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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请个假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该请假的还是要请的,补一个之前写的短文吧

    艾哈迈得在床上醒来,房间被阴影包裹,几乎看不到东西,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床边摸到了灯光的开关,白炽灯刚放亮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直到两三秒后才再次适应了光明的世界。

    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随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穿上破了一个洞的布鞋,蹒跚地走到二平方的卫生间,对着镜子胡乱的抹了把脸,而头发胡子仍旧保持着刚睡醒的糟糕的状态,然后又认认真真的刷了五分钟的牙,最后把含的一口水吐掉,艾哈迈得终于完成了今天所有的准备工作。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艾哈迈得没有去开门,门外也没有等待开门的想法,一张信封从门缝中被塞进了房间,然后隔壁也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预想到了一些存在可能性的麻烦事后,艾哈烦恼的挠了挠头,他现在很想把这信封看都不看一眼的扔进垃圾桶中,但他还是存在着一些理智,也许这信封里就有为何他会来到这里的真相。

    “麻烦的雇主,把我喊来这里却又不肯告诉我委托的内容。”

    一边念叨着,一边打开了信。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将被卷入怎样的的命运之中。

    “尊敬的艾哈迈得先生

    您好

    请先恕我没法亲自起身去迎接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您,我究竟遇到了如何恐怖的事件,并且我也想邀请您一同去见证有限宇宙的无线真相。”

    信件的开头就已经引起了艾哈迈得的好奇心,即使心里有预感如果再往下读的话可能会遇上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是身为侦探的好奇心已然战胜了害怕未知恐惧的理智。

    “如您所见,我是一位探险家,我曾独自攀爬喜马拉雅山,也曾孤身从亚马逊的雨林中走出,我自认为我的勇气已经可以支持我见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但是我现在要说的要比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要恐怖千万倍。”

    “有意思,在写小说吗。”

    作为一名侦探,艾哈迈得在认真地阅读着雇主留下的信件,一字一句,虽然认为对方的信件犹如小说般引人入胜,但他还是在检查着所有可能存在着的线索,哪怕是到最后证明了雇主其实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也要自己去证实这一点。

    现在让我们继续。

    “不知道您有没有在侦探的历史中听过雅麦这个词汇,如果没有听过的话,那我向您表达我的喜悦,因为那表明您过去23年的人生里都没有被令人厌烦的诡异真相侵扰。

    我小时候生活的城市名为罗榭,您可能没有听说过,因为那座城市现在已经消失了,而我要委托您调查的事就和我的故土有关。

    我从小在罗榭长大,起码在我人生的历程中那里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直到五年前的那一次归乡,我发现那里的人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您能够想象吗?一座城市一夜之间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某个不知名的神明的信徒。

    那个神明叫做雅麦。

    按照我亲友的描述,这位神明是从来到这个世界游历的,他们还告诉我罗榭是神明游历的的第一站。

    我起初还有点不信,直到来到街上后,我发现大家都在期盼着那位雅麦。

    我的好友,迈克尔,他找到了我,跟我说他有多么的期待雅麦的到来,他还在想着那位神明到来后一定要上前祈祷,祈求着对方将自己因为战争而失去的双腿给恢复,哈哈,我想他一定是把雅麦当作是圣子了。

    我虽然不想破坏好友的期盼,但我并不愿意去相信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神明,我宁愿相信我的好友与亲人,乃至整个罗榭都是中了某个魔术师的戏法才变得如此虔诚。

    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何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所谓神明竟然会让一个被科学熏陶的城市陷入如此的狂热。

    诚如您之所见,我是不相信神的。

    所有的人都认为当雅麦到来时,这个世界的现状会被改变,我只是认为他们想得太简单了,神明无法让居无定所的人安居乐业,也无法让我们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找到工作。

    我觉得他们太天真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太过虔诚了,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当他们的面质疑雅麦的真实性,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撕碎,即使是我的父母也会这样。

    请您相信我并没有夸大其词,也许您会觉得我是一个没有信念的人,还会觉得我有一些刻薄,但是在这个一团糟的时间里,也只有刻薄能够拯救我这样的人了。”

    也许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在读着这封信的时候,艾哈迈得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有点跳脱了,就像上一秒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下一刻便成了现在这样的邋遢侦探一般。

    总觉得有些记忆消失了,可是他越是回想,那些记忆就越是模糊,过往仿佛正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他现在已经有点记不得自己的上一个订单是什么了?

    是调查出轨的丈夫?还是寻找走失的女童?

    这些都不重要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的大家都是这样呢,总要忘记一些事情,谁知道呢。

    艾哈迈德重新看起了信,好像那封信有什么魔力一般。

    他也想知道雅麦是如何施展他的魔力的。

    “在我回到故乡的第二个周四,街道变得更加热闹了,我并不知道这个城市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要赶紧出门了,也许第二天就会发生一些非常重大的事情。

    比如说,我戳穿了世界上最伟大魔术师,雅麦的谎言。

    迷雾肉眼可见的将城市笼罩。

    大家都在埋怨着污浊的天气,但是我就看到了太阳,不不,也许那不是太阳,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正在降临的东西。

    我我觉得我有一点眼花了,但是在走上街道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个外来人,那个外来人就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城市转变了存在的方式。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一些害怕了,明明只是一次日常的探亲,但是我却感受到了恐惧。

    父母朋友亲人乃至我过去的爱人,他们现在我身边每句话,我都仿佛能从其中听到一个词汇。

    抛弃…旧的形骸。

    我怀疑是雅麦向城市里投了毒,您应该理解的,就是那些致幻的毒液,也许是从下水道投入城市的,又或许那污浊的浓雾本来就是蛊惑心智的迷眼。

    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间笼罩,这座城市要失控了。

    我想起了所有人对雅麦的描述。

    来自中国的古老干尸又或者是从黄沙中苏醒的木乃伊,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只知道所有关于他的想象都与古旧相伴。

    所有人对他的了解都来源于他的信使,一个曾在这座城市生活了23年的信使。

    据他所说,雅麦自称是历经遥远纪元的寻访者,举手投足仿若伟大的国王。

    我现在有一些期待了,您能想象吗?一位自称来自遥远纪元的神祇,而我将揭穿这位骗术大师的真面目。

    很快那一天便要到了。

    第二天早上,我从在床上醒来,房间被阴影包裹,几乎看不到东西,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床边摸到了灯光的开关,白炽灯刚放亮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直到两三秒后才再次适应了光明的世界,您应该能理解这种感觉。

    看了一眼闹钟后,我发觉时间还早,于是就到头想要重睡一觉,您是知道的,我这一行对精力的消耗比较大。

    直到一声尖叫将我惊醒,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梦魇,而且被惊醒了不仅只有我,整座城市都在尖叫。

