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竺光济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跟着修，走在一条田间小路上。兽人深夜潜入河的这边，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经过三个月的特训，竺光赫认为竺光济已经具备了通过圣试的能力。
“修，可以送他去圣地了。”
“可是才三个月，时间上会不会太短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的确如此，但是他不一样，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单纯就战斗能力来说，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我们村子里除了朔安和裴丘之外最强的一个了。”
在翻过最后一个山头，站在山顶上的时候，竺光济看到了一座城池。那座城池的四周有着一条护城河。城墙呈现一种古铜色，看上去犹如坚硬的盔甲。竺光济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建筑，村子里的屋子都是用泥土建的，又小又脆弱。
“这就是圣地吗？”竺光济不禁感叹道。
修没有回应竺光济的赞叹，他黑着脸走向前去。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二人终于走到了城池脚下。竺光济向上仰视，高大的建筑直插云霄，似乎没有尽头。
“喂，你们是干嘛的？”从城门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人，他穿着一套盔甲，大腹便便。那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望着这幅场景，竺光济皱了皱眉头。
“大爷。”修双人作揖，笑着说，“我是送这个孩子来参加圣试的。”
“圣试？”守门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参加圣试？原来如此啊，那快点儿进去吧，登记一下就可以了。”他连忙转过身，“快点儿过来吧。”说完，便朝那间小屋子跑去。
“什么啊，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对工作还是挺上心的嘛。”
“只要有一个人去参加圣试，那么这些守门人就会受到丰厚的奖励。”修冷冷地说，刚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过去甚至发生过这帮家伙来村子里抢人去参加圣试的情况。而且为了防止被抢去的人告密，他们事先会用药弄哑他们的嗓子。后来因为参加圣试的人太多，村子里完全无法种植足够多的粮食，这种抢人的强盗行径才作罢。”
听了修的话，竺光济感觉心里毛毛的。他咽了口唾沫，又用鞋底在地面上轻轻地摩擦着。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直射，竺光济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小针细细地扎着。
“小济，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修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在面对圣地的人时所特有的那种愤怒与不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有关圣地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小心啊，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过，也不要生搬硬套我们教你的东西，一定要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修叔。那我就走了。”
“嗯，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竺光济向前走去，内心充满了忧郁。他想要排解这份忧郁——或者只是单纯地出于本能——他大踏步地向前跑去。在跑到守卫的小屋的时候，他回头望去，发现修依然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竺光济挥了挥手，修也回应着挥了挥手。然后，竺光济便走进了小屋。
刚进小屋，一股酒味儿扑面而来。一张凌乱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和食物，周围坐了四五个人。他们都红着脸，醉醺醺的。
“哦，你就是来参加圣试的啊？”其中一个人盘坐在地，问道。他握着一个酒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嗯，看上去还算精壮，哈哈。”那人走上前来，用力推了竺光济一下。他的手黏糊糊的，而且上面沾满了食物残渣、酒、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糊状物质。竺光济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感觉很恶心。不过他还是憋出一个笑容，恭敬地说道，“是的，大爷。”
“你为啥要参加圣试啊？”另一个坐着的人问道。
“当然是为了在圣地生活呀。”竺光济回想起竺光赫教给他的话术，“因为村子里太穷了，所以才想过来搏一搏，毕竟我打架也挺厉害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响，之后，竺光济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连忙朝外望去，发现护城河上的吊桥正缓缓下落。
“挺不错的嘛。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同事呢，哈哈。”
“还是等我通过圣试再说吧。”竺光济又转身，朝向那个已经站起来的人，“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呢？”
“等吊桥放下来后进圣地去就行了。”那个人拿起酒瓶对着嘴喝了一口，“进圣地之后，一直往前走，走到底，你应该会看到一个白色的建筑。进去，说你是想参加圣试的。然后他们会安排的。”
“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呢。”
“没有没有，只要你想去参加复试，就可以直接参加复试。”
“话说回来。”竺光济微微吐了口气，“圣试内容到底是什么啊？”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眼神中掠过一丝狡黠。
“内容啊……”眼前的男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我是很久之前来参加圣试的，当时嘛，嗯……好像是打架吧。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谈话间，门外的巨响消失了，脚下的震动也停止了。
“桥下来了，你赶紧走吧。”门卫摆摆手，“我要继续喝了。”
竺光济本还想再探问一些情报，但是呆在这儿，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厌恶，便简单道了个别，走出了小屋。屋外，一座桥横在了护城河上。彷徨间，竺光济回头看去，发现修依然站在那儿。继续往前走，我就将独自一人吧？这么一想，寂寞感如潮水般涌上竺光济的心头。修似乎发现了竺光济在看他，便朝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拳头。竺光济也回应着招了招手。之后便朝圣地走去。
我在干嘛啊？竺光济一边走一边想。我心里为什么会这么忧郁呢？我可是罕见地觉醒了圣能的人，所以我才被爸爸，被修叔拜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换句话说，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村子里必须要留一两个很能打的人，以防兽人突然来袭，所以朔安和爸爸，还有那个叫裴丘的我还没见过的人不得不留在村子里，所以他们只能派我来。我应该感到荣幸，就算说我身上肩负着村子的命运也不为过。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忧郁呢？
一步又一步，竺光济终于走到了大门。直到走近，竺光济才看到在大门脚下，有着一扇开着的小门。周围没有人把守。他走上前去，把右手贴在门上，却没有勇气推开。如果推开这扇门，我就没有退路了吧？我就必须要上了吧？想到这里，竺光济产生了些许的害怕。他的脑海里闪烁着那条晚上第一次看见兽人的情形，想起竺光赫、修和朔安的对话，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特训。
