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梦境
此时，我们的苗化星，正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斑驳的树荫下，苗化星自己正拽着手中的棉线躺在地上，棉线的另一头拴着一个花白斑点的天牛，天牛正“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打算回到树上去，那里有它喜爱的树汁还有雌性天牛，只是棉线拽着它，它只能傻乎乎地在半空乱飞，以苗化星的手为圆心。
微微的夏风吹过，无论是娇艳的太阳花还是嫩绿的狗尾巴草，皆是摆动着身姿，迎合着风的权威，感谢太阳的赏赐。
“阿俊，吃饭啦！”
“好的，知道啦！”苗化星扯着嗓子回答。
“哎，好烦。”苗化星手中的棉线呼地一下软了下来，接着“卜嗒”一声，天牛掉在了地上。
天牛到底是累了，扭动着触角在地上转着圈圈。
如果有一条小溪能在不远处流过，那画家一定可以画出一幅相当完美的田园画作。
苗化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掸掉身上的尘土。
“呼啦。”天牛又飞了起来，拽直了绳子。
“好烦。”苗化星慢慢扯过天牛，把系在它身上的棉线解了下来。天牛“吱吱”地扭动着身子，转着脑袋想咬那个控制它自由的家伙。
“飞吧。”苗化星把天牛猛地向空中一甩，放它自由。
苗化星把棉线胡乱搓成一团，塞进了口袋，拖着“不情不愿”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阿俊，吃饭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站在村口等候着，立在那里，更像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雕塑。
苗化星则跟着那个女人，迈步进了家中。
东屋当中，小桌子上摆了两盘菜，一盘是炒韭菜，还有一盘是少见的炒肉丝。
苗化星拉出小竹椅子，一屁股坐下。
“阿俊，洗个手再来吃饭。”女人温柔地说道。
苗化星也是听话地从一旁的大缸之中舀出一瓢清水倒在搪瓷的脸盆之中，两手在水中搓了搓，算是洗了。
坐在一旁的还有一个男人，跟女人一样，面容模糊。
女人盛好饭放在了苗化星面前，又递了一双筷子过去。
苗化星接过筷子，眼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徘徊。
“阿俊，吃完了去上学，你不能再逃学了。”女人咽下嘴里的饭，说道。
苗化星没有吃饭，仍是眼神炯炯地盯着二人。
“好烦。”苗化星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一直沉默的男人说话了。
“阿俊。”
声音不大，语气带着点威严，声调却高于正常的男人，听上去有点小滑稽。
苗化星站了起来，身形从十二三的样子变成了十七八的样子。直接一巴掌甩给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伸出左臂挡下了苗化星的一击，右臂化作虎爪挠了过去。
苗化星根本不是眼前化作怪物的男人的对手，胸膛直接就被拉出三道血痕，鲜血“汩汩”。
女人尖叫一声，试图阻止动手的二人。
苗化星不耐烦地说道：“别烦我。”话未说完，一脚踹向木桌。木桌在大力的作用下撞向二人。男人灵活地一跳，躲了过去。刚要站起身的女人则被击中腹部，往后退了两步。
“阿俊，你这不孝子，可以这样对你的娘老子？”男人站在苗化星面前，却没有苗化星高，气势也达不到顶峰。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称是我娘老子。”苗化星冷静地退了两步，拉开与二人的距离。
“你在胡说什么，阿俊。”女子站稳了身子，语气中带着痛心疾首的震惊。
男子将虎爪变了回来，模糊的面容下似乎是盯着苗化星看。
“说我们妖魔鬼怪，你难道不是？要是你愿意，也可以变化成我们的模样，血脉中的相通是欺骗不了别人的。”
苗化星笑了，笑声中带着不屑：“我虽不知道眼前的是怎么个情况，但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女子悲呼：“阿俊，你怎么能这么想？！”
苗化星没有搭理女人，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来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人摇了摇头，“嗷呜”一声化作一只条纹大猫，利爪生寒，虽看不清其面容，但可以想象，其涎水已顺着嘴角滴落。
大猫弓着背，蓄力之后只如最迅捷的闪光。
苗化星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这是第多少次了？”
“梦境之中，不协调的地方都找的差不多了。”
苗化星在梦境之中已经死了一千多次。