    雅麦来了。

    祂来自冰冷的荒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像是理解了什么一般,发出了莫名的大笑。

    实际上我确实理解了一些东西。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要提升到另外一个层次了,将时间与空间全部抛之脑后,离开这个宇宙。

    生命与死亡都将只是幻想,我将被活埋在大地的深处。

    我想我可能有一点疯了,但是还好,我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这是我当时的亲身感受,可能让您见笑了。

    短暂的疯狂过后,我摸索着上街头,一个人也没有。

    我的名字好像是被遗忘了,就跟这座被诅咒的城市一样,要被永远的埋葬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铭刻在了我这个探险家的心头,我瘫坐在地上,想要去想起我的爱人,父母的名字。

    但我却什么也没有想得起来,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没有能记得起来。”

    艾哈迈得有些害怕了,罗榭的黑暗命运也许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探寻真相的心。

    他以为自己早就将自己的恐惧埋葬了,但是一封信件却又将恐惧唤醒了。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的响起了,这次艾哈迈得去开了门,奇异的陌生感在他心头蔓延。

    那是一个男人,邋遢的男人,除了牙齿很白很整齐以外,其它的所有都是乱糟糟的,还有着一双破洞的皮鞋。

    “是镜子吗。”

    艾哈迈得看着一摸一样的男人,下意识的以为是谁拿了一扇镜子来整蛊自己。

    接着,另一个他张开了嘴。

    世界上最令人悚然的话语伴随着木然的语调被念诵出来。

    “侦探先生,您能想象到吗?那种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却没法从回忆的海洋中抓取到一丝一毫的感觉,实在是有够痛苦的。

    为了缓解那样的痛苦,我站起了身子,开始向着雅麦走去。

    那道尖叫声告诉了我雅麦的位置。

    然后,我看到人,很多的人,不止我一个人接收到了雅麦的召唤。

    那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罗榭有多少的人,但是您知道的,在真相面前,多少人都只是这个下层宇宙的一点灰烬。”

    木然的话语成为了森然的毒药,艾哈迈得知道自己已经踏入悲惨的命运中了,那也再没有停下的理由了。

    房间的阴影更加地凝视,开始吞噬起了灯光。

    “我随着罗榭的一切涌入雅麦所在的建筑中,那是一座很高的写字楼,我原以为那样的神明会在最顶层等待着信徒,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在中层停留。

    我们踏上了无尽的阶梯,没有人选择坐电梯,即使那会很方便。

    侦探先生您知道吗?有的时候轮椅真的很不适合上楼梯,那是一种折磨。

    在我因为没法登上长阶敬奉神明而焦躁哭泣的时候,神迹降临了,我摆脱了肉体的束缚,即使我依旧能感受到那折磨了我十余年的暗疾,但我依然能够正常行走了,我甚至还在那一瞬做了一个成为探险家的梦。

    哦,我真为我当初冒犯雅麦的想法不耻,不过我该快点过去了,再磨蹭就来不及了,主动忏悔并求得原谅,总好过因不敬对心灵的永恒惩罚。

    请雅麦宽恕我。

    我在长阶上永远的走着,心里还是有点犯怵,我想有些事情,即便我们拥有神明也无济于事。

    终于,我们走进了雅麦的房间。

    一张简单的床,一处两平米的卫生间,潮湿且干燥。

    我终于见到雅麦了,您知道平行空间理论吗?

    我也不是很懂,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即便在同一个房间,雅麦仍然与我们不是身处同一个空间。

    他在一个更高的空间看着我们,我看到了他,他看到了我们,我和你,我们。

    我不能说雅麦到底是什么,神明吗?不,不像,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晓什么样的神明能够像这般一样,雅麦应该是更高的存在,形容的词汇应当还没被创造出来。

    硬要说的话,雅麦就是现实。

    他只是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但是超越常理的事情很快便发生了,世界被颠覆了,雅麦的外貌改变了,不是面貌可憎的怪物,而是超脱了时间与空间的物质。

    我无法理解那种物质,就仿佛时间被铭刻在了每一寸的肌理之上,无限无形的根须向四周扩散,世界的一切,二维三维四维,都尽数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刻战争与爱情成了我眼中的过家家,永恒的真理也已经被我洞悉,世界的本质我已理解,时间与空间也将被我嗤之以鼻。

    然后,我看到了世界与黑暗的抗争,那是另一个时空间的侵袭。

    我脱离了那超脱一切的状态,陷入了恐惧的混沌之中。

    大概十五分钟零二秒的无序后,有白色的光芒亮起。

    千万种面貌出现在了我的前面,雅麦在不断扭曲幻化着,亲人,朋友,爱人,老师,总统,汽车,飞机,地球,太阳,宇宙。

    最后是我自己,我看着我,心中明悟。

    雅麦是一切,我于万物之中,雅麦即是万物。

    混沌的礼赞,伥鬼的高歌,纯白的空间里有眼睛化作羽翼的怪物自我身边飞过,开始啃食我身边的一切,有一只则是直直的冲向我。

    我本应该永远痴迷于雅麦之美的,但是看到那奇异的生物向我冲来时我恐惧了,罗榭的所有人都恐惧了。

    我们直直的向雅麦冲去,直至坠落。

    而雅麦仍只是在幻化着形体,演化万物的终极。

    那是所有人类穷极一生的真相。

    生命的意义只是作为神明的一颗小小算珠,算珠会碎裂消亡,而神明将会因为算珠永存。

    想像中坠入深渊的痛苦并没有发生,在恍惚中,忽然听见他命令我们离开。

    如释重负,那实在太沉重了,先生,您能理解吗?那不是我们这样仍被困于已知宇宙的生物能够理解的,我们只是被强行灌输了真相,就像看电视机一样。

    我们拾级而下,我们相互问候,我们依旧保持着笑脸,爱人与爱人相拥,仇人与仇人相搏,城市一如往常,我们依旧生机勃勃。

    只是我们笑的不太正常,城市也不正常,墙砖开始脱落,楼房一座座的倒塌,我们咒骂着城市基建的不牢靠,互相取笑着各自诡异的笑容。

    这是我拍的一张失败者的笑容,很可笑吧先生”

    艾哈迈得抬起了头,对面正在转述信件内容的“艾哈迈得”复刻出了那诡异的神情。

    艾哈迈德突然很想笑,根本抑制不住的笑,为了避免笑出声,他跑到了镜子前,镜子里的他笑的也是那样怪异,但他却觉得非常的开心。

    就好像那神情是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太阳是白色的,月亮是红色的,我们避着月亮迎着太阳,混乱的走着。

