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约翰
军人不畏死。
但是战场上全是没有结尾的传说。
没人知道五年前赤手空拳的女武神去了哪。
也没人知道十年前保卫信仰的那位圣使的下落。
就像流星，人们只能看到划过天空的那一瞬间，却没人想到流星坠地之后将会化为尘埃。
但是死亡并不能打倒一个人。
而信念可以。
约翰走上战场，不止为了救人，他也想为国家做一些事，也想为家人和朋友做一些事。
战场上的热武器和魔法让他心惊胆战，而他作为军医，更是面对了所有武器造成的伤害。
他还记得那一天，当他背着一个伤员从前线回后方的时候，一个聚魔爆燃术炸在了他的身后，他和伤员的两条胳膊直接被掀飞了出去，而伤员的其他部位变成了飞灰。
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脑袋站了起来，战斗已经结束，他转头四顾，周围已经没有需要帮助的伤员了。
世界变得好安静，这也让他脑袋里因为爆炸造成的耳鸣更加强烈，战争的余温未消，透过烟雾看这个世界也是朦朦胧胧的，他蹒跚着前行，双膝弯曲而不自知，直到看到后方营地。
好多人在庆祝，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他的好朋友劳伦斯贴着他的耳朵大喊。
战争结束了。
战争居然毫无预兆的结束了。
有人欣喜、激动的流下眼泪，相互拥抱。
约翰也双脚无力，直接瘫软倒在地上，悲怆哀嚎起来。
后来约翰知道，战争的结束是因为双方利益已经谈妥，而战争的开端是两国的贸易摩擦。
约翰发现一个事实。
他学医的时候以为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而经历了这样一场对人民毫无意义的战争之后，他明白了人命在那些贵族眼里也只是数字而已。
甚至有可能是多余的，需要减少的东西。
学医，救不了人。
当他迷茫的漫步在这座城市中，用酒精去麻痹自己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了水洼里的自己，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些传说的结尾。
被这座同样迷茫着前进的雾城吞噬了。
他看清了一些事情，反而更不明白。
他有一身医术，但他觉得毫无用处。
他愤怒不已，但既无方法，也无力量。
现在的他渴望一些他不知道，不明白，也不了解的事情，巨大的驳论围绕着他，这让他每天浑浑噩噩。
直到他碰见了那个男人。
……
约翰一如往常的在西区坐着，他不喜欢市中心，他感觉那里被欺骗和谎言充满，那里全是毫无荣誉的贵族们。
而西区的人们，有人辛苦工作，有人扒窃打劫，一切的欲望都是真实的暴露在他的眼前，这种不用因提防而思考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点他的头痛。
他看见从酒馆里出来的几个小混蛋围住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少有的活在西区但仍在教会学校学习的孩子，想必她的父母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决心才让自家孩子去教会学校学习。
但那些小混蛋明显不在乎这件事，他们动作轻挑，言语粗俗，把那个女孩围在墙边，吓得那个她一动也不敢动。
约翰没有说话，只是掏出那只从军队顺出来的手枪，偷偷的检查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
最好的结果是他拿出枪来，那些小子能识趣的离开，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说到底，约翰并不希望杀死一些他曾经努力保护的人。
但正如我们所经历的那样，当你在人生中十分渴望某件事按照你想象的预期发展的时候，那这件事往往会比你能想象到的差结局更差。
这群人也有一把手枪，为首的小子桀骜不驯的单手握枪，大声骂着约翰，其他人也是一样，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挑衅他。而约翰则是双手持枪，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现在约翰遇到了困境，如果开枪，双方火拼，自己不一定能活下来，女孩大概率也跑不掉，但自己拿着枪灰溜溜的走？那这群人一定会加倍欺负这个女孩。
约翰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战场上了，战场上从来没有这么多顾虑，因为往往是需要顾虑的东西刚一出现，就消失了。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战场上，在新的战场上，条件更苛刻，问题更复杂，而且可能生死都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这不仅让他紧张，更让他觉得平淡的心又涌出一股新泉。
说到底，他在心底是渴望着不平淡的生活的，不然他也不会把手枪顺出来。
现在，约翰正在犹豫的时候，又一个醉汉从酒馆推开门，然后扑的一下倒在地上。
旁边的女孩已经吓得僵住了，醉汉出来的时候，约翰和那群人都免不得看一眼，只有那个女孩一动没动，全身颤抖的靠在墙上。
双方依旧对峙，只是中间多了个醉汉。
这时，醉汉慢慢站了起来，看着约翰，说了一句，“你会用枪？”
不需要陆笑回答，醉汉就扭过头去，“枪是这么用的。”
突然，他的双手中出现了两把左轮手枪，右手一枪打出去，正中持枪者的胸口，那家伙直接被子弹的惯性带了出去，但在这时居然也打了一枪出来，只不过很没有准头，飞出的弹壳更是飞向了同伙的肩膀，但打歪的子弹居然飞向了那个女孩，在这时那醉汉另一把左轮的子弹也打了出来，直接打中飞向女孩的子弹，两颗子弹融在一起，打中了对方的另一个同伙。
