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摊
去往书局的路上，洛清蕊这看看，那里瞧瞧，这城南她还是第一次来，新奇的很。
洛北拉着闺女的手，对小闺女的提问，耐心地解答着。“爹爹这个店铺前面的幌子越多，是不是越好吃啊。那你吃过最多幌子的店是哪一家啊。”诸如此类的问题，蕊儿问了一大堆，洛北都认真回答了。
从洛北的口中，洛清蕊得知，他们家以前也是个富户，祖上经商，到了他爹这一辈，还有不少家资。他祖母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洛北是小儿子，也是最会读书的，从小被寄予厚望。
但是洛北运气不好，不对，不单单是洛北，应该是这几年的书生都运气不好，经历了国丧，又经历了战乱，科举停了四年，洛北一直备考，却苦于没有考试的机会。
后来两个兄弟先后都成家了，姐姐也出嫁了，嫂子们都不愿意承担供养小叔子的费用，就在洛北成家一年后，就把他们分出来单过了。用两位嫂子的话说，来日不指望占兄弟的光，却也不愿被活活拖累死。
洛北靠着分的家产，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后来两个孩子呱呱坠地，夫妻及两个孩子的日常开支再加之每年需要交纳书院的束脩，慢慢地，日子也就越过越清贫了。
就这么一大一小一路闲聊，终于来到了洛北的书摊前。
“洛相公，你来了啊，我这就帮你把东西搬出来。”书铺门前站着一个瘦削的小伙计，眼眸清亮，精神气十足，一看到洛北就热络地打起了招呼。
洛北笑着回应了，并将小闺女介绍给他，伙计在家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五，洛清蕊便大方地唤了声“小五哥好。”
小伙计高兴地应下了，急忙进书局搬东西。
洛清蕊这才打量起来，洛北的摊子摆在一个书局前面，书局名叫“南风”，显然洛北跟书局的关系很好，书局不仅借了桌椅给洛北，还允许洛北把一应物件都寄放在里屋，这省去了洛北来回搬运的麻烦。
在小五的帮助下，洛北的书摊支了起来，洛北主要负责帮忙写书信，因过年的缘故连带着帮忙写点对联，不过这对联的红纸可就要自备，洛北不负责提供。洛清蕊想着定是她爹怕到时候材料有剩余，白搭了钱进去。
洛北解释这是一个缘由，还有就是普通人家买对联的少，一般都不愿花这个闲钱，买对联的
基本都是家里有喜事的。而大户人家呢，都会自己写对联，也特地不用去外面买。洛清蕊对
洛北的心思细腻不由地佩服起来。
刚开张一小会，就有一个妇人寻了过来，是找洛北写信给北边的儿子，让他儿子早些回家，
家里给他张罗了一个姑娘，年前要一起相看。洛北根据妇人的口述，不一会儿都写清楚了，
写的言简意赅，最后还读了一遍给那妇人听。妇人很满意，付了二十文，急冲冲走了。
后来还来了几个商人，都是写家信的。在外回不去的，写的信就长一些，有一个人就说了一大堆，洛北洋洋洒洒帮着写了十页纸，塞得信封鼓鼓的。洛北收了他六十文，很合理的价格，
毕竟纸张可不便宜。有即将启程回家的，先写封信提前告知一下家里的，那就简短的多。这种通常就二三十文到头了。
果然如洛北所言，写对联的人少之又少，就一家近日添丁的，拿着红纸来求了一副。洛北收了五文钱，还得了一个红鸡蛋。
洛清蕊盯着桌上的钱罐子，发起呆来，罐子里也有两三百文了，除去笔墨纸砚，估计也就赚了一百来文。就这还是托了过年的福，钱还真是不好赚啊。
突然小五拿了一摞子红色的纸出门，洛清蕊眼睛一亮，这些纸方方正正的，用来写福字最好不过了，于是拦下了小五，问小五拿这些纸作甚。
小五解释说这都是店里裁剪对联剩下的，这点边角料写对联不够长，做红包费胶水，所以打算送给街边的小贩做火引子。
