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久智问了林爸爸的喜好，知道林爸爸喜欢喝酒，便买了一箱茅台酒。又和林西到商场给林妈妈买了二件真丝衬衣，买了核桃酥，蝴蝶酥，巧克力西番尼一些林家爸妈喜欢吃的上海糕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周四飞安城了。
“林西，你把父母的地址给我，我让方昊光订车，订酒店，你是跟我住酒店还是住家里？”
“我表弟说去接我们，就不要订车了。住家里不好吗？家里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够住的。”
“你知道，我不习惯住别人家里，要不你带孩子们住家里，我自己住酒店。”林西听了没再吭声，便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久智。这可能是南北的差异吧，在林西的记忆里，从小家里就亲戚不断，林妈妈是甘肃人，安城又是省府城市。所以妈妈家里的亲戚总是很多，要么来安城玩，要么来看病，要么来安城工作，总之亲戚们到安城的落脚点就是林西家。后来跟崔文茂结婚，崔家父母住在安城近郊的县上，难免会到安城，就住在儿子家里。崔家父母一到安城，崔家亲戚便闻声赶来，有一次恰逢节日，那床上地上都睡满了，数数一共10人，把100平的房子塞得满满当当。不过，大家也都图个热闹。林西也习惯了家里住人，也习惯自己住到亲戚家。到上海定居后，才知道上海人不大愿意住亲戚家，自然家里也不愿亲戚来住，大家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就好。记得听同事说过，他父亲是上海知青，他的户口从小就转到了上海，他在外地上完大学后来上海工作，便住在了他姑姑家，这一住就是6年。姑姑家就待他很好。所以这也不是绝对，只是个习惯而已。所以林西也不想勉强久智。
赵延延是林西的表弟，比林西小一岁，是林西表姨的儿子，从小喜欢和林西玩，姐弟俩感情特别好。林西每次回安城往返机场都是他接送。
“姐，这里。”远远地，林西就看见延延在向她挥手。
“这是姐夫吧，你好，我是延延，”说着向久智伸出了手。
“你好，”久智和延延握了握手。延延又摸摸小宇的脑袋，“你好，你是小宇吧？”
“哼，延延舅舅，还有我呢？”遥遥感觉自己受了冷落。
“啊，你是谁呀，不是遥遥吗？又长高了，”说着，一把抱起了遥遥，转了二圈。遥遥这下开心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快下来吧，你这么大了，舅舅都抱不动了。”延延放下遥遥后，赶紧拉过久智手上的推车。“姐夫，我来吧。”
上了车之后，林西就让遥遥给家里打了电话。一路上，延延向久智介绍了好多陕西的风土人情，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一路欢快到家。
“姐，呆会儿，把你们送下，我就不陪你们了，我丈母娘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你们明天想去哪玩，我过来接你们。”
“那你忙吧，明天再说。”下车的时候，林西拿过一包东西递给延延，“这是给惠玲和孩子的。”
“谢谢姐。”延延又帮着把两个箱子提上了三楼。
林西的家在安城一个高校的家属院内。家属院很大，一进院门是两排白杨树，白杨树相比南方的树木就显得高大挺拔，正是盛夏时节，也是郁郁葱葱。中间是行车道，依次是行人道，白杨树的另一侧零星摆了些体育器具和错落有致的长凳。走过大概50米后，树木就越发零落。这里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间有喷泉，夏日的傍晚，孩子们最喜欢在这里嘻闹。紧接着便是一排排住宅楼。林西的爸爸是这所大学人文学院的一名教授，妈妈在这所大学的审计处工作。现在俩人都已退休。
这些住宅楼差不多有20年的历史了。林家住在三楼，不高不低，没有电梯，上着也不累。楼道不宽但很干净，每天都有保洁员打扫。
林爸爸在家里就听到了汽车的响声，从窗户往下一看，是延延的车，赶紧给在打电话的林妈妈说：“到了，到了。”说罢，就到门口的鞋柜处拿出了林妈妈早已准备好的拖鞋。
