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像人
“没事的，江萍姐。”格里戈拉轻轻拍了拍潘江萍的手掌，“这只是个简单的小法术，我还打算之后教给小宇呢。”
“小哥！”
潘江萍的语气突然间加重，声音也放大了许多。
“我知道你对施法者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也并不在意。”
“但这不是局限于个体施法者的事情，这是对于整个社会体系的破坏，你知道吗？！”
潘江萍紧咬着嘴巴，感觉一口牙齿都要被咬碎了。天知道在刚刚格里戈拉拒绝的时候，自己有多想顺着这个台阶下去，能够通过这个法术来提升自己的魔力量，成为一个真正的施法者，而不是一直做一个半吊子。
“这个法术一旦被公布，整个联邦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施法者，是所有人！小哥，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现有的阶级与体系都遭到破坏，对上位者形成冲击，而作为研究并公布这个法术的人，你会成为那些上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会被杀的啊！”
“我也根本做不到……做不到去承担这个责任……”
代替格里戈拉成为研究并公布这个法术的人，潘江萍在某一个瞬间中有想过这种事情，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只认识了一个月的人，怎么可能为对方去做这种事情。
一旦学习了这个法术，潘江萍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去使用，去炫耀。既然使用了，那就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更别说潘江萍只是个半吊子的施法者，半吊子的施法者突然间在毫无变化的情况下稳定使用法术，绝对会被发现的。
快些拒绝吧，毁掉我的执念。
毁掉我作为施法者的人生也无所谓。
毕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潘江萍鼻头一酸，内心挣扎着：真的只要为了一个才认识一个月的人，毁掉自己追求了十几年的理想吗？
“我明白了。”
格里戈拉的话语打断了潘江萍的思绪与挣扎，宽厚的手掌拍在了潘江萍的额头上。
“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青年一向柔和的眼中，满是空洞，仿佛有一种虚无的意志降临在此地，无形的压迫扩散开来，将周围的鸟虫动物惊飞，草木植物伏低。
潘江萍闭上了双眼，迎接着自己要求的发展。
魔海开始涌动，无形的魔力巨浪从这里爆发，冲击着整个天地。
天空歪曲，大地震颤。
灾难出现在整个联邦，整个阿尔杰特大陆，整个索尔星球之上。
靠得最近的“警员们”，面露惊恐，又似欢喜，在逃窜的人流中放声大笑，压抑着身体的恐惧与哭泣，不断向着郊区这边跑来：“伟大之力！魔法之神！请为我等帝国而加冕吧！为我等而见证吧！”
正在靠近格里戈拉这边的南则看着突然天崩地裂的景象，慌了神，开始施法拯救有着危险的民众们，同时也在唾骂着：“该死的异常存在！你们这群天杀的东西怎么能相信这么个东西是安全的？！纳税人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
“地……地震了？怎么这么突然啊？孩子们快躲到桌子下面去！”
“着火了！快来水啊！救火啊！”
“这是，魔海？胎动了吗？不是保守估计还要一万年吗？！”
“盖亚意识？那个女人在搞什么东西？/盖亚意识？那个女人在搞什么东西？”
“……嚯？”
“吼！！！！……”
植物疯狂生长、动物迁移暴动、大陆板块移动、天气异常、火山爆发、海啸。
数不尽的灾难在十秒内遍布整个星球。
但奇妙的是，没有夺走一个生命。
在这十秒结束后，一种事物落于潘江萍与萧宇身上，整个世界也停滞了下来。
然后回到了十秒钟前的开始。
“警员们”穿着居家的服饰，从冷舟市的各地，坐着各种交通工具往郊区这边赶来。
南则悠哉悠哉地骑着共享单车，时不时跟看不顺眼的轿车来一场极速飞驰，在车中司机的痛骂中发出痛快的笑声
“哦？”
“好了，江萍姐。”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灾害没有出现过，胖乎乎的青年依然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温和模样，拍了拍潘江萍的头顶。
“啊？好，了？这不，是就，”潘江萍傻眼了，刚刚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完全没感觉啊？吞吞吐吐的话语经过几番冷静后变得正常，“就，就拍了我一下脑袋吗？你已经把我的施法能力废掉了吗？”
