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宅的礼
白天听到吴家失窃，晚上洛北将大门早早就落了锁，一敲门声打破了小巷子的寂静。
“三叔、爷爷让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门外传来青年男子的叫门声，一家人急忙去开门。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叫了好一会了。”来人正是洛清禾的大堂哥，洛日强，这小子生出来胎里不足，故取名日强，寓意日渐强壮。
许是这名字取得好，他过了三周岁，就没了病病殃殃的那副模样，长成了个小胖墩，现在抽条了，成了个健壮的小伙子。
“日强啊，快进来吧。”洛北有些日子没看到这个大侄子了，热情地招呼他进屋。这大侄子从小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两人亲厚，即使洛北一家搬出了老宅，日强也时不时跑来瞧他们，没少帮着干活。不过这小子最近在酒楼当学徒，来的次数逐渐少了。
“三叔，来帮我一把。”强子闪开半个身子，众人才看到他身后停了一辆平板车，上面放了两个麻袋。
洛北和这大侄子一起，合力把平板车推进了院子里。
“三叔，这一袋是地瓜，还有一袋是糙米。爷爷让我给你们送来，还叫你们三十那晚照例去家里吃饭。另外，这里还有五两银子。”强子从怀里掏出包好的几块碎银子，低着头递给了洛北，眼神有点躲闪。
“嗯，辛苦强子了，快坐下烤烤火。”洛北接过碎银子，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吱声，只把把屋里的炭盆往强子面前挪了挪，然后问起了他的近况。
“三叔，我也开始有工钱了，两百文一月，家里都好，就是我娘老是跟二婶不对付，惹得爷奶生气......“强子很能说，说到在酒楼干活的时候，特别得意，想来对酒楼的差事比较满意。提到家里的事情，强子明显不想多说。
洛北也没多问，自己分家以后，就懒得去管那摊子事情，知道爹娘康健就行。
“强子，你真不想读书了啊？”洛北算得上强子的开蒙之人，对于强子去做学徒觉得有点可惜，毕竟这也算得上长房长子，而且强子脑瓜也算灵活。
“不了，三叔，我识字不少了，但不是那块料，酒楼的差事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从学堂退学的那一天，爷爷在一旁抹眼泪了，不过知道我心意以后也支持我。”强子语气很平和，就是谈及洛老头有点不忍心，他爷爷是希望这个大孙子有出息的。
“嗯，你想明白了就好。”洛北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少年，最后一丝不快也被冲走了。
“三叔，我姐说好人家了，年后下聘。”强子想起了她娘嘱咐的事情，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了，“我娘...我娘让你们来找我添妆。”
说完这话，强子就要回去了，说太晚了，家里惦记。
洛北一家送他到门口，洛清禾拉着强子的手，让他有空多来，这堂哥平日对姐弟俩不错。洛清禾有堂哥罩着，从来都是横着走，直至分家，因此小家伙对他有着浓浓的依恋。
强子爽快地答应了，又眨巴眨巴眼睛，说“三叔三婶，到时候随便给个物件糊弄一下就行了，我那姐夫家有钱。”
“嗯，回吧。”洛北催促道，看向强子的时候又多了一份欣赏，这孩子知道疼人了。
送走了强子，洛北一家就洗漱睡下了。
而城东的老宅，强子一迈进院子，就被他娘周嘉儿拉进了屋里。
“你三叔没说什么吧？”
“娘，以后这种事情我可不干了。”强子冷哼一声，“被爷爷知道了，还有我三叔，我可没法做人了，况且我心里不好受。”
“知道了，你姐也就办一回大事，你也知道你姐夫家富庶，我只能尽量给你姐多备上些嫁妆。”
“那你也不能把三叔的分例扣下一半！”强子说着说着就急了，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周氏连忙捂住强子的嘴巴，“祖宗啊，你是要嚷嚷的全家都知道嘛，让你姐嫁不成？”
强子本就是气急了，听罢他娘的话，才收敛了脾气，“娘若没事，我就去睡了。”
“去吧。”周氏盯着他进屋，熄了灯没了声响，周氏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黑暗中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红木匣子，觉得安心极了。
“你就不怕我弟弟找我爹说项？”睡在一边的洛家老大，洛东突然出声。
“你要吓死我啊！那你说我怎么凑嫁妆，你倒是给我想个辙。”周氏重重地锤了一下枕边人，理直气壮地问。