上吧……
竺光济咬咬牙，一狠心，推开了门。
“修，可以送他去圣地了。”
“可是才三个月，时间上会不会太短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的确如此，但是他不一样，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单纯就战斗能力来说，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我们村子里除了朔安和裴丘之外最强的一个了。”
在翻过最后一个山头，站在山顶上的时候，竺光济看到了一座城池。那座城池的四周有着一条护城河。城墙呈现一种古铜色，看上去犹如坚硬的盔甲。竺光济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建筑，村子里的屋子都是用泥土建的，又小又脆弱。
“这就是圣地吗？”竺光济不禁感叹道。
修没有回应竺光济的赞叹，他黑着脸走向前去。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二人终于走到了城池脚下。竺光济向上仰视，高大的建筑直插云霄，似乎没有尽头。
“喂，你们是干嘛的？”从城门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人，他穿着一套盔甲，大腹便便。那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望着这幅场景，竺光济皱了皱眉头。
“大爷。”修双人作揖，笑着说，“我是送这个孩子来参加圣试的。”
“圣试？”守门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参加圣试？原来如此啊，那快点儿进去吧，登记一下就可以了。”他连忙转过身，“快点儿过来吧。”说完，便朝那间小屋子跑去。
“什么啊，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对工作还是挺上心的嘛。”
“只要有一个人去参加圣试，那么这些守门人就会受到丰厚的奖励。”修冷冷地说，刚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过去甚至发生过这帮家伙来村子里抢人去参加圣试的情况。而且为了防止被抢去的人告密，他们事先会用药弄哑他们的嗓子。后来因为参加圣试的人太多，村子里完全无法种植足够多的粮食，这种抢人的强盗行径才作罢。”
听了修的话，竺光济感觉心里毛毛的。他咽了口唾沫，又用鞋底在地面上轻轻地摩擦着。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直射，竺光济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小针细细地扎着。
“小济，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修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在面对圣地的人时所特有的那种愤怒与不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有关圣地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小心啊，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过，也不要生搬硬套我们教你的东西，一定要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修叔。那我就走了。”
“嗯，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竺光济向前走去，内心充满了忧郁。他想要排解这份忧郁——或者只是单纯地出于本能——他大踏步地向前跑去。在跑到守卫的小屋的时候，他回头望去，发现修依然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竺光济挥了挥手，修也回应着挥了挥手。然后，竺光济便走进了小屋。
刚进小屋，一股酒味儿扑面而来。一张凌乱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和食物，周围坐了四五个人。他们都红着脸，醉醺醺的。
“哦，你就是来参加圣试的啊？”其中一个人盘坐在地，问道。他握着一个酒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嗯，看上去还算精壮，哈哈。”那人走上前来，用力推了竺光济一下。他的手黏糊糊的，而且上面沾满了食物残渣、酒、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糊状物质。竺光济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感觉很恶心。不过他还是憋出一个笑容，恭敬地说道，“是的，大爷。”
“你为啥要参加圣试啊？”另一个坐着的人问道。
“当然是为了在圣地生活呀。”竺光济回想起竺光赫教给他的话术，“因为村子里太穷了，所以才想过来搏一搏，毕竟我打架也挺厉害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响，之后，竺光济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连忙朝外望去，发现护城河上的吊桥正缓缓下落。
“挺不错的嘛。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同事呢，哈哈。”
“还是等我通过圣试再说吧。”竺光济又转身，朝向那个已经站起来的人，“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呢？”
“等吊桥放下来后进圣地去就行了。”那个人拿起酒瓶对着嘴喝了一口，“进圣地之后，一直往前走，走到底，你应该会看到一个白色的建筑。进去，说你是想参加圣试的。然后他们会安排的。”
“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呢。”
“没有没有，只要你想去参加复试，就可以直接参加复试。”
“话说回来。”竺光济微微吐了口气，“圣试内容到底是什么啊？”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眼神中掠过一丝狡黠。
“内容啊……”眼前的男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我是很久之前来参加圣试的，当时嘛，嗯……好像是打架吧。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谈话间，门外的巨响消失了，脚下的震动也停止了。
“桥下来了，你赶紧走吧。”门卫摆摆手，“我要继续喝了。”
竺光济本还想再探问一些情报，但是呆在这儿，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厌恶，便简单道了个别，走出了小屋。屋外，一座桥横在了护城河上。彷徨间，竺光济回头看去，发现修依然站在那儿。继续往前走，我就将独自一人吧？这么一想，寂寞感如潮水般涌上竺光济的心头。修似乎发现了竺光济在看他，便朝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拳头。竺光济也回应着招了招手。之后便朝圣地走去。
我在干嘛啊？竺光济一边走一边想。我心里为什么会这么忧郁呢？我可是罕见地觉醒了圣能的人，所以我才被爸爸，被修叔拜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换句话说，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村子里必须要留一两个很能打的人，以防兽人突然来袭，所以朔安和爸爸，还有那个叫裴丘的我还没见过的人不得不留在村子里，所以他们只能派我来。我应该感到荣幸，就算说我身上肩负着村子的命运也不为过。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忧郁呢？
一步又一步，竺光济终于走到了大门。直到走近，竺光济才看到在大门脚下，有着一扇开着的小门。周围没有人把守。他走上前去，把右手贴在门上，却没有勇气推开。如果推开这扇门，我就没有退路了吧？我就必须要上了吧？想到这里，竺光济产生了些许的害怕。他的脑海里闪烁着那条晚上第一次看见兽人的情形，想起竺光赫、修和朔安的对话，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特训。
上吧……
竺光济咬咬牙，一狠心，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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