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太师所言不假！
短暂的沉默过后，武帝看向秦思源：“秦相统领六部就没什么想说的嘛？”
彼时的秦思源，尚在壮年，身材苍松笔挺，手持朝笏朗声道：“回禀陛下，臣不敢说！”
武帝原本的意思是想问问秦思源，密侦司有没有查到什么，毕竟这个部门算是武朝的隐部，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只能通过这种打哑谜的方式询问。
只是武帝万万没想到，秦思源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局面已经将武帝架在这了，只能按部就班问下去。
“说，有何不敢说？”
“经过臣的调查，难民的起因源自武国的物价不合理上涨，而物价上涨的原因，以臣拙见或许与皇商李门镖局有关！”
话音刚落，朝堂上的大臣们就开始小声议论。
明眼人都知道，秦思源的弦外之音其实是将问题的根源引导到了贺太师身上。
毕竟李门镖局算是太子府麾下的嫡系商家，太子现在才七八岁，懂个屁的政治，还不是变相的指桑骂槐？
然而还不等贺太师、武帝等大佬说话，一名收过李家好处的崔姓大员就率先开腔。
“禀陛下，臣以为秦相所言不实，李门镖局作为皇商，不仅在出在难民出现的第一时间开仓放粮，李家家主李平安治下的渔阳周边更是没有一个难民，如此忠君爱民的典范，怎么可能和此事有关。”
然而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有点有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秦思源一派的一名王姓大员立刻反驳道：“启奏陛下，根据臣的了解，崔大人虽然所言非虚，但李门镖局却在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扮演了从犯的角色，甚至乎人力车的起步价翻了一番，作为惠及百姓的皇商，李门镖局此举甚至都没有上报朝廷。”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此鱼肉百姓，臣以为应当诛其九族，警示群商！”
群臣没有人想到，调性一下子升到这么高，但李门镖局涨价无疑是事实，短短盏茶时间，就到了大臣们站队的时间了，一时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其实这事说大大，说小也小，无疑要看武帝怎么认为。
但不可置否的是，一旦站错队，一定会受到牵连，于官途不利，所以一时间没有一名大臣表态。
而此时的武帝，看着秦思源，脸都发黑了。
在他心目中，秦思源忠诚、有能力，但却有点过于刚正不阿了，而且秦思源是宰相统领六部，很大程度上朝堂的走向都是其一言而定。
为了太子将来能够顺利继位，所以武帝才会扶持贺太师上位。
而李门镖局作为太子麾下的头号商贾，武帝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年李门镖局上交国库的银两，就是武帝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秦思源此举，无疑是在损毁太子的根基。
现在就算是李家真的有问题，也得按照没问题来处理。
如果真的顺秦思源的意，折了太子的羽翼，以后太子还能压得住这么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吗？
又或者说压不住相权的皇帝，还能算皇帝吗？
皇权和相权的问题，自宰相这个职位存在起，就一直存在着。
但有些话朝堂根本没办法说出来，最起码这些话不应该由武帝的口中说出。
再说到秦思源。
其实密侦司只查到一点皮毛，收粮的人消失的太快了，根本没办法通过这点蛛丝马迹锁定幕后元凶。
一大笔银两注入武国，物价飞涨已是必然结果，早在一两个月前，秦思源就猜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但对于秦思源而言，这重要吗？
在武国能够出起这么多钱的，寥寥无几，一番删减之后，人选也就那么几个。
重要的是，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能猜到幕后之人的目的，此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会浮出水面。
至于将此事牵连到李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毕竟贺太师也在秦思源的怀疑名单当中，同时贺太师的一些做法，也很不受秦思源待见。
就像为了笼络李家，破格提拔李平安为渔阳县令。
在秦思源心中，此举只有佞臣才会去做。
而秦思源也没有指望能在这次的朝议中扳倒李家，他十分清楚，别说不确定这事和李家有没有关系，就算是已经确定了，武帝也决计不会允许太子麾下的势力出现问题，最多也就是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他只是希望通过这个由他制造的矛盾，让朝堂上躲在幕后的真正原凶露出马脚。
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制造这场涨价飓风的人，根本不在朝堂上。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场飓风的制造者，赫然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而在两人剧烈的思想争斗过后，武帝也是看向了贺太师。
