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风波初起
赵佶这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林源，梁师成犯了什么罪，给大家说说。”
叫林源的官员自然不知道赵佶的心思，他很“诚实”地回答道。
“臣出门前，遇到一个士绅的母亲，她向臣哭诉，自己的儿子因为没有主动认罪，被西厂的厂卫秘密杀害了。”
此话一出，立马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在宋朝这个时期，刑不上大夫算是被写进了律法当中的。
宋太祖赵匡胤虽然是武人出身，但是对于读书人却是十分重视和尊敬，为此特地在三条遗训中专门强调过--不杀士大夫。
赵匡胤的弟弟宋太宗赵光义，也是大力倡导提高文人的地位，积极维护不杀士大夫的遗训。
《宋史》：“受其词讼而纠正其想违，有罪则先勃以闻”，“余止以众证为定，仍取伏辩，无得辄加捶拷。”
意思差不多就是为了保证士大夫所谓的体面和尊严，士大夫有罪不能直接问责走正规的司法流程，而是先要进行内部弹劾，要是罪责不大的话，只需要进行“斥责”或者“庭训”等方式来惩罚就好，根本就没有受刑这一说。
这种在官员内部做自我检讨，甚至近乎于“哥们犯错了吗，我自罚三杯酒”的处罚方式，简直是在明明晃晃的告诉那些重臣们，贪腐吧，反正被抓也没事，不就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再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还没完，记得大明秀才、举人不交税的这一吸血鬼政策吗？
它最初的用意是为了那些家境贫苦的读书人，他们的基本生活能力都不高，赚钱的手段也很少，所以大明才设立这一措施解决他们的生计。
然后就被这些文人官员一步一步扭曲了事实，彻底变味，变成了只要是秀才、举人，就可以免除自家的赋税。
其实这一切，也算得上是大明文人们向他们的前辈，大宋的文人所学到的精髓。
就像刑不上大夫这个“特赦制度”，本来宋太祖和宋太宗是为了在国家初定用人之际只限于那些重臣，避免在朝廷引起极大的混乱，让文人官员减轻心理负担，完全出于好意。
但很快就被共天下的士大夫们彻底滥用，改变了政策本身的用意。
从朝堂中央的文官，到那些什么事都不干只拿钱的冗官，覆盖范围就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完全覆盖全体的文人官僚体系。
这种“人治”的程度完全超过了“法治”，也让许多文人官员们变成了凌驾于大宋的律法之上，成为仅次于皇族的特权阶级，所以文人们行事没有丝毫顾忌，该贪就贪，该卖国就卖国，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这直接动摇了宋朝统治的根基。
就像我们所知道的事实，宋朝的亡国原因有很多，比如冗官，冗兵，重文抑武等等因素，但是太过放任士大夫，给予他们不该有的地位，导致大宋官僚体制整体腐败，这绝对是宋朝被毁掉的最重要的原因，没有之一。
正是这种环境娇生惯养下成长起来的文人官员们，才会对林源的话无比震惊。
下面不明所以的官员纷纷附和叫嚣道。
“请官家诛杀梁师成这个狗贼！”
“官家，刑不上大夫啊，梁师成这是不把祖训放在眼里！”
“梁师成这是忘恩背祖，别忘了他的祖上苏老先生也是大宋有名的读书人，他真该死！”
赵佶看了一眼对于引起朝堂风波略显骄傲的林源，轻轻拍了拍手掌。
一旁的太监见状后，立马敲了敲旁边设立的钟鼓。
钟鼓的声音很快压过了所有人的嘈杂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着太监示意道：“各位官员请保持安静，官家有话要讲。”
注意到朝堂下的大臣们都看了过来，赵佶这才不慌不忙开口说道。
“大家别着急，一个一个来发表意见，先从蔡相这边开始。”
赵佶的神情动作，让原本打算直接开口训斥梁师成的蔡卞心生疑惑，想起上朝前，蔡攸那边只收到消息西厂内部出现混乱，而粮商那边除了说事情解决，之后没有其他消息继续传来，思索片刻后，他谨慎的说道。
“臣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无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如让更了解此事的章相发表一下意见。”
另一边的章惇抬了抬眼皮，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随后说道。
“臣也对此事了解不多，不如问问操办此案的吏部尚书吴居厚。”
察觉到大佬并未按照计划行事的吴居厚上前一步，开口改变之前的托词说道：“臣还未收到关于西厂的消息，不敢擅自做出判断，还请官家让西厂提督梁师成前来说明情况。”
赵佶点了点头，派人传召梁师成。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能混到朝堂的人都不是什么傻子，他们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十分有眼色的彻底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梁师成的到来。
眼前的局面让林源有些傻眼，这和当初传话的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应该他提出这个话头后，大家一起并肩子上，不断抨击梁师成吗，怎么现在就剩他孤家寡人了。
想的越多，他的心里就越发慌，急忙朝着蔡卞的方向看去。
没等他向蔡卞使眼色，传召的人回来了。
“启奏官家，梁大人说西厂内部昨晚出现重大案件，需要他在场处理，现在一时无法脱身，请官家恕罪，希望多给他点时间，让他赶紧处理完后再来拜见官家。”
林源听到这个消息后，联想之前的消息，心里瞬间有了底气，急忙说道：“官家，梁师成这是在毁灭证据，请官家速速将他抓起来，以免梁师成逃离处罚！”
这个消息同样也蔡卞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那边事情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不过总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他朝着吴居厚看了一眼。
吴居厚立马领会蔡卞的意思，假装耸了耸肩，接着身后就有部分官员开始附和林源的话。