    直到有什么东西也要从月亮上降临了,那是一只眼睛,不,也许只是我这人的思维让我认为它是一只眼睛,不是那种恐怖故事里血红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是一只人的眼睛。

    白色的黑色的,睁开的合上的。

    我好像看见了,那白色的是一只只的人手,黑色的是密密麻麻的发丝,我看见了他们在向我眨眼,发丝上有眼睛,手掌上有眼睛。

    他们在盯着我,我不敢再乱看,不由自主地和别的人排成一列。

    我们同时向同一个地方走去。

    整齐划一,我们都知道的一个目的地,我们没法想象的一个目的地。

    我试图逃离,我逃到了队伍的末尾,我看到了无数的指甲在人群耳语,队伍开始被分裂。

    一列进了地狱,那里响起了骨骼被咀嚼的啃食声。

    另一列进了车站,我也只能听到嘶吼的狂笑。

    我看见了我的前方,黑的白的紫的,那是一束从各个角度看都能看出不一样颜色的奇诡光束,我在其中窥见了无数的未来。

    无数被分割的时间线在我眼前呈现,我仿佛成为了一个全知的上帝。

    我会成为医生,探险家,侦探,警长。

    但毫无疑问我都会离开罗榭,我挺喜欢这里的旅馆的,就是送信的态度比较差,会直接塞门缝里。

    同时我也明白了那束光芒,那依旧是雅麦,雅麦依旧是一切。

    我看到我的朋友,艾哈迈德坚定的走进了光芒,我朝他大声呼喊,但世界和我仍旧是失去了他,他没有超过被逻辑所束缚的时间。

    我也不愿再成为下一个被吞噬者,我用尽了全力,我的意志被我的大脑榨空,但没有用处。

    月亮和太阳到了我的身前。

    他们说我已是最后一人,无力抵抗。

    也许确实如此吧,起码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先行者们在呼唤我,我已再无理由停留

    如果那是世上最好的酒会,那我又为何要迷恋贫穷的过去呢。

    我踏入了冥府的渊源,那是只有旧日的诸神才能理解的一切。

    我无法向您口头描述。

    我只能告诉您我在挣扎中瞥见了一座破败的宫殿。

    那是一座曾存在于海中的宫殿,我在其中生存了许久,在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这封信跨越了多少的时光岁月才到了您的手中呢。

    希望您看到这封信后,能将伟大神明的存在告知世界,这就是我的委托。

    委托人

    迈克尔

    2025年12月11日

    复述完毕,艾哈迈德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头,面前的自己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

    “万福圣母玛利亚,愿您垂怜我。”

    向自己的信仰索求祝福后,他走出了房间,门牌上写着侦探,他又向其它的房间看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离他最近的那个上面写着医生。

    “一个由梦境构建的现实。”

    “惩治背叛者的迷梦。”

    艾哈迈得踏出了旅馆,他看见了颜色。

    那是群星的色彩,他有了决断,迈出了旅馆,在星之间游荡,任由色彩将自己吞噬。

    色彩在燃烧,冰冷而又潮湿。

    侦探艾哈迈得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疯狂。

    他很快便在星星的拥抱中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到了很多的美景,那是人类穷极想象都无法看见的美丽。

    “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有东西在询问,应该是人类,因为艾哈迈德听出了急切的情感。

    “舞蹈。”

    “雅麦的舞蹈。”

    “笨拙的跳动。”

    “伴随着鼓点。”

    “献给盲目痴愚之神。”

    沉睡者艾哈迈得睁开了眼睛。

    “万物被他吸引,毁灭亦会到来

    你所能做的只有看着

    你是观望者,你是被选中者

    在下一个世界尽头,圣笛会交由你吹响

    我们,只需要等待”

    再补一下我的第一本书,就当引个流

    洪武元年,恒疆上国与北满开战。一十二年后,两大凡间王朝的战争愈演愈烈,甚至有传言说那些隐于深山的仙人也参与了其中,但传言并未被证实过。

    星野平原,一次小规模的战役过后,荒凉的平原上平添了几分血色,乌鸦稀落落的降在一座座肉堆上,用着嘶哑的声音唱着悲凉的歌。

    突然,一只枯瘦的手从尸体堆中挣脱,大片的乌鸦受惊离去,只有一只胆子大的还在那只手边好奇的观望,在那乌黑的眼瞳中一个苍老的头颅的冒出,接着便是全身,那是一个老头,不,应该说是一个老兵。

    老兵支起身子,捡了把断刀,呼了几口气,瞥见一旁的乌鸦。

    “真够老的”老兵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艰难的走在平原上,这儿一点人烟也没有,只有几只秃鹫在那盘旋着。

    老兵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还捡了把刀防身。突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老兵立马身体紧绷着向后看去————那是一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北满人,身着轻甲,手执银枪,骑着比老人还要高的马,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老兵。

    “怎么是个糟老头子”

    年轻人这么想着,挥动着马鞭驱赶着骏马便朝着老兵碾压过去。

    而老兵则是举起手里的刀,眼中不见情绪,只是一刀挥上前去…

    “嘎嘎嘎”乌鸦又在叫了,还是那样的嘶哑,但这次好像是庆祝的语调。

    那老人也没管乌鸦怎么叫唤,他痴呆的看着地上的一人一马,马脖子上挂着老人递出去的刀,而那年轻人则被马压在身下,满脸痛苦神色

    “活下来了”老人这么想着,然后捡起了眼前之人的佩剑,慢慢的走上前去

    姜金善陷入了绝望,他原本只是随家中长辈参与战事想着混个事务做做而已,却万万没想到现在会深陷如此的险境。

    “明明自己只是来这战后的荒原收割点漏网之鱼而已!

    明明眼前的这老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家伙而已!

    明明是自己更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不应该死在这里!”

    姜金善在内心疯狂的咆哮,但很快他就哮不出来了。

    随着铁光的落下,那苍老垂死的死气也沾上了一抹年轻人的生机。

    苍老的乌鸦现在很困惑,它小小的脑袋瓜没法很好的理解眼前的一幕———老兵只是尽力的向前递出了手中的刀,而自己则是面对着冲锋而来的骑兵丝毫不动,像静默的雕像一般等待粉碎的瞬间。

    就当乌鸦以为那老兵也要向之前的那些士兵们一样要被踩成酱酱的时候。

    老兵的周身却浮现淡蓝色的气,转眼便出现了骏马冲锋的侧方,而那断刀也随着气流深陷进马的脖颈,坐骑受痛瞬间腾起,那士兵反应不及,便被翻倒大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最后的一幕便是老兵拿起了小兵的剑,似是迷茫般的刺了下去。

