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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不老长春谷(上)

    大理段氏虽是王族,历来执掌彩云之南。不但没有丝毫的贵气,反而时长以江湖的身份自居,又有孟尝遗风的品格。

    只要不是魔道的品性,就是邪道也极为热情。不但急人所急,更是时长给钱送粮。

    如此,段氏的名望,于江湖上自然备受瞩目。

    能够结交秦川这样年轻,心中又顾念百姓的青年,段正淳自然是欣喜之至。知道秦川欲往大理而来,段正淳便邀他同行。

    前往中原寻找红颜知己,一解相思之愁的段正淳,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

    “秦兄如何~”

    听到自家王上的询问,渔樵耕读不约而同看向马车,随后只能摇头苦笑道:“秦少侠还在喝酒~”

    “呃~”

    段正淳闻言摇头苦笑,他没想到秦川如此的执拗。知道自己不善喝酒,居然每日练习喝酒,每天就是“醉生梦死”。

    当然这份哑然苦笑的背后,段正淳亦有备受信任的感动。醉酒睡梦之时,亦是防备最弱的状态。若非是绝对的信任,秦川绝不会将“性命”托付于他。

    看着每天犹如“一坨死尸”的秦川,认命的“段正淳”只能雇佣马车,接着让秦川每天喝酒,毕竟以王族的底蕴,还能差那点“醉生梦死”的黄酒不成。

    足足十天以后,刚刚赶到大理王城。段正淳下马以后,这才抬手敲击车厢道:“秦兄别喝了,已经到了!”

    “啊~,到了吗?”

    听到声响的秦川,手中提着酒葫芦,左手提着佩剑,神情迷迷糊糊的呈现似醉非醉之态。就在他走下马车之时,看到段正淳摇头苦笑的神情,他脸色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这段时间的醉酒,的确让段正淳有些费心。就是在无拘无束的性格,秦川心中也感觉颇为歉意。

    有所得,必然有所出。

    秦川是那种奉行公平自愿交易的性格,劳烦段正淳照顾了那么久,他自然会有所回报。想着就从怀中掏出书籍,对神情疑惑的段正淳道:“这是秦川的剑道心得,你可以拿去看看。不是什么武道典籍,但是对你的一阳指力,必然能增加几分杀气杀机。”

    “秦兄,这~”

    仰头喝下温润的黄酒,感受那喉咙里微微泛起的暖意。秦川轻笑着把书籍推到,正想着严词拒绝的段正淳怀里道:“都说了,不是什么武道秘籍,只是秦川对剑道修行的心得。看看又有何方,况且你若是感觉亏欠,每天好酒好菜招待便是。”

    段正淳也感觉若是再次推辞,似乎有些怠慢秦川的意思,闻言也就顺手接了过来。虽然段正淳不善帝王权谋,不过该有的心机却得心应手。

    能够与秦川这样日后必然鼎立江湖的剑道强者为友,无论是对现在,还是未来的大理段氏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最好选择。

    这两天赶路之时,段正淳也时长,与秦川谈论武道。秦川曾对他言明,一阳指力固然很好,对敌疗伤皆为江湖绝顶武学。

    可正是因为介于两者间特殊性,对敌时杀伤力不够,疗伤的指力也很容易伤及己身,这也正是所谓的博而太杂的问题。

    若想兼顾两种特性,要么就是提升剑气威力,要么就是稳固自身的指力。能够同时拥有两种特性,要么一阳指已有七品的境界。但到了那种程度的一阳指,也不必费心费事改变自身,所以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原本段正淳还颇为遗憾,只是他没想到秦川却早就为他想好改变功法的“礼物”。

    以剑气改变本相,这种另辟蹊径的方法,让拿到书籍的段正淳和保定帝心中极为震撼。乃至于这件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惊动了天龙寺的众僧出面。

    这份礼物可不轻,保定帝可是亲自出面。

    …

    …

    刚刚赶到王府却听见侍卫,秦川又在喝的乱醉如泥。哪怕早就听王弟说过此事,保定帝依旧有些哑然无语。

    不会喝酒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何年纪轻轻却剑道超凡的秦川,非常执着于此等“无伤大雅”的事情。

    大理乃是边陲小国,虽然杂事纷扰,不过一时三刻还等得起。这可是改变一阳指的绝佳机会,哪怕保定帝和段正淳心中迫切,依旧没有让人打扰秦川的“睡眠”。

    只是这两人心中颇为担忧,也不知道私自离家出走的段誉。此刻身在何方,又是否遭遇什么危险。

    毕竟这是这代段氏王族的独苗苗,稍有危机和损伤,大理国必然掀起不安的动荡。哪怕保定帝和段正淳也没想到,向来性格温和又知书达礼的段誉,为了避开早已习武执政的培养,居然胆子大的敢于玩起离家出走的“策略”。

