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尤瑟夫卡
魂归本体。
李林在痛苦地挣扎中醒来。
陌生的记忆中，那个中年的自己最后所受的绝望，几乎让他沉沦。
不同于自己面对不可战争的强敌时的绝望感。
那是一种对人类这个物种存在合理性的绝望。
对人类文明所演化出的一切美好和希冀的绝望。
这种奇特的感觉，深深揪在李林的心中难以排遣。
梦境中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前世地球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
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师傅说捡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身上满是刀伤又是怎么回事。
疑问如同海啸般在他心中汹涌着，李林一时间难以去想其他事情。
直到不远处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来，才让他惊醒。
李林这时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这是一张专门为血疗打造的简易病床，数个已经干涸的血袋垂下密密麻麻的针管落在李林一边的地上。
从病床上下来，李林摇摇头清空杂念。
破屋和湖，疯女人，路西维德，湖中怪兽，莫名的记忆.......
这些先放到一边。
虽然半道被不知名的东西掀入湖中，但李林终归还是以某种方式离开了那个外神的领域。
他现在身处一间阴暗的诊所内，满是污垢的厚玻璃将大半亮光挡在外面。
但李林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屋外教宗塔的轮廓。
先回教会，找师傅和师兄弟，这是第一要务。
其他的都放到一边。
走出病房，李林穿过残破的回廊。
他破破烂烂的靴子踩在满是纸张和书本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作响声。
推开一个个空荡的轮椅。
李林推开一扇木门，进入了一处由藏书馆改建而成的停尸间。
停尸间对面的门口旁，一头浑身缠满绷带、四肢着地的狼形生物，正在啃食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林开门的响声。
李林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这个怪物身后，随后一把将手指刺入怪物的后背。
【濯】
怪物蹒跚地向前扑了一小段，但很快就转身朝李林露出獠牙。
李林吃惊地看着自己只沾了一点血的手掌。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刚才自己攻击的力气和施展出“濯”的威力，都远远低于自己的正常水平。
眼前这个四肢着地，狼人一样的怪物，李林认得。
这不是朱红天的产物，而是一种邪祟恶灵入侵人类躯体后，长时间没有驱魔最后诞生出的恶胎。
远在朱红天入侵之前，教会的黑袍传教士就是用来对付这些东西的。
恶胎朝着李林扑了过来，李林侧闪不及，大腿上被削掉一块肉。
他重重打在恶胎身上两拳，却只觉得自己打倒铁板上一样，只把自己的手骨打断了几截。
饶是如此李林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和恶胎在狭小的房间内周旋，尽可能躲开野兽的攻击，自己从各个方向上发起攻击试图找到恶胎的弱点。
在被恶胎一次撞击给砸翻出去后，李林从一具长满了驱虫的尸体上爬了起来。
恶胎紧随其后，血盆大口已经毗邻李林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李林一下举起一只异常肥硕的蛆虫。
【猎人法术-腐根】
一道空间缝隙裂开，三根粗壮的触手一下就将恶胎给裹住、甩到一边。
李林结束施法的时候，触手消失，地上的恶胎已经被拧巴成了一根破抹布，彻底没了生机。
李林把白色的蛆虫找了个瓶子装好，随后放入自己腰间。
作为施法的代价，他右手小臂皮肤之下到处都是鼓动的小点。
用地上尖锐的木屑割开皮肤，李林将自己小臂中的蛆虫一个个挑出来后，简单包扎一下才踩在恶胎的尸体上，走出停尸间。
停尸间外是一个招待厅，出去的大门就在眼前，门口的柜台上有一个小黑板。
黑板上写着：尤瑟夫卡诊所。
李林要推门出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哎呀，一个年轻又强大的猎人，真是稀客。”女人带着轻佻地口吻说道。
李林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洁白长裙、披着一层深红色围巾的女人。
女人褐色头发，留着马尾辫，一副赫楠本地人的面貌，看起来不超过三十的样子。
“我是治愈教会的尤瑟夫卡，也是这个诊所的主人，我还以为你们猎人已经全部掉到深层梦境里面去了。”
“你都知道教团些什么？”
尤瑟夫卡颇有兴趣的看了看李林，随后到柜台后坐下。
李林站到柜台前，尤瑟夫卡面前。
“教会已经这样了，我也没理由再遵守缄默法则。”
缄默法则，治愈教会和白衣传教士这类后勤人员都要遵守的准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谨遵教礼。
女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概括地讲，你们内部有教派反叛，打破了苍白之血，杀了两个大主教，圣诗班把还活着的猎人都放逐到了深层梦境。”
李林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什么.....什么是深层梦境？”
“不清楚，想必是跟地狱一样的地方。”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尤瑟夫卡也不急，一只手拄着脸看着几次张口又说不出话的李林。
憋了老久，李林继续问道：“教会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了。”
“什么叫没了。”
“字面意思，三个大主教，威廉大师早先就已经失踪，你们教团又杀了洛加留斯和墨戈，三正宫在冲突中已经不复存在，隐宮的那些蛀虫们根本主持不了大局。”
“隐宮？隐修会吗？”
“可能是吧。”
“.......你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会出现在这里。”
尤瑟夫卡笑了一下，说：“都是一死，我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死，倒是你要何去何从呢，你现在出去所有人都和你为敌。”
“不如留在这里替我做事吧，刚才闯进来的东西，再多来几次我可受不了。”
李林在痛苦地挣扎中醒来。
陌生的记忆中，那个中年的自己最后所受的绝望，几乎让他沉沦。
不同于自己面对不可战争的强敌时的绝望感。
那是一种对人类这个物种存在合理性的绝望。
对人类文明所演化出的一切美好和希冀的绝望。
这种奇特的感觉，深深揪在李林的心中难以排遣。
梦境中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前世地球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
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师傅说捡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身上满是刀伤又是怎么回事。
疑问如同海啸般在他心中汹涌着，李林一时间难以去想其他事情。
直到不远处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来，才让他惊醒。
李林这时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这是一张专门为血疗打造的简易病床，数个已经干涸的血袋垂下密密麻麻的针管落在李林一边的地上。
从病床上下来，李林摇摇头清空杂念。
破屋和湖，疯女人，路西维德，湖中怪兽，莫名的记忆.......
