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四个老头
凤凰城东，高高的城墙上，一人站立，一人蹲坐。
站立的是打更人。
蹲坐的是看门人。
凤凰城内所有街道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行人。
即使偶尔出现好奇的居民，也已被城墙上布置好的看门人，驱赶回家。
四面城墙，四位看门人。
凤凰城内居民戏称，东老头的，南老头，西老头，北老头。
如果凤凰城内还有谁知道古老谚语‘晴天打雷，老天收人’的真实性，毫无疑问，四位看门人，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当上看门人，守护的职责就是当古老谚语发生之时，保护凤凰城内居民，尽量不让被谚语所捕捉。
而不幸被谚语所捕捉之人，侥幸逃脱出来，就要格杀勿论。
站立的打更人密切注视着凤凰城内的一个普通的‘丫’字形路口，他心里十分清楚，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时空，此刻正进行着一场匪夷所思的屠杀。
当打更人听到自己的徒弟吹起的哨声的时候，他就早已在家里准备好，来到高高的东城墙上。
“咋的，今天大哥，好兴致，来我这里闲逛了”东老头看也不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打更人，调侃道。
“我告诉你，朱老二，你们这是助纣为孽，早晚会招报应，遭天谴的。”打更人也是没好气直接说道。
“什么是报应？什么是天谴？我可是听说野猫道人，在老宅拿人献祭，你都没有出手搭救，你就不怕遭天谴了？”东老头边说，边扭头看了一下城内的状况。
凤凰城内看似依旧风平浪静，不久前的雷声，黑压压的乌云，早已在狂风骤起之时，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同样在凤凰城内的不同时空，一场血腥屠杀才刚刚开始。
为了保险起见，保证那场屠杀可以顺利的完成，不留下任何痕迹，四位看门人，都要在各自的岗位上呆上一整天。
令人疑惑的是，千年难遇的谚语，在他们这短短的一生中，破天荒的经历了两次，现在就是经历的第二次。
经过第一次的的好奇之后，看门人发现自己根本毫无用处，无非就是提醒警告一下凤凰城居民，安心在家里待着，第二天再出门。
偶有不听话出门的，教训一下，再扔进家里。
“实话告诉你，野猫道人就是想借助天谴来帮助自己升天，拿人生命来代替自己躲天谴。本身就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打更人回头，语气愤怒的说道。
“我猜，你当时没有出手，是否也是想看看野猫道人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东老头不加掩饰的说道。
“当时不在家，街上溜达呢，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打更人拿起烟斗，吧嗒就是一口，并没有急于吐出烟雾，专心盯着城内。
“哈哈，理由真是充分，我差点就信你了。”东老头开始眯起眼睛。
“罗刹口哨在你小师侄身上，一时糊涂就让他防身用了。”打更人淡淡的说出口，慢慢吐出刚刚吸的一口老烟雾。
东老头张大嘴巴，瞪着旁边的打更人。
“啥，我求了多少次，你竟然给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傻小子啦。”东老头开始急眼。
“这不也是想起来，后悔了，才过来找你的吗？”打更人转身看向东老头，语气柔和许多。
末了又加一句。
“银蛇项圈好像让我绑在罗刹口哨上，也在那小子身上。”打更人说完后，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忍受眼前东老头的怒骂与挖苦。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宗派的两件宝物，古刹口哨与银蛇项圈全在一个傻小子身上，东老头立马气的跳起脚来，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打更人的鼻子足足骂了一盏茶的功夫。
“人平安出来，东西归你。”打更人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止住了东老头喋喋不休的辱骂。
“成交。”连忙答应，东老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对我还不放心。”东老头见打更人依然皱眉，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不是，我是对另外三位不放心。”
打更人口中的另外三人，毫不意外就是指的其余三面城墙上的看门人。
“没事，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偶尔有个漏网之鱼，问题不大。”
“怎么？”
