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阴阳
离开仙湖以后，九夜带着墨玉等人又踏上了旅途，到了一个名为芦水的小镇，到了镇上，他们先去了一家茶楼喝茶。
这家茶楼临水而建，九夜要了二楼临河的一张桌子，叫了一壶茶水和几碟子点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墨玉吃的太急，一下子就噎住了，直翻白眼，九夜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慢慢灌了下去，九夜哭笑不得，“你这吃相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墨玉一边吃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桌子上的点心道：“这个桂花糕很好吃，莲子糕也好吃，花生酥也好吃。”
九夜哈哈大笑，“我懂，通通都很好吃。”
“嘿嘿。”墨玉嘿嘿一笑，又拈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巴里。
这时，店伙计又上了一份荷花酥，九夜寒暄道：“今天客人很少啊。”
伙计道：“是啊，往常很多客人的，不过今天大家都去王元外家看热闹去了。”
九夜好奇道：“有什么热闹可看？”
伙计道：“王元外给他儿子选媳妇儿。”
九夜道：“选媳妇儿有什么可看的？”
伙计道：“热闹就在这王大公子身上。”
九夜起了兴趣，“那你给我说说呗。”
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伙计又是个十分健谈的小伙子，于是两人就聊开了，“客官你不知道，这位王大公子啊，可是位妙人，十里八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九夜想起了之前那位吓死了两个老婆的赵家大少爷，道：“怎么，他长得很丑吗？”
伙计道：“不，长得非常俊俏。”
九夜道：“那不是挺好的。”
伙计道：“是挺好的，可是他命不好。”
九夜道：“生在员外家中，肯定是吃穿不愁，怎么还说命不好呢？”
伙计道：“你不知道，其实他不是王员外家的第一个儿子，之前王元外家还生过三个儿子，全部在月子里就夭折了，这王大少爷是他第四个儿子了。”
九夜道：“那他命可真大。”
伙计道：“是啊，除了那死去的三个哥哥，他还有三个姐妹，都活得好好的，后来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说是要把他当女孩子养，才能活下来，后来果真生下了他这么个儿子，于是王元外给他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王娇娥，衣服鞋袜什么的全部换成女孩子的，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他好好地活了下来。”
九夜道：“这说不定是碰巧。”
伙计道：“是啊，王元外也是这么想的，王大少爷七岁的时候，他觉得一个男孩子叫娇娥，成天穿女孩子衣服，实在太不像话了，于是就给他改了个男孩名字，没想到当晚王大少爷就生了病，差点死掉，没办法，又给改回了王娇娥，男装也换回了女装，说来也怪，一换回来病马上就好了，从此以后，王元外也不敢动别的心思了，只能一直把他当女孩子养。”
九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应该挺有意思的。”
伙计道：“是啊，不过那王大少爷长得很标致，穿上女装可好看了，比很多大姑娘都好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再漂亮也没有道长你好看。”
伙计又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两位客人这么好看的人。”
墨玉道：“那我呢？”
伙计道：“这位小道长将来长大后肯定也很好看，不过跟这两位比起来，恐怕还是不如的。”
墨玉想了想，也没不服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在天上地下这么多年，见过的人里比他们两个好看的也没有几个。”
伙计道：“小道长还上过天呢？”
墨玉道：“我们本来就是天上的神仙啊。”
伙计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九夜道：“假的，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喜欢吹牛。”
墨玉白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开口，这时，终于来了别的客人，伙计连忙去招呼客人去了。
眼看墨玉吃的差不多了，九夜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墨玉道：“好啊，正好去看看那王大少爷到底有多好看。”
到了王府，人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墨玉道：“咱们来晚了，人都走了。”
九夜向看门的杂役道：“请问王大少爷选到媳妇儿了吗？”
杂役瞅了她一眼，道：“没有，八字都不合。”
九夜道：“原来是看八字啊，我也会啊。”
杂役道：“你真会？”
九夜道：“那当然了，我可是道士，看八字是基本操作嘛。”
杂役道：“那我去禀告我家老爷，看能不能请你给我家公子看看八字。”
“有劳了。”
没过一会儿，杂役就把她们带进了府中。