“不知太子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李门镖局毕竟也是太子府麾下的皇商。”
一时间朝堂上所有大臣都屏住呼吸看向了贺太师。
接下来贺太师所说的话，大概率就会决定事态的走向，所有大臣都希望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对队。
“朝堂之事，臣一介太师本不该妄言，但陛下有问，臣不敢不答！”
不得不说，说话是门艺术。
此时的太师，地位远没有电视剧中那般高，一句简单的话语，贺太师就以低姿态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哪怕说不到武帝心坎上，也不会受到大的牵连。
“根据臣的了解，李门镖局的收益分为三部分，收益的五成会以藏富于民的方式作为薪酬发放给车夫；余下四成会上交国库发挥皇商的职能；而最后的一成作为镖局的日常开销！”
话说到这，贺太师侧身看向文武百官出言问道：“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一时间，面对贺太师这句不冷不热的发问，却带给群臣莫大的压力，由户部尚书率先开口后，群臣纷纷附议。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贺太师也是轻轻点头再次问道：“李门镖局自打开设起，人力车的起步价就是一文钱，至今已有五年岁月，期间其他物价均有所上涨，但李门镖局的起步价却始终没有变动。”
“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面对贺太师的再次发问，群臣无奈只能回应。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贺太师再次轻轻点头，转而看向之前奏请诛李家九族的王大人：“请问王大人，一文钱的一番是多少银两？”
王大人被提问，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两文！但……”
“不必多说，本太师现在是为陛下了解事情始末，王大人只需要回答便可！”
被贺太师打断后，王大人最终涨红着脸，将想要反驳的话，憋回到嘴里。
紧接着贺太师再次看向群臣问道：“李门镖局是在粮食涨价后，才被迫涨价的，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在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贺太师向着武帝行了一礼：“回禀陛下，臣已经了解清楚了。”
“李门镖局只是顺应物价上涨，才被迫涨价，虽说没有及时通禀朝廷，但毕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臣以为可罚俸转运使刘老六三年，以做惩戒！”
彼时的秦思源，尚在壮年，身材苍松笔挺，手持朝笏朗声道：“回禀陛下，臣不敢说！”
武帝原本的意思是想问问秦思源，密侦司有没有查到什么，毕竟这个部门算是武朝的隐部，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只能通过这种打哑谜的方式询问。
只是武帝万万没想到，秦思源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局面已经将武帝架在这了，只能按部就班问下去。
“说，有何不敢说？”
“经过臣的调查，难民的起因源自武国的物价不合理上涨，而物价上涨的原因，以臣拙见或许与皇商李门镖局有关！”
话音刚落，朝堂上的大臣们就开始小声议论。
明眼人都知道，秦思源的弦外之音其实是将问题的根源引导到了贺太师身上。
毕竟李门镖局算是太子府麾下的嫡系商家，太子现在才七八岁，懂个屁的政治，还不是变相的指桑骂槐？
然而还不等贺太师、武帝等大佬说话，一名收过李家好处的崔姓大员就率先开腔。
“禀陛下，臣以为秦相所言不实，李门镖局作为皇商，不仅在出在难民出现的第一时间开仓放粮，李家家主李平安治下的渔阳周边更是没有一个难民，如此忠君爱民的典范，怎么可能和此事有关。”
然而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有点有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秦思源一派的一名王姓大员立刻反驳道：“启奏陛下，根据臣的了解，崔大人虽然所言非虚，但李门镖局却在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扮演了从犯的角色，甚至乎人力车的起步价翻了一番，作为惠及百姓的皇商，李门镖局此举甚至都没有上报朝廷。”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此鱼肉百姓，臣以为应当诛其九族，警示群商！”
群臣没有人想到，调性一下子升到这么高，但李门镖局涨价无疑是事实，短短盏茶时间，就到了大臣们站队的时间了，一时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其实这事说大大，说小也小，无疑要看武帝怎么认为。
但不可置否的是，一旦站错队，一定会受到牵连，于官途不利，所以一时间没有一名大臣表态。
而此时的武帝，看着秦思源，脸都发黑了。
在他心目中，秦思源忠诚、有能力，但却有点过于刚正不阿了，而且秦思源是宰相统领六部，很大程度上朝堂的走向都是其一言而定。
为了太子将来能够顺利继位，所以武帝才会扶持贺太师上位。
而李门镖局作为太子麾下的头号商贾，武帝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年李门镖局上交国库的银两，就是武帝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秦思源此举，无疑是在损毁太子的根基。