刚进入这里，苗化星就能确定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因为他在这里见到了没有呼吸但活蹦乱跳的动物和人。
在探索了一番之后，发现这方世界范围极小，只有一片草地和一个小村庄。
在大约半小时后就会有一个女人到村口呼唤苗化星的名字，让他回去吃饭。
后面，场景就会转到老电影中那种农屋之中，无论苗化星是不是随着女人一起回去，强制的、瞬间的。
起初，苗化星还是很欣喜的，直觉中，眼前之人应该是他母亲的角色。他没见过父母，也没体会过被人关怀的感觉。在与小苗相处的过程中，他更多的是付出，还没能上升到亲情的阶段。
在吃了一口饭菜后，他化成了一滩血水。这是第一次死前的记忆。
第二次，他没吃饭菜，男人直接一爪过来，结束了他虚幻的第二次生命。
接下去的几次都是在同男人的抗争中被一击毙命，直到有一次，他在灵光一闪之中躲过了男人急速、迅捷、必杀的一击。女人在此时暴走了，化作一只冰蓝色暴龙，一爪拍在男人头上，接着一尾巴扫过苗化星的腰部，瞬间让其失去战斗能力。那一尾巴仿佛带着规则之力，无论苗化星怎么躲避，结局都是一样。
无数次的死亡凝聚在一起，让苗化星烦躁无比，关键，他不能真正的在痛苦之中死去，反而不断累积着戾气。
主旋律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为反抗。
苗化星无奈，死亡正在让他的思维麻木，如果再不想办法，他将成为活死人。
躲过男人的一击，接下去是女人出手，结局是必死。挡下男人的一击，女人则不会出手。这是试验的结果。
苗化星站了起来，黑色慢慢褪去。
他站在碧绿色的草地上，身旁还是那棵高大的桑树。
时间还有，半小时过后，女人才会过来带他“回家”。
星星点点的阳光绕过树叶，照在苗化星的身上，让他的外衣显得光辉起来。
从出生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都还在，但是对接下去将要面对的现实毫无帮助。所有能想的都想了，能试的也都试了。不协调的点虽在，可知道归知道，却不能借助它们改变现实。
梦境也好，幻境也好，制造它的主人的心思，或者说潜意识想达成的目的，苗化星还没能抓住，这么多次，无一例外，都是死亡一个结局。
“难道，它只是为了磨灭我的意识？”
苗化星拍了拍脑袋，腹中的怒火在升腾。
场景一转，已经到了屋中，男人变身成为灵活的大猫，即将在下一刻撕碎苗化星。
苗化星伸脚勾住了桌腿，仰头向后倒去，十分凑巧地躲过了大猫的必杀一击。
女人此刻也变身了，冰蓝色的暴龙带着霸气直接解决了“废物”男人，又是一尾巴甩了过来。
苗化星眼中红光闪动，原本就戾气十足的样貌再次发生变化，左臂也化作跟男人一样的虎爪。
肌肉虬结的臂膀挡在身前，五根尖锐的爪子朝外，试图给暴龙造成一点伤害。
只听“砰”地一声响，苗化星被尾巴抽飞，后背撞在了墙上，土坯的墙瞬间凹下去一大块。
苗化星紧盯着暴龙的尾巴，很可惜，没有发现想看到的流血的地方。
冰蓝色的暴龙张开嘴巴，说出来的依然是女人的声音。
“阿俊，下辈子记得听话。”
话刚说完，暴龙就一个跳跃，撞开了房顶，然后落向苗化星所在的地方。
苗化星咳出一口鲜血，接着一矮身子，化作和男人一样的大猫，灵活地躲开了暴龙的泰山压顶。
这次，在女人来找苗化星之前，苗化星去到了野猫那边。这个不协调的点是上一次找到的。野猫躲在了村口破庙的房梁上，那里，正常人很难注意到。那只猫和男人化作的大猫，几乎一样。
苗化星化作大猫，眼中的竖瞳被红芒淹没。在体型和力量上，他完全不是化身暴龙的女人的对手。这一次，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而已，但也不大。
很快，在对攻中，苗化星就落入下风，尽管能灵活地躲避暴龙的利爪，但它的尾巴往往能出其不意地甩在苗化星的身上。
战斗不大会儿已到了尾声，苗化星侧躺在地上，胸腔之内，完好的脏器几乎没有了，肋骨悉数全断，汩汩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冒出，鼻腔之中进气已不如出气多。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冰蓝色的暴龙，若说是怒意，倒不如说是野性，人性的理智已看不出来了。
就在暴龙正要一脚踩爆苗化星的头颅时，异变突生。
红色的血液开始回流，苗化星的肩膀处不断耸动，“刺啦”一下，一根章鱼的腕足从破裂的皮肤之中钻出，迅速游动着缠住了暴龙的脚。暴龙力大势沉的一脚愣是踩不下去了。
在这完整梦境的边缘，草地下沉，河床干枯，梦境竟也开始慢慢坍塌。
苗化星已变回人形，但章鱼足仍怪异的长在其身上，且他的双眼还是大猫的竖瞳。
暴龙的脚踩不下去，苗化星也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这一次，是我赢了。”苗化星语气平静地说道。
暴龙似乎被惹怒了，单脚跺在地面上，庞大的身躯瞬时腾空，借着整个身体的力量，一尾巴抽在了苗化星的身上。
苗化星再次身死。
