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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天行剑

    项羽在得到传承后立刻想要折回去营救当时一起落难的众人,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活着,其中包括他最重要的恩人,他的亚父范增。范增曾在他奄奄一息之时,收养他,并视为己出,给他取名“大壮”,并在被囚之时,组织谋划出逃计划,不断叮嘱他使劲跑,跑到不被追捕的地方。最终,在夜色掩护下,项羽等人得以成功出逃。但他也意识到此行充满危险,因此希望先确保殷承一的安全,然后再出发。然而,殷承一不同意项羽独自面对危险,他坚持要与项羽一起同行,因为他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两人边走边争执时,突然听到前方隐约传来衙役的责骂声,其中夹杂着虚弱的呻吟声。殷承一的视力在开启帝祖之眼后有明显提升,他眨了眨眼,瞳孔中显现出细微的金龙身影。前方很远的距离处的场景被他清晰收入眼中,五六个衙役正在押送一二十个衣衫褴褛的囚徒,其中有三五个曾经与项羽他们一同被关押的人。

    项羽听了殷承一详细的叙述,感到非常惊讶。在朦胧的夜色中,他只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但无法准确判断声音的来源和方位,更不用说看清人影了。然而,殷承一却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远处的事物,让他感到意外。殷承一对着项羽眨眨眼,道“项大哥,看吧,就得带上我,我还是非常有用的不是?”

    项羽点了点头,道“救人要紧!”,并特意叮嘱殷承一一会儿打起来,务必留在自己周身三丈内。殷承一听到项羽的话,感到非常高兴,这意味着项羽同意他跟着去救人。他们此刻身轻如燕,迅速奔向那群人的位置,但却刻意减轻了踏地的力道,所以远远看去,只有一缕尘烟升起,没有传出太多的声音。

    殷承一看着项羽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项羽单手提着三百多斤的长枪,枪身斜向下拖地,枪尖悬地半尺,身形笔挺,而且依然能够在奔跑中中保持踏地不留痕迹,甚至其奔跑速度比殷承一都要稍微快上一线。

    两人身形犹如飞马良驹一般,掀起的烟尘都被拉大了不小的距离,看似很远的距离,对他二人而言,片刻便到。等两人在队伍前方站定一息之后,两人掀起的烟尘才呼啸跟上,风中夹杂着扬起的尘埃,将衙役们的队形打乱,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以防止风沙侵蚀。当风停沙静之后,众衙役们睁开眼睛,才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两个陌生的人影。

    众衙役们一开始对这两个年纪尚小的少年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们不过是不自量力的孩子。因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他二人是免费送上来的军功一样。

    项羽和殷承一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衙役和囚徒们。项羽沉着且坚定的声音传出:“众兄弟切莫惊慌,我来救大家了!”这句话让衙役们感受到了项羽身上的威慑力,就像一只猛兽凛然屹立在他们面前,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每个人的喉咙,以至于嘲笑声也陆续消失不见。而囚徒们则流露出希望的神色,他们原本已经绝望了,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来解救他们。虽说两人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但是却在众囚徒严重无异于天神下凡。

    带头的衙役发出狞笑声,举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向项羽和殷承一冲了上去,其他衙役也跟随着冲了上来。项羽的目光一凝,他挥舞手中的长枪,对殷承一说道:“跟紧我,兄弟。”他发出一声暴喝:“劈山!”长枪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向那几个衙役砸去。

    长枪迅猛地刺破空气,发出咆哮般的声音,威力惊人的长枪夹带着劲风,直接击中了带头的衙役,也是那人了得,见势不妙,兵器横于身前,想要挡住长枪,只听“铛”的一声响,那人被击飞出三四步远。其余衙役也是有默契,其中两人分袭项羽左右两侧,另外两人绕过项羽,直取殷承一而来。

    项羽一枪下去,想收枪依然来不及,于是以枪尖拄地,借势飞身,双脚飞起,连踹飞三人,第四个人也是机灵,见势不妙,就地一滚、飞身直取殷承一双腿砍去,项羽想回救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凭空出现,横挡在了那把刀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殷承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到了项羽身后,项羽怒气直冲头冠,一招“断河”,月牙状有形的气刃破空而出,把尚在发愣的那衙役从中间一切两半!

    其他的衙役见到项羽如此英勇了得,不再顾及被抓的囚犯,四散逃跑。项羽和殷承一的主要目的是救人,所以他们没有追击逃跑的衙役。他们解开了绑在囚犯身上的绳子,让他们恢复自由。

    被解救的囚犯们纷纷向项羽和殷承一磕头道谢,二人则一一将他们扶起。并将身上携带的谷物散开,给囚犯们分食。

    当大家吃饱之后,项羽焦急地询问其中被关在一起的人是否见到了他的亚父。可是,几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想想也是,在那逃生的紧张情况下,大家都只顾自己四散奔逃,而且当时是无月的黑夜,谁能记得谁逃向了哪里呢!