林爸爸把门打开后，看到延延先提着两个箱子上来，忙招呼着进来，延延放下了箱子和林爸说了自己还有事，不能留下吃饭便下楼了。
这时，两个小家伙也跑上来了，“姥姥，姥爷。”
“哎哟，遥遥回来了，来来，快进屋，”林爸爸忙招呼着两个孩子。
“姥姥呢？姥姥，”
“来了，来了，”林妈妈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走到门口。
“妈，爸，我们回来了，这是郑久智。”林西边说着，拉着久智进了门。
“妈妈好，爸爸好。”久智进屋忙跟二老打着招呼。林西有点诧异了，这个人都叫爸妈了，事先都没跟她说。林家爸妈一听，那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女婿长得这么精神，又这么彬彬有礼。
“你们先歇息下，咱们开饭。”
“姥爷，我们都饿了，现在就要吃饭。”
“好好好，现在吃，你姥姥早就准备好了。”
久智打量了下房子，房子不大，最多90平，是小三房二厅。但房子布局好，没有浪费。林妈妈又把房子收拾得整洁干净。家具虽然都有些年代了，但都擦得一尘不染。客厅的窗户很大，都是窗明几净，照得房间里亮亮堂堂，暖意融融。
满满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林妈妈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林妈妈厨艺精湛，有目共睹。到林家吃过饭的人，都对林妈妈的厨艺赞不绝口。饭桌上摆着卤牛肉，卤猪蹄，卤猪耳，大盘鸡，珍珠丸子，梅菜扣肉，八宝饭，糖醋排骨，爆炒羊肉，还有林西最爱吃的凉拌菜。这个凉拌菜里有粉条，豆腐皮，鸡蛋皮，海带，胡萝卡丝，菠菜，加上各种佐料，调拌而成。凡是吃过林妈妈拌的凉菜，总要问怎么拌的，但是没有人能拌出林妈妈的味道，林西也不例外。
林爸爸本想开一瓶自己珍藏的酒和久智喝。久智说让林爸爸尝尝他带来的茅台酒，给林爸爸倒了一小杯，林爸爸轻轻地酌了一口，好酒，好酒。便招呼着林西和林妈妈也尝尝。林西摆摆手，
“我不喝，我喝不出好坏，我喝点红酒就行了。”林妈妈也怕苦，还是和林西喝点红酒。两个小家伙抢着说道：“我喝，我喝。”
“哪有小孩子喝酒的，赶紧喝可乐吧，不然，可乐也没了。“林西装着要拿走可乐的样子。俩个小家伙赶忙抢下。
林家爸妈不断地给久智、小宇夹菜，叫他们多吃点。久智一再说，太丰盛了，妈妈的菜烧得真好吃，没想到妈妈是北方人，烧的八宝饭比上海的米其林师傅烧的都好吃。林西打趣道：“妈妈，你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明天吃什么？”
林爸爸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大卤面，后天手抓饭。中午我去给你买凉皮，肉夹馍。”大家都笑了，林家爸妈早做好了准备。
“那我不是又要胖三斤了，”
“胖点好，不要减肥。”
久智看着林西坐在父母的中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一会儿搂搂爸爸，一会儿抱抱妈妈，想着她在上海镇定自若的神情，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的林西多了几份纯真可爱调皮。和林家父母一见面到短暂的接触，久智就感受到了两位老人的淳厚，质朴。林西长得多几分像妈妈，更集中了父母的优点，林西的品性和父母一样真挚善良。
久智也不失时机的举杯敬林家爸妈，并承诺一定要对林西好，照顾好林西。林家爸妈听了都特别高兴。林爸爸更是尽兴地多喝了几杯，还说起了林西小时候喝醉过的窘事，林西急得一边去捂久智的耳朵，不让久智听，一边责怪爸爸。
吃过饭之后，林西要洗碗筷。林爸爸不让洗，让她带着孩子们去校园转转。今天他们坐飞机，旅途也累了，也让久智早点回酒店休息。林妈妈也一再说，让久智睡在家里，房子完全可以住得下。
“妈，不是跟你都说了吗，久智不习惯住家里的，和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太好了，姥姥也去。”遥遥说着就来拉姥姥的手。
“妈妈，你带俩个小的先去校区操场那边吧，我跟久智到酒店把行李放下，去找你们。＂
