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花刺如鲠在喉
“卖花！卖花！先生买朵花吧。”卖花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从对面走了过来。
上次的小姑娘听从了霍言的建议，从那以后，她每天会在浪漫睡醒时出现在大街。
“先生，买朵花吧，美丽的人儿生气了。”小姑娘来到霍言面前，展示着缤纷的花篮。
花篮里，霍言除了认识玫瑰，其他的一概不通。
看了看并未走远的卡特琳娜，霍言递给小姑娘一个银币，取过一小捧玫瑰。
小姑娘轻快的声音追在霍言身后：“先生，你的慷慨必会得到最美丽的回报。”
来到卡特琳娜面前，霍言得意地晃了晃那捧玫瑰。
让卡特琳娜想笑不是玫瑰，而是那个笨拙的人。
她嘲弄地看着霍言：“像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我的屋后有一大片。”
对方的直言不讳立马让霍言陷入尴尬，他底气不足道：“就……就算你有一大片，可这也是我的诚心啊！”
“这样的诚心我见过的太多。”
“我……”
刀子小姐的话仿佛将霍言打到了泥土里。他感觉浑身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泞。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或许她从未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以往的热情，不就是个笑话？
霍言涨红了脸，就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艰难地发问：“难……难道……我很不值一提吗？”
卡特琳娜毫无波澜地点了点头：“是的，很不值一提。”
似乎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的步伐，她身边多一人少一人，也都无所谓。
红发就像玫瑰的花朵，黑衣与刀锋，就像是玫瑰的花刺。
望着那孤傲的背影，霍言的僵在了原地。
“多……多可笑啊……这……这样的诚心，她见得太多……很……很不值一提……”
他鬼使神差地从那捧五颜六色的花朵中取出一支玫瑰。
玫瑰带着露水，鲜嫩娇红的颜色在太阳下几欲滴出，就像是某人嘲弄的明亮嘴角。
花刺如鲠在喉。
“多美啊！”霍言揪着花瓣，一片两片的花瓣被揉得粉碎。
卡特琳娜走了一阵，发现霍言并没有跟来。
她回头看去，原地是碎了一地花朵，那个人彻底消失在了人群里。
“他那么脆弱的吗？要真这样，那确实是不值一提。”卡特琳娜在原地等了一会，莫名的一股烦躁袭来。
她再也没听见刀子小姐的呼喊了。
……
极乐园在外城的中心地带，占地极广，前身是某个贵族的庄园。贵族犯事后，财产充公，庄园被其他贵族收购，改造成如今平民也能自由出入的场所。
酒会，茶馆，歌台，舞厅，赛马场，赌场，拍卖行，擂台等等。
一般来说，极乐园的晚上要比白天更热闹，因为白天许多工人正在忙碌，没有时间消费。
拍卖的时间不固定，每当有值得拍卖的拍品，都会提前通知城里的贵族和有钱人。像霍言这种只知道拍卖会日期的，一般来说都是看个热闹，或者抱着捡漏的心思。
拍卖地点在三楼。
整个极乐园人员冗杂，喧闹不已，对于新来者来说，这就像个盛满人的迷宫。
霍言磕磕绊绊找到拍卖场，交完入场费的一个银币，被安顿在拍卖场的最后一排座位。
入场费是固定的，贵族和平民缴价一样，但是诺克萨斯的等级如此。
当然，不怕被找麻烦，坐在靠前的位置也行。
每每拍卖会进行的时候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上面的人在阐述拍品，下面的人在打架，因为打架的人有贵族，拍卖场的人也不好阻拦，只能防止事态过大。
一般来说，都是将有矛盾的双方规劝到极乐园内的擂台上解决纠纷。
除此之外，拍卖场上方还围着一层高阁，那是大贵族们的固定拍卖位置。上面任何一个人跺一跺脚，都足以让诺克萨斯抖三抖。
距离拍卖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场内已经落座了大半，拍卖会上会出售来自符文之地各地的珍稀物品，每一场拍卖都是人满为患的盛况。
衣着鲜美，装饰奢华，吸引大片目光的女子，衣着华丽，连随从都有座位的绅士，将脸藏在面具下的黑袍人。有的平民见后排没有座位，选择站着。
最前排，霍言看到了格外显眼的红发。
她的左右空无一人。
会有很多人上前和红发姑娘打招呼，谄媚的神情就连贵族也不例外，姑娘只是冷淡地回应，偶尔也会不经意地回头看一下。
拍卖场的人太杂乱了，霍言藏在角落，一点也不起眼。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主持拍卖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妩媚女人，大腿露到了根，皮肤白得像雪，腿长得勾人心魄。
那半遮半掩，看起来就沉甸甸的伟大之地，直让人口干舌燥。
按克烈的话讲，这人穿得很没道理。
妩媚女人说着开场白，夹杂着诱惑的话语，惹得天性粗放，抒情直接的诺克萨斯人吼叫连连。
甚至有贵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要把女人带回家好好玩弄。
女人并不在意污言秽语，反而向说话的人抛去勾人的眼神。
“第一件拍品，来自皮尔特沃夫的限量齿轮金钻手表，工匠之家的精美作品，每年只生产一百副。”