这些先放到一边。
虽然半道被不知名的东西掀入湖中，但李林终归还是以某种方式离开了那个外神的领域。
他现在身处一间阴暗的诊所内，满是污垢的厚玻璃将大半亮光挡在外面。
但李林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屋外教宗塔的轮廓。
先回教会，找师傅和师兄弟，这是第一要务。
其他的都放到一边。
走出病房，李林穿过残破的回廊。
他破破烂烂的靴子踩在满是纸张和书本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作响声。
推开一个个空荡的轮椅。
李林推开一扇木门，进入了一处由藏书馆改建而成的停尸间。
停尸间对面的门口旁，一头浑身缠满绷带、四肢着地的狼形生物，正在啃食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林开门的响声。
李林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这个怪物身后，随后一把将手指刺入怪物的后背。
【濯】
怪物蹒跚地向前扑了一小段，但很快就转身朝李林露出獠牙。
李林吃惊地看着自己只沾了一点血的手掌。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刚才自己攻击的力气和施展出“濯”的威力，都远远低于自己的正常水平。
眼前这个四肢着地，狼人一样的怪物，李林认得。
这不是朱红天的产物，而是一种邪祟恶灵入侵人类躯体后，长时间没有驱魔最后诞生出的恶胎。
远在朱红天入侵之前，教会的黑袍传教士就是用来对付这些东西的。
恶胎朝着李林扑了过来，李林侧闪不及，大腿上被削掉一块肉。
他重重打在恶胎身上两拳，却只觉得自己打倒铁板上一样，只把自己的手骨打断了几截。
饶是如此李林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和恶胎在狭小的房间内周旋，尽可能躲开野兽的攻击，自己从各个方向上发起攻击试图找到恶胎的弱点。
在被恶胎一次撞击给砸翻出去后，李林从一具长满了驱虫的尸体上爬了起来。
恶胎紧随其后，血盆大口已经毗邻李林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李林一下举起一只异常肥硕的蛆虫。
【猎人法术-腐根】
一道空间缝隙裂开，三根粗壮的触手一下就将恶胎给裹住、甩到一边。
李林结束施法的时候，触手消失，地上的恶胎已经被拧巴成了一根破抹布，彻底没了生机。
李林把白色的蛆虫找了个瓶子装好，随后放入自己腰间。
作为施法的代价，他右手小臂皮肤之下到处都是鼓动的小点。
用地上尖锐的木屑割开皮肤，李林将自己小臂中的蛆虫一个个挑出来后，简单包扎一下才踩在恶胎的尸体上，走出停尸间。
停尸间外是一个招待厅，出去的大门就在眼前，门口的柜台上有一个小黑板。
黑板上写着：尤瑟夫卡诊所。
李林要推门出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哎呀，一个年轻又强大的猎人，真是稀客。”女人带着轻佻地口吻说道。
李林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洁白长裙、披着一层深红色围巾的女人。
女人褐色头发，留着马尾辫，一副赫楠本地人的面貌，看起来不超过三十的样子。
“我是治愈教会的尤瑟夫卡，也是这个诊所的主人，我还以为你们猎人已经全部掉到深层梦境里面去了。”
“你都知道教团些什么？”
尤瑟夫卡颇有兴趣的看了看李林，随后到柜台后坐下。
李林站到柜台前，尤瑟夫卡面前。
“教会已经这样了，我也没理由再遵守缄默法则。”
缄默法则，治愈教会和白衣传教士这类后勤人员都要遵守的准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谨遵教礼。
女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概括地讲，你们内部有教派反叛，打破了苍白之血，杀了两个大主教，圣诗班把还活着的猎人都放逐到了深层梦境。”
李林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什么.....什么是深层梦境？”
“不清楚，想必是跟地狱一样的地方。”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尤瑟夫卡也不急，一只手拄着脸看着几次张口又说不出话的李林。
憋了老久，李林继续问道：“教会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了。”
“什么叫没了。”
“字面意思，三个大主教，威廉大师早先就已经失踪，你们教团又杀了洛加留斯和墨戈，三正宫在冲突中已经不复存在，隐宮的那些蛀虫们根本主持不了大局。”
“隐宮？隐修会吗？”
“可能是吧。”
“.......你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会出现在这里。”
尤瑟夫卡笑了一下，说：“都是一死，我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死，倒是你要何去何从呢，你现在出去所有人都和你为敌。”
“不如留在这里替我做事吧，刚才闯进来的东西，再多来几次我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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