遥遥对校园是轻车熟路，带着小宇跑着闹着。还时不时地拉拉林妈妈，让姥姥快点，原来是想让姥姥给他们俩买冰激凌。久智牵着林西的手跟在后面，林西时不时地叫两个孩子，让他们跑慢点。
安城的夏天也是闷热的，傍晚有了点风，徐徐吹来，也还有了一丝凉爽。
“晚餐太丰盛了，吃得好饱，你父母人真好，都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小宇放在爸爸妈妈这里我很放心。”
“记忆里父母都是和颜悦色，很少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我唯一一次和他们吵架是因为高考，我从小喜欢跳舞，想考艺术类院校，当一名舞蹈老师，因为艺考要提前一年准备，要去学习比较专业的舞蹈。爸爸妈妈害怕万一艺考没通过，文化课也耽误了，所以不同意我报考艺术类院校。为此，我一周都没有和他们说话。后来高中班主任也劝我，姐姐那会儿已经上大学了，便举了很多例子说服我艺考的路不好走。最后，就上了财经学院。以至于现在做自己不太喜欢的工作。”林西说完叹了一口气，满满的不甘心。看到这熟悉的校园，自己曾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想到高中的那段日子，真是思绪万千。
“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就不做了，老婆，我养你。”久智看了一眼林西笃定的说道。林西撇了撇嘴，心里一阵暖意，握紧了久智的手。
“你那个表弟延延看着不错，做事也挺周到，感觉你们比亲姐弟还亲。”久智突然想起延延临走时对林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对呀，真的是这样。延延比我小一岁，可能是年龄相仿的原因吧，他从小就爱和我玩，跟在我后边，姐姐长姐姐短的。上了初中后，他就经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这去那的，我们俩是无话不谈。我准备离婚时很无助，我当时就想找个人帮我分担这些痛苦。我第一个想到了延延，就把事情都告诉了他，而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和姐姐。因为我知道他会安慰我，而父母会很难过，姐姐肯定会骂我，过得这么窝囊，竟被小三逼走。果不其然，延延在电话里极力劝慰我，支持我离婚。没想到，当晚他就飞到了上海，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他让我去送遥遥上学，他有话跟遥遥爸爸说。我害怕会闹出什么事，他很冷静地让我放心。我们走后，他把俞文茂凑了一顿，俞自知理亏，也没还手。延延又在上海呆了几天，督促俞文茂把该给我的都转给我，又陪着我去把离婚手续办好。又催着俞文茂把他的东西都拿走，帮我把这个支离破碎的家重新收拾好。看到我的情绪有所缓和后，他才回西安。那一刻我一下发现他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而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整天跟在我后面的小男生。所以，我特别感激他，那一段最痛苦的时间，是他陪着我度过的。
林西说完，幽幽地看了眼久智，眼里是无尽的伤感。久智一把搂过林西，捧着她的脸，注视着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经历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林西戳了戳久智的胸膛，“那你要永远记得你今天对我父母和刚才对我说过的话。”
“那你监督我一辈子。”久智说完，轻轻揽过林西，两人依偎在了一起。
久智订了学校附近的酒店，一进房间。林西便用准备好的消毒湿巾把桌椅卫生间擦了一遍。
＂老婆，不用忙了，酒店挺干净的。”
“干净是挺干净的，可我习惯了，住酒店都要先消消毒，不然心里有障碍，马上就好。”
林西刚从卫生间出来，便被久智拉到怀里，”老婆，今晚陪我住酒店，好不好？“久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撒娇。