    西沉的一缕残光照在剑尖上,乌鸦的黑瞳成了银色。

    “鸦鸦好像看见旁边还有个小酱酱,不对,那不像酱酱,至少跟这边的酱酱不像诶”。鸦鸦懒得细想,它开始飞向天空呼朋引伴。

    秃鹫与乌鸦们又一次地开始狂欢,它们并不再乎什么人间的王朝,它们再意的只有这一十二年如一日的盛世。

    黑暗中,有青年行于峡谷之间,素袍着身,白玉潜内,端是一幅静默清冷之相。

    这样的人儿本应该出没于皇庭仙山,现在却走在荒土与白骨所据之地,若是有人遇见这一幅场景,大概是会觉得荒诞可笑。

    那人走了很久,已经走了差不多六个时辰了,天不见亮,峡谷也不见其尽头,可青年也不恼,只是一直往前走着,仿佛是被催眠app照过的大姐姐一般,不知疲惫是为何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只容得下一人行走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广阔起来,但并不是像古文里说的那样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而是进入一片被暗灰色的迷雾包裹的破败荒地,古旧的气息让人感到刺鼻,阴冷的寒气使得万物腐坏,这简直就是传说中死亡的居所,那样的神秘,却又无人敢深究。

    而青年就立于入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忽然有悠扬的歌声响起,浮于荒野,来自明月,无人可探究这歌声的来源,只是青年明白———大的要来了!

    太阳和月亮同时下坠,枯骨藤蔓重新长出来血肉,黑暗的命运在蔓延滋长,无数双无神的眼眸也在众生立足的大地上狰狞。

    峡谷崩裂,碎石横飞,疯长的触手被倒塌的山崖砸断,催命的血肉被漫天的黄沙掩埋,荒诞与理智交相辉印,人意和神权恨意丛生。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无数千年百年不得轮回的孤魂野鬼受到了莫大的惊扰,开始四处冲撞,嚎叫,不再顾忌自己仅剩的魂体与身形,疯狂的拍打着书与现世的墙壁。

    而青年只是淡定拍开了挂在身上的一副骨头架子,然后随着碎石降落,轻身起跳,辗转腾挪间落在一处高台之上。

    然后便有无尽的魔音贯耳。

    “伟大存在!伟大存在!”

    “百源信仰,超脱恐惧!”

    “伟大存在是能可以成为我妈妈的人啊”。

    嗯...这句很怪,青年看到了一个金色头发还带着奇怪墨镜的鬼魂,接着他还看到另一个鬼混伸出拳头,一拳向着金发鬼魂砸了上去。

    “你这样的鬼魂,我要纠正你。”

    晃了晃脑袋,将这帮家伙的碎碎念全部抛之脑后,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凝重地目视前方。

    暗灰色的迷雾依旧充斥着神秘,有扭曲的光芒浮现,飘荡着蓝色的闪电,能隐约看到什么身影在其中显现。

    青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之前的每一次都只是能勉强一窥雾中身影,他本以为这次仍然一样,便转身打算等候离开

    只是这次,好像真的有点不一般。

    就在青年准备转身之际,风开始咆哮,风中有尖锐的鸣啸传来,使得他顿时痛苦地捂住耳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面钻一样,随后又艰难地转身抬头看向迷雾的方向,不见其真身,唯独一对巨大的翅膀穿透了烟雾,那是如同枯骨一般的,没有任何皮毛覆盖的一对翅膀,而青年看见这一幕,更加却的头疼欲裂,随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是什么鬼玩意”

    青年在陷入黑暗前这样想着,后续无论再发生什么他也无从知晓了。

    “彷徨初古,献吾汝身;万象天衍,无衡自渡。”

    “你将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神台”

    “你将在万众瞩目下背叛苍生”

    梦醒,陈子昂猛的坐起,喃喃自语

    “知道那烟雾里的是鬼东西,但怎么那么邪门啊,还有那堆子儿鬼怪里面怎么还有个nt啊!”。

    陈子昂便是刚刚的那个素袍男子,不出所料的也是一名穿越者。

    前世他正拿着新的模型达利尔巴尔德进行喷漆工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好像是因为没戴防毒面具,噶了。就这样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还是身穿,并且是穿越到了一处战场上,甚至还迷迷糊糊的解决了对面的军队,被另一方人跪在地上喊神仙爷爷(陈子昂听得懂所有语言)

    反正当时这么一套流程下来,差点没给陈子昂整的cpu宕机,好在他的身体本能地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那一片战场,就这样,他开始默默的加入了这个世界。

    “这一世我一定要长生,这样以后喷漆就没有风险了”

    正当陈子昂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陈先生,请问您起身了吗。”

    清脆的呼唤打断了陈子昂的思绪,他连忙站起,把裤子往上提了提,然后用灵气将自身洁净了一遍

    “啊,小童啊,你再等一下,很快的很快的”

    陈子昂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铜镜照着自己,柔和的面容映于镜中,就像是神话中的纳西索斯,想要溺死在铜镜的世界之中。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仙家,现在却在念叨着令人听不懂的话。

    “鼠鼠我啊,又要办事了”

    “想死”

    “好烦啊,要不干脆把这方王朝图图了吧”

    “不想上班”

    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自陈子昂的脑海中涌出,他本人也没当个事,欣赏了一会儿便放下了铜镜向房门走去。

    打开门,陈子昂左右转头没看见人,随后将头低下,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正在一脸气鼓鼓的盯着他。

    这是他从街边收留的孩子,一开始很怕人,现在倒是很气人。

    因为是收留他做书童,所以陈子昂便直接给这孩子起名为小童了。

    “看来陈先生又对着镜子照了很久呢”

    小童依旧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显然还是对陈子昂刚刚故意装看不到他的行为感到生气呢。陈子昂一听这话,面色一滞,耳朵倏的红了起来,有些不坚定的辩解道

    “啊哈哈,怎么会呢,小童,我陈子昂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那样做的”。

    而小童看他这副模样也就没再扒他的老底,只是一边想着先生又说奇怪的话了一边恭敬的告诉陈子昂前几日相约的客人现在已经到了府上,正在等他呢。

    “这小子养了几年养熟了啊,一点都不怕我了,还敢揭我老底了,不行,这周这小子的糖葫芦要减两根,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仙人不可辱”

    陈子昂一边恶狠狠的谋划着可怕的阴谋一边向会客室走去,刚进房门,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立马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起身向陈子昂做辑,那模样十分恭敬。

    此刻如果有熟悉此人的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的震惊,堂堂恒疆帝国的太子居然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恭敬,这年轻人莫非是传说中的仙人吗?