黑暗也再次袭来。
斑驳的树荫下，苗化星自己正拽着手中的棉线躺在地上，棉线的另一头拴着一个花白斑点的天牛，天牛正“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打算回到树上去，那里有它喜爱的树汁还有雌性天牛，只是棉线拽着它，它只能傻乎乎地在半空乱飞，以苗化星的手为圆心。
微微的夏风吹过，无论是娇艳的太阳花还是嫩绿的狗尾巴草，皆是摆动着身姿，迎合着风的权威，感谢太阳的赏赐。
“阿俊，吃饭啦！”
“好的，知道啦！”苗化星扯着嗓子回答。
“哎，好烦。”苗化星手中的棉线呼地一下软了下来，接着“卜嗒”一声，天牛掉在了地上。
天牛到底是累了，扭动着触角在地上转着圈圈。
如果有一条小溪能在不远处流过，那画家一定可以画出一幅相当完美的田园画作。
苗化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掸掉身上的尘土。
“呼啦。”天牛又飞了起来，拽直了绳子。
“好烦。”苗化星慢慢扯过天牛，把系在它身上的棉线解了下来。天牛“吱吱”地扭动着身子，转着脑袋想咬那个控制它自由的家伙。
“飞吧。”苗化星把天牛猛地向空中一甩，放它自由。
苗化星把棉线胡乱搓成一团，塞进了口袋，拖着“不情不愿”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阿俊，吃饭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站在村口等候着，立在那里，更像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雕塑。
苗化星则跟着那个女人，迈步进了家中。
东屋当中，小桌子上摆了两盘菜，一盘是炒韭菜，还有一盘是少见的炒肉丝。
苗化星拉出小竹椅子，一屁股坐下。
“阿俊，洗个手再来吃饭。”女人温柔地说道。
苗化星也是听话地从一旁的大缸之中舀出一瓢清水倒在搪瓷的脸盆之中，两手在水中搓了搓，算是洗了。
坐在一旁的还有一个男人，跟女人一样，面容模糊。
女人盛好饭放在了苗化星面前，又递了一双筷子过去。
苗化星接过筷子，眼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徘徊。
“阿俊，吃完了去上学，你不能再逃学了。”女人咽下嘴里的饭，说道。
苗化星没有吃饭，仍是眼神炯炯地盯着二人。
“好烦。”苗化星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一直沉默的男人说话了。
“阿俊。”
声音不大，语气带着点威严，声调却高于正常的男人，听上去有点小滑稽。
苗化星站了起来，身形从十二三的样子变成了十七八的样子。直接一巴掌甩给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伸出左臂挡下了苗化星的一击，右臂化作虎爪挠了过去。
苗化星根本不是眼前化作怪物的男人的对手，胸膛直接就被拉出三道血痕，鲜血“汩汩”。
女人尖叫一声，试图阻止动手的二人。
苗化星不耐烦地说道：“别烦我。”话未说完，一脚踹向木桌。木桌在大力的作用下撞向二人。男人灵活地一跳，躲了过去。刚要站起身的女人则被击中腹部，往后退了两步。
“阿俊，你这不孝子，可以这样对你的娘老子？”男人站在苗化星面前，却没有苗化星高，气势也达不到顶峰。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称是我娘老子。”苗化星冷静地退了两步，拉开与二人的距离。
“你在胡说什么，阿俊。”女子站稳了身子，语气中带着痛心疾首的震惊。
男子将虎爪变了回来，模糊的面容下似乎是盯着苗化星看。
“说我们妖魔鬼怪，你难道不是？要是你愿意，也可以变化成我们的模样，血脉中的相通是欺骗不了别人的。”
苗化星笑了，笑声中带着不屑：“我虽不知道眼前的是怎么个情况，但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女子悲呼：“阿俊，你怎么能这么想？！”
苗化星没有搭理女人，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来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人摇了摇头，“嗷呜”一声化作一只条纹大猫，利爪生寒，虽看不清其面容，但可以想象，其涎水已顺着嘴角滴落。
大猫弓着背，蓄力之后只如最迅捷的闪光。
苗化星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这是第多少次了？”
“梦境之中，不协调的地方都找的差不多了。”
苗化星在梦境之中已经死了一千多次。
刚进入这里，苗化星就能确定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因为他在这里见到了没有呼吸但活蹦乱跳的动物和人。