“我没有说要把你的施法能力废掉啊？我废那个干嘛？这可是你辛辛苦苦锻炼出来的东西。”
“不就是怕被发现吗？那我让别人都发现不了不就好了。”
格里戈拉吹着口哨看向冷舟市的方向，好像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是说你给我上了个永久法术？！这个玩意被发现也是要命的！你还不如废了我！”潘江萍思索了一会儿，认为格里戈拉似乎是给自己上了个永久法术，这玩意在CCCM协会里有另一个称呼，叫魔法造物。
在专属施法者的法律中，明知法律的情况下，私自制造或是私藏魔法造物也是重罪，后果也就比适合所有人的法术被公布好一点，而且这玩意还是跟着潘江萍的，也就是说被发现了的话潘江萍肯定是主犯。
“快快快，帮我解除了！或者是拿出来丢掉啊啊啊啊！！”潘江萍急得都要哭了出来，抓着格里戈拉的手臂又蹦又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果换来这么个结果，哈哈哈哈真是草了。
“快帮我弄掉啊！！！”
“嘿嘿。”
“你还笑！快帮我弄掉啊！！！？”
“嘿嘿嘿……好了江萍姐别闹了，不是永久法术啦。”格里戈拉没忍住多笑了几声，看着潘江萍真要哭了的样子才连忙开口，把窥见魔海的术式加持在潘江萍身上，“你看看，你身上哪有永久法术的魔力痕迹跟波动啊。”
格里戈拉的话语安抚下来了潘江萍的哭意，借着术式的加持，“看”着自己身上的魔力痕迹，除了自己日常不受控的魔力在情绪激动下更加不受控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潘江萍懵逼地看着格里戈拉，什么都没做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下定的觉醒啊？
“要是被发现了，就把我说出去，如果没被发现，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这样子可以吗？”温和的话语从口中说出，眼前的青年正用信任与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更别说这是你一直想要学的东西，那就更不能放过了啊。”
“我会……”
“我会好好藏着的……”
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许被这样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会是一种很好的归宿吧。
“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我保证。”在下一次眨眼后，眼神变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发誓一般，潘江萍大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语。
“……”
“好的。”
潘江萍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格里戈拉用一扇新的传送门让她直接回到了家中。
格里戈拉实打实地做了什么，为他两个最亲近的朋友。
用自己的魔力掀开了魔海，在这个星球的魔海最深处，写入了两条信息。
[——]（潘江萍）是无[——]（异常）的。
[——]（萧宇）是无[——]（异常）的。
这里写入的信息是使用符文构成，并不是更容易理解的文字。符文是信息集中与统合后的产物，代表二人名字的符文，本质上是他们二人所有信息统合后的字符。“异常”的符文也是如此，并非是字面上的异常，刻入后也不会导致他们二人所有的行为完全被世人合理化，只会让他们施法的行为视为正常，不会意识到施法的过程有多么打破逻辑，多么超越时代，是绝对正常的行为。
见到潘江萍的施法行为，只会惊叹于她作为半吊子的努力，能够稳定施法的奇迹，不会去在意这有多么异常。
见到萧宇的施法行为，依然会惊叹于他作为天才的资质，也不会去在意其使用的法术本身，不会感到奇怪。
想要脱离这两道信息的影响，要完全脱离索尔这个星球的魔海，并时刻保持魔力的独立，不去与索尔的魔海干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格里戈拉本应该直接说的。
应该直接这么说的。
“没关系，不用太在意，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应该是这么说的，这样子的直接，切断与潘江萍的交流，中断这份有些超出了以往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给放弃了。
也许是，我也有点融入这个时代了吧。
格里戈拉看着这片美丽的天地，清风吹拂，鸟兽鸣叫，水声潺潺。
“我终于，有点像人类了。”