洛清蕊讨好地问小五能不能送给他，小五直言没问题啊，左右都是送人的，送给洛清蕊还少了他跑腿，多好的事。
洛清蕊像得到了一个宝贝一样，将这摞纸放在她爹的书桌上，随后就拿起剪刀把一张红纸修剪的方方正正，然后让洛北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
洛北只当洛清蕊闹着玩，直到洛清蕊将写完的福字倒过来，跟他说福到了，这是一个简化版对联。洛北直呼妙不可言。
洛清蕊这才知道梁朝人还没有写倒福的先例，这让她觉得可以出售这个福字。新鲜又便宜，寓意还好。
洛北当点了点头觉得可行，还在洛清蕊的指导下写了多种字体的福字。至于售价，洛清蕊将它们定在一文钱两张。
“卖倒福了，卖倒福了！”在洛北写了四五十张以后，洛清蕊大声吆喝起来。
“没想到福还可以这么写啊。”
“这想法真新奇，价格也不贵。”洛北的摊子前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总是对新事物，特别是寓意好价格低的新事物有着很强的尝试精神。
原先的库存很快被消耗完了，没买到的只能等着洛北现场写，等的人也不耐烦，左右不过一文钱，等等便等等吧，自家得了一个福字，多的还能送给亲戚朋友，很多人都有这打算。
“总算是卖完了。”洛北放下手中的笔，甩了甩微微酸疼的手臂，写福字不同于写信，得花上些力气，把字写得圆润有力，贴在门上才够气派。
最后只剩下一个福字，洛清蕊做主就送给了下工回家的小五，小五也没想到废纸还有这般妙用，高兴地接了福字准备回家贴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洛北和洛清蕊也收摊回家了，洛清蕊自告奋勇要求捧着钱罐子，洛北看到她这么财迷的样子，忍着笑同意了。
洛清蕊给了他一记白眼，我不爱财，财就不爱我。这是她一贯坚持的想法。
洛北拉着闺女的手，对小闺女的提问，耐心地解答着。“爹爹这个店铺前面的幌子越多，是不是越好吃啊。那你吃过最多幌子的店是哪一家啊。”诸如此类的问题，蕊儿问了一大堆，洛北都认真回答了。
从洛北的口中，洛清蕊得知，他们家以前也是个富户，祖上经商，到了他爹这一辈，还有不少家资。他祖母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洛北是小儿子，也是最会读书的，从小被寄予厚望。
但是洛北运气不好，不对，不单单是洛北，应该是这几年的书生都运气不好，经历了国丧，又经历了战乱，科举停了四年，洛北一直备考，却苦于没有考试的机会。
后来两个兄弟先后都成家了，姐姐也出嫁了，嫂子们都不愿意承担供养小叔子的费用，就在洛北成家一年后，就把他们分出来单过了。用两位嫂子的话说，来日不指望占兄弟的光，却也不愿被活活拖累死。
洛北靠着分的家产，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后来两个孩子呱呱坠地，夫妻及两个孩子的日常开支再加之每年需要交纳书院的束脩，慢慢地，日子也就越过越清贫了。
就这么一大一小一路闲聊，终于来到了洛北的书摊前。
“洛相公，你来了啊，我这就帮你把东西搬出来。”书铺门前站着一个瘦削的小伙计，眼眸清亮，精神气十足，一看到洛北就热络地打起了招呼。
洛北笑着回应了，并将小闺女介绍给他，伙计在家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五，洛清蕊便大方地唤了声“小五哥好。”
小伙计高兴地应下了，急忙进书局搬东西。
洛清蕊这才打量起来，洛北的摊子摆在一个书局前面，书局名叫“南风”，显然洛北跟书局的关系很好，书局不仅借了桌椅给洛北，还允许洛北把一应物件都寄放在里屋，这省去了洛北来回搬运的麻烦。