王员外正坐在大厅里，大约年过半百，花白的胡子留的很长，“几位道长请坐吧，上茶。”
九夜道：“多谢王元外。”
王元外道：“听说道长会看八字。”
九夜道：“看八字很多人都会，王元外有没有请其他人看过呢？”
王元外道：“自然是请过很多人看过的，他们都说我儿的八字十分罕见，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为我儿选媳妇儿，又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来，那算命的说这个也可以，那个也可以，我看他似乎是在胡说八道，就骂了他一顿把他赶走了。”
九夜道：“那请让我看看令公子的生辰八字吧，当然，最好是叫令公子本人过来，贫道再顺便给他相相面，这样能算的更准一点。”
王元外道：“有理，来人，请公子过来。”
不一会儿，王公子就来了，九夜一看，那王公子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生的果然十分标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绾了女子的发髻，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裙子，耳朵上还挂着两个珍珠耳坠，令人觉得惊奇的是，这身打扮在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违和，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个女孩子。
九夜称赞道：“公子好相貌。”
王娇娥嫣然一笑，道了句谢谢，嗓音婉转娇柔，听得九夜身子都酥了半边儿。
九夜又道：“请把八字给我看看。”
王娇娥从怀里取出一张花笺，九夜接过来，笺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九夜暗道，这王公子还真的和女孩子差不多，恐怕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胯下多了两样东西。
九夜仔细研究了一下，又道：“王员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您之前三位公子的生辰八字也让贫道看看呢？”
闻言，王元外神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去取来。”
他竟是亲自去取了写着那三个儿子的生辰八字的纸张，九夜都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才道：“原来如此。”
王员外道：“道长发现什么了？”
九夜道：“您这四个儿子的生辰八字都有同一个特点，就是虽为阳身，却是阴命。”
“这是什么意思？”
九夜道：“就是他们虽然是男儿之身，命格却是女子的命格，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命格，这种生辰八字的男孩子都必须按照女孩子的方式来养，方能活命。”
王元外老泪纵横，道：“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子，若是我早就知道，他们也不会夭折了。”
九夜道：“您不必伤心，一切都是早已定好的，毕竟一下子生四个具有相同罕见命格的孩子，是基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也就是说，您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儿子。”
王员外道：“那我儿只能一世都这样了吗？”
九夜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化解的关键就在您那未定的儿媳妇儿身上，您要找的儿媳妇儿也应该是个同样具有罕见命格的女子，也就是说，虽为阴身，却是阳命，您赶快派人找找，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家。”
王员外道：“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母亲那个镇子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自小当作男孩子养大，好像叫孙信。”
九夜道：“那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了。”
王元外道：“那我马上派人去提亲。”
九夜道：“这也未免太过着急了，人家姑娘也未必同意啊。”
王员外道：“道长说的有理，这样吧，我带着娇娥去一趟孙家，如果两个孩子互相看对眼了，就定下这门亲事。”
九夜道：“这样也好。”
王元外道：“还请道长一同前去。”
“好。”
当天下午，王元外就带着儿子和九夜一行人去了孙家，那孙家姑娘是个十分英姿飒爽的女子，穿一身男装，十分豪迈，王娇娥和她一见钟情，当天晚上两家就定下了这桩婚事。
婚礼定在三天后，九夜作为媒人理所应当是要留下来喝喜酒的。
宴席结束后，新郎新娘入了洞房，九夜喝得醉醺醺的，被落天星扶回了房间里。
墨玉十分嫌弃道：“这家伙酒量一向很好的，怎么今天喝的烂醉如泥了。”
雪儿道:”主人一个人喝了整整五坛子酒，还是烈酒，不醉才怪。“
墨玉道：“人家成亲，她喝这么多酒干嘛？”
雪儿道：“不知道，主人已经很多年没醉过了。”
墨玉道：“她一身的酒气，我今晚不和她睡了，雪儿，我要跟你睡。”
雪儿犹豫道：“可是主人他...”