“上次有个燕尾君与南老头挺熟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打更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心里很清楚，救出自己的傻徒弟仅仅只是一个幌子，而他最终的目的是要保护清子光，让其安全脱险。
但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又无法完全告知身旁的师弟，也就是东老头。
虽然自己的师弟经常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尊敬，甚至是轻视，但打更人一点也不在乎。
他明白自己师弟的品性，人不坏，就是性子高傲些，在师哥面前也不愿服输，死要面子活受罪。
此时的凤凰城的南面城墙上，南老头正独自一人端坐于城墙中央，旁边放一酒坛，“杏花酒”四个红底黑字贴在酒坛上。
南老头正边捋花白胡须，边慢慢品尝杏花酒，满脸的陶醉，脸颊之上早已经显示出微微红晕，很显然，酒喝了不少了。
不知道南老头醉没醉，只听到南老头嘴里时不时的唱着小曲，右脚打着节拍，还会高举盛满杏花酒的瓷碗，往东、西、北三个方向敬酒，也不管其余三老头能否注意到自己。
不一会儿，只见南老头开始呼呼的打起了微微的呼噜，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装。
更夸张的是，南老头已经毫无顾忌，开始拔掉自己上衣，可能由于喝酒热血，上身满胸与满背的轻微的血红，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城墙上面。
此时，西面城墙上却空无一人。
不是西老头不坚守本位，而是他太负责任，竟然开始在凤凰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巡逻起来。
西老头是上位不久，由于上一任西老头因年迈困乏，体力不支，提前退居二线，开始在家养老了。
西老头对于这“晴天打雷，老天收人”的谚语很是感兴趣。
虽然没有经历上一次相同的事件，但也是听说过很多流传在凤凰城内千奇百怪的流言。
上一任西老头给现在的西老头只留下一句话：“莫要太当真，都是替死鬼。”
西老头饶有兴致的，在城内随意转悠着，东瞧瞧，细看看，也不是不熟悉，本就是在凤凰城土生土长的，已经很是熟悉城内的每一条街道与商铺。
当西老头被告知自己被指派为下一任的西面城墙看守人之后，他就忽然对早已烂熟于心的凤凰城有了全新的看法，好像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商铺在他眼里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面对心中的涌动，西老头无法表达，也无法向别人述说，只能是重新审视凤凰城，希望可以找出心中渴望已久的答案。
正当西老头溜达到一条街道上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当他停下脚步仔细细听时，又什么都消失不见，犹如一阵风似的刮跑了。
但是现在的凤凰城很是安静，别说是风了，狗叫、鸡鸣也没有。
鸡、鸭、狗、马等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动物，早已经被主人小心看关起来，有的居民直接封嘴，甚至把牲畜暂时用灌汤药，使其晕厥。
待西老头慢慢往前溜达，刚才消失的嘈杂再次出现在背后，猛然转身，声音瞬间消失于无形。
西老头于是往回慢慢踱步，确实没有声响。
再往前走了一段，出现过的嘈杂声再一次的在身后响起。
这一次，西老头并没有急于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怕自己一转身，声音会再次消失。
西老头在原地呆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在仔细的聆听过程中，西老头发现，声音很是凌乱，但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出。
有拳打肉体的声音，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小孩的被打哭喊，女人的尖声嘶哑，男人的粗犷吼叫，甚至能听到狗的叫声。
等西老头仔细听完声音后，再次转身，果不其然，声音再次消失。
沉思良久之后，西老头确定声音的源头就在这条街上，并且在自己两次停下脚步位置的中间某一处。
于是，西老头毫不犹豫的走到两次停下脚步位置的大约中间位置，再次停下，闭上双眼，仔细聆听。
不一会，声音就在自己的面前传出，声音清晰无比，感觉自己触手可及。
犹如自己的面前，搭建了一个舞台，舞台上的人正在竭力的表演，虽然不清楚舞台上表演的节目，但是从声音可以判断，绝对是人数众多。
慢慢的，西老头睁开双眼。
这次声音没有消失，并且，西老头正身处其中。
他惊奇的发现，刚刚还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现在满满的全是人。
正当西老头开始在这条街道上来回徘徊的时候，处于北城墙上的北老头发现了事情的古怪，急忙往这里赶。
但，还是晚了一步。
当北老头刚踏上这条街时，眼睁睁的看着刚上位不久的西老头，一闪而过，消失在街道上。
站立的是打更人。
