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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男女混搭

    金秋九月,那是指北方。

    龙山县依旧潮湿炎热。

    今天是个好日子,全县高中开学日,但天公并不作美,水汽漫天,似大雾,又似细雨。

    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小汽车,孩子娇贵,怎舍得让他们挤公交?于是,龙山四中大门口堵得是水泄不通。

    张轶凡是坐公交车来的,拖着个大皮箱,上面是他的铺盖,用防雨袋扎的紧紧的。

    清秀的脸庞上挂满了小水珠,是汗水?是雨水?或是辛酸!

    ……

    上午九时,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坐满了人。

    一名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的男子从门外大步走进,望了全班一眼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陈阿福’。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这是我的名字。”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高中三年是充满激情的三年,是充实的三年,也是艰辛的三年,愿你们三年后都能昂首走出校园不留半点遗憾。”

    “多余的话今天就不多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

    “我们先到外面站队,排排座位。”

    等所有同学按高矮个站好队后,陈阿福又说道:“我带的班级,排座是有原则的,女前男后,按照个子高矮,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张轶凡作为男生排头,有幸坐在了女生的后面,并且前面的女生还很漂亮,这就引得了许多人的羡慕、嫉妒、恨。

    ……

    高中,时间观念很重。

    上午收拾床铺、排座、熟悉校园、发新书本,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新的环境,新的起点,突然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孩子们很不适应,还好,第三节课是体育课,有助于大家调整下心态。

    体育老师说道:“第一节课,就不安排任务了。大家熟悉下环境,喜欢足球的就去踢踢足球,喜欢篮球的,就去打打篮球,没有爱好的,就在操场上溜达溜达。”

    同学们一片欢呼。

    张轶凡自然是直奔篮球场而去。

    一会功夫儿,篮球场上就集结了十来个人。

    一名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胖子,站在篮球场中央招呼道:“大家来场比赛啊!”

    对于这个胖子,张轶凡印象很深刻。他叫李壮,班主任一眼就相中的体育委员,班级的第一个班干部。

    李壮四周一瞅,到张轶凡这儿时眉头一皱,“你这……小个子,来这儿干什么?”

    “来打球。”张轶凡不卑不亢的答道。

    “哼哼,你能打吗?”

    “为什么不能?”

    张轶凡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李壮很不快,眼一瞪,道:“你说为什么?自己没点数啊?”

    接着,头一扭,朝其他人说道:“来来来,大家分分边。”

    “你,你,你,你,和我一边,剩下的……哎哟,我去,少一个人?”

    他并没有把张轶凡加上。

    李壮不甘心,朝着人群喊道:“还有没有打篮球的了?我们打比赛少一个人。”

    “有没有了?”

    喊了半天也没人来。

    有人指着张轶凡提醒道:“加上他不是正好吗?”

    “不要他。”李壮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李壮的喊声没能喊来打篮球的,却喊来了观众。

    夏芳雨拉着同桌刘娟快步向篮球场走来。

    “芳雨,你还喜欢篮球啊。”

    “是啊,非常喜欢。”

    “可我不喜欢,也看不懂啊。”

    “陪我去嘛,我给你讲解,可有意思了。”

    “好吧。”

    ……

    “李壮,怎么还不开始?人数不够?”

    李壮扭头一看,是夏芳雨,脸上立马开了花。

    “够了,够了,马上开始。”

    伸手一指张轶凡,道:“那谁,你到他们那一边。”

    另一边立马有人反驳道:“我们不要。”

    “唉唉唉,那谁都来了,你咋还那么多事?凭什么不要?”

    “他个儿太矮了,我们……”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歧视矮个子同学啊?什么素质?”

    李壮已经忘记刚才他是怎样对轶凡的。

    “你素质高,让他去你们那边呗。”

    “我……我这都分好队了,体育委员说话不好使啊?”

    两人推来推去,完全不顾忌张轶凡的感受。

    委屈,伤心,自卑……张轶凡也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低着头,已是眼含泪花。他绝没想到,第一次站在四中篮球场上,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焦点。

    那一刻,他想逃,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那么做,懦夫才会选择逃避。

    ……

    刘娟扯了扯夏芳雨衣袖,指着张轶凡,小声说道:“芳雨,那不是你的后桌吗?”

    “是的。没想到他也喜欢打篮球,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没见别人都不要他?”

    “哼,他们太欺负人了。”

    夏芳雨双手合拢,朝着球场上大喊道:“哎……你们怎能这样欺负我的后桌,讨厌死了。”

    夏芳雨佯装发怒,却别有一番韵味,楚楚动人。

    一点小小的要求,谁又能忍心拒绝呢?

    李壮立马换了副嘴脸。

    “行,我……我发扬风格,让他来我们这边吧。”

    夏芳雨转嗔为喜,犹如雨后花苞突然绽放,清新,美丽,令人着迷!

    在场的男生都痴了,一股股暗劲在心中悄然升起,一会儿球场上见真章。

    “后桌,快去啊!”

    张轶凡抬头望向天空,眼泪会消失吗?

    朝着夏芳雨说道:“谢谢。”声音中带着些许羞涩。

    夏芳雨右手比心,甜蜜一笑,道:“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