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树
袁灼看到蹒跚而来的卢松，将翻看着的人皮手札收回内兜。
“卢村长。”袁灼走上前打招呼道。
卢松笑呵呵地说道：“年轻人，昨晚睡好了吗？”
他说这话时，头顶还飘着几只苍蝇。
袁灼用两根手指堵住猪鼻孔：“睡得还不错，就是有女人的哭喊声太吵，我一不耐烦就扔出东西来将其砸伤了。”
卢松额头皱纹挤了挤：“女人的哭喊声，这村子里没有女人会晚上哭啊？”
袁灼心下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想，现在清醒的卢松并不知道这些事。
亦或者，醉酒状态下的卢松才是真正的他。
“可能是我幻听了，和家人走散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怎么好。”袁灼找了个借口，说到情深时，还装了个悲伤过度的表情。
卢松歉意道：“原来是这样，我不该问这些事的，对不起了年轻人，今天就是祭典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看？”
袁灼点点头，差点儿给自己捅出鼻血来。
卢松：“你为什么刚才就开始堵着鼻孔？”
袁灼：“您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卢松双手一开，“我重度鼻炎啊，我啥也闻不到。”
袁灼捏了捏额头：“您昨晚喝醉了，您今早从哪醒的？”
卢松：“村里的垃圾区啊。”
想到这，卢松羞愧道：“哎呀，偏偏今天我还得主持庆典，实在不好意思哈，老夫先回去沐浴更衣一下，年轻人你知道祭典仪式在哪对吧，你自己可以去祭典仪式吗？”
袁灼点点头，卢松就匆忙走掉了。
看着卢松走掉，袁灼将手指从鼻孔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
袁灼大口呼吸空气：“我真后悔给他扔那里去了，酒气和垃圾味混在一起真难闻。”
袁灼将手放在溪水里洗了洗，就出门要去祭典仪式。
走没两步，就听见一妇人大喊：“求求你们，谁能拦一拦我儿子，他抓狂要杀人了！”
袁灼正从此路过，看到一眼眶通红的男童拿着柴刀。
“血树！血树！”男童疯魔地喊着，冲向了袁灼。
男童：“献给上神！”
袁灼理都没理，从锦囊里拿出来写着“定”的符贴在男童的额头。
男童瞬间不动，恶狠狠地盯着袁灼。
袁灼也不理会，清点了一下符纸再拿出一张，就将男童头上的揭掉了。
男童刚要砍上去，他就又往男童头上贴了张符。
上面写着“眠”。
男童带着疑惑就昏睡了过去。
赶过来的妇人一把抱住男童，对着袁灼不停感谢：“谢谢你，谢谢你，这孩子不知怎的就这样了，手里拿着刀就砍，所以我们也不敢阻止。”
袁灼平淡道：“无妨，我只想知道，血树是什么？”
妇人眼神闪烁，慌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直呼这个名字。”
袁灼眉头一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上神是什么？”
妇人心神更慌，夺走儿子手中的刀放在脖颈，语无伦次：“我、我真的不知道，请您也不要直呼上神。”
说话间，刀压得脖颈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这妇人的命。
袁灼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表演：“血树就是上神吧？”
妇人一咬牙，大喊道：“献给上神！”
先是一刀了结了怀中的儿子，接着抹了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
刚到场的大汉和那妇人有夫妻相，估计是一家子，但他看到老婆孩子倒在地上并未讨说法，而是怒喝一声，接着掏出刀来将自己捅杀。
嘴里也是那句“献给上神”。
袁灼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拿出铜钱筑剑在这几人身上敲了敲，几人瞬间消失。
袁灼淡淡评价道：“演技也太差了，连自己脚下都没有影子也不知道，还在那演给我看，我也不可能因为几个早死掉不知多少年的人，而感到愧疚产生心魔。”
他可是将伊南平那句活得自私点记得好好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必要产生同情。
甚至，如果浴火重生的伊南平是邪魔而成，他也不介意就这么干掉。
袁灼叹口气：“果然，这村子不正常，但是我现在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看来真的有必要去看看祭典了。”
袁灼一边心疼着刚用掉的两张符，一边朝着祭典赶去。