墨玉道：“你放心，有天星在，她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保持着原形，也不好照顾她。”
落天星道：“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雪儿终于答应了，“好吧，不过，我告诉你，你绝对不可以占她的便宜，主人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跟你没完。”
落天星淡淡一笑，道：“我会还你一个原封不动的主人的。”
雪儿这才带着墨玉去了隔壁房间。
丫鬟很快送了毛巾和水进来，落天星道了声谢后就把门紧紧关上了。
他轻柔地用毛巾替九夜擦拭了脸和手，然后呆坐在一旁，痴痴望着她的容颜，九夜迷迷糊糊中似乎在说些什么，落天星凑过去，仔细听了一会儿，脸上慢慢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俯下身子，轻轻在九夜唇上印上一吻，而后和衣躺在一旁，伸手抱住了九夜，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容，一直到蜡烛燃尽，四周被黑暗笼罩，他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睡下了。
第二天九夜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把人推开了，落天星皱了皱眉头，醒来了，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九夜磕磕巴巴道：“怎...怎么是你，墨玉呢，雪儿呢？”
落天星按着额头，眼神里带着一抹促狭，道：“他们在隔壁房间，你昨夜喝醉了，所以我在这里照顾你。”
九夜呆了好一会儿，“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落天星温柔一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和狗叫声，九夜赶忙从床上跳下去，道：“我去开门。”
门一开，雪儿就立即挤了进去，“主人，你没事吧？”
九夜道：“我当然没事。”
雪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九夜道：“难道你还以为天星会把我怎么样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
“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你呀，说话老是说一半。”
墨玉道：“还好有天星照顾你，不然对着你这个醉鬼，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夜道：“你居然抛下我跑了，太不仗义了吧。”
墨玉道：“我这是为你着想，给你们两个创造独处的机会，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数落我。”
九夜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墨玉道：“你不懂就算了，快吃早饭去，吃完早饭我们就该出发了。”
王娇娥和孙信已经各自换回了男装和女装，九夜道：“你们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王娇娥的声音还是很柔和，一时半会地大概是改不了了，道：“没有，一切都好。”
孙信也一如既往的大嗓门，道：“没有，昨夜很不错。”她看了看丈夫，道：“第一次穿女装，感觉挺有意思的。”
九夜道：“经过洞房花烛夜，你们两个已经阴阳调和了，以后都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恭喜你们了。”
王元外感激道：“真是多谢道长了，总算解决了多年的心事，老朽也算是安心了。”
九夜笑眯眯道：“贫道早已说过了，一切都是定数，二位的姻缘也是上天注定的。”
这家茶楼临水而建，九夜要了二楼临河的一张桌子，叫了一壶茶水和几碟子点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墨玉吃的太急，一下子就噎住了，直翻白眼，九夜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慢慢灌了下去，九夜哭笑不得，“你这吃相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墨玉一边吃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桌子上的点心道：“这个桂花糕很好吃，莲子糕也好吃，花生酥也好吃。”
九夜哈哈大笑，“我懂，通通都很好吃。”
“嘿嘿。”墨玉嘿嘿一笑，又拈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巴里。
这时，店伙计又上了一份荷花酥，九夜寒暄道：“今天客人很少啊。”
伙计道：“是啊，往常很多客人的，不过今天大家都去王元外家看热闹去了。”
九夜好奇道：“有什么热闹可看？”
伙计道：“王元外给他儿子选媳妇儿。”
九夜道：“选媳妇儿有什么可看的？”
伙计道：“热闹就在这王大公子身上。”
九夜起了兴趣，“那你给我说说呗。”
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伙计又是个十分健谈的小伙子，于是两人就聊开了，“客官你不知道，这位王大公子啊，可是位妙人，十里八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九夜想起了之前那位吓死了两个老婆的赵家大少爷，道：“怎么，他长得很丑吗？”
伙计道：“不，长得非常俊俏。”
九夜道：“那不是挺好的。”
伙计道：“是挺好的，可是他命不好。”
九夜道：“生在员外家中，肯定是吃穿不愁，怎么还说命不好呢？”
伙计道：“你不知道，其实他不是王员外家的第一个儿子，之前王元外家还生过三个儿子，全部在月子里就夭折了，这王大少爷是他第四个儿子了。”
九夜道：“那他命可真大。”