……
“第二件拍品，来自恕瑞玛遗迹的上古锻刀，帝国士兵制式盔甲都不能抵挡一击，可能蕴藏天神战士的威能。”
……
“第七件拍品，弗雷尔卓德的失落图腾，被我军缴获，可能蕴含兽灵的力量。”
……
拍卖会如火如荼的进行，出现的基本都是些珍贵的物品，奴隶会放在后面统一拍卖。
贵族们一掷千金的气势让霍言不由得势弱，从鲁能那里借了十个金币后，他现在身上只有二十五个金币，甚至还不够有的贵族一次加价的钱。
希望奴隶的价格真得像里德说的那样。实在不行，他只能变卖商店药水了。
感受到卡特琳娜的目光，霍言与之对视了一会。
他们中间，遥隔着一整个拍卖场。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侍从来到了卡特琳娜的身边，听她吩咐着什么。然后，那名侍从穿过整个拍卖场，来到霍言这里。
侍从怀疑地看着霍言，但他还是传述了卡特琳娜的话：“卡特小姐邀请你去前排坐。”
“替我谢谢卡特小姐，就说前面太招人注意了，我在后面能看得清。”霍言婉言告知。
侍从挠了挠头，传达了霍言的意思。
很快，他又回到了霍言身边，这次，他的态度恭敬了起来。
“卡特小姐说，她重新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如果你还想赎回你的朋友……”
听到这话，霍言挑着眉毛望向卡特琳娜，后者正冷冷地看着他。
“告诉高贵的卡特琳娜小姐，我身上带足了金币，除非她制止那两个奴隶的出售。”
无奈的侍从又回到卡特琳娜的身边。
“那位英俊的小哥说他带足了钱，除非您拒绝出售那两个奴隶。”
“你告诉他，我拒绝出售。”
“他要是还不来呢？”侍从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一向冷漠难以接近的贵族小姐为什么非要执着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听了无数遍，穷小子和贵公主的故事也不胜枚举，难道这狗血的一幕就要发生在他的眼前？
“还不来就算了。”
侍从松了一口气，看来年轻人并不是那么重要。
卡特琳娜平静地看着拍卖，只是，她的内心却不像表面那样淡然。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是个平民，一再要她这个贵族降下身份？况且，是他有错在先，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高台之上，一个精致绝美，与卡特琳娜有几分相像的贵族姑娘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
她辞别了一众正奉承她的男人们，下了高台，坐到了卡特琳娜的身边。
上次的小姑娘听从了霍言的建议，从那以后，她每天会在浪漫睡醒时出现在大街。
“先生，买朵花吧，美丽的人儿生气了。”小姑娘来到霍言面前，展示着缤纷的花篮。
花篮里，霍言除了认识玫瑰，其他的一概不通。
看了看并未走远的卡特琳娜，霍言递给小姑娘一个银币，取过一小捧玫瑰。
小姑娘轻快的声音追在霍言身后：“先生，你的慷慨必会得到最美丽的回报。”
来到卡特琳娜面前，霍言得意地晃了晃那捧玫瑰。
让卡特琳娜想笑不是玫瑰，而是那个笨拙的人。
她嘲弄地看着霍言：“像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我的屋后有一大片。”
对方的直言不讳立马让霍言陷入尴尬，他底气不足道：“就……就算你有一大片，可这也是我的诚心啊！”
“这样的诚心我见过的太多。”
“我……”
刀子小姐的话仿佛将霍言打到了泥土里。他感觉浑身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泞。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或许她从未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以往的热情，不就是个笑话？
霍言涨红了脸，就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艰难地发问：“难……难道……我很不值一提吗？”
卡特琳娜毫无波澜地点了点头：“是的，很不值一提。”
似乎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的步伐，她身边多一人少一人，也都无所谓。
红发就像玫瑰的花朵，黑衣与刀锋，就像是玫瑰的花刺。
望着那孤傲的背影，霍言的僵在了原地。
“多……多可笑啊……这……这样的诚心，她见得太多……很……很不值一提……”
他鬼使神差地从那捧五颜六色的花朵中取出一支玫瑰。
玫瑰带着露水，鲜嫩娇红的颜色在太阳下几欲滴出，就像是某人嘲弄的明亮嘴角。
花刺如鲠在喉。
“多美啊！”霍言揪着花瓣，一片两片的花瓣被揉得粉碎。
卡特琳娜走了一阵，发现霍言并没有跟来。
她回头看去，原地是碎了一地花朵，那个人彻底消失在了人群里。
“他那么脆弱的吗？要真这样，那确实是不值一提。”卡特琳娜在原地等了一会，莫名的一股烦躁袭来。
她再也没听见刀子小姐的呼喊了。
……
极乐园在外城的中心地带，占地极广，前身是某个贵族的庄园。贵族犯事后，财产充公，庄园被其他贵族收购，改造成如今平民也能自由出入的场所。
酒会，茶馆，歌台，舞厅，赛马场，赌场，拍卖行，擂台等等。