“爹娘，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不想被送去当祭品！”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袁灼忍不住侧目看去。
袁灼：“好像是和那个石像很像的女孩子，我记得是叫小含？”
哭泣的声音响起：“孩子，我们也不想让你去，可是没办法，他们说这是上神的旨意，是血神树告诫的。”
姜小含哭道：“可那根本就不是神树，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棵神树！”
袁灼不禁叹气，这上神绝非善类，恐怕它才是真正的邪祟。
但他分身乏术，只能先去祭典仪式上，一步步观察村民的所作所为。
少时，可算来到了祭典仪式。
也不知是祭典隆重还是什么原因，村民很多都穿着鲜艳华丽的衣裳，其中红色居多。
但那红色是斑驳凌乱的，有淡有浓，就好像是喷洒的献血浸染的，而且穿着的人面目如恶鬼般可怖。
但袁灼最在意的是仪式台后，那棵巨大的树。
这巨树给人的感觉如嗜血成性一般。
“年轻人，你来了！”卢松的声音响起，向着袁灼打招呼。
此刻的卢松打扮华丽，面容如沐春风，精气神都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点儿没有早上时的窘迫。
袁灼假惺惺地笑道：“卢村长不愧是一村之长，在大事上永远给人印象如此美好。”
卢松大笑道：“真是过奖了，不过这么大年纪了被年轻人夸，还是很高兴啊！”
“好了，我先去主持祭典仪式了，有什么等我忙完再聊。”卢松说完，就往祭台上面走去。
一拉着石像的木车从袁灼身旁经过，袁灼并未在意，只是朝石像看了一眼。
但袁灼看清那尊石像后，不由心惊胆战。
因为那石像的脸，就是在饭桌上教自己感受气旋的人，而且那石像还渗出了血，滴在大地上。
这人只是提了一嘴上神，被人带了下去，结果就变成这样。
袁灼心道：“别说令人唏嘘了，都快令猪唏嘘了。”
可猛然想起那帮过自己的邪像和姜小含面容相仿，他就紧张了起来。
卢松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又到了我们祭典正式开始的时候，今年的祭典还有旅人修士来了，可以说是令我村蓬荜生辉喜不自胜啊！”
“请将祝贺的声音送给我们的袁灼小友！”卢松指着人群中的袁灼，周围人开始喝彩起来。
袁灼一脸铁青地看着狂欢的众人，他有些看不懂这些人的行为。
卢松清清嗓子：“那让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饮血敬神！”
只见几个大汉强拉一只雄壮的鹿，将它的血放出，卢松先接住一碗喝下，并吩咐汉子们朝众人泼洒剩余的鹿血，众人不是贪婪地仰着头舔舐嘴唇，就是趴在地上吸吮被血浸染的尘土。
袁灼嫌恶腹诽：“疯了，这种地方居然叫桃花源。”
而卢松又一杯血泼洒在祭台后的大树上，本来干枯的树焕发出了活力，树枝四散开来，树干血红一片。
卢松呐喊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本次仪式的祭品，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但我们依然会做到像纪念那些英雄一样，为她修筑神像！”
正如袁灼所想，被推上祭台的果然是被五花大绑的姜小含。
姜小含面色麻木双眼通红，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村民兴奋道：“这个小姑娘好润，将她献给上神，绝对是上上之选！”
袁灼忍不住向前踏一步，想借解救姜小含来换邪像的救命之恩。
但卢松话锋一转：“今日不光要感谢如此上等的祭品，还要感谢一位年轻人！”
卢松指着袁灼：“今年的猪肉长势不好，所以不能给上神献奉美味的猪头肉，但这位是修士，他的猪头肉才是献给上神的真正菜品！”
卢松癫狂道：“我宣布，击杀袁灼，夺猪头肉！”
离袁灼最近近的几人掏出利器扎向了他，但又如昨晚一般穿了过去。
众人：“？？？”
袁灼默默拿出铜钱筑剑拍了几个人，那几人顷刻间全部魂飞魄散了。
“啊啊啊！”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如走兽一般逃开。
血树许是感觉自己被挑战了尊严，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卢松看着血树如此，惊慌失措地想要将姜小含推到血树身上。
血树兴奋地颤抖起来，渗出细枝企图把姜小含吞服，却被一肉皮色树枝打开。
“邪祟！”那声音大喊道，赫然是和李昊同化的黑树。
黑树如今面色可怖，几张人脸扎根在肉色树皮上，反衬得血树更加美丽如神。
但姜小含双眼恢复了神采，对着黑树不确定地喊道：“你是神树吗？”
“卢村长。”袁灼走上前打招呼道。