    而陈子昂只是稍稍拱手,便伸手示意眼前的太子坐下详聊,而太子瞻台明也没再推脱,开门见山。

    “父皇非常感谢道山能派出陈先生来帮助小妹进行蜕灵仪式,但是今日都城之中恐有变故,父皇的意思是希望跟先生商讨一下将蜕灵仪式推迟几日,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毕竟此事涉及国家安危,不得不谨慎啊”

    说这段话的时候,瞻台明一直把头低着,不敢看陈子昂一眼,生怕眼前的仙家因一时不快便将他除去。

    他明白相信哪怕对方真把他杀了,自己的父皇也不敢说什么。

    陈子昂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看的身旁的瞻台明心惊肉跳,但好在陈子昂终究是没有为难这个倒霉蛋太子,只是随口问道:“你们知晓蜕灵仪式是什么吗?”

    “回先生,蜕灵一事事关重大,小子也只是略知一二,我只知晓我等凡人修武练习气感,即便是那先天之境说到底也只是凡间的至强而已。而这蜕灵却是人向仙人的蜕变,是凡间百年无一人的奇迹,我这恒疆小国千年来也只有小妹一人有此等天赋。”

    陈子昂闻言点头,随即开始向眼前之人补充设定

    “所谓蜕凡便是生命层次的改变,而那些那些拥有修仙之资的人只有经过蜕凡才能真正的使用他们的天赋。”

    “很幸运,你的小妹天赋很好,好到我家老头子直接派我来给她蜕凡”

    瞻台明闻言欣喜异常。

    “但是”

    瞻台明的心又一次提上来

    “寻仙本是逆天之道,而蜕凡更是修行的起点,所以蜕凡必是一次逆反天意的过程,而令妹天资卓越,涉及的天理命数甚是庞大,会招致天的怒火,所以必须要在我...我家老头演算的时间点进行蜕凡仪式才行。”

    “可可可....”瞻台明刚想搬出那套家国浩劫来,便被陈子昂抬手打断施法

    “说说吧,你们国家遭了什么事,跟我说话不要绕圈子,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瞻台明见自己和父皇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便只好如实回答

    “回先生,是朝堂上的那些权臣贵族怕我小妹成为仙人后帮助皇室彻底清算他们的家族,所以想联合对小妹先下手为强,顺便引动先生怒火来重创皇室。”

    “封建社会可真烦,都当上老大了还被下面惦记。”

    陈子昂心里面这样想着,表面却毫无波澜,向瞻台明伸出了手

    “用纸笔将那些权臣贵族的掌权人和家族信息全部写给我”。

    名单很快到了陈子昂的手中,一缕灵气于手中浮现又呼的消散,看的瞻台明是一愣一愣的。

    陈子昂看到太子发呆,便打了个响指让他回了回神,随后便要送客。

    瞻台明直到离开时还在担心那些贵族的反扑,但陈子昂却只是叫他应该担心该从哪找人去填补那些职位的空缺。

    五十年后,王衍还是记得当时那位年轻仙人对他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凡俗国家内部可真是风起云涌啊。”

    “骤雨倾盆,苍天大祸;

    雷霆肆生,上达天意;

    寻踪觅迹,洋流之主;

    当为至上,诛天伏地”

    晦涩难懂的声音吟诵着古老的神明,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偶有星河流转。

    陈子昂又一次入梦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短时间内的两次入梦,陈子昂的心有点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他彻底吞噬。

    “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多珊瑚,陆上珊瑚?怎么还有这么深的水塘啊,我现在做梦能梦到这样抽象的东西了吗”

    陈子昂一边走着一边吐槽,或许是想用激烈的吐槽来掩盖他内心中的那一丝恐惧。

    毕竟,未知最是令人恐惧。

    “爷不仅怕未知还怕水,这里怎么这么多水啊,啊啊啊”

    陈子昂在内心咆哮着,他因为怕水所以到现在对象都没谈过呢。

    许是听到了陈子昂内心的吐槽,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天空的阴云一下子被破开了,但阴云隐藏着的不是那温暖动人的太阳,而是倾泻而下,淹没天地的灭世洪水。

    而陈子昂,他没有诺亚方舟。

    “幸亏爷会飞,不然这波真要成第一个被淹死的修仙者了”

    陈子昂浮在空中,用手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虚汗,闭上双眼凝结法力覆盖着四周环境。

    “对方的攻击是从天上来,所以我现在飞在空中并不安全,但是现在的陆地环境也不适合战斗,真是棘手啊。得想个办法把祂逼出来。”

    陈子昂轻转手腕,一把灵光闪烁的宝剑出现在手中,右手持剑,左手捏诀,沟通自身联结天地。

    “法咒.恒”

    只见一道道光环自陈子昂身上发散,先是融于这方黑暗的洪水世界,随后便是万物的回馈。

    那厚重的乌云逐渐被驱逐四散,这方世界重新迎来了神特允的光明。

    陈子昂不是很高兴,他刚刚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东西,这并不应该。

    “恒”是他以自身为媒介沟通世间万物的法咒,如果这里存在着什么东西的话,那他应该能感受到的才对。

    突然,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那赫然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果然是这种感觉,和那伟大存在很像,但并不是祂”

    陈子昂曾经对那片迷雾之地使用过“恒”但什么都没感受到,可当时明明那片迷雾就实实在在的在他面前,而如今陈子昂又再一次的面对着这种情况,他很快的便反应过来二者的区别。

    陈子昂思考的那片刻时间中,黑暗变化了,一道道迷幻的光束自黑暗中显现,将银河的璀璨展现在了幽暗的黑洞之中。

    紧接着,陈子昂眼前的黑暗断层了。

    没错,黑暗断层了,一片比四周的环境更加恶劣的黑暗展开了它的领域,有星光欲要从中挣脱,可终究是无济于事。

    “这真是究极的美感啊,但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陈子昂快速向后飞去,尽力突破黑暗的界限。

    右手持剑朝天一指,周身立马浮现六把宝剑环绕,左手则是放在心口调动全身,倏地将灵力全部集中在右手灵剑之上。

    “剑诀.覆”

    一股强大汹涌的剑意向那片黑暗撕剪而去,烟尘四起。

    陈子昂的身形依旧在不断的移动,只不过这次是向着黑暗进发。

    “这一击下去整个恒疆帝都和周边几个城市都得被夷为平地,也是我紧急情况下能瞬发的最大威力招式。

    但是却无法在这片空间造成太大的损害,而且那玩意现在还在浓烟里,眼睛看不见,仙术也没法观测到,真是难搞啊,万一到最后有烟无伤呢”

    陈子昂丝毫不敢托大,立马飞到空中,将手中剑指于天,而身边的剑则全部朝向烟尘之处袭去。

    “六剑极式.困”

    口中轻念,利剑狂舞,只见那六把剑化为一座光牢将一整片区域封锁。

    “我有预感,祂就在里面,现在应该是有时间够我开大了。陈子昂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手中动作压根儿没有停下

