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杜光绍的发现
四月三十日晚上，多尔衮在蓟县获悉大顺军已经撤离北京，命令多铎、阿济格和吴三桂等带领精兵火速追击，目的是进一步重创大顺军，尽量截留被大顺军运走的金银财物。
他自己率领部分兵力，于五月初二日由朝阳门进入北京。
北京城里的官绅士民并不清楚吴三桂已经投降清朝等情况，纷纷传说吴军杀败大顺军，夺回明太子朱慈烺，即将送回北京即位，因此准备了皇帝的卤簿法驾出城迎接。
没想到昂然而来的是满清的多尔衮，许多人大吃一惊偷偷溜走，少数官僚则将错就错地把多尔衮迎入劫后仅存的武英殿，拜倒在爱新觉罗皇室脚下。
五月初八日，清军在庆都城东追上大顺军。李自成命蕲侯谷英率兵阻击，被清军击败，谷英阵亡。
接着，清军又在真定再次获胜。大顺军在畿辅已无法立足，经井陉退入山西，留精兵扼守固关。
追击的清军于五月十二日返回北京。
……
福王与史可法、马士英、路振飞在室内密谈时候，杜光绍和乌江县令严蕴在院中闲谈，得知杜光绍的女儿已经被福王纳为妃子，严蕴言谈间颇为巴结。
两人闲聊时候，杜光绍眼角余光看到会同馆街对面的茶楼前，来了一个大汉，大汉身着灰衣，左脸颊赫然一道刀疤。
立在会同馆大门处的赵虎子看到那人，立即走了过去。
两人耳语几句后，杜光绍见赵虎子脸色顿时惊惶起来，随即，他看见那个刀疤脸大汉转身进了茶楼，赵虎子则走进院来，来到房门处立着的李操身边。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后，杜光绍发现李操脸色同样惊惶，然后，两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望着四人正在密谈的紧闭的房门。
期间，赵虎子要去敲门，但是被李操拉住。
杜光绍看到这里，心中惊疑，他想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依他此时的身份去问问当然没问题，彼此已经是一家人了。
但是杜光绍突然想起福王这两个亲随平日的举动，停住了刚刚抬起的脚。
在绾秀园居住的这些日子，杜光绍就发现了李操与赵虎子的异样。
崇王和周王身边还是有几个下人的，相比他们的散漫懈怠，福王的两个随从警惕得很，似乎总是在戒备着什么。
而且，即使这二人笑眯眯的，杜光绍也能感觉到他们眼底的阴狠。
当然，闲聊的时候福王也说了，他逃难时候以前的亲随都跑散了，李操和赵虎子是他在逃亡路上遇到、然后开始跟着他的。
他们都是江湖汉子，不太懂大户人家的规矩，现在猛然住到这么豪奢的院落，可能不那么自在。
关于自己的箭术，福王也捎带着解释了，他流落江湖几次被人打劫欺负，所以拜师学艺，学会了射箭。
当时杜光绍没有在意，福王成为继统人选后，他还暗叹李操和赵虎子这两人的好命。
自己就在院中，倘若发生什么事，李操和赵虎子既然不方便此时去打扰福王，该和自己说说，毕竟自己已经算是福王的岳父。
但是他们空自焦急，却不来和自己说，李操似乎还嘱咐赵虎子镇定些，但二人脸上的惊惶是掩盖不住的，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如果自己去问，对方又不方便说，这不就闹出了嫌隙吗？所以，杜光绍心念电转，停住脚步，只是旁观。
在决定了福王继统后，史可法当即写信，并让随从迅速送回南京，信里他告知守备太监韩赞周和魏国公徐弘基，以及六部官员，自己已经选定福王朱由菘暂且监国。
史可法在信中热烈称赞福王英明睿智，嘱咐南京礼部准备乘舆法物，准备迎接福王莅临。
然后四人开始商议政事，福王先是询问了江南和凤阳、淮安的军事、经济以及民生情况，然后预判了大顺流贼与东虏可能的矛盾冲突和后续发展。
其他三人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后，对福王的预判不置可否，因为他们两眼一抹黑，对北方的情况全然不知，不过对福王统揽全局的视野倒是比较钦佩。
其他且不说，这位准皇帝肯定不是庸才。
最后，林火根让马士英和路振飞分别回去凤阳和淮安，为对北用兵做好敌情哨探和后勤工作。
他让前者留意三镇中锐勇敢战的军官将领，让后者收拢漕丁、统计参与疏通运河的在籍河工人数。
林火根又嘱咐马士英，回去后立刻释放唐王，好生将养。
情势紧急，四个人散会后便各自分开，马士英和路振飞分别赶回驻地。
史可法还要安排福王到达南京后的仪式程序，给南京官员留出准备时间，所以约好明日一起离开浦口。
林火根送三人离开会同馆，得知福王被立为继统人选，院中的严蕴和杜光绍都要行大礼参拜，林火根止住二人，简单问了严蕴乌江县的情况，吩咐他恪尽职守。
然后他让杜光绍去歇息，回身进屋，早已经等不及的李操和赵虎子立即窜了进去。
杜光绍见福王继统成为现实，激动而兴奋，本想跟福王好好聊一聊的，他的女儿虽然已经成为王妃，但能不能成为皇后还是未知数。
但福王没有邀他进去，赵虎子还紧紧关上了房门。他暗暗猜想出了什么事。
突然，杜光绍想到李操与赵虎子的江湖身份，又想到刚才的刀疤脸不像好人，或许会对福王不利，当即叫来长随杜三，让他去对面茶楼盯着那个刀疤脸大汉。
