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夜，所有人都进入梦乡。除了楚景珩跟楚景宣。我本来已经要入睡，外面张超来报让我去一趟楚景珩帐中。
我只好再穿上衣服打着瞌睡去帐中查看情况，掀开帘子看到两个趴在桌子上喝的烂醉的男人。一个嘴里还叫着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张超，你把宣政王拉回他的帐中，我照顾楚景珩。”
我终于知道张超为何叫我了，这个楚景珩喝多了也不老实。
张超一口气扶起宣政王走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去床上躺着。”
“如意，我要如意。”他醉醺醺地说。
“是我。你自己躺到床上去睡。”
“好。”他酿呛着站起来往床上走去。
我看他走的扭扭歪歪只好扶着他，下一秒就跟他一同跌到了地下，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凑近我：“如意你来了嘿嘿。”
“一股酒味儿，离我远点。”我嫌弃地捂着嘴。
“不要，我要亲亲。”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把推开他，他跟棉花糖似的瘫在地上。
“起来，去床上躺着。”
男人喝多了都是疯子。
他乖乖地起来爬到床上躺好，他还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着我过去。
“自己盖好被子。”
“那你别走。”
“你不盖我现在就走。”
他盖好被子，我让他闭上眼睛数十秒，我赶紧溜了。
十秒之内他必会睡着。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只是次日用膳时场面有些尴尬，莫远程来看恒儿要留下用膳，楚景珩过来找我要与我一同用膳，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如我跟春婵一起吃。”
春婵沉浸在照顾恒儿的快乐中：“小公子还没睡觉呢，我不饿。”
说完她便抱着恒儿去自己帐中睡觉了。
“莫公子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做吧，那还是不留了。”楚景珩瞥了他一眼。
“再忙也得看恒儿，而且跟朋友一起用膳有何不妥？”他的理由无可挑剔。
过了一会儿，哈尼公主跟宣政王也来了：“听说十四弟在此，正巧遇到了哈尼公主便一同来此。”
“早就想请你们尝尝我们羌族的特色美食，来人，呈上来。”哈尼公主直接让人上家乡菜。
我们只好都落座。
哈尼公主很热情地给我们介绍她们的家乡菜：“这是我们的洋芋粑粑，软糯香甜，入口即化。这是羊肉铺盖面，我特地命人加上羊肉。还有蒸蒸酒、腊菜、麦拉子、酱黄牛……”
说着她还给楚景珩夹了牛肉片跟洋芋粑粑。莫远程见状也抬起手给我夹了一筷子羊肉，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里透红，与楚景珩露出的粗糙的手判若两样。楚景珩的目光扫过他的手，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夹了牛肉递到我的盘里：“她不吃羊肉。”
原来他知道，我以为他不会注意这些。
我刚要让他多吃点洋芋粑粑，我记得他喜欢吃甜食。
宣政王已经盛了一大碗羊肉汤面汤：“好久没吃到怎么鲜嫩的羊肉了。”
“这是我们特有的羊肉，我也最爱这道菜。”哈尼公主格外欢喜，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我对羊肉味道很敏感，就算他们这么说我也不会吃的，我默默尝了一口酱牛肉，很香。
我注意到楚景珩夹了好几块洋芋粑粑，哈尼公主干脆把盘子放到他旁边了。
“这个酒值得一品。”莫远程举起酒杯，“我先敬各位一杯，我们相聚是一种缘分。”
“我陪一杯。”宣政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纷纷举起酒杯，我刚要喝，楚景珩就拦住了我：“你就不必了。”
“为何？”我倒要看看这蒸蒸酒有多好喝。
“是啊，难得聚在一起，你为何不让如意姑娘饮酒？莫不是姑娘酒量不行？在我族每个女子都善饮酒，能骑射能歌舞。”哈尼公主接过我的话。
“哈尼公主是说我们中原女子娇弱吗？”莫远程“砰”的一下放下酒杯。
“公子误会了，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了没考虑好大家的喜好，既然如此我罚一杯。”她又倒一杯酒行礼。
“不必了。”我举起酒杯猛的喝下，一饮而尽。
这酒可真是烈，喝完我头晕目眩，看着他们一阵模糊，我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
“这蒸蒸酒比普通的酒烈，味道却也是独一无二的。细品的话跟喝水一样在悄无声息中上瘾，一饮而尽的话就像被蒸了一样全身发热，口中干燥刺激，味道就好比带刺的玫瑰。”哈尼公主补充道。
不早说，我刚刚一饮而尽了。我看这个哈尼公主也并不那么豁达大度。
“我觉得酒还是慢品的好。”难怪莫远程无事，他习惯了细细品尝。
“我倒是喜欢烈的酒。”宣政王甚是满意这个席，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们行军不可贪杯，万一敌人突袭……”楚景珩及时提醒。
宣政王放下了酒杯大口吃肉，莫远程又给我夹了一些牛肉。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给我夹了。他眼神有些失落，然后自己默默吃菜。
我的脑袋天旋地转，但我得撑到散席，于是夹了一块甜点吃。