”我来大姨妈了。“
”噢，几天才能完？“
”大概6、7天吧。“
”那么久，“久智不由地有些丧气。
”反正我们出去旅行的时候，就会晚了。“林西在久智的耳边嘻嘻说道。
”我现在要吃，“久智说着去撩林西的Ｔ恤衫。
”别闹了，不行的。“
“我要这个，”久智说着手已经伸进了Ｔ恤衫从后边解开了林西内衣的扣子，一口含住一个，一手抓着一个揉了起来。林西有点着急，妈妈和孩子们还在等他们呢。这时手机响了，林西想肯定是孩子们着急了打来了电话：“久智，好了，孩子们还等我们呢。”久智不情愿地把头抬了起来，林西赶忙去接电话：“遥遥，我们马上到了。”
第二天清早，延延就打来电话，说一会儿来接他们出去玩。林西说他们这次时间短就不去远处了，只想在市里转转，让延延安心上班，他们自己去。延延说那晚上请姐夫撸串喝啤酒。林西让久智换了件T恤衫，说晚上去夜市要穿得随意点。在久智的记忆里，他没有去过夜市这种特别市井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期待和好奇。
夜市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生意火爆。每家商户门口都是彩灯高挂，五光十色，标牌异常明亮，上边写的言简意赅：口娃椒麻鸡，严家烧烤，罗氏擀面皮，金姐牛肉面，孙家肉家馍……每家门口都放着大小不一的方桌，长条桌，老板们茆足了劲，站在门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吆喝着。各种美食的香味混杂而来，挑逗着你的味蕾，刺激着你的双眼，欢愉着你的内心。遥遥和小宇急不可耐地拉着林西，说要吃这个，要买那个。延延早已等在了烧烤店门口。
“延延舅舅，”两个小家伙一溜烟跑到延延跟前。
“姐夫，你看是坐外边还是里边，里边有空调，可能凉快点。”
“那就坐里边吧。”久智笑了笑。
说话间，圆桌上已摆满了美食。烤羊肉、烤羊肝、烤羊心、烤面筋、烤鸡翅、烤蘑菇……各色烧烤堆得满满当当。肉在作料和温度的包围下，啧啧作响散发出香味，扑面而来。延延已给大家倒好了三大杯啤酒，“孩子们吃起来，你们喝可乐，姐，姐夫咱们喝起来。”
“惠玲和孩子怎么还没到，要不要等一下她们？”
“不用，姐，这会儿容易堵车，咱们都自己人，先吃吧。”
“哇，我的最爱，”林西满脸雀跃地看见一大盘大米凉皮端了上来。白色透明状的凉皮上浸满了红油、醋，祖传秘方料汗。用筷子一挑，凉皮汤汁扭在一起跳舞，性感之极，送入口中，充斥味蕾，酸辣可口，最后再喝上一口浓郁的汤汁，那真是过瘾。
“延延，味道没怎么变，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嗯嗯，姐夫，我姐就好这一口，那会儿上学的时候，手头上有几块钱，便叫着我骑自行车带着她去吃这家米皮。这家米皮店开了有20年了，现在的老板换了几茬都不熟悉了，好在味道没怎么变。”
随着延延的话语，林西的思绪飞到了小时候吃米皮的情景。记得那时这家的米皮店只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房门口放着一个手推车，车上放置着两层玻璃隔断，下边一层堆着做好的米皮，上边一排是各式调料，小推车旁边挤满了吃米皮的人。林西挤在最前面，喜欢看老板娘一碗一碗地拌米皮，只见老板娘用筷子挑一搓米皮放在碗里，这一筷子不多不少正好铺平碗上，再加上少许豆芽菜，再用汤勺从四，五个汤盆里把料淋到米皮上，最后用一根米皮蜻蜓点水地蘸点米皮的灵魂酱汁油泼辣子，放在碗里，一碗米皮就拌好了。
“听说，这老板夫妇早就回到老家盖了别墅，享清福去了。后来的这些都是老板的亲戚在帮着经营这家米皮店，这间店只此一家，不开分店，不开网店。所以好些人都是大老远跑这里来吃这一口。”延延说得津津乐道。
“这种经营方式也不多见，几十年只开一家店。不过，这样老板省去了不少管理的麻烦，只用心做好一碗米皮，只经营好一家店，细水长流，不滋不倦。”久智悠悠地说道。这时候，惠玲带着孩子也到了。
“姐姐，姐夫好，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惠玲满是歉意。