他自己率领部分兵力，于五月初二日由朝阳门进入北京。
北京城里的官绅士民并不清楚吴三桂已经投降清朝等情况，纷纷传说吴军杀败大顺军，夺回明太子朱慈烺，即将送回北京即位，因此准备了皇帝的卤簿法驾出城迎接。
没想到昂然而来的是满清的多尔衮，许多人大吃一惊偷偷溜走，少数官僚则将错就错地把多尔衮迎入劫后仅存的武英殿，拜倒在爱新觉罗皇室脚下。
五月初八日，清军在庆都城东追上大顺军。李自成命蕲侯谷英率兵阻击，被清军击败，谷英阵亡。
接着，清军又在真定再次获胜。大顺军在畿辅已无法立足，经井陉退入山西，留精兵扼守固关。
追击的清军于五月十二日返回北京。
……
福王与史可法、马士英、路振飞在室内密谈时候，杜光绍和乌江县令严蕴在院中闲谈，得知杜光绍的女儿已经被福王纳为妃子，严蕴言谈间颇为巴结。
两人闲聊时候，杜光绍眼角余光看到会同馆街对面的茶楼前，来了一个大汉，大汉身着灰衣，左脸颊赫然一道刀疤。
立在会同馆大门处的赵虎子看到那人，立即走了过去。
两人耳语几句后，杜光绍见赵虎子脸色顿时惊惶起来，随即，他看见那个刀疤脸大汉转身进了茶楼，赵虎子则走进院来，来到房门处立着的李操身边。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后，杜光绍发现李操脸色同样惊惶，然后，两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望着四人正在密谈的紧闭的房门。
期间，赵虎子要去敲门，但是被李操拉住。
杜光绍看到这里，心中惊疑，他想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依他此时的身份去问问当然没问题，彼此已经是一家人了。
但是杜光绍突然想起福王这两个亲随平日的举动，停住了刚刚抬起的脚。
在绾秀园居住的这些日子，杜光绍就发现了李操与赵虎子的异样。
崇王和周王身边还是有几个下人的，相比他们的散漫懈怠，福王的两个随从警惕得很，似乎总是在戒备着什么。
而且，即使这二人笑眯眯的，杜光绍也能感觉到他们眼底的阴狠。
当然，闲聊的时候福王也说了，他逃难时候以前的亲随都跑散了，李操和赵虎子是他在逃亡路上遇到、然后开始跟着他的。
他们都是江湖汉子，不太懂大户人家的规矩，现在猛然住到这么豪奢的院落，可能不那么自在。
关于自己的箭术，福王也捎带着解释了，他流落江湖几次被人打劫欺负，所以拜师学艺，学会了射箭。
当时杜光绍没有在意，福王成为继统人选后，他还暗叹李操和赵虎子这两人的好命。
自己就在院中，倘若发生什么事，李操和赵虎子既然不方便此时去打扰福王，该和自己说说，毕竟自己已经算是福王的岳父。
但是他们空自焦急，却不来和自己说，李操似乎还嘱咐赵虎子镇定些，但二人脸上的惊惶是掩盖不住的，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如果自己去问，对方又不方便说，这不就闹出了嫌隙吗？所以，杜光绍心念电转，停住脚步，只是旁观。
在决定了福王继统后，史可法当即写信，并让随从迅速送回南京，信里他告知守备太监韩赞周和魏国公徐弘基，以及六部官员，自己已经选定福王朱由菘暂且监国。
史可法在信中热烈称赞福王英明睿智，嘱咐南京礼部准备乘舆法物，准备迎接福王莅临。
然后四人开始商议政事，福王先是询问了江南和凤阳、淮安的军事、经济以及民生情况，然后预判了大顺流贼与东虏可能的矛盾冲突和后续发展。
其他三人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后，对福王的预判不置可否，因为他们两眼一抹黑，对北方的情况全然不知，不过对福王统揽全局的视野倒是比较钦佩。
其他且不说，这位准皇帝肯定不是庸才。
最后，林火根让马士英和路振飞分别回去凤阳和淮安，为对北用兵做好敌情哨探和后勤工作。
他让前者留意三镇中锐勇敢战的军官将领，让后者收拢漕丁、统计参与疏通运河的在籍河工人数。
林火根又嘱咐马士英，回去后立刻释放唐王，好生将养。
情势紧急，四个人散会后便各自分开，马士英和路振飞分别赶回驻地。
史可法还要安排福王到达南京后的仪式程序，给南京官员留出准备时间，所以约好明日一起离开浦口。
林火根送三人离开会同馆，得知福王被立为继统人选，院中的严蕴和杜光绍都要行大礼参拜，林火根止住二人，简单问了严蕴乌江县的情况，吩咐他恪尽职守。
然后他让杜光绍去歇息，回身进屋，早已经等不及的李操和赵虎子立即窜了进去。
杜光绍见福王继统成为现实，激动而兴奋，本想跟福王好好聊一聊的，他的女儿虽然已经成为王妃，但能不能成为皇后还是未知数。
但福王没有邀他进去，赵虎子还紧紧关上了房门。他暗暗猜想出了什么事。
突然，杜光绍想到李操与赵虎子的江湖身份，又想到刚才的刀疤脸不像好人，或许会对福王不利，当即叫来长随杜三，让他去对面茶楼盯着那个刀疤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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