“小哥！”
潘江萍的语气突然间加重，声音也放大了许多。
“我知道你对施法者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也并不在意。”
“但这不是局限于个体施法者的事情，这是对于整个社会体系的破坏，你知道吗？！”
潘江萍紧咬着嘴巴，感觉一口牙齿都要被咬碎了。天知道在刚刚格里戈拉拒绝的时候，自己有多想顺着这个台阶下去，能够通过这个法术来提升自己的魔力量，成为一个真正的施法者，而不是一直做一个半吊子。
“这个法术一旦被公布，整个联邦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施法者，是所有人！小哥，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现有的阶级与体系都遭到破坏，对上位者形成冲击，而作为研究并公布这个法术的人，你会成为那些上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会被杀的啊！”
“我也根本做不到……做不到去承担这个责任……”
代替格里戈拉成为研究并公布这个法术的人，潘江萍在某一个瞬间中有想过这种事情，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只认识了一个月的人，怎么可能为对方去做这种事情。
一旦学习了这个法术，潘江萍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去使用，去炫耀。既然使用了，那就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更别说潘江萍只是个半吊子的施法者，半吊子的施法者突然间在毫无变化的情况下稳定使用法术，绝对会被发现的。
快些拒绝吧，毁掉我的执念。
毁掉我作为施法者的人生也无所谓。
毕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潘江萍鼻头一酸，内心挣扎着：真的只要为了一个才认识一个月的人，毁掉自己追求了十几年的理想吗？
“我明白了。”
格里戈拉的话语打断了潘江萍的思绪与挣扎，宽厚的手掌拍在了潘江萍的额头上。
“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青年一向柔和的眼中，满是空洞，仿佛有一种虚无的意志降临在此地，无形的压迫扩散开来，将周围的鸟虫动物惊飞，草木植物伏低。
潘江萍闭上了双眼，迎接着自己要求的发展。
魔海开始涌动，无形的魔力巨浪从这里爆发，冲击着整个天地。
天空歪曲，大地震颤。
灾难出现在整个联邦，整个阿尔杰特大陆，整个索尔星球之上。
靠得最近的“警员们”，面露惊恐，又似欢喜，在逃窜的人流中放声大笑，压抑着身体的恐惧与哭泣，不断向着郊区这边跑来：“伟大之力！魔法之神！请为我等帝国而加冕吧！为我等而见证吧！”
正在靠近格里戈拉这边的南则看着突然天崩地裂的景象，慌了神，开始施法拯救有着危险的民众们，同时也在唾骂着：“该死的异常存在！你们这群天杀的东西怎么能相信这么个东西是安全的？！纳税人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
“地……地震了？怎么这么突然啊？孩子们快躲到桌子下面去！”
“着火了！快来水啊！救火啊！”
“这是，魔海？胎动了吗？不是保守估计还要一万年吗？！”
“盖亚意识？那个女人在搞什么东西？/盖亚意识？那个女人在搞什么东西？”
“……嚯？”
“吼！！！！……”
植物疯狂生长、动物迁移暴动、大陆板块移动、天气异常、火山爆发、海啸。
数不尽的灾难在十秒内遍布整个星球。
但奇妙的是，没有夺走一个生命。
在这十秒结束后，一种事物落于潘江萍与萧宇身上，整个世界也停滞了下来。
然后回到了十秒钟前的开始。
“警员们”穿着居家的服饰，从冷舟市的各地，坐着各种交通工具往郊区这边赶来。
南则悠哉悠哉地骑着共享单车，时不时跟看不顺眼的轿车来一场极速飞驰，在车中司机的痛骂中发出痛快的笑声
“哦？”
“好了，江萍姐。”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灾害没有出现过，胖乎乎的青年依然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温和模样，拍了拍潘江萍的头顶。
“啊？好，了？这不，是就，”潘江萍傻眼了，刚刚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完全没感觉啊？吞吞吐吐的话语经过几番冷静后变得正常，“就，就拍了我一下脑袋吗？你已经把我的施法能力废掉了吗？”
“我没有说要把你的施法能力废掉啊？我废那个干嘛？这可是你辛辛苦苦锻炼出来的东西。”
“不就是怕被发现吗？那我让别人都发现不了不就好了。”