“官家，林大人说的没错，梁师成是在毁灭证据啊！”
叫林源的官员自然不知道赵佶的心思，他很“诚实”地回答道。
“臣出门前，遇到一个士绅的母亲，她向臣哭诉，自己的儿子因为没有主动认罪，被西厂的厂卫秘密杀害了。”
此话一出，立马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在宋朝这个时期，刑不上大夫算是被写进了律法当中的。
宋太祖赵匡胤虽然是武人出身，但是对于读书人却是十分重视和尊敬，为此特地在三条遗训中专门强调过--不杀士大夫。
赵匡胤的弟弟宋太宗赵光义，也是大力倡导提高文人的地位，积极维护不杀士大夫的遗训。
《宋史》：“受其词讼而纠正其想违，有罪则先勃以闻”，“余止以众证为定，仍取伏辩，无得辄加捶拷。”
意思差不多就是为了保证士大夫所谓的体面和尊严，士大夫有罪不能直接问责走正规的司法流程，而是先要进行内部弹劾，要是罪责不大的话，只需要进行“斥责”或者“庭训”等方式来惩罚就好，根本就没有受刑这一说。
这种在官员内部做自我检讨，甚至近乎于“哥们犯错了吗，我自罚三杯酒”的处罚方式，简直是在明明晃晃的告诉那些重臣们，贪腐吧，反正被抓也没事，不就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再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还没完，记得大明秀才、举人不交税的这一吸血鬼政策吗？
它最初的用意是为了那些家境贫苦的读书人，他们的基本生活能力都不高，赚钱的手段也很少，所以大明才设立这一措施解决他们的生计。
然后就被这些文人官员一步一步扭曲了事实，彻底变味，变成了只要是秀才、举人，就可以免除自家的赋税。
其实这一切，也算得上是大明文人们向他们的前辈，大宋的文人所学到的精髓。
就像刑不上大夫这个“特赦制度”，本来宋太祖和宋太宗是为了在国家初定用人之际只限于那些重臣，避免在朝廷引起极大的混乱，让文人官员减轻心理负担，完全出于好意。
但很快就被共天下的士大夫们彻底滥用，改变了政策本身的用意。
从朝堂中央的文官，到那些什么事都不干只拿钱的冗官，覆盖范围就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完全覆盖全体的文人官僚体系。
这种“人治”的程度完全超过了“法治”，也让许多文人官员们变成了凌驾于大宋的律法之上，成为仅次于皇族的特权阶级，所以文人们行事没有丝毫顾忌，该贪就贪，该卖国就卖国，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这直接动摇了宋朝统治的根基。
就像我们所知道的事实，宋朝的亡国原因有很多，比如冗官，冗兵，重文抑武等等因素，但是太过放任士大夫，给予他们不该有的地位，导致大宋官僚体制整体腐败，这绝对是宋朝被毁掉的最重要的原因，没有之一。
正是这种环境娇生惯养下成长起来的文人官员们，才会对林源的话无比震惊。
下面不明所以的官员纷纷附和叫嚣道。
“请官家诛杀梁师成这个狗贼！”
“官家，刑不上大夫啊，梁师成这是不把祖训放在眼里！”
“梁师成这是忘恩背祖，别忘了他的祖上苏老先生也是大宋有名的读书人，他真该死！”
赵佶看了一眼对于引起朝堂风波略显骄傲的林源，轻轻拍了拍手掌。
一旁的太监见状后，立马敲了敲旁边设立的钟鼓。
钟鼓的声音很快压过了所有人的嘈杂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着太监示意道：“各位官员请保持安静，官家有话要讲。”
注意到朝堂下的大臣们都看了过来，赵佶这才不慌不忙开口说道。
“大家别着急，一个一个来发表意见，先从蔡相这边开始。”
赵佶的神情动作，让原本打算直接开口训斥梁师成的蔡卞心生疑惑，想起上朝前，蔡攸那边只收到消息西厂内部出现混乱，而粮商那边除了说事情解决，之后没有其他消息继续传来，思索片刻后，他谨慎的说道。
“臣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无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如让更了解此事的章相发表一下意见。”
另一边的章惇抬了抬眼皮，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随后说道。
“臣也对此事了解不多，不如问问操办此案的吏部尚书吴居厚。”
察觉到大佬并未按照计划行事的吴居厚上前一步，开口改变之前的托词说道：“臣还未收到关于西厂的消息，不敢擅自做出判断，还请官家让西厂提督梁师成前来说明情况。”
赵佶点了点头，派人传召梁师成。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能混到朝堂的人都不是什么傻子，他们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十分有眼色的彻底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梁师成的到来。
眼前的局面让林源有些傻眼，这和当初传话的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应该他提出这个话头后，大家一起并肩子上，不断抨击梁师成吗，怎么现在就剩他孤家寡人了。
想的越多，他的心里就越发慌，急忙朝着蔡卞的方向看去。
没等他向蔡卞使眼色，传召的人回来了。
“启奏官家，梁大人说西厂内部昨晚出现重大案件，需要他在场处理，现在一时无法脱身，请官家恕罪，希望多给他点时间，让他赶紧处理完后再来拜见官家。”
林源听到这个消息后，联想之前的消息，心里瞬间有了底气，急忙说道：“官家，梁师成这是在毁灭证据，请官家速速将他抓起来，以免梁师成逃离处罚！”
这个消息同样也蔡卞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那边事情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不过总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他朝着吴居厚看了一眼。
吴居厚立马领会蔡卞的意思，假装耸了耸肩，接着身后就有部分官员开始附和林源的话。
“官家，林大人说的没错，梁师成是在毁灭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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