在小五的帮助下，洛北的书摊支了起来，洛北主要负责帮忙写书信，因过年的缘故连带着帮忙写点对联，不过这对联的红纸可就要自备，洛北不负责提供。洛清蕊想着定是她爹怕到时候材料有剩余，白搭了钱进去。
洛北解释这是一个缘由，还有就是普通人家买对联的少，一般都不愿花这个闲钱，买对联的
基本都是家里有喜事的。而大户人家呢，都会自己写对联，也特地不用去外面买。洛清蕊对
洛北的心思细腻不由地佩服起来。
刚开张一小会，就有一个妇人寻了过来，是找洛北写信给北边的儿子，让他儿子早些回家，
家里给他张罗了一个姑娘，年前要一起相看。洛北根据妇人的口述，不一会儿都写清楚了，
写的言简意赅，最后还读了一遍给那妇人听。妇人很满意，付了二十文，急冲冲走了。
后来还来了几个商人，都是写家信的。在外回不去的，写的信就长一些，有一个人就说了一大堆，洛北洋洋洒洒帮着写了十页纸，塞得信封鼓鼓的。洛北收了他六十文，很合理的价格，
毕竟纸张可不便宜。有即将启程回家的，先写封信提前告知一下家里的，那就简短的多。这种通常就二三十文到头了。
果然如洛北所言，写对联的人少之又少，就一家近日添丁的，拿着红纸来求了一副。洛北收了五文钱，还得了一个红鸡蛋。
洛清蕊盯着桌上的钱罐子，发起呆来，罐子里也有两三百文了，除去笔墨纸砚，估计也就赚了一百来文。就这还是托了过年的福，钱还真是不好赚啊。
突然小五拿了一摞子红色的纸出门，洛清蕊眼睛一亮，这些纸方方正正的，用来写福字最好不过了，于是拦下了小五，问小五拿这些纸作甚。
小五解释说这都是店里裁剪对联剩下的，这点边角料写对联不够长，做红包费胶水，所以打算送给街边的小贩做火引子。
洛清蕊讨好地问小五能不能送给他，小五直言没问题啊，左右都是送人的，送给洛清蕊还少了他跑腿，多好的事。
洛清蕊像得到了一个宝贝一样，将这摞纸放在她爹的书桌上，随后就拿起剪刀把一张红纸修剪的方方正正，然后让洛北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
洛北只当洛清蕊闹着玩，直到洛清蕊将写完的福字倒过来，跟他说福到了，这是一个简化版对联。洛北直呼妙不可言。
洛清蕊这才知道梁朝人还没有写倒福的先例，这让她觉得可以出售这个福字。新鲜又便宜，寓意还好。
洛北当点了点头觉得可行，还在洛清蕊的指导下写了多种字体的福字。至于售价，洛清蕊将它们定在一文钱两张。
“卖倒福了，卖倒福了！”在洛北写了四五十张以后，洛清蕊大声吆喝起来。
“没想到福还可以这么写啊。”
“这想法真新奇，价格也不贵。”洛北的摊子前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总是对新事物，特别是寓意好价格低的新事物有着很强的尝试精神。
原先的库存很快被消耗完了，没买到的只能等着洛北现场写，等的人也不耐烦，左右不过一文钱，等等便等等吧，自家得了一个福字，多的还能送给亲戚朋友，很多人都有这打算。
“总算是卖完了。”洛北放下手中的笔，甩了甩微微酸疼的手臂，写福字不同于写信，得花上些力气，把字写得圆润有力，贴在门上才够气派。
最后只剩下一个福字，洛清蕊做主就送给了下工回家的小五，小五也没想到废纸还有这般妙用，高兴地接了福字准备回家贴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洛北和洛清蕊也收摊回家了，洛清蕊自告奋勇要求捧着钱罐子，洛北看到她这么财迷的样子，忍着笑同意了。
洛清蕊给了他一记白眼，我不爱财，财就不爱我。这是她一贯坚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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