“不如我们待会儿去射箭如何，好久没跟十四弟比划了。”宣政王若有所思。
“我觉得不错，我也想知道楚景珩射箭技术如何。”这个提议深得哈尼公主的心。
“如意，你想学射箭吗？”楚景珩问我。
“我，，，我想学骑马。”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学什么射箭，只好胡说了一个理由。
“我教你。”莫远程接话。
“我自然会教她。”楚景珩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我们去射箭，莫公子教如意姑娘骑马如何？有劳莫公子了。”哈尼公主赶紧缓解尴尬。
“我觉得可行，十四弟这回我可不会输你了。”宣政王兴致勃勃。
片刻宣政王就拉着楚景珩去射箭了。
“好，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楚景珩犹豫一下答应了。
帐里就剩下我跟莫远程，我终于撑不住瘫倒桌上。
莫远程摸了一下我额头，又给我把脉：“你发烧了，我去给你煎药，还好带了药材。”
他又把我扶到塌上，我用尽最后力气躺下：“可是我好热。”
“你不要动，我去去就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皇上赐婚给楚景珩，让哈尼公主嫁给他，梦到皇上派御林军带我回去，梦到我跟莫远程四处漂泊躲避皇上的搜查，梦到恒儿不见了，我们发了疯似的去找……
醒来发现莫远程为我擦汗，我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快把药喝了，老样子，跟你之前喝的方子一样。”以前他老是给我配药，跟那些发苦的药不一样，他的药有甜味，我乐意喝。
只是进宫后确实再也没喝过甜的药了，御医配的一个比一个苦。
“恒儿呢？”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怕恒儿真不见了。
“跟春婵午睡呢。”他把药勺放到我嘴边，“现在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个。”
我举着药碗一口气喝完：“御林军首领景深呢？”
“被张超缠着切磋武艺呢。”
我默默发呆。
“怎么了？”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要不我把楚景珩叫来吧，你都这样了他还跟那什么公主射箭呢。”
“不用，你先出去吧。”
我抱着自己膝盖忍不住痛哭一场。
莫远程错愕地站在原地，手无处安放，终究还是垂下来了。
许久我才开口：“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递给我手帕，我擦了擦眼泪。
不久听到帐外的声音：“御林军景深求见。”
我慌了，没想到这梦还是要成真了……
我只好再穿上衣服打着瞌睡去帐中查看情况，掀开帘子看到两个趴在桌子上喝的烂醉的男人。一个嘴里还叫着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张超，你把宣政王拉回他的帐中，我照顾楚景珩。”
我终于知道张超为何叫我了，这个楚景珩喝多了也不老实。
张超一口气扶起宣政王走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去床上躺着。”
“如意，我要如意。”他醉醺醺地说。
“是我。你自己躺到床上去睡。”
“好。”他酿呛着站起来往床上走去。
我看他走的扭扭歪歪只好扶着他，下一秒就跟他一同跌到了地下，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凑近我：“如意你来了嘿嘿。”
“一股酒味儿，离我远点。”我嫌弃地捂着嘴。
“不要，我要亲亲。”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把推开他，他跟棉花糖似的瘫在地上。
“起来，去床上躺着。”
男人喝多了都是疯子。
他乖乖地起来爬到床上躺好，他还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着我过去。
“自己盖好被子。”
“那你别走。”
“你不盖我现在就走。”
他盖好被子，我让他闭上眼睛数十秒，我赶紧溜了。
十秒之内他必会睡着。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只是次日用膳时场面有些尴尬，莫远程来看恒儿要留下用膳，楚景珩过来找我要与我一同用膳，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如我跟春婵一起吃。”
春婵沉浸在照顾恒儿的快乐中：“小公子还没睡觉呢，我不饿。”
说完她便抱着恒儿去自己帐中睡觉了。
“莫公子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做吧，那还是不留了。”楚景珩瞥了他一眼。
“再忙也得看恒儿，而且跟朋友一起用膳有何不妥？”他的理由无可挑剔。
过了一会儿，哈尼公主跟宣政王也来了：“听说十四弟在此，正巧遇到了哈尼公主便一同来此。”
“早就想请你们尝尝我们羌族的特色美食，来人，呈上来。”哈尼公主直接让人上家乡菜。
我们只好都落座。
哈尼公主很热情地给我们介绍她们的家乡菜：“这是我们的洋芋粑粑，软糯香甜，入口即化。这是羊肉铺盖面，我特地命人加上羊肉。还有蒸蒸酒、腊菜、麦拉子、酱黄牛……”
说着她还给楚景珩夹了牛肉片跟洋芋粑粑。莫远程见状也抬起手给我夹了一筷子羊肉，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里透红，与楚景珩露出的粗糙的手判若两样。楚景珩的目光扫过他的手，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夹了牛肉递到我的盘里：“她不吃羊肉。”