    项羽询问了一圈,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沮丧地坐在地上。殷承一默默地坐在他旁边,安慰道:“大哥无需担心,范老智谋过人,必定有自己的办法逃脱。而且他正当壮年,体力和精力都超过我等,我们都可以逃脱,更何况他呢。”项羽努力压下心中的焦虑和担心,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被救出来的囚犯们安置好,然后再接着寻找亚父的下落。

    项羽微微一笑,望着殷承一背后悬停的长剑。但见这把剑三尺三寸,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古朴大方,没有一丝装饰或纹路。它安静地悬浮在空中,似乎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关联着它和殷承一之间。而且无论殷承一走到哪里,它都是准确无误地悬空在他背后一尺的距离处。

    “这把剑…是什么?”项羽轻声问道,对这件神秘的武器充满了兴趣。他觉得这把剑可能不仅仅是普通的兵器,可能还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就像他的苍麟破岳枪一样。

    殷承一闻言,转身想看看这把剑长什么样,奈何它就像在和殷承一捉迷藏一样,始终在其背后,殷承一想用手去抓,它就自动往外悬浮一些,拉开距离,殷承一收回手,它又自动悬浮在其身后原来位置。他对着项羽苦笑一下,无奈地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

    对此,殷承一只能无奈地寻求纣王帝辛的帮助,纣王表示,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兵器,想必是被他身上的世界树气息所吸引过来的吧。纣王认为,世界树作为一种神圣的存在,可能会吸引和连接着一些特殊的物品或力量。因此对世间灵异之物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殷承一惊出一身冷汗,欲哭无泪。纣王道“世界树的气息对于灵异存在具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不仅会吸引各种兵器如苍麟破岳枪和这柄剑,同时也会吸引一些诡异的生物来。如果这些来者是恶意的,那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成为了一株人形的大药。”

    殷承一试图用余光看向这柄剑,但剑始终躲在他的视线之外,无法被直接观察到。但纣王的话使殷承一感到一股冷冽的剑芒时刻悬在他身后,这令他心生恐惧,眼含泪水看向项羽,并将纣王的话向他叙述了一遍。

    项羽闻言,起身扛起苍麟破岳枪,来到殷承一的身后。他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那把神秘的剑片刻,同时,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好像随时会挥枪横击出去一样,如此对峙了片刻,项羽气势一敛,重新回到殷承一的身边。他沉声说道:“我觉得这柄剑似乎并无恶意,至少目前看来如此。如果它真的对你有恶意,当时就不会出现救你;如果它有恶意,它完全可以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现身行刺你,而不是一直跟随着你;如果它真有恶意,哪怕外泄一丝,刚才对峙的时候就应该会被苍麟破岳枪感知到。”

    项羽的话刚一落,就听见殷承一背后的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声,仿佛是在附议他的话一般。项羽更加惊异了,他伸手想要抓住剑柄,但却被它灵巧地躲开了。项羽脸色一沉,道“既然你能够听懂我说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我兄弟的性命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既然你想一直跟着他,那么你就应该表明你的态度,而不是这样无聊地和我兄弟捉迷藏,否则,就和我的苍麟破岳枪比试一番,看看谁更厉害!”

    殷承一第一次看到这柄剑的真身,它仿佛在害怕一样,微微颤抖着。他缓慢地伸出左手,用食指轻轻触摸剑柄,剑身一颤,似乎想要躲避又不敢躲避,最终任由殷承一慢慢地握住。

    随着殷承一的接触,仿佛是一柄木剑一样轻巧的剑不再颤抖。与此同时,殷承一身上散发的世界树气息透过他的左手缓缓流入剑中,剑身发出一阵可以感受到它清悦情绪的剑鸣。随即一圈圈绿色光晕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在大地上闪耀着。

    被光晕照耀的地面,原本黄沙遍布的区域迅速变绿,绿意丛生的草木纷纷生长起来。这一股绿色的生机在大地上蔓延,在光晕所笼罩的范围内形成了一片茂盛的草木世界。殷承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他意识到天行剑与自己的连接似乎是有着特殊的关系。剑中的世界树气息与他身上散发的世界树气息相互呼应,方才共同创造出了这片繁茂的生机景象。

    在那片茂盛的草木世界中,只剩下了殷承一和天行剑。突然,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剑名为天行剑,自我周游列国传道便跟随于我,今日成圣,感知有为圣必为之事,此剑留待有缘人,望珍而重之。”

    紧接着,天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随后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布满星空。在殷承一的注视下,光点快速变化着一个个图文,一开始殷承一的眼睛还能跟得上变幻的节奏,后来随着变幻得越来越快,殷承一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嗡嗡响,随后他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然后一个个图文变成了像一个个游动的蝌蚪一般,一股脑儿朝着殷承一的双眼钻了过去。

    满目的金光涌入,让殷承一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双手下意识地朝着前方的虚空抓去,好像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到最后,他自己感觉到了承受的极限了,脑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殷承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他依然保持着一开始握剑的姿势,站立在那里,不同的是四周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草木。项羽第一时间来到他面前,关切地问“兄弟,你可醒了,你这阵势也太大了,你看看四周,这满地的草木,遍地的鲜花,就连虫鸣鸟叫都有了。我们救的这些人,都以为你是神明下凡,一个劲的磕头,拦都拦不住。”

    殷承一看这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才是幻境。他下意识地挽了个剑花,发现剑柄的末端,竟然浮现出一个圆形图案,阴阳双鱼,缓慢的转动着。他的脑袋里凭空出现一段文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修五行,演八卦......”

    随着他的意念产生,眼前的天行剑竟然开始缓缓挣脱手掌,悬浮在半空中,绕着殷承一缓缓转动起来。等转到第二圈的时候,刚好是殷承一“一生二”之际,竟然真的在半空中,形成了一虚一实两柄剑,紧接着“二生三”,在虚实之间的另一处,形成一个半虚半实的剑影。等到殷承一想接着“演五行”的时候,三个剑影开始凌乱,最后重新合而为一,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殷承一内心暗道一声“可惜。”然后转身对项羽道“项大哥,我也得到了传承,有没有兴趣比试一番!”

    项羽一听,两眼一亮,哈哈一笑,跳出圈外,摆开架势道“好啊,让我来看看,你的传承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