“是你非要做这门亲事，反倒来问我？”洛东懒得搭理周氏，翻个身，滚远了些，自顾自睡去。
周氏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说话。明日三房上门，她可得盯好了，必定不能让此事露馅了。
“咳咳咳。”正房传来洛老头的声音，随后有光亮照进周氏的房内。周氏知道是自家公爹起夜了，便不再吱声，将匣子踹进怀里，沉沉睡去。
“后日对老三家的客气点。“正房里洛老头看着妻子大周氏伺候自己起夜，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大周氏对他那是没得说，这老婆子什么都好，就偏疼大房儿媳妇，就因为小周氏是她娘家的侄女，慢慢地，另外两个儿媳妇渐渐跟大周氏离了心。
当初小周氏拉着二房吵着要将三房分出去，大周氏虽舍不得小儿子，却也是点头了，小周氏平日没少在婆母面前念叨。洛老头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想兄弟彻底闹掰了，这才一气之下果断分了家。
”我哪里会亏待了三儿，没瞧见今日我捣鼓的都是三儿爱吃的。”周氏把床头的茶缸子递给洛老头，不满地回了句。
洛老头起夜以后必定喝水，大周氏每次都是及时递上对好的温开水，这习惯维持了半辈子。
“我说的是三儿媳妇。”洛老头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将茶缸还给大周氏，然后盯着眼前的妻子。
“一年也知道来看我几次，我还得捧着她，这是什么道理。”大周氏想起大儿媳妇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心里越发对三媳妇不满，还想埋怨几句，对上老头子那双冷冷的眸子，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别老听大儿媳妇的，好好的怎么就分家了，你也不想想！”洛老头知道劝告老妻大抵都是无用的，其他事他都能忍受，每每想起三房独自在外生活，就少不得一顿唠叨。
大周氏知道老头的逆鳞，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紧忙扶着他躺下，把蜡烛吹灭了。
“三叔、爷爷让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门外传来青年男子的叫门声，一家人急忙去开门。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叫了好一会了。”来人正是洛清禾的大堂哥，洛日强，这小子生出来胎里不足，故取名日强，寓意日渐强壮。
许是这名字取得好，他过了三周岁，就没了病病殃殃的那副模样，长成了个小胖墩，现在抽条了，成了个健壮的小伙子。
“日强啊，快进来吧。”洛北有些日子没看到这个大侄子了，热情地招呼他进屋。这大侄子从小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两人亲厚，即使洛北一家搬出了老宅，日强也时不时跑来瞧他们，没少帮着干活。不过这小子最近在酒楼当学徒，来的次数逐渐少了。
“三叔，来帮我一把。”强子闪开半个身子，众人才看到他身后停了一辆平板车，上面放了两个麻袋。
洛北和这大侄子一起，合力把平板车推进了院子里。
“三叔，这一袋是地瓜，还有一袋是糙米。爷爷让我给你们送来，还叫你们三十那晚照例去家里吃饭。另外，这里还有五两银子。”强子从怀里掏出包好的几块碎银子，低着头递给了洛北，眼神有点躲闪。
“嗯，辛苦强子了，快坐下烤烤火。”洛北接过碎银子，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吱声，只把把屋里的炭盆往强子面前挪了挪，然后问起了他的近况。
“三叔，我也开始有工钱了，两百文一月，家里都好，就是我娘老是跟二婶不对付，惹得爷奶生气......“强子很能说，说到在酒楼干活的时候，特别得意，想来对酒楼的差事比较满意。提到家里的事情，强子明显不想多说。
洛北也没多问，自己分家以后，就懒得去管那摊子事情，知道爹娘康健就行。
“强子，你真不想读书了啊？”洛北算得上强子的开蒙之人，对于强子去做学徒觉得有点可惜，毕竟这也算得上长房长子，而且强子脑瓜也算灵活。
“不了，三叔，我识字不少了，但不是那块料，酒楼的差事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从学堂退学的那一天，爷爷在一旁抹眼泪了，不过知道我心意以后也支持我。”强子语气很平和，就是谈及洛老头有点不忍心，他爷爷是希望这个大孙子有出息的。