原来他知道，我以为他不会注意这些。
我刚要让他多吃点洋芋粑粑，我记得他喜欢吃甜食。
宣政王已经盛了一大碗羊肉汤面汤：“好久没吃到怎么鲜嫩的羊肉了。”
“这是我们特有的羊肉，我也最爱这道菜。”哈尼公主格外欢喜，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我对羊肉味道很敏感，就算他们这么说我也不会吃的，我默默尝了一口酱牛肉，很香。
我注意到楚景珩夹了好几块洋芋粑粑，哈尼公主干脆把盘子放到他旁边了。
“这个酒值得一品。”莫远程举起酒杯，“我先敬各位一杯，我们相聚是一种缘分。”
“我陪一杯。”宣政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纷纷举起酒杯，我刚要喝，楚景珩就拦住了我：“你就不必了。”
“为何？”我倒要看看这蒸蒸酒有多好喝。
“是啊，难得聚在一起，你为何不让如意姑娘饮酒？莫不是姑娘酒量不行？在我族每个女子都善饮酒，能骑射能歌舞。”哈尼公主接过我的话。
“哈尼公主是说我们中原女子娇弱吗？”莫远程“砰”的一下放下酒杯。
“公子误会了，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了没考虑好大家的喜好，既然如此我罚一杯。”她又倒一杯酒行礼。
“不必了。”我举起酒杯猛的喝下，一饮而尽。
这酒可真是烈，喝完我头晕目眩，看着他们一阵模糊，我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
“这蒸蒸酒比普通的酒烈，味道却也是独一无二的。细品的话跟喝水一样在悄无声息中上瘾，一饮而尽的话就像被蒸了一样全身发热，口中干燥刺激，味道就好比带刺的玫瑰。”哈尼公主补充道。
不早说，我刚刚一饮而尽了。我看这个哈尼公主也并不那么豁达大度。
“我觉得酒还是慢品的好。”难怪莫远程无事，他习惯了细细品尝。
“我倒是喜欢烈的酒。”宣政王甚是满意这个席，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们行军不可贪杯，万一敌人突袭……”楚景珩及时提醒。
宣政王放下了酒杯大口吃肉，莫远程又给我夹了一些牛肉。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给我夹了。他眼神有些失落，然后自己默默吃菜。
我的脑袋天旋地转，但我得撑到散席，于是夹了一块甜点吃。
“不如我们待会儿去射箭如何，好久没跟十四弟比划了。”宣政王若有所思。
“我觉得不错，我也想知道楚景珩射箭技术如何。”这个提议深得哈尼公主的心。
“如意，你想学射箭吗？”楚景珩问我。
“我，，，我想学骑马。”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学什么射箭，只好胡说了一个理由。
“我教你。”莫远程接话。
“我自然会教她。”楚景珩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我们去射箭，莫公子教如意姑娘骑马如何？有劳莫公子了。”哈尼公主赶紧缓解尴尬。
“我觉得可行，十四弟这回我可不会输你了。”宣政王兴致勃勃。
片刻宣政王就拉着楚景珩去射箭了。
“好，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楚景珩犹豫一下答应了。
帐里就剩下我跟莫远程，我终于撑不住瘫倒桌上。
莫远程摸了一下我额头，又给我把脉：“你发烧了，我去给你煎药，还好带了药材。”
他又把我扶到塌上，我用尽最后力气躺下：“可是我好热。”
“你不要动，我去去就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皇上赐婚给楚景珩，让哈尼公主嫁给他，梦到皇上派御林军带我回去，梦到我跟莫远程四处漂泊躲避皇上的搜查，梦到恒儿不见了，我们发了疯似的去找……
醒来发现莫远程为我擦汗，我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快把药喝了，老样子，跟你之前喝的方子一样。”以前他老是给我配药，跟那些发苦的药不一样，他的药有甜味，我乐意喝。
只是进宫后确实再也没喝过甜的药了，御医配的一个比一个苦。
“恒儿呢？”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怕恒儿真不见了。
“跟春婵午睡呢。”他把药勺放到我嘴边，“现在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个。”
我举着药碗一口气喝完：“御林军首领景深呢？”
“被张超缠着切磋武艺呢。”
我默默发呆。
“怎么了？”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要不我把楚景珩叫来吧，你都这样了他还跟那什么公主射箭呢。”
“不用，你先出去吧。”
我抱着自己膝盖忍不住痛哭一场。
莫远程错愕地站在原地，手无处安放，终究还是垂下来了。
许久我才开口：“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递给我手帕，我擦了擦眼泪。
不久听到帐外的声音：“御林军景深求见。”
我慌了，没想到这梦还是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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