格里戈拉吹着口哨看向冷舟市的方向，好像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是说你给我上了个永久法术？！这个玩意被发现也是要命的！你还不如废了我！”潘江萍思索了一会儿，认为格里戈拉似乎是给自己上了个永久法术，这玩意在CCCM协会里有另一个称呼，叫魔法造物。
在专属施法者的法律中，明知法律的情况下，私自制造或是私藏魔法造物也是重罪，后果也就比适合所有人的法术被公布好一点，而且这玩意还是跟着潘江萍的，也就是说被发现了的话潘江萍肯定是主犯。
“快快快，帮我解除了！或者是拿出来丢掉啊啊啊啊！！”潘江萍急得都要哭了出来，抓着格里戈拉的手臂又蹦又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果换来这么个结果，哈哈哈哈真是草了。
“快帮我弄掉啊！！！”
“嘿嘿。”
“你还笑！快帮我弄掉啊！！！？”
“嘿嘿嘿……好了江萍姐别闹了，不是永久法术啦。”格里戈拉没忍住多笑了几声，看着潘江萍真要哭了的样子才连忙开口，把窥见魔海的术式加持在潘江萍身上，“你看看，你身上哪有永久法术的魔力痕迹跟波动啊。”
格里戈拉的话语安抚下来了潘江萍的哭意，借着术式的加持，“看”着自己身上的魔力痕迹，除了自己日常不受控的魔力在情绪激动下更加不受控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潘江萍懵逼地看着格里戈拉，什么都没做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下定的觉醒啊？
“要是被发现了，就把我说出去，如果没被发现，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这样子可以吗？”温和的话语从口中说出，眼前的青年正用信任与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更别说这是你一直想要学的东西，那就更不能放过了啊。”
“我会……”
“我会好好藏着的……”
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许被这样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会是一种很好的归宿吧。
“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我保证。”在下一次眨眼后，眼神变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发誓一般，潘江萍大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语。
“……”
“好的。”
潘江萍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格里戈拉用一扇新的传送门让她直接回到了家中。
格里戈拉实打实地做了什么，为他两个最亲近的朋友。
用自己的魔力掀开了魔海，在这个星球的魔海最深处，写入了两条信息。
[——]（潘江萍）是无[——]（异常）的。
[——]（萧宇）是无[——]（异常）的。
这里写入的信息是使用符文构成，并不是更容易理解的文字。符文是信息集中与统合后的产物，代表二人名字的符文，本质上是他们二人所有信息统合后的字符。“异常”的符文也是如此，并非是字面上的异常，刻入后也不会导致他们二人所有的行为完全被世人合理化，只会让他们施法的行为视为正常，不会意识到施法的过程有多么打破逻辑，多么超越时代，是绝对正常的行为。
见到潘江萍的施法行为，只会惊叹于她作为半吊子的努力，能够稳定施法的奇迹，不会去在意这有多么异常。
见到萧宇的施法行为，依然会惊叹于他作为天才的资质，也不会去在意其使用的法术本身，不会感到奇怪。
想要脱离这两道信息的影响，要完全脱离索尔这个星球的魔海，并时刻保持魔力的独立，不去与索尔的魔海干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格里戈拉本应该直接说的。
应该直接这么说的。
“没关系，不用太在意，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应该是这么说的，这样子的直接，切断与潘江萍的交流，中断这份有些超出了以往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给放弃了。
也许是，我也有点融入这个时代了吧。
格里戈拉看着这片美丽的天地，清风吹拂，鸟兽鸣叫，水声潺潺。
“我终于，有点像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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