蹲坐的是看门人。
凤凰城内所有街道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行人。
即使偶尔出现好奇的居民，也已被城墙上布置好的看门人，驱赶回家。
四面城墙，四位看门人。
凤凰城内居民戏称，东老头的，南老头，西老头，北老头。
如果凤凰城内还有谁知道古老谚语‘晴天打雷，老天收人’的真实性，毫无疑问，四位看门人，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当上看门人，守护的职责就是当古老谚语发生之时，保护凤凰城内居民，尽量不让被谚语所捕捉。
而不幸被谚语所捕捉之人，侥幸逃脱出来，就要格杀勿论。
站立的打更人密切注视着凤凰城内的一个普通的‘丫’字形路口，他心里十分清楚，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时空，此刻正进行着一场匪夷所思的屠杀。
当打更人听到自己的徒弟吹起的哨声的时候，他就早已在家里准备好，来到高高的东城墙上。
“咋的，今天大哥，好兴致，来我这里闲逛了”东老头看也不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打更人，调侃道。
“我告诉你，朱老二，你们这是助纣为孽，早晚会招报应，遭天谴的。”打更人也是没好气直接说道。
“什么是报应？什么是天谴？我可是听说野猫道人，在老宅拿人献祭，你都没有出手搭救，你就不怕遭天谴了？”东老头边说，边扭头看了一下城内的状况。
凤凰城内看似依旧风平浪静，不久前的雷声，黑压压的乌云，早已在狂风骤起之时，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同样在凤凰城内的不同时空，一场血腥屠杀才刚刚开始。
为了保险起见，保证那场屠杀可以顺利的完成，不留下任何痕迹，四位看门人，都要在各自的岗位上呆上一整天。
令人疑惑的是，千年难遇的谚语，在他们这短短的一生中，破天荒的经历了两次，现在就是经历的第二次。
经过第一次的的好奇之后，看门人发现自己根本毫无用处，无非就是提醒警告一下凤凰城居民，安心在家里待着，第二天再出门。
偶有不听话出门的，教训一下，再扔进家里。
“实话告诉你，野猫道人就是想借助天谴来帮助自己升天，拿人生命来代替自己躲天谴。本身就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打更人回头，语气愤怒的说道。
“我猜，你当时没有出手，是否也是想看看野猫道人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东老头不加掩饰的说道。
“当时不在家，街上溜达呢，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打更人拿起烟斗，吧嗒就是一口，并没有急于吐出烟雾，专心盯着城内。
“哈哈，理由真是充分，我差点就信你了。”东老头开始眯起眼睛。
“罗刹口哨在你小师侄身上，一时糊涂就让他防身用了。”打更人淡淡的说出口，慢慢吐出刚刚吸的一口老烟雾。
东老头张大嘴巴，瞪着旁边的打更人。
“啥，我求了多少次，你竟然给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傻小子啦。”东老头开始急眼。
“这不也是想起来，后悔了，才过来找你的吗？”打更人转身看向东老头，语气柔和许多。
末了又加一句。
“银蛇项圈好像让我绑在罗刹口哨上，也在那小子身上。”打更人说完后，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忍受眼前东老头的怒骂与挖苦。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宗派的两件宝物，古刹口哨与银蛇项圈全在一个傻小子身上，东老头立马气的跳起脚来，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打更人的鼻子足足骂了一盏茶的功夫。
“人平安出来，东西归你。”打更人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止住了东老头喋喋不休的辱骂。
“成交。”连忙答应，东老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对我还不放心。”东老头见打更人依然皱眉，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不是，我是对另外三位不放心。”
打更人口中的另外三人，毫不意外就是指的其余三面城墙上的看门人。
“没事，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偶尔有个漏网之鱼，问题不大。”
“怎么？”
“上次有个燕尾君与南老头挺熟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打更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心里很清楚，救出自己的傻徒弟仅仅只是一个幌子，而他最终的目的是要保护清子光，让其安全脱险。