卢松笑呵呵地说道：“年轻人，昨晚睡好了吗？”
他说这话时，头顶还飘着几只苍蝇。
袁灼用两根手指堵住猪鼻孔：“睡得还不错，就是有女人的哭喊声太吵，我一不耐烦就扔出东西来将其砸伤了。”
卢松额头皱纹挤了挤：“女人的哭喊声，这村子里没有女人会晚上哭啊？”
袁灼心下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想，现在清醒的卢松并不知道这些事。
亦或者，醉酒状态下的卢松才是真正的他。
“可能是我幻听了，和家人走散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怎么好。”袁灼找了个借口，说到情深时，还装了个悲伤过度的表情。
卢松歉意道：“原来是这样，我不该问这些事的，对不起了年轻人，今天就是祭典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看？”
袁灼点点头，差点儿给自己捅出鼻血来。
卢松：“你为什么刚才就开始堵着鼻孔？”
袁灼：“您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卢松双手一开，“我重度鼻炎啊，我啥也闻不到。”
袁灼捏了捏额头：“您昨晚喝醉了，您今早从哪醒的？”
卢松：“村里的垃圾区啊。”
想到这，卢松羞愧道：“哎呀，偏偏今天我还得主持庆典，实在不好意思哈，老夫先回去沐浴更衣一下，年轻人你知道祭典仪式在哪对吧，你自己可以去祭典仪式吗？”
袁灼点点头，卢松就匆忙走掉了。
看着卢松走掉，袁灼将手指从鼻孔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
袁灼大口呼吸空气：“我真后悔给他扔那里去了，酒气和垃圾味混在一起真难闻。”
袁灼将手放在溪水里洗了洗，就出门要去祭典仪式。
走没两步，就听见一妇人大喊：“求求你们，谁能拦一拦我儿子，他抓狂要杀人了！”
袁灼正从此路过，看到一眼眶通红的男童拿着柴刀。
“血树！血树！”男童疯魔地喊着，冲向了袁灼。
男童：“献给上神！”
袁灼理都没理，从锦囊里拿出来写着“定”的符贴在男童的额头。
男童瞬间不动，恶狠狠地盯着袁灼。
袁灼也不理会，清点了一下符纸再拿出一张，就将男童头上的揭掉了。
男童刚要砍上去，他就又往男童头上贴了张符。
上面写着“眠”。
男童带着疑惑就昏睡了过去。
赶过来的妇人一把抱住男童，对着袁灼不停感谢：“谢谢你，谢谢你，这孩子不知怎的就这样了，手里拿着刀就砍，所以我们也不敢阻止。”
袁灼平淡道：“无妨，我只想知道，血树是什么？”
妇人眼神闪烁，慌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直呼这个名字。”
袁灼眉头一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上神是什么？”
妇人心神更慌，夺走儿子手中的刀放在脖颈，语无伦次：“我、我真的不知道，请您也不要直呼上神。”
说话间，刀压得脖颈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这妇人的命。
袁灼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表演：“血树就是上神吧？”
妇人一咬牙，大喊道：“献给上神！”
先是一刀了结了怀中的儿子，接着抹了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
刚到场的大汉和那妇人有夫妻相，估计是一家子，但他看到老婆孩子倒在地上并未讨说法，而是怒喝一声，接着掏出刀来将自己捅杀。
嘴里也是那句“献给上神”。
袁灼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拿出铜钱筑剑在这几人身上敲了敲，几人瞬间消失。
袁灼淡淡评价道：“演技也太差了，连自己脚下都没有影子也不知道，还在那演给我看，我也不可能因为几个早死掉不知多少年的人，而感到愧疚产生心魔。”
他可是将伊南平那句活得自私点记得好好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必要产生同情。
甚至，如果浴火重生的伊南平是邪魔而成，他也不介意就这么干掉。
袁灼叹口气：“果然，这村子不正常，但是我现在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看来真的有必要去看看祭典了。”
袁灼一边心疼着刚用掉的两张符，一边朝着祭典赶去。
“爹娘，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不想被送去当祭品！”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袁灼忍不住侧目看去。
