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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父亲?

    张昊再次昏迷,醒来后来到姜氏。

    他回到了那个他生活了六年,就在不久前他还在一直生活的地方。

    曾经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小村庄变成了如今的一片废墟。

    很显然,这儿曾被洗劫后又被放火烧了一遍。

    道路和房子里没有尸骨,都让府里派人给埋了,房子里值钱的东西也被东夷人洗劫一空。现在,这里只剩下一座死寂的村庄废墟。

    张昊疯了一般向自己熟悉方向寻去——他直扑自己家。

    片刻后,看着自己曾无比熟悉的茅草房被烧得只剩下四面墙还立着。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这一刻他柔软而坚韧的内心像被一把尖刀狠狠的扎了进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挎剑青年想去安抚一下张昊,却被拿刀青年按住。

    “让他发泄发泄。”

    挎剑青年沉默一下,不再有其他动作。他们二人静静的站在张昊身后不远处,看着发泄情绪的可怜少年。

    突然,拿刀青年的目光变的凌厉无比。右手按住刀柄,“噌”的一声,长刀出鞘。

    一股无比炽烈的焰光刹那间升腾而起,热浪滚滚,又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此刻执刀青年的精,气,神融为一体,气机瞬间达到了顶峰。

    身边的挎剑青年把手按在剑柄上,也是气机浑圆如意,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

    他气机鼓荡间,声音如洪钟大吕,震荡在废墟之中,如平地惊雷!

    “阁下何人,接近我们是要做什么!”

    回声阵阵,穿过了废墟,在旷野上回荡。

    执刀青年的神情微变,在他感知里,刚才锁定的目标突然消失,一个呼吸后又在几百里外突然出现。

    一个呼吸后再次消失,在百里外另一处地方出现。

    他根本不能锁定目标!

    挎剑青年的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只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声词俱厉,而是朗声道:“阁下世外高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辈?不瞒前辈说,我们乃是姜氏族人。”

    回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他俩根本不敢动,手上保持战斗姿态,大脑不断运转,思考每一个可能。

    张昊在听到挎剑青年的第一声大吼时就已经被惊的停止大哭,眼神呆滞的抬起头。

    他眼前,那扇破烂的木门居然徐徐打开。一个老农打扮,须发凌乱的男人走了出来。

    张昊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前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养他长大的父亲!

    “爹!”

    张昊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朝着男人跑去。

    他死死抱住男人大腿,哭了起来。

    男人如古井般没有波澜的双眼中流露出温情,他摸了摸张昊的脑袋,手指拂过张昊束发的青色头绳。

    “孩子,苦了你了。以后你的路还长,你身上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爹帮不了你多少,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去吧,去看世间的沧桑;去吧,去看顶峰风光……”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张昊耳畔,张昊只觉眼皮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话音刚落就昏睡了过去。

    他把少年抱在胸前,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玉佩挂在了张昊脖子上。

    他从头上取下木簪,在自己的左臂和张昊的左臂分别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衣袖,他不在乎。

    他以木簪为笔,蘸着自己左臂的鲜血,在张昊的伤口上画着什么。

    片刻后,他停笔,又把木簪也按在了张昊的伤口上。

    不远处的挎剑青年早已恢复冷静,安静的看着男人做着这一切。

    看到这一幕,他眉毛微挑。

    男人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形成了一道惊人的龙卷风,但却并没有对周围的一切造成损害。

    执刀青年突然双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的感应之中,男人的气息无处不在。

    这一刻,好像有无数个男人同时围着他一圈又一圈,而且每个男人的行为又不尽相同。

    但现实却是男人抱着张昊一动没动,身后出现了一道龙卷风虚影,此刻也在渐渐消散。

    “化神,至少是化神大成巅峰。”

    执刀青年汗流浃背,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向挎剑青年传音。

    “你我联手,手段尽出也许还有机会逃离。”

    挎剑青年额角青筋暴起,他依旧没有动作,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张昊。

    此刻张昊左臂的伤口消失,连带着木簪也消失无踪。

    男人缓步向前,向他们二人逼近。

    这时,挎剑青年突然把手从剑柄上移开,主动迎向了男人。

    执刀青年一愣,随后他也还刀入鞘,跟上前去。

    男人把沉睡的张昊交到挎剑青年手中,背过身去。

    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

    “带他去姜家,善待他。”

    “前辈放心,我以当代炎帝名义保证,定护他周全。”

    “若有闪失,我定饶不了你们。”

    二人眼前一整恍惚,男人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一句话。

    过了好一阵,拿刀青年拍了下挎剑青年。

    “你胆子不小,拿咱叔的名头许诺,不怕我回去告状啊?哈哈哈…”

    “你还有功夫笑,要不我怎么办,难不成拿咱俩保证?人家还不得一巴掌呼过来。

    再说了,咱叔的名头拿过来用用怎么了,他还能把我砍了不成。

    行了,不跟你瞎扯。赶紧,把人带回去向上汇报。”

    他把张昊抱上马背,驱驰着宝驹在旷野上疾驰而去。

    此刻张昊正在沉睡,但他毕竟还是年纪太小。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姜戒带走的那刻起,他的命运便已经切换到了另一条轨道,并在这条道路上狂奔不止……

    张昊在做梦。

    梦里他和父亲再次相遇,父亲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他哭喊着向前跑,追赶着父亲。但无论他怎样追赶,父亲的身影还是越来越远。

    他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哭了多久,父亲又回来找他。

    “傻小子,哭什么?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连忙擦眼泪水,父子二人有说有笑。

    良久之后,父亲突然对他说。

    “孩子,你该回去了。你还有你的路要走,我也要去走我没走完的路。”

    说罢便消失不见。

    张昊大叫一声,眼前突然强光刺目。

    他从床上坐起,窗外艳阳高照。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