在探索了一番之后，发现这方世界范围极小，只有一片草地和一个小村庄。
在大约半小时后就会有一个女人到村口呼唤苗化星的名字，让他回去吃饭。
后面，场景就会转到老电影中那种农屋之中，无论苗化星是不是随着女人一起回去，强制的、瞬间的。
起初，苗化星还是很欣喜的，直觉中，眼前之人应该是他母亲的角色。他没见过父母，也没体会过被人关怀的感觉。在与小苗相处的过程中，他更多的是付出，还没能上升到亲情的阶段。
在吃了一口饭菜后，他化成了一滩血水。这是第一次死前的记忆。
第二次，他没吃饭菜，男人直接一爪过来，结束了他虚幻的第二次生命。
接下去的几次都是在同男人的抗争中被一击毙命，直到有一次，他在灵光一闪之中躲过了男人急速、迅捷、必杀的一击。女人在此时暴走了，化作一只冰蓝色暴龙，一爪拍在男人头上，接着一尾巴扫过苗化星的腰部，瞬间让其失去战斗能力。那一尾巴仿佛带着规则之力，无论苗化星怎么躲避，结局都是一样。
无数次的死亡凝聚在一起，让苗化星烦躁无比，关键，他不能真正的在痛苦之中死去，反而不断累积着戾气。
主旋律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为反抗。
苗化星无奈，死亡正在让他的思维麻木，如果再不想办法，他将成为活死人。
躲过男人的一击，接下去是女人出手，结局是必死。挡下男人的一击，女人则不会出手。这是试验的结果。
苗化星站了起来，黑色慢慢褪去。
他站在碧绿色的草地上，身旁还是那棵高大的桑树。
时间还有，半小时过后，女人才会过来带他“回家”。
星星点点的阳光绕过树叶，照在苗化星的身上，让他的外衣显得光辉起来。
从出生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都还在，但是对接下去将要面对的现实毫无帮助。所有能想的都想了，能试的也都试了。不协调的点虽在，可知道归知道，却不能借助它们改变现实。
梦境也好，幻境也好，制造它的主人的心思，或者说潜意识想达成的目的，苗化星还没能抓住，这么多次，无一例外，都是死亡一个结局。
“难道，它只是为了磨灭我的意识？”
苗化星拍了拍脑袋，腹中的怒火在升腾。
场景一转，已经到了屋中，男人变身成为灵活的大猫，即将在下一刻撕碎苗化星。
苗化星伸脚勾住了桌腿，仰头向后倒去，十分凑巧地躲过了大猫的必杀一击。
女人此刻也变身了，冰蓝色的暴龙带着霸气直接解决了“废物”男人，又是一尾巴甩了过来。
苗化星眼中红光闪动，原本就戾气十足的样貌再次发生变化，左臂也化作跟男人一样的虎爪。
肌肉虬结的臂膀挡在身前，五根尖锐的爪子朝外，试图给暴龙造成一点伤害。
只听“砰”地一声响，苗化星被尾巴抽飞，后背撞在了墙上，土坯的墙瞬间凹下去一大块。
苗化星紧盯着暴龙的尾巴，很可惜，没有发现想看到的流血的地方。
冰蓝色的暴龙张开嘴巴，说出来的依然是女人的声音。
“阿俊，下辈子记得听话。”
话刚说完，暴龙就一个跳跃，撞开了房顶，然后落向苗化星所在的地方。
苗化星咳出一口鲜血，接着一矮身子，化作和男人一样的大猫，灵活地躲开了暴龙的泰山压顶。
这次，在女人来找苗化星之前，苗化星去到了野猫那边。这个不协调的点是上一次找到的。野猫躲在了村口破庙的房梁上，那里，正常人很难注意到。那只猫和男人化作的大猫，几乎一样。
苗化星化作大猫，眼中的竖瞳被红芒淹没。在体型和力量上，他完全不是化身暴龙的女人的对手。这一次，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而已，但也不大。
很快，在对攻中，苗化星就落入下风，尽管能灵活地躲避暴龙的利爪，但它的尾巴往往能出其不意地甩在苗化星的身上。
战斗不大会儿已到了尾声，苗化星侧躺在地上，胸腔之内，完好的脏器几乎没有了，肋骨悉数全断，汩汩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冒出，鼻腔之中进气已不如出气多。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冰蓝色的暴龙，若说是怒意，倒不如说是野性，人性的理智已看不出来了。
就在暴龙正要一脚踩爆苗化星的头颅时，异变突生。
红色的血液开始回流，苗化星的肩膀处不断耸动，“刺啦”一下，一根章鱼的腕足从破裂的皮肤之中钻出，迅速游动着缠住了暴龙的脚。暴龙力大势沉的一脚愣是踩不下去了。
在这完整梦境的边缘，草地下沉，河床干枯，梦境竟也开始慢慢坍塌。
苗化星已变回人形，但章鱼足仍怪异的长在其身上，且他的双眼还是大猫的竖瞳。
暴龙的脚踩不下去，苗化星也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这一次，是我赢了。”苗化星语气平静地说道。
暴龙似乎被惹怒了，单脚跺在地面上，庞大的身躯瞬时腾空，借着整个身体的力量，一尾巴抽在了苗化星的身上。
苗化星再次身死。
黑暗也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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