伙计道：“是啊，除了那死去的三个哥哥，他还有三个姐妹，都活得好好的，后来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说是要把他当女孩子养，才能活下来，后来果真生下了他这么个儿子，于是王元外给他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王娇娥，衣服鞋袜什么的全部换成女孩子的，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他好好地活了下来。”
九夜道：“这说不定是碰巧。”
伙计道：“是啊，王元外也是这么想的，王大少爷七岁的时候，他觉得一个男孩子叫娇娥，成天穿女孩子衣服，实在太不像话了，于是就给他改了个男孩名字，没想到当晚王大少爷就生了病，差点死掉，没办法，又给改回了王娇娥，男装也换回了女装，说来也怪，一换回来病马上就好了，从此以后，王元外也不敢动别的心思了，只能一直把他当女孩子养。”
九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应该挺有意思的。”
伙计道：“是啊，不过那王大少爷长得很标致，穿上女装可好看了，比很多大姑娘都好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再漂亮也没有道长你好看。”
伙计又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两位客人这么好看的人。”
墨玉道：“那我呢？”
伙计道：“这位小道长将来长大后肯定也很好看，不过跟这两位比起来，恐怕还是不如的。”
墨玉想了想，也没不服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在天上地下这么多年，见过的人里比他们两个好看的也没有几个。”
伙计道：“小道长还上过天呢？”
墨玉道：“我们本来就是天上的神仙啊。”
伙计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九夜道：“假的，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喜欢吹牛。”
墨玉白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开口，这时，终于来了别的客人，伙计连忙去招呼客人去了。
眼看墨玉吃的差不多了，九夜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墨玉道：“好啊，正好去看看那王大少爷到底有多好看。”
到了王府，人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墨玉道：“咱们来晚了，人都走了。”
九夜向看门的杂役道：“请问王大少爷选到媳妇儿了吗？”
杂役瞅了她一眼，道：“没有，八字都不合。”
九夜道：“原来是看八字啊，我也会啊。”
杂役道：“你真会？”
九夜道：“那当然了，我可是道士，看八字是基本操作嘛。”
杂役道：“那我去禀告我家老爷，看能不能请你给我家公子看看八字。”
“有劳了。”
没过一会儿，杂役就把她们带进了府中。
王员外正坐在大厅里，大约年过半百，花白的胡子留的很长，“几位道长请坐吧，上茶。”
九夜道：“多谢王元外。”
王元外道：“听说道长会看八字。”
九夜道：“看八字很多人都会，王元外有没有请其他人看过呢？”
王元外道：“自然是请过很多人看过的，他们都说我儿的八字十分罕见，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为我儿选媳妇儿，又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来，那算命的说这个也可以，那个也可以，我看他似乎是在胡说八道，就骂了他一顿把他赶走了。”
九夜道：“那请让我看看令公子的生辰八字吧，当然，最好是叫令公子本人过来，贫道再顺便给他相相面，这样能算的更准一点。”
王元外道：“有理，来人，请公子过来。”
不一会儿，王公子就来了，九夜一看，那王公子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生的果然十分标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绾了女子的发髻，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裙子，耳朵上还挂着两个珍珠耳坠，令人觉得惊奇的是，这身打扮在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违和，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个女孩子。
九夜称赞道：“公子好相貌。”
王娇娥嫣然一笑，道了句谢谢，嗓音婉转娇柔，听得九夜身子都酥了半边儿。
九夜又道：“请把八字给我看看。”
王娇娥从怀里取出一张花笺，九夜接过来，笺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九夜暗道，这王公子还真的和女孩子差不多，恐怕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胯下多了两样东西。
九夜仔细研究了一下，又道：“王员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您之前三位公子的生辰八字也让贫道看看呢？”
闻言，王元外神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去取来。”
他竟是亲自去取了写着那三个儿子的生辰八字的纸张，九夜都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才道：“原来如此。”
王员外道：“道长发现什么了？”
九夜道：“您这四个儿子的生辰八字都有同一个特点，就是虽为阳身，却是阴命。”
“这是什么意思？”
九夜道：“就是他们虽然是男儿之身，命格却是女子的命格，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命格，这种生辰八字的男孩子都必须按照女孩子的方式来养，方能活命。”
王元外老泪纵横，道：“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子，若是我早就知道，他们也不会夭折了。”