一般来说，极乐园的晚上要比白天更热闹，因为白天许多工人正在忙碌，没有时间消费。
拍卖的时间不固定，每当有值得拍卖的拍品，都会提前通知城里的贵族和有钱人。像霍言这种只知道拍卖会日期的，一般来说都是看个热闹，或者抱着捡漏的心思。
拍卖地点在三楼。
整个极乐园人员冗杂，喧闹不已，对于新来者来说，这就像个盛满人的迷宫。
霍言磕磕绊绊找到拍卖场，交完入场费的一个银币，被安顿在拍卖场的最后一排座位。
入场费是固定的，贵族和平民缴价一样，但是诺克萨斯的等级如此。
当然，不怕被找麻烦，坐在靠前的位置也行。
每每拍卖会进行的时候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上面的人在阐述拍品，下面的人在打架，因为打架的人有贵族，拍卖场的人也不好阻拦，只能防止事态过大。
一般来说，都是将有矛盾的双方规劝到极乐园内的擂台上解决纠纷。
除此之外，拍卖场上方还围着一层高阁，那是大贵族们的固定拍卖位置。上面任何一个人跺一跺脚，都足以让诺克萨斯抖三抖。
距离拍卖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场内已经落座了大半，拍卖会上会出售来自符文之地各地的珍稀物品，每一场拍卖都是人满为患的盛况。
衣着鲜美，装饰奢华，吸引大片目光的女子，衣着华丽，连随从都有座位的绅士，将脸藏在面具下的黑袍人。有的平民见后排没有座位，选择站着。
最前排，霍言看到了格外显眼的红发。
她的左右空无一人。
会有很多人上前和红发姑娘打招呼，谄媚的神情就连贵族也不例外，姑娘只是冷淡地回应，偶尔也会不经意地回头看一下。
拍卖场的人太杂乱了，霍言藏在角落，一点也不起眼。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主持拍卖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妩媚女人，大腿露到了根，皮肤白得像雪，腿长得勾人心魄。
那半遮半掩，看起来就沉甸甸的伟大之地，直让人口干舌燥。
按克烈的话讲，这人穿得很没道理。
妩媚女人说着开场白，夹杂着诱惑的话语，惹得天性粗放，抒情直接的诺克萨斯人吼叫连连。
甚至有贵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要把女人带回家好好玩弄。
女人并不在意污言秽语，反而向说话的人抛去勾人的眼神。
“第一件拍品，来自皮尔特沃夫的限量齿轮金钻手表，工匠之家的精美作品，每年只生产一百副。”
……
“第二件拍品，来自恕瑞玛遗迹的上古锻刀，帝国士兵制式盔甲都不能抵挡一击，可能蕴藏天神战士的威能。”
……
“第七件拍品，弗雷尔卓德的失落图腾，被我军缴获，可能蕴含兽灵的力量。”
……
拍卖会如火如荼的进行，出现的基本都是些珍贵的物品，奴隶会放在后面统一拍卖。
贵族们一掷千金的气势让霍言不由得势弱，从鲁能那里借了十个金币后，他现在身上只有二十五个金币，甚至还不够有的贵族一次加价的钱。
希望奴隶的价格真得像里德说的那样。实在不行，他只能变卖商店药水了。
感受到卡特琳娜的目光，霍言与之对视了一会。
他们中间，遥隔着一整个拍卖场。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侍从来到了卡特琳娜的身边，听她吩咐着什么。然后，那名侍从穿过整个拍卖场，来到霍言这里。
侍从怀疑地看着霍言，但他还是传述了卡特琳娜的话：“卡特小姐邀请你去前排坐。”
“替我谢谢卡特小姐，就说前面太招人注意了，我在后面能看得清。”霍言婉言告知。
侍从挠了挠头，传达了霍言的意思。
很快，他又回到了霍言身边，这次，他的态度恭敬了起来。
“卡特小姐说，她重新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如果你还想赎回你的朋友……”
听到这话，霍言挑着眉毛望向卡特琳娜，后者正冷冷地看着他。
“告诉高贵的卡特琳娜小姐，我身上带足了金币，除非她制止那两个奴隶的出售。”
无奈的侍从又回到卡特琳娜的身边。
“那位英俊的小哥说他带足了钱，除非您拒绝出售那两个奴隶。”
“你告诉他，我拒绝出售。”
“他要是还不来呢？”侍从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一向冷漠难以接近的贵族小姐为什么非要执着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听了无数遍，穷小子和贵公主的故事也不胜枚举，难道这狗血的一幕就要发生在他的眼前？
“还不来就算了。”
侍从松了一口气，看来年轻人并不是那么重要。
卡特琳娜平静地看着拍卖，只是，她的内心却不像表面那样淡然。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是个平民，一再要她这个贵族降下身份？况且，是他有错在先，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高台之上，一个精致绝美，与卡特琳娜有几分相像的贵族姑娘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
她辞别了一众正奉承她的男人们，下了高台，坐到了卡特琳娜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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