    数万灵剑现于其身,而后又逐一融合,到最后万剑一体,携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向目标区域攻杀而去,同时那六剑光阵开始闪烁,在万剑触碰的那一霎那化作了磅礴之力汇于其中,随后便是无比耀眼的火光。

    一击过后,饶是以陈子昂炼虚之境也有些脱力,但他还不能休息。

    他慢慢下落,以便观察实情。

    就在接近烟尘的一霎,陈子昂便汗毛乍立,连忙剑劈前方以剑气为推力让自己更快的向后退去,刚刚陈子昂所在之地则是被一发水柱贯穿。

    陈子昂现在根本没有闲心去观察,他抬头望向眼前,那如披风一般的羽翼尤为亮眼,扁平细长且闪烁着弧光的头颅就这样贴近在陈子昂的面前。

    “激流之主已至。”

    荒古的气息冲击着陈子昂的面门,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海鲜味。

    而陈子昂则是立马做出判断,左手立马汇聚大量灵力向激流之主的头打去,然后趁着反冲力迅速的向下飞去,待到稳住身形,陈子昂抬头,那生灵仍然停滞在原处,如果不是其身上有着水波流转,陈子昂或许会怀疑祂的时间被暂停在了那里。

    “就睡个觉而已,闹麻了,怎么这次整的活这么大,昨天才刚认识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派闺蜜来试探了吗。有本事自己来啊,正面上我啊”

    陈子昂向着天空大喊,他能明显感受到眼前的生灵与“伟大存在”有着同源的气息。

    同时陈子昂也丝毫不在意此举会不会将对方乃止伟大存在给激怒———这些装神弄鬼的怪物要真这么易怒的话老不早冲上来爆他金币了。

    但是,他们没有。并且陈子昂隐隐还有一种感觉,眼前这家伙好像畏惧着自己。难道自己刚刚把祂打怕了?不太可能吧。

    正当陈子昂思考着真相的时候,天上的存在有了动作,祂细长的脖子微微下压,羽翼蜷缩,万道水流凭空显现汇聚起身包裹四周,然后笔直的向陈子昂飞扑而去。

    而陈子一直在戒备着,在对面有动作的第一时间,他便拍掌向前,一道临时构建好的剑阵便挡在陈子昂的面前直面那来自神明的毁灭(主角是有储存好的便携阵盘的,但梦境无法用)

    同时陈子昂也催动大量灵力维系防御坚守,而激流之主一击不中索性直接驱动水流冲击着剑阵,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持久战。

    好像不管怎么样迎接陈子昂的都会是名为死亡的未来。

    然而,这世上的一切都不会尽如人意,哪怕对方是神也不行。

    陈子昂一直在等,他在等最合适的机会。

    直到他感受到了自己承受的冲击力有一丝的减弱,他便明白时机已然到来。

    陈子昂疯狂后撤,同时将灵力无限凝聚。

    而那剑阵在失去了加持后变得脆弱无比,顷刻间便被击碎。

    眼看攻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陈子昂一咬牙,瞬间逆转身形,凭借身上依附的灵气护体,硬扛着激流来到神明的面前,献上独舞的一剑。

    陈子昂从始至终一直在赌,实际上他在看到激流之主在他的轰炸之下依旧没什么大碍的时候,他就心凉了一节,同时也明白了靠纯粹的破坏力没法击败眼前之敌。

    于是他只能观察,推演,甚至放垃圾话想要激对方漏出更多的破绽,但是越观察便越是绝望,对方实在是太完美了,没有任何的破绽,光那无源之水自己就没什么破解的方法。不过好在最终结果还是好的,陈子昂抓住了那一丝漏洞。

    “绝大部分的伤痕都是在祂的双翼之上,包括刚刚的冲击也是用翅膀护着自身,可见祂双翼的防御之强。

    但是就在这样的防御之下,祂的胸口处仍然有那么一处崭新的痕迹,那应该就是祂的弱点了。”

    “独剑之极.夫横”

    充斥着银色光芒的灵剑直冲激流之主的胸口,巨大的爆炸产生,气流将陈子昂重重的的甩飞了出去,他顿感头晕目眩,仿佛这个世界都要将他剥离出去。

    土黄色的光芒在他身上一闪而过,陈子昂顿感轻松,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看向眼前俯首看着自己的激流之主,祂好像没受到伤害,只是头上那原本醒目的双角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弱点原来是头吗,这家伙刚刚还假模假意的全力保护胸口,真是狡猾啊。”

    不知为何,陈子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点信息,也明白了眼前这名为溟海的家伙其真正的弱点是头部。

    就是嘛,怎么有可能有生物打头了还不寄的。

    “那就再做过一场吧”

    右手挽了个剑花,陈子昂举起长剑直指溟海,荒古的巨神也伏下了身子,双翼伸展,剑气与雷电争锋相对。

    水柱冲天,整片珊瑚地都被击穿,几乎是被整个抬起!而经受这一番突然袭击,陈子昂也没自乱阵脚,他一向喜欢多留一个心眼,在水流冲起的一瞬间便随势而动,直上云霄。

    抬手便是数十道增益的法咒涌向长剑,然后在空中调整方向,自由落体,借势向溟海狠狠的攻去。

    溟海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轻轻一跃,庞大的身躯便整个向后腾去,那这样一来陈子昂便也失去攻击的目标。

    只见陈子昂使用灵力在落地的那一瞬强行回身,左脚在地面微屈协力,顿时本就残破不堪的地面变得更加支离破碎,而陈子昂顺势将剑横劈而去,一道巨大的剑气冲向了溟海的头颅,溟海也不得不用羽翼挡下这发攻击。

    一击得势,陈子昂立马欺身向前,要与溟海展开近身战!但是就在陈子昂快要砍中之时,溟海忽然朝天怒吼,陈子昂顿感自身迟滞,仿佛被包裹在水汽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溟海的重击,陈子昂瞬间倒飞了出去。

    “靠,居然玩阴的,还整铁山靠....”

    没等陈子昂胡思乱想,一发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的攻击猛的袭来,直冲陈子昂的头颅!随后便是一击命中

    “搜累哇豆卡呐”

    随着奇怪的台词响起,溟海歪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眼睛中流露出大量的不解。

    “为什么这个人的脑袋到左肩膀上去了啊。”

    溟海这样想到。

    只见那翩翩仙人,现在正以一种滑稽且诡异的形式存在着——————

    陈子昂的头颅挂在左肩膀上,脖子和身体的一大块也不在其原味,鼻子跑到了陈子昂的拳头上,而胸口的那几块则附着于溟海的身上!