现在就算是李家真的有问题，也得按照没问题来处理。
如果真的顺秦思源的意，折了太子的羽翼，以后太子还能压得住这么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吗？
又或者说压不住相权的皇帝，还能算皇帝吗？
皇权和相权的问题，自宰相这个职位存在起，就一直存在着。
但有些话朝堂根本没办法说出来，最起码这些话不应该由武帝的口中说出。
再说到秦思源。
其实密侦司只查到一点皮毛，收粮的人消失的太快了，根本没办法通过这点蛛丝马迹锁定幕后元凶。
一大笔银两注入武国，物价飞涨已是必然结果，早在一两个月前，秦思源就猜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但对于秦思源而言，这重要吗？
在武国能够出起这么多钱的，寥寥无几，一番删减之后，人选也就那么几个。
重要的是，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能猜到幕后之人的目的，此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会浮出水面。
至于将此事牵连到李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毕竟贺太师也在秦思源的怀疑名单当中，同时贺太师的一些做法，也很不受秦思源待见。
就像为了笼络李家，破格提拔李平安为渔阳县令。
在秦思源心中，此举只有佞臣才会去做。
而秦思源也没有指望能在这次的朝议中扳倒李家，他十分清楚，别说不确定这事和李家有没有关系，就算是已经确定了，武帝也决计不会允许太子麾下的势力出现问题，最多也就是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他只是希望通过这个由他制造的矛盾，让朝堂上躲在幕后的真正原凶露出马脚。
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制造这场涨价飓风的人，根本不在朝堂上。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场飓风的制造者，赫然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而在两人剧烈的思想争斗过后，武帝也是看向了贺太师。
“不知太子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李门镖局毕竟也是太子府麾下的皇商。”
一时间朝堂上所有大臣都屏住呼吸看向了贺太师。
接下来贺太师所说的话，大概率就会决定事态的走向，所有大臣都希望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对队。
“朝堂之事，臣一介太师本不该妄言，但陛下有问，臣不敢不答！”
不得不说，说话是门艺术。
此时的太师，地位远没有电视剧中那般高，一句简单的话语，贺太师就以低姿态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哪怕说不到武帝心坎上，也不会受到大的牵连。
“根据臣的了解，李门镖局的收益分为三部分，收益的五成会以藏富于民的方式作为薪酬发放给车夫；余下四成会上交国库发挥皇商的职能；而最后的一成作为镖局的日常开销！”
话说到这，贺太师侧身看向文武百官出言问道：“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一时间，面对贺太师这句不冷不热的发问，却带给群臣莫大的压力，由户部尚书率先开口后，群臣纷纷附议。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贺太师也是轻轻点头再次问道：“李门镖局自打开设起，人力车的起步价就是一文钱，至今已有五年岁月，期间其他物价均有所上涨，但李门镖局的起步价却始终没有变动。”
“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面对贺太师的再次发问，群臣无奈只能回应。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贺太师再次轻轻点头，转而看向之前奏请诛李家九族的王大人：“请问王大人，一文钱的一番是多少银两？”
王大人被提问，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两文！但……”
“不必多说，本太师现在是为陛下了解事情始末，王大人只需要回答便可！”
被贺太师打断后，王大人最终涨红着脸，将想要反驳的话，憋回到嘴里。
紧接着贺太师再次看向群臣问道：“李门镖局是在粮食涨价后，才被迫涨价的，诸位大人，本人所言可有虚假？”
“太师所言不假！”
“太师所言不假！”
……
在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贺太师向着武帝行了一礼：“回禀陛下，臣已经了解清楚了。”
“李门镖局只是顺应物价上涨，才被迫涨价，虽说没有及时通禀朝廷，但毕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臣以为可罚俸转运使刘老六三年，以做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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