九夜道：“您不必伤心，一切都是早已定好的，毕竟一下子生四个具有相同罕见命格的孩子，是基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也就是说，您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儿子。”
王员外道：“那我儿只能一世都这样了吗？”
九夜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化解的关键就在您那未定的儿媳妇儿身上，您要找的儿媳妇儿也应该是个同样具有罕见命格的女子，也就是说，虽为阴身，却是阳命，您赶快派人找找，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家。”
王员外道：“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母亲那个镇子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自小当作男孩子养大，好像叫孙信。”
九夜道：“那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了。”
王元外道：“那我马上派人去提亲。”
九夜道：“这也未免太过着急了，人家姑娘也未必同意啊。”
王员外道：“道长说的有理，这样吧，我带着娇娥去一趟孙家，如果两个孩子互相看对眼了，就定下这门亲事。”
九夜道：“这样也好。”
王元外道：“还请道长一同前去。”
“好。”
当天下午，王元外就带着儿子和九夜一行人去了孙家，那孙家姑娘是个十分英姿飒爽的女子，穿一身男装，十分豪迈，王娇娥和她一见钟情，当天晚上两家就定下了这桩婚事。
婚礼定在三天后，九夜作为媒人理所应当是要留下来喝喜酒的。
宴席结束后，新郎新娘入了洞房，九夜喝得醉醺醺的，被落天星扶回了房间里。
墨玉十分嫌弃道：“这家伙酒量一向很好的，怎么今天喝的烂醉如泥了。”
雪儿道:”主人一个人喝了整整五坛子酒，还是烈酒，不醉才怪。“
墨玉道：“人家成亲，她喝这么多酒干嘛？”
雪儿道：“不知道，主人已经很多年没醉过了。”
墨玉道：“她一身的酒气，我今晚不和她睡了，雪儿，我要跟你睡。”
雪儿犹豫道：“可是主人他...”
墨玉道：“你放心，有天星在，她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保持着原形，也不好照顾她。”
落天星道：“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雪儿终于答应了，“好吧，不过，我告诉你，你绝对不可以占她的便宜，主人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跟你没完。”
落天星淡淡一笑，道：“我会还你一个原封不动的主人的。”
雪儿这才带着墨玉去了隔壁房间。
丫鬟很快送了毛巾和水进来，落天星道了声谢后就把门紧紧关上了。
他轻柔地用毛巾替九夜擦拭了脸和手，然后呆坐在一旁，痴痴望着她的容颜，九夜迷迷糊糊中似乎在说些什么，落天星凑过去，仔细听了一会儿，脸上慢慢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俯下身子，轻轻在九夜唇上印上一吻，而后和衣躺在一旁，伸手抱住了九夜，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容，一直到蜡烛燃尽，四周被黑暗笼罩，他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睡下了。
第二天九夜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把人推开了，落天星皱了皱眉头，醒来了，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九夜磕磕巴巴道：“怎...怎么是你，墨玉呢，雪儿呢？”
落天星按着额头，眼神里带着一抹促狭，道：“他们在隔壁房间，你昨夜喝醉了，所以我在这里照顾你。”
九夜呆了好一会儿，“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落天星温柔一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和狗叫声，九夜赶忙从床上跳下去，道：“我去开门。”
门一开，雪儿就立即挤了进去，“主人，你没事吧？”
九夜道：“我当然没事。”
雪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九夜道：“难道你还以为天星会把我怎么样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
“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你呀，说话老是说一半。”
墨玉道：“还好有天星照顾你，不然对着你这个醉鬼，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夜道：“你居然抛下我跑了，太不仗义了吧。”
墨玉道：“我这是为你着想，给你们两个创造独处的机会，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数落我。”
九夜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墨玉道：“你不懂就算了，快吃早饭去，吃完早饭我们就该出发了。”
王娇娥和孙信已经各自换回了男装和女装，九夜道：“你们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王娇娥的声音还是很柔和，一时半会地大概是改不了了，道：“没有，一切都好。”
孙信也一如既往的大嗓门，道：“没有，昨夜很不错。”她看了看丈夫，道：“第一次穿女装，感觉挺有意思的。”
九夜道：“经过洞房花烛夜，你们两个已经阴阳调和了，以后都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恭喜你们了。”
王元外感激道：“真是多谢道长了，总算解决了多年的心事，老朽也算是安心了。”
九夜笑眯眯道：“贫道早已说过了，一切都是定数，二位的姻缘也是上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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