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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西北已经挂起了刺骨的寒风,沙漠深处一汪清泉,不少游客正在拍照,每人知道附近的地底下,混泥土浇灌的暗房里布满了电脑屏幕和数据线,屏幕里不停地写着代码,很显然是远程控制,代码一行行闪动,终端机的屏幕里由点及面慢慢组合成了星图,待星图完整后,发送到指定邮箱,又开始进行下一幅,如果有玄门中人,就能看出这是一张立体的梅花易数,不过,组成这张图的光点在不断变动,因此有了一张又一张图,在云山深处,南方的初冬,依然绿意盎然,林荫下一角飞檐穿出,琉璃彩瓦铺就而成的屋顶在烈日下波光潋滟,屋内,打印机正在工作,不时打印出一张图,九宿很快把它们按时间做标记,送上二楼,钺淩真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沁雪和莫迟迟按着这些图,在笔记本上不停计算,夸赞道。

    “迟迟这法子好,不拘泥于一人,不孤立于一处的数据才能更好地抽丝剥茧得到真相。”

    “还得靠着超级计算能力和全球信息化共享,现代社会,人祸不亚于天灾,但只要是人,动作肯定带着轨迹,如果图谋甚大,那留痕自然多。”

    “阿迟,除了亚洲,欧美的信息也加进来会不会有干扰?”

    “不会,我让七宿他们分两组,看最后成图。阿爹,协会怎么说?”

    “开了个视频会议,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庚子之灾,九星有四颗皆暗,牵连甚广。”

    “古有战争和瘟疫,饿殍遍野。现在有什么可以连天权都影响。”

    “有的,师兄,当年那场来无影去无踪的呼吸道传染病。你们看,这是现在计算出来的图,这是当年的图,重叠部分已经超过27%,当年不是停工停学了么,所以经贸、治学、民众心态全受影响,要我说,怕是当年的罪魁祸首故技重施。”

    “确实是杀人无形,不费一兵一卒。”

    “阿爹,我和师兄带着十宿他们钻研了许久,这次绘图已是印证,假龙出现得时机过于巧合,更像是......”

    “更像是是么?”

    “声东击西。现下,各门派都在互相怀疑有人欲造龙穴图谋百年,时机暗合这天象异变,连上面注意力都在关注这件事情,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人人自危深怕被牵连,自然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做担保,把妄图成龙之人和接下来的天灾人祸分开。”

    “这时候,就要我们这些个无门无派无权无势的老头出马了。来来来,把这些图给我看看。”

    莫迟迟把已经筛选过的图递给钺淩真人,就和师兄商量着对策,奇思异想一个比一个离谱,最后敲定抓阄决定。被上来换茶的三宿听到,差点把壶都摔了,多少年了,这对师兄妹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是如此随性,那些对手就不要尊严的么?可偏偏钺淩真人还由着他们胡闹。事关他们十宿未来的工作量,他并没有离开,端着已经换下来的茶壶站到了不远处。

    “要我说,这事无非就是东南亚那几个国家,直接摸到他们老窝刺探?”

    “师兄,你虽然在师父这里考零蛋,但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信不信你只要一出境,他们马上就会提高警惕。”

    “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协会的人不动的话,我们的行为就很惹人注意。你的方案呢?”

    “若真是斗法之战,那东亚那些人不过是爪牙,直接去加国打听,他们对玄学的见识更多是选开工吉日,我去不显眼。”

    “你一个人去?不带我?我不同意。”

    “我可以让二哥做掩护。”

    “哦,我不同意,抽签!”

    “我不同意抽签,你会作弊。”

    “胡说,我只会做法。”

    旁边三宿面无表情地在工作群里打入准备出国四个字,不是他看不起白沁雪,这人啊,得认命。

    “我们需要实证。”

    “阿爹,这个证据就算拿出来也无法被承认啊。”

    “师父,诈一诈,坐实它,这个不是你最拿手的。”

    “出了门都不想认你这个逆徒。”

    钺淩真人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能性,随后让他们附耳过来,细细交待,白沁雪和莫迟迟不时点头,感叹少吃几十年饭,这心眼就是比不上啊。

    过了不久,有几个消息不出意外的意外传开了,并成功在各大平台引起广大的讨论,其中一条,就是他国妄图断华夏龙脉,证据有以下六个点,随后,偷国各种文化窃取的无耻行径被翻出来再次鞭尸,紧接着,霉国制裁的龌龊手段和目的更是被好几个大V深度分析,间谍出现在各行各业的可能性被曝光,更有甚者,说什么国内灵气复苏,南天门开,灵宝尽现,有缘者得之,引得一帮热血青年纷纷占据荒野山头,露营观月,过往人迹罕见之地,现在都是无人机嗡鸣声,全名户外的热潮,不仅让有所图谋的阴暗团伙有所顾忌,也迎合了运动健身增强体质的本源需求,待大家发现身体储能量级提高后已经是后话了。这一波接一波的讨论热潮让国内国外舆论监测部门的都沉默了,国内是要素过多,忙着抽丝剥茧一一证实,国外看着自己在微号官博评论里各种质问,暗骂这怎么传出去的。钺淩真人成功把水搅浑后,各路神仙开始发力了,真假嘛,自辨了。

    夜晚的边陲小镇早早地熄了灯,漆黑一片,街道里一辆漆黑的商务车无声地向城外驶去,车上一位老年男性,带着黑帽看不清五官,干枯的手紧紧抓着手杖。

    “会长,我们马上到了。”

    “汪先生来了么?”

    “他被盯得紧,让他徒弟来了。”

    “他们家,他父亲是这样,他也是。”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局势突然紧张,好几个定好的点都被征收了,剩下的几个里,这个是最好的。”

    “希望吧,50年了,该了结了。”

    车里重新归于沉默,车子一直开到城外山脚,在一个守山人家门口停下,门口一位穿着长马褂的青年,似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