奔着王府来了。
王琛早先是来过一次王府的，和谭纶一起来的，而且据谭纶说，是王琛死皮赖脸的要跟来的。
但那次，王琛并未多说什么，也未实际表现出他的意图，只嘻嘻哈哈的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开了。
前后脚不过一刻钟。
当时，他们猜测王琛是皇上派来警告他们的。
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这事儿他们寻思了很久，也没搞明白，到了最后，这事儿就被他们束之高阁、忘在脑后了，不是他们偷懒，而是实在想不明白。
难道这次又要来闹这么一出？
高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大的不痛快。
但不等他开口，旁边张居正就道：“我认为，王爷还是应该见一见他的。”
裕王道：“哦？为何？”
张居正道：“虽然这人做事如……天马行空……但他做的事，从结果来看，都比较有利于我们。”
高拱当即就道：“哼，他做事的结果，虽然比较有利于我们，但这不代表他的立场就倾向于我们，别忘了他和严世蕃是狼狈为奸，俩人不知道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事儿。”
“而且，他在浙江干的事儿，结果并不利于我们，我们是想让胡宗宪……”
话还没等说完，张居正就道：“肃卿兄，慎言。”
“我……”高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张居正道：“不论胡宗宪如何，咱们要的都是百姓能够活下去，谭纶这阵子一直在建德和淳安，他写给王爷的信，咱们也都看了，无论如何，归善驸马做的都是好事。”
一听张居正说起谭纶写的信，哪怕高拱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得不点头承认，王琛做的确实是好事。
说真的，当初他听说王琛拿出十几万两真金白银，给建德和淳安的百姓买鸡、买鸭、买鹅、买猪来养，他甚至都觉得王琛是脑子坏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从内心最深处讲，他舍不得这么多银子。
就在高拱‘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裕王开口了：“那按照张先生的意思……我要见他？”
张居正点了点头：“其实见见又何妨？他是归善驸马，无论他是否是……眼线，他都是王爷的家人。”
这倒是真的，说到底，本王都是他的大舅哥。
“那就……把他领进来吧，本王就在书房这里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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