但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又无法完全告知身旁的师弟，也就是东老头。
虽然自己的师弟经常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尊敬，甚至是轻视，但打更人一点也不在乎。
他明白自己师弟的品性，人不坏，就是性子高傲些，在师哥面前也不愿服输，死要面子活受罪。
此时的凤凰城的南面城墙上，南老头正独自一人端坐于城墙中央，旁边放一酒坛，“杏花酒”四个红底黑字贴在酒坛上。
南老头正边捋花白胡须，边慢慢品尝杏花酒，满脸的陶醉，脸颊之上早已经显示出微微红晕，很显然，酒喝了不少了。
不知道南老头醉没醉，只听到南老头嘴里时不时的唱着小曲，右脚打着节拍，还会高举盛满杏花酒的瓷碗，往东、西、北三个方向敬酒，也不管其余三老头能否注意到自己。
不一会儿，只见南老头开始呼呼的打起了微微的呼噜，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装。
更夸张的是，南老头已经毫无顾忌，开始拔掉自己上衣，可能由于喝酒热血，上身满胸与满背的轻微的血红，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城墙上面。
此时，西面城墙上却空无一人。
不是西老头不坚守本位，而是他太负责任，竟然开始在凤凰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巡逻起来。
西老头是上位不久，由于上一任西老头因年迈困乏，体力不支，提前退居二线，开始在家养老了。
西老头对于这“晴天打雷，老天收人”的谚语很是感兴趣。
虽然没有经历上一次相同的事件，但也是听说过很多流传在凤凰城内千奇百怪的流言。
上一任西老头给现在的西老头只留下一句话：“莫要太当真，都是替死鬼。”
西老头饶有兴致的，在城内随意转悠着，东瞧瞧，细看看，也不是不熟悉，本就是在凤凰城土生土长的，已经很是熟悉城内的每一条街道与商铺。
当西老头被告知自己被指派为下一任的西面城墙看守人之后，他就忽然对早已烂熟于心的凤凰城有了全新的看法，好像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商铺在他眼里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面对心中的涌动，西老头无法表达，也无法向别人述说，只能是重新审视凤凰城，希望可以找出心中渴望已久的答案。
正当西老头溜达到一条街道上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当他停下脚步仔细细听时，又什么都消失不见，犹如一阵风似的刮跑了。
但是现在的凤凰城很是安静，别说是风了，狗叫、鸡鸣也没有。
鸡、鸭、狗、马等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动物，早已经被主人小心看关起来，有的居民直接封嘴，甚至把牲畜暂时用灌汤药，使其晕厥。
待西老头慢慢往前溜达，刚才消失的嘈杂再次出现在背后，猛然转身，声音瞬间消失于无形。
西老头于是往回慢慢踱步，确实没有声响。
再往前走了一段，出现过的嘈杂声再一次的在身后响起。
这一次，西老头并没有急于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怕自己一转身，声音会再次消失。
西老头在原地呆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在仔细的聆听过程中，西老头发现，声音很是凌乱，但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出。
有拳打肉体的声音，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小孩的被打哭喊，女人的尖声嘶哑，男人的粗犷吼叫，甚至能听到狗的叫声。
等西老头仔细听完声音后，再次转身，果不其然，声音再次消失。
沉思良久之后，西老头确定声音的源头就在这条街上，并且在自己两次停下脚步位置的中间某一处。
于是，西老头毫不犹豫的走到两次停下脚步位置的大约中间位置，再次停下，闭上双眼，仔细聆听。
不一会，声音就在自己的面前传出，声音清晰无比，感觉自己触手可及。
犹如自己的面前，搭建了一个舞台，舞台上的人正在竭力的表演，虽然不清楚舞台上表演的节目，但是从声音可以判断，绝对是人数众多。
慢慢的，西老头睁开双眼。
这次声音没有消失，并且，西老头正身处其中。
他惊奇的发现，刚刚还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现在满满的全是人。
正当西老头开始在这条街道上来回徘徊的时候，处于北城墙上的北老头发现了事情的古怪，急忙往这里赶。
但，还是晚了一步。
当北老头刚踏上这条街时，眼睁睁的看着刚上位不久的西老头，一闪而过，消失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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