他没管那个被融弹打倒，在地上乱叫的人，因为这时一个人已经挥舞着匕首欺身上前，朋友中弹并没有吓退他们，更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血性，或者说他们心中可能对死没有任何概念，而是充斥着斗狠、享乐之类的东西。
醉汉不紧不慢的把右手一转，然后向上一扬，坚硬的枪托直接抡碎了那人的下巴，同时左手举起，用左轮挡住了他毫无章法的匕首。
这时，他们的最后一人捡起了他们那把手枪，单手将手枪举过头顶，口中颤抖的喷吐着脏话，一边颤抖着手一边瞄着醉汉将弹夹里剩下的几发子弹“当当当……”一下子全打了出来。
醉汉这时展现出了醉汉不该有的品质——灵活和精准，他居然靠着身体扭转硬生生的躲开了所有子弹，他的反应速度令约翰叹为观止，这其中只有一颗如果他躲开就要打到约翰的子弹，他才选择开枪把子弹打飞。
那人也不用醉汉处理了，因为飞出的弹壳扎进了他的眼睛，他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
醉汉站直身体，约翰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并不臃肿，反而全身精瘦，只不过穿着大的风衣才让人看不出他的肌肉，而且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双眼中却有一种经年的疲惫。
他转过身，向两人示意点了点头，那女孩过来向两人一番道谢，醉汉应了几声，并且把那个女孩劝回去了。然后又凑到约翰身边来，“小子，喝一杯吗？”
约翰茫然的跟了上去，回过神来已经坐到酒馆吧台了。
“我叫卡本西斯。”他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要了两杯威士忌。
“我看你好几天了，你拿枪的姿势不错，当过兵？”
“军医。”约翰照实回答。
卡本西斯长长的“哦”了一声。
“果然，我看你天天双目无神，好像奶奶跟着同性男友跑了似的，刚下战场吧。”
约翰忽略了他的形容词，只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觉得，战争是骗局啊。”
约翰听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又用不可置信的清澈目光看着卡本西斯。
“咱俩有点缘分，我教你点东西吧。”
“什，什么？”
没等约翰惊讶完，他就先打断了他，“你叫什么呀？”
“约，约翰，约翰·华生。”
卡本西斯把脑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听说过枪斗术吗？”
约翰从未听过这样的搏斗技巧，他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要时刻警惕周围，不论是什么状态，都能应对敌手。”
卡本西斯一边说着，一边将礼帽压在头上。
“这就是漫游枪手，你也可以叫我，掠天之翼。”
但是战场上全是没有结尾的传说。
没人知道五年前赤手空拳的女武神去了哪。
也没人知道十年前保卫信仰的那位圣使的下落。
就像流星，人们只能看到划过天空的那一瞬间，却没人想到流星坠地之后将会化为尘埃。
但是死亡并不能打倒一个人。
而信念可以。
约翰走上战场，不止为了救人，他也想为国家做一些事，也想为家人和朋友做一些事。
战场上的热武器和魔法让他心惊胆战，而他作为军医，更是面对了所有武器造成的伤害。
他还记得那一天，当他背着一个伤员从前线回后方的时候，一个聚魔爆燃术炸在了他的身后，他和伤员的两条胳膊直接被掀飞了出去，而伤员的其他部位变成了飞灰。
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脑袋站了起来，战斗已经结束，他转头四顾，周围已经没有需要帮助的伤员了。
世界变得好安静，这也让他脑袋里因为爆炸造成的耳鸣更加强烈，战争的余温未消，透过烟雾看这个世界也是朦朦胧胧的，他蹒跚着前行，双膝弯曲而不自知，直到看到后方营地。
好多人在庆祝，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他的好朋友劳伦斯贴着他的耳朵大喊。
战争结束了。
战争居然毫无预兆的结束了。
有人欣喜、激动的流下眼泪，相互拥抱。
约翰也双脚无力，直接瘫软倒在地上，悲怆哀嚎起来。
后来约翰知道，战争的结束是因为双方利益已经谈妥，而战争的开端是两国的贸易摩擦。
约翰发现一个事实。
他学医的时候以为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而经历了这样一场对人民毫无意义的战争之后，他明白了人命在那些贵族眼里也只是数字而已。
甚至有可能是多余的，需要减少的东西。
学医，救不了人。
当他迷茫的漫步在这座城市中，用酒精去麻痹自己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了水洼里的自己，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些传说的结尾。
被这座同样迷茫着前进的雾城吞噬了。
他看清了一些事情，反而更不明白。
他有一身医术，但他觉得毫无用处。
他愤怒不已，但既无方法，也无力量。
现在的他渴望一些他不知道，不明白，也不了解的事情，巨大的驳论围绕着他，这让他每天浑浑噩噩。
直到他碰见了那个男人。
……
约翰一如往常的在西区坐着，他不喜欢市中心，他感觉那里被欺骗和谎言充满，那里全是毫无荣誉的贵族们。
而西区的人们，有人辛苦工作，有人扒窃打劫，一切的欲望都是真实的暴露在他的眼前，这种不用因提防而思考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点他的头痛。
他看见从酒馆里出来的几个小混蛋围住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少有的活在西区但仍在教会学校学习的孩子，想必她的父母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决心才让自家孩子去教会学校学习。