    在修仙界,修士间生育的孩子不同于凡间,他们往往都会有蜕灵的资质,并且其体质也会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觉醒。也是因此,在这方世界的暗面之中,修仙者其实并不稀少。

    但是,修仙界的一众庞大的修行宗门与修行世家却一直更加的痴迷那些由凡间蜕灵而来的修者,而究其原因则是因为由凡化仙乃逆天之举,而当那些凡夫们完成蜕凡之后都会获得上天赠予的新的天赋。而这些天赋则是那些仙二代没法拥有的。

    而陈子昂作为刚降临这方世界之时便有强大无匹的蜕灵体,并且还能在没有接触任何修炼的情况下力战筑基的天才,自然也是有着其独特天赋的,那便是...

    “煌天至上因南起

    下询齐剑并蛮因”

    “天赋.煌天剑域”

    天憎的奇迹,就此显现。

    随着陈子昂轻声念诵,一片肉眼可见的蓝色气流扩散增殖,充斥了整个空间,一点一点地将黑暗吞噬,接踵而至的便是突兀的割裂,万事万物皆被割裂,整片空间都化作陈子昂手中把玩的一张拼图,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好像是天生如此。

    “煌天剑域”

    这便是专属于陈子昂的蜕灵天赋,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天赋并不是天道赐予的,具体效果则是范围之内,一切都将他所分割,分配,就如同他前世中的拼图玩具一般,世间万般调动皆由他所掌握。

    他的意志可以调动任何一块空间,而刚刚他便是用这招移开头部,躲开了那必死的攻击。而这空间的切割虽然不会直接产生破坏,但是陈子昂可以将对方拼成一副必死的样子,然后解除领域,那样便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剑域展开后,陈子昂缓缓舒了口气,随即看向地上已经被他移去四肢和翅膀的溟海———那怪物就一直木在那,一点反应没有,就好像死了一般。

    而看着这幅场景,陈子昂俊秀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因为他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不是本体啊,好烦好烦,以后不会还要再打一场这个家伙吧,总感觉祂有好多技能没甩出来啊。”

    虽然思绪繁乱,但陈子昂也不想理一理,他看向地上的溟海,将祂的脑袋移到了背上,随后就解除了剑域,紧接着便是黑暗消散。

    陈子昂猛的从梦中惊醒(设定:不管梦境空间里过去多久,对于陈子昂都只是一个梦的长度而已),摸了摸身上,只要没有长鱼鳞什么的,那便是没事了。

    随后陈子昂便开始细细摸索起了自身的识海,刚刚他在杀死溟海后目睹了一道湛蓝色的光进入了他的脑海,他倒是想看看会是些什么。

    “古龙?追迹?伟大存在!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溟海的记忆,从中陈子昂知道了那些怪物的名字———古龙。

    “宝玉,上鳞,大硬筋?这些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

    “激流我看看啊,这能力不错啊,凭空放水,如果加上剑域岂不是可以在对面脑子里放水了”

    陈子昂正在检查着自己的收获,突然嗷的一声就嚎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宝藏。

    “溟海之祝:获得激流之主的祝福,与洋流同生,可根据神念强度来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所有水元素,并且可以将暂时自身液化融于天地,也可液化部分躯体。”

    “这居然是天赋啊,就是没有整到溟海雷电的能力,着实有点可惜。罢了,反正突破到渡劫照样能掌控雷霆。

    陈子昂笑的跟个一百斤的孩子一样,现在的他很自信,即使是面对渡劫二阶的修者他也有把握一战。

    正当陈子昂yy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先生,小妹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先生去主持蜕灵仪式。”

    瞻台明在门外等候,依旧是一副恭敬模样

    “仙凡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陈子昂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打开了门,结果刚打开门便看到黑眼圈严重一脸虚脱相的瞻台明

    “不是,哥们,你节制点啊”

    而瞻台明则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太忙了而已。

    在北满的皇室之中曾经诞生过一个婴儿,他天生就拥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超乎寻常的想象力。

    但是他却无法拥有一个健全的童年,他的父亲是一个充满了兽欲的君王,而母亲却只是一位负责端茶送水的奴婢,所以他的存在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错误,那头暴兽甚至不想承认他庶出的身份,只是赐他一个名字后,便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因此,没有人知道,在那看不见的角落之中,一头幼兽心中逐渐充满了对世界的仇恨和毁灭欲望,而最可怕的是他恰恰有那样的能力。

    十几年的时间里,孩童飞快的长大,他贪婪的为自己掠夺所需要的一切养分———武法,兵书,锻体药物,谁也不知道,这个透明人是通过怎样的手段来获得这一切的。只是在北满最后一个皇子因意外驾崩之后,北满皇帝才猛然发现当初那条被遗弃的狗居然长成了一头贪婪的巨兽,而自己却沦为了那巨兽展露锋芒的垫脚石。

    小怪物并没有让北满皇帝等太久。

    世界笼罩在风雪中,笼罩在死一般的沉寂中。

    小怪物踏在雪地之上,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向了宫殿,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曾经野蛮的皇帝,现在只是像一条狗那样瘫坐在王座上。

    直到小怪物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男人,男人才抬头看向那个怪物,想要叫出他的名字。

    而怪物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哦,这样不好玩的”

    它举起手中剑,嘴角咧起,眼神中透出诡异的红光,然后一刀挥下!

    “再见了,父亲。

    对了,我现在的名字是金灏哦

    好听吗”

    雪花飘到金灏脸上,触及那抹笑容,似乎更显的冰凉。

    这便是金灏的故事,也是凡间灾难的起源

    金灏的计划始于一个深夜,彼时的他虽然逐步掌握大权,但还没获得君王之位,他站在北满最高的摘星楼上,俯瞰着繁华的街道和灯火辉煌的建筑。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摧毁这个国家,再摧毁所有的一切。

    “要是能把那些仙人给拉下来就好了”金灏这样想着,但最终没落实行动。

    三日后,金灏便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先是成为了北满的皇帝,再是疯狂地收集着其他国家的情报,开始击溃打压其他国家在本国安插的间谍与眼线。他招募了一支由各种各样的罪犯和武者组成的小队,以便为他实现这个疯狂的计划提供支持,直到金灏自身成就了先天,他终究是展开了最恶的獠牙。

    洪武元年,北满向恒疆上国宣战。

    若干年后,因为某些原因,战争终止

    而现在,我们的大魔王正在和一位老人对弈,只见那老人鹤发童颜,眉眼慈祥,正是北满的国师姜正道,也是北满唯一的修仙之人。

    金灏看着自己惨败的棋局,眼角抽搐,只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恒疆那小姑娘的蜕灵之事可有情报?”