    “烦劳陛下和王爷久候,秦川再次怀以抱歉。”

    刚刚从宿醉中苏醒的秦川,听到侍卫说保定帝的到来。并且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匆匆赶来的秦川只能聊表歉意。

    江湖和朝廷毕竟有着天壤之别,秦川虽然歉意的在拱手行礼,但并未自降身份却跪下。

    保定帝也并未介意,挥手示意秦川坐下,随后就迫不及待的聊起书籍。秦川给出的书籍只是大致的描述,以及对一阳指的推测和建议,毕竟他只是从段正淳交手时心中所得的推想。

    有些事情终究要段氏自己解决,除非段氏愿意让秦川观看一阳指的功法。

    保定帝可是先天五重的境界,修为自然远超四品的段正淳,与秦川交流时更是极为深入。虽然早知道秦川的超凡剑道修为,可是听到如此至简至纯的剑道,保定帝还是感觉有种“茅塞顿开”的心境。

    …

    …

    秦川心胸开阔,保定帝又何曾逊色,半个时辰的交流后,就将一阳指七品至四品的功法传下,为的牛屎报答秦川这份毫无保留的剑道心得,还有对蕴藏孕养剑气的心法总纲。

    这样的传授是得到天龙寺的同意才进行的,先不说那份至简剑术剑招的贵重,光是书籍心得后面记在的那份孕养剑气的心得,就足以堪称江湖绝顶的武学功法。

    至于四品以上的一阳指,已经涉及到了一阳指的精髓,哪怕天龙寺和保定帝也绝不会允许外传。这不是“弊技自珍”的陋习,而是涉及大理段氏的安危,江湖上谁敢把自家功法的“破绽”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与保定帝深入的交谈后,保定帝有了改变一阳指的心得,秦川也吸收了一阳指的疗伤特性,让他拥有的昊天剑道更进一步的进行蜕变,也可以算是双方皆有收获的利益交换。

    闭关十五天后的秦川,刚刚出关就看到保定帝。段正淳正要为秦川介绍,彩云之南特有的风味美食时,秦川却“支支吾吾”的提出想要喝酒。

    人菜瘾还大,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

    这就是保定帝,还有段正淳最深切的感受。以前保定帝还以为,段正淳对秦川有些偏见。

    当看到喝了三杯黄酒,就趴在桌子上醉的面红耳赤的秦川。保定帝举着酒杯的手,只能慢慢的放下后,与段正淳相识而摇头苦笑。

    喝酒喝成这样的,至少江湖上秦川算是第一人!

    秦川只是心中暗道:“瞎说,什么一杯倒。如今我不是进步了,现在我可是“三杯倒”。”

    喝了近乎一个月,从一杯倒进化为三杯倒,秦川心中总是有些说不清楚的“成就感”。

    …

    …

    “对了,秦兄,你上次不是说要来大理要找什么吗?我王兄贵为大理国主,若是他想找,你找他最是方便。”

    不想看到秦川出丑的保定帝,以国事繁重为由婉拒喝酒的提议后,段正淳只好开始转移话题。

    保定帝闻言也看过来道:“秦兄弟若是有什么为难,我大理段氏必定鼎力相助。”

    以段正淳作为对手,作为秦川初出江湖的首战,自然不是他随意挑选的目标。首先为的就是一阳指,毕竟昊天剑道杀伐无双,但是作为武功而言还是太过偏激,一阳指的功法恰好弥补不足。

    况且大理段氏威名赫赫,待人以诚又热情好客。彩云之南亦是天地自然的美景,秦川感觉来这里走走乃是很好的选择。

    而次要的则是找人,或者说是找一个地方。

    秦川放下筷子夹上的“孔缺肉”,唯有王族才能享用的美食,这才神色严肃的向着保定帝说到:“王上可曾听过逍遥派的名号。”

    保定帝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脑海中细细思索后,这才神色认真的说道:“听过,听天龙寺的上任主持提起过。海方大师曾与逍遥子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对齐逍遥天地的绝世境界深感佩服。曾得到他的指点步入先天九重的境界,窥视武道至高的雄伟,可惜他终究机缘和天资所限,不能达到最高的十重境界。”

    说起来这也是大理段氏无独有偶的“品性”,每代帝王不是出家为僧,就是走在出家的路上。天龙寺几乎与国同休,几乎快要成了皇帝的“休养所”。

    修佛读经更是几乎每任皇帝的必修课,所以天龙寺在大理的地位极高,几乎大理的每任皇帝,基本都到过天龙寺居住过一段时间。

    好在大理并非繁华秀丽的中原,百姓们对于皇帝出家也并非不能接受。

    保定帝话音落下时,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秦兄弟提起逍遥派,难道~”

    还未等保定帝的话音落下,秦川就笑着点头道:“我要找到的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地方。”

    话都说到这里了,保定帝立时反应过来道:“难道逍遥子前辈还未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