但那些小混蛋明显不在乎这件事，他们动作轻挑，言语粗俗，把那个女孩围在墙边，吓得那个她一动也不敢动。
约翰没有说话，只是掏出那只从军队顺出来的手枪，偷偷的检查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
最好的结果是他拿出枪来，那些小子能识趣的离开，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说到底，约翰并不希望杀死一些他曾经努力保护的人。
但正如我们所经历的那样，当你在人生中十分渴望某件事按照你想象的预期发展的时候，那这件事往往会比你能想象到的差结局更差。
这群人也有一把手枪，为首的小子桀骜不驯的单手握枪，大声骂着约翰，其他人也是一样，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挑衅他。而约翰则是双手持枪，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现在约翰遇到了困境，如果开枪，双方火拼，自己不一定能活下来，女孩大概率也跑不掉，但自己拿着枪灰溜溜的走？那这群人一定会加倍欺负这个女孩。
约翰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战场上了，战场上从来没有这么多顾虑，因为往往是需要顾虑的东西刚一出现，就消失了。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战场上，在新的战场上，条件更苛刻，问题更复杂，而且可能生死都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这不仅让他紧张，更让他觉得平淡的心又涌出一股新泉。
说到底，他在心底是渴望着不平淡的生活的，不然他也不会把手枪顺出来。
现在，约翰正在犹豫的时候，又一个醉汉从酒馆推开门，然后扑的一下倒在地上。
旁边的女孩已经吓得僵住了，醉汉出来的时候，约翰和那群人都免不得看一眼，只有那个女孩一动没动，全身颤抖的靠在墙上。
双方依旧对峙，只是中间多了个醉汉。
这时，醉汉慢慢站了起来，看着约翰，说了一句，“你会用枪？”
不需要陆笑回答，醉汉就扭过头去，“枪是这么用的。”
突然，他的双手中出现了两把左轮手枪，右手一枪打出去，正中持枪者的胸口，那家伙直接被子弹的惯性带了出去，但在这时居然也打了一枪出来，只不过很没有准头，飞出的弹壳更是飞向了同伙的肩膀，但打歪的子弹居然飞向了那个女孩，在这时那醉汉另一把左轮的子弹也打了出来，直接打中飞向女孩的子弹，两颗子弹融在一起，打中了对方的另一个同伙。
他没管那个被融弹打倒，在地上乱叫的人，因为这时一个人已经挥舞着匕首欺身上前，朋友中弹并没有吓退他们，更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血性，或者说他们心中可能对死没有任何概念，而是充斥着斗狠、享乐之类的东西。
醉汉不紧不慢的把右手一转，然后向上一扬，坚硬的枪托直接抡碎了那人的下巴，同时左手举起，用左轮挡住了他毫无章法的匕首。
这时，他们的最后一人捡起了他们那把手枪，单手将手枪举过头顶，口中颤抖的喷吐着脏话，一边颤抖着手一边瞄着醉汉将弹夹里剩下的几发子弹“当当当……”一下子全打了出来。
醉汉这时展现出了醉汉不该有的品质——灵活和精准，他居然靠着身体扭转硬生生的躲开了所有子弹，他的反应速度令约翰叹为观止，这其中只有一颗如果他躲开就要打到约翰的子弹，他才选择开枪把子弹打飞。
那人也不用醉汉处理了，因为飞出的弹壳扎进了他的眼睛，他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
醉汉站直身体，约翰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并不臃肿，反而全身精瘦，只不过穿着大的风衣才让人看不出他的肌肉，而且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双眼中却有一种经年的疲惫。
他转过身，向两人示意点了点头，那女孩过来向两人一番道谢，醉汉应了几声，并且把那个女孩劝回去了。然后又凑到约翰身边来，“小子，喝一杯吗？”
约翰茫然的跟了上去，回过神来已经坐到酒馆吧台了。
“我叫卡本西斯。”他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要了两杯威士忌。
“我看你好几天了，你拿枪的姿势不错，当过兵？”
“军医。”约翰照实回答。
卡本西斯长长的“哦”了一声。
“果然，我看你天天双目无神，好像奶奶跟着同性男友跑了似的，刚下战场吧。”
约翰忽略了他的形容词，只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觉得，战争是骗局啊。”
约翰听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又用不可置信的清澈目光看着卡本西斯。
“咱俩有点缘分，我教你点东西吧。”
“什，什么？”
没等约翰惊讶完，他就先打断了他，“你叫什么呀？”
“约，约翰，约翰·华生。”
卡本西斯把脑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听说过枪斗术吗？”
约翰从未听过这样的搏斗技巧，他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要时刻警惕周围，不论是什么状态，都能应对敌手。”
卡本西斯一边说着，一边将礼帽压在头上。
“这就是漫游枪手，你也可以叫我，掠天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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