    暗处立马出现了一名侍卫,下跪抱拳:“启禀陛下,我等已接到线报,那仙人已经抵达寰都,而蜕灵仪式也将在三天后举行。另外还有一件事,横疆朝廷大量官员权贵惨死,就连我们派去的人都有不少莫名死去,剩下的一些都是隐藏很深的,我们怀疑是仙人手笔。”

    “嗯,国师怎么看呢”

    金灏摸了摸下巴,干脆将问题甩给了一旁的姜正道。

    而姜正道也很干脆,头也不抬地说道:“投降。”

    一旁的暗卫听到此言立马冷汗直流,生怕皇帝生气,而金灏却也不恼,只是饶有兴趣的发问:

    “国师何出此言啊,国师是练气修士,已经是凡间可以长时间存留的极限修为了,那恒姜的仙师既然是能举行蜕灵仪式的大能,想必也不能在此方地界停留太久吧。”

    “朕可以等到那仙师自己离开的,而且北满与其也没什么瓜葛,人家可能根本不会在意我们呢。”

    金灏十分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定位。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抗衡一个高级仙人,但他却是不怕的,他的仇恨终将倾泻在凡间。

    而姜正道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那人在修界也很有名的,即便是我这种微末之流也曾听说过他,那是十二年前突然出现的天才,现身便是金丹之境,而且同阶无敌,现在怎么说也起码化神以上了,这样的人存在便是威胁,我们又没法伤到他,若是他哪日看北满不顺眼,顺手把北满灭了,我们能上哪说理去?”

    金灏语塞,他们北满好像确实容易招人厌来着。

    不过,“十二年前?”

    金灏眯了眯眼睛,12年前北满受创,被迫停战,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一名仙人。

    “会有关联吗”金灏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金灏看向姜正道,笑着提到了一样令姜正道无比恐惧的东西。

    “国师,伯符祭准备的如何了。”

    姜正道听闻此言,眉头皱紧,缓缓抬头盯着金灏的双眼,眼中的恐惧那是无法隐藏的。

    姜正道只在金灏的眼睛中看到了疯狂。

    而金灏看到这一幕顿感无味,他知道,自己的谋划还只剩最后一步了。

    想到这,他又转头向着暗卫吩咐

    “叫那几个探子最近消停点,切记不可在恒疆的蜕灵仪式上捣乱,必要的时候还得帮帮忙,想办法确保蜕灵仪式的完成。”

    影卫领了命消失在黑暗之中,金灏借机离开了棋盘,他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不由得笑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充斥了整座宫殿,而姜正道只是坐在那自顾自的研究棋艺。

    仿佛什么都不曾听见。

    正当阴谋家们密谋着血与火的盛宴时,阴沉的潭水已然缓慢又悄无声息地显现。

    陈子昂面无表情的悬浮在天空之中,晴朗的阳光遮蔽了他的身形,即使有人抬头看向天空也没法看见任何东西,而他只是低头俯视着这座城市。

    一座被“劫”覆盖的城市,一个被“劫”所笼罩的国家。

    陈子昂是被突然出现的“劫”的气息所吸引的。

    看到这被“劫”所笼罩的国家,陈子昂没有过多的犹豫,抬剑便准备砍向北满皇宫,不需要蓄力,只要那么轻轻一划,这个天下便会太平。

    但是,主角动手时总会有反派相随。

    “放下剑,渡劫者,现在还没到时候。”

    一个莫名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仿佛来自太阳那个位置。

    渡劫者,这个词明显触动了陈子昂,他抬起头,手中剑依旧没有放下,望向天空开口询问

    “如果我不放呢。”

    “渡劫者,这是约定,你必须要遵守,不然的话...”那声音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哈哈哈,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怕我吗,你知道我,知道我的力量是不受你控制的。

    而我呢,我也是知道你的,你是一个很恶趣味的家伙呢。

    一个喜欢看人的惨剧,喜欢折磨世人的家伙。”

    “我想如果是别人对你说这些句话,别提普通人,哪怕是五尊恐怕也只会落得被你瞬间消灭的下场吧。”

    “你说我说的对吗?天道?”

    陈子昂现在兴致还挺高的,嘲讽了好几句,但也没忘了正事,于是耐着性子,又向其发问。

    “既然你说我是渡劫者,那说明这一次被选中的是我,所以我现在是在履行我的职责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天道~酱?”

    “时候未到。”天道的声音毫无感情,似乎并不会受到陈子昂的影响。

    但真实情况谁又知道呢,毕竟每个人都是嘴硬的,包括老天爷。

    见话讲不通,陈子昂索性也不讲了,他还没蠢到让修仙者和凡人全部一起完蛋。

    “安啦,安啦,就依你。我下午还要举办蜕灵仪式呢,你记得过去赏个脸啊。”

    陈子昂换上了一副和好兄弟说话的嘴脸,隔着屏幕都能被他膈应到。

    “话说,弟啊,你和哥们儿讲讲呗,这次是什么劫啊,需要用上我这个炼虚期的,应该只是苍星劫吧?”

    “等你回山时便知。”

    天道说完这句话便再无声响,只有陈子昂知道———他还在。

    见沟通无果,陈子昂也没有给出太多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

    陈子昂离开后,阳光逐渐散去,浓厚的阴云压在心头,压的北满百姓喘不过气。

    “我会把天道剁成酱为你们报仇的。”

    陈子昂胡乱的想着

    而天道此时正端坐在天道空间中,他看见陈子昂离开,紧着的心立马缓和下来,突然一道属于陈子昂的声音轻飘飘地到了他的耳中,又让他感受到了沉寂已久的恐惧。

    “没想到啊,渡劫二境也是没法杀了你。你这老小子藏的还挺深啊。”

    当陈子昂回到恒疆王都后,时间已经离蜕灵仪式不剩多少了,那恒疆的皇帝见到仙人到来后也是立马与太子瞻台明出门相迎,“仙师,小女已经在蜕灵台上了,就等仙师主持仪式了。”

    恒疆皇帝瞻台寰宇“”如是道。

    而陈子昂听到这些话,立马心头一震,终于啊,在水了这么多章后,他终于快要下班了!

    设定1:渡劫者:上古修仙者与天道的五大协议之一,天道会定期向凡间降下劫难,修仙界的职责就是按照天道要求派出渡劫者前往帮助凡间。

    设定2:渡劫三境,仙是否存在从未被证明,而渡劫境就已是人间极境。渡劫虽分前中后期,但每一小境的差距都要远远超过之前一整个大境界的差距,生灵修仙需渡三劫,而渡劫境的三个阶段便对于三劫。如今世界渡劫不显,最强者也只是渡劫一境而已,渡劫二境也有十万年未曾出现,更别提历史上只存在过一位的渡劫三境了。而之前通过各大能的推算,天道本体实力大约只有渡劫二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