袁灼：“好像是和那个石像很像的女孩子，我记得是叫小含？”
哭泣的声音响起：“孩子，我们也不想让你去，可是没办法，他们说这是上神的旨意，是血神树告诫的。”
姜小含哭道：“可那根本就不是神树，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棵神树！”
袁灼不禁叹气，这上神绝非善类，恐怕它才是真正的邪祟。
但他分身乏术，只能先去祭典仪式上，一步步观察村民的所作所为。
少时，可算来到了祭典仪式。
也不知是祭典隆重还是什么原因，村民很多都穿着鲜艳华丽的衣裳，其中红色居多。
但那红色是斑驳凌乱的，有淡有浓，就好像是喷洒的献血浸染的，而且穿着的人面目如恶鬼般可怖。
但袁灼最在意的是仪式台后，那棵巨大的树。
这巨树给人的感觉如嗜血成性一般。
“年轻人，你来了！”卢松的声音响起，向着袁灼打招呼。
此刻的卢松打扮华丽，面容如沐春风，精气神都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点儿没有早上时的窘迫。
袁灼假惺惺地笑道：“卢村长不愧是一村之长，在大事上永远给人印象如此美好。”
卢松大笑道：“真是过奖了，不过这么大年纪了被年轻人夸，还是很高兴啊！”
“好了，我先去主持祭典仪式了，有什么等我忙完再聊。”卢松说完，就往祭台上面走去。
一拉着石像的木车从袁灼身旁经过，袁灼并未在意，只是朝石像看了一眼。
但袁灼看清那尊石像后，不由心惊胆战。
因为那石像的脸，就是在饭桌上教自己感受气旋的人，而且那石像还渗出了血，滴在大地上。
这人只是提了一嘴上神，被人带了下去，结果就变成这样。
袁灼心道：“别说令人唏嘘了，都快令猪唏嘘了。”
可猛然想起那帮过自己的邪像和姜小含面容相仿，他就紧张了起来。
卢松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又到了我们祭典正式开始的时候，今年的祭典还有旅人修士来了，可以说是令我村蓬荜生辉喜不自胜啊！”
“请将祝贺的声音送给我们的袁灼小友！”卢松指着人群中的袁灼，周围人开始喝彩起来。
袁灼一脸铁青地看着狂欢的众人，他有些看不懂这些人的行为。
卢松清清嗓子：“那让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饮血敬神！”
只见几个大汉强拉一只雄壮的鹿，将它的血放出，卢松先接住一碗喝下，并吩咐汉子们朝众人泼洒剩余的鹿血，众人不是贪婪地仰着头舔舐嘴唇，就是趴在地上吸吮被血浸染的尘土。
袁灼嫌恶腹诽：“疯了，这种地方居然叫桃花源。”
而卢松又一杯血泼洒在祭台后的大树上，本来干枯的树焕发出了活力，树枝四散开来，树干血红一片。
卢松呐喊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本次仪式的祭品，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但我们依然会做到像纪念那些英雄一样，为她修筑神像！”
正如袁灼所想，被推上祭台的果然是被五花大绑的姜小含。
姜小含面色麻木双眼通红，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村民兴奋道：“这个小姑娘好润，将她献给上神，绝对是上上之选！”
袁灼忍不住向前踏一步，想借解救姜小含来换邪像的救命之恩。
但卢松话锋一转：“今日不光要感谢如此上等的祭品，还要感谢一位年轻人！”
卢松指着袁灼：“今年的猪肉长势不好，所以不能给上神献奉美味的猪头肉，但这位是修士，他的猪头肉才是献给上神的真正菜品！”
卢松癫狂道：“我宣布，击杀袁灼，夺猪头肉！”
离袁灼最近近的几人掏出利器扎向了他，但又如昨晚一般穿了过去。
众人：“？？？”
袁灼默默拿出铜钱筑剑拍了几个人，那几人顷刻间全部魂飞魄散了。
“啊啊啊！”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如走兽一般逃开。
血树许是感觉自己被挑战了尊严，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卢松看着血树如此，惊慌失措地想要将姜小含推到血树身上。
血树兴奋地颤抖起来，渗出细枝企图把姜小含吞服，却被一肉皮色树枝打开。
“邪祟！”那声音大喊道，赫然是和李昊同化的黑树。
黑树如今面色可怖，几张人脸扎根在肉色树皮上，反衬得血树更加美丽如神。
但姜小含双眼恢复了神采，对着黑树不确定地喊道：“你是神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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