“嗯，你想明白了就好。”洛北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少年，最后一丝不快也被冲走了。
“三叔，我姐说好人家了，年后下聘。”强子想起了她娘嘱咐的事情，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了，“我娘...我娘让你们来找我添妆。”
说完这话，强子就要回去了，说太晚了，家里惦记。
洛北一家送他到门口，洛清禾拉着强子的手，让他有空多来，这堂哥平日对姐弟俩不错。洛清禾有堂哥罩着，从来都是横着走，直至分家，因此小家伙对他有着浓浓的依恋。
强子爽快地答应了，又眨巴眨巴眼睛，说“三叔三婶，到时候随便给个物件糊弄一下就行了，我那姐夫家有钱。”
“嗯，回吧。”洛北催促道，看向强子的时候又多了一份欣赏，这孩子知道疼人了。
送走了强子，洛北一家就洗漱睡下了。
而城东的老宅，强子一迈进院子，就被他娘周嘉儿拉进了屋里。
“你三叔没说什么吧？”
“娘，以后这种事情我可不干了。”强子冷哼一声，“被爷爷知道了，还有我三叔，我可没法做人了，况且我心里不好受。”
“知道了，你姐也就办一回大事，你也知道你姐夫家富庶，我只能尽量给你姐多备上些嫁妆。”
“那你也不能把三叔的分例扣下一半！”强子说着说着就急了，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周氏连忙捂住强子的嘴巴，“祖宗啊，你是要嚷嚷的全家都知道嘛，让你姐嫁不成？”
强子本就是气急了，听罢他娘的话，才收敛了脾气，“娘若没事，我就去睡了。”
“去吧。”周氏盯着他进屋，熄了灯没了声响，周氏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黑暗中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红木匣子，觉得安心极了。
“你就不怕我弟弟找我爹说项？”睡在一边的洛家老大，洛东突然出声。
“你要吓死我啊！那你说我怎么凑嫁妆，你倒是给我想个辙。”周氏重重地锤了一下枕边人，理直气壮地问。
“是你非要做这门亲事，反倒来问我？”洛东懒得搭理周氏，翻个身，滚远了些，自顾自睡去。
周氏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说话。明日三房上门，她可得盯好了，必定不能让此事露馅了。
“咳咳咳。”正房传来洛老头的声音，随后有光亮照进周氏的房内。周氏知道是自家公爹起夜了，便不再吱声，将匣子踹进怀里，沉沉睡去。
“后日对老三家的客气点。“正房里洛老头看着妻子大周氏伺候自己起夜，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大周氏对他那是没得说，这老婆子什么都好，就偏疼大房儿媳妇，就因为小周氏是她娘家的侄女，慢慢地，另外两个儿媳妇渐渐跟大周氏离了心。
当初小周氏拉着二房吵着要将三房分出去，大周氏虽舍不得小儿子，却也是点头了，小周氏平日没少在婆母面前念叨。洛老头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想兄弟彻底闹掰了，这才一气之下果断分了家。
”我哪里会亏待了三儿，没瞧见今日我捣鼓的都是三儿爱吃的。”周氏把床头的茶缸子递给洛老头，不满地回了句。
洛老头起夜以后必定喝水，大周氏每次都是及时递上对好的温开水，这习惯维持了半辈子。
“我说的是三儿媳妇。”洛老头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将茶缸还给大周氏，然后盯着眼前的妻子。
“一年也知道来看我几次，我还得捧着她，这是什么道理。”大周氏想起大儿媳妇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心里越发对三媳妇不满，还想埋怨几句，对上老头子那双冷冷的眸子，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别老听大儿媳妇的，好好的怎么就分家了，你也不想想！”洛老头知道劝告老妻大抵都是无用的，其他事他都能忍受，每每想起三房独自在外生活，就少不得一顿唠叨。
大周氏知道老头的逆鳞，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紧忙扶着他躺下，把蜡烛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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