“你带着孩子大老远的过来，我们没等你们都开吃了，宁宁长高了，快过来，让姑姑看看。”林西招呼着。年龄相仿的三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玩到了一起，林西和惠玲说着家长里短，不时地笑几声，久智和延延边喝边聊着……
酒足饭饱之后，延延要叫车送林西他们，久智摆手不让叫，吃得太饱了，想走回去，刚好也看看安城的夜色，两个孩子和林西也欣然同意。
习惯了大都市的繁华，久智觉得安城也有大城市的风茂，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只是到了这里，他觉得脚步慢了，放下了防备，放下了地位、名誉，金钱，心情变得无比松驰。
林西给两个孩子制定了每天的计划贴在了门上，并且让两位老人严加执行，上午做二小时的作业，下午去打2小时的乒乓球，其余时间自由活动。小宇有手机，每天要上交，晚上可以给他看一小时。
两天一转眼就这么过去了，林西和久智周日下午回上海。这一大早，林妈妈就开始唉声叹气，“怎么就要回去了，这两天也太快了，林西呀，你跟小郑认识时间也不长，就这么准备结婚了，小郑看着人不错，但我和你爸还是担心你。他父母对你怎么样？你去见过么？都说这上海婆婆不好相处呀。”
“妈妈，你就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听到妈妈提到婆婆，林西心一紧，赶紧打岔，说要去收拾东西了。林妈妈叹息了一声，现在的孩子都不愿听老人絮絮叨叨的。她从不担心大女儿，林淼精明能干，能把自己护好。倒是担心林西多点，她总觉得林西还是性格太单纯，把事情想得简单美好。林妈妈得知林西要带久智回家时，赶紧给林淼打电话，问郑久智的情况，林淼说：“郑久智可是极品男人，林西是傻人有傻福。”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们去吧。便起身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下午准备走的时候，林家爸妈拿出两只箱子。这两只箱子装的都是特产，大一点的是给久智父母的，里边还装的有手抓饭，是林爸爸早上特意做的。昨天中午吃手抓饭时，久智顺口说了声，他爸爸也很喜欢吃手抓饭。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爸爸一大早去买了新鲜羊肉，焖了一锅手抓饭。小一点的箱子是带给林西的。
林西见状，心想久智父母肯定看不上这些东西，就随口说道：“久智爸爸妈妈……，”在一旁的久智赶紧打断林西，“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想得真是太周到了，这几天在家里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走时还要给我们带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代我父母谢谢爸爸妈妈。”久智说得一脸真诚。
“小郑，不要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把你爸爸妈妈也带来玩。”林爸爸笑着说道。
临走时，久智给林妈妈放下了1万元的超市购物卡。离学校大概半公里处，有一个大型购物超市，里边货品齐全。久智和林西带着两个孩子去过一次，两个小家伙要这要那的。久智便去买了购物卡送给林妈妈，想着两个老人买东西也方便些。林西他们一走，林妈妈打开信封一看，忙叫林爸爸：“老林，小郑买了这么多卡，这可怎么好。”“这也是孩子的心意嘛，留着用吧。”
“林西，你把父母的地址给我，我让方昊光订车，订酒店，你是跟我住酒店还是住家里？”
“我表弟说去接我们，就不要订车了。住家里不好吗？家里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够住的。”
“你知道，我不习惯住别人家里，要不你带孩子们住家里，我自己住酒店。”林西听了没再吭声，便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久智。这可能是南北的差异吧，在林西的记忆里，从小家里就亲戚不断，林妈妈是甘肃人，安城又是省府城市。所以妈妈家里的亲戚总是很多，要么来安城玩，要么来看病，要么来安城工作，总之亲戚们到安城的落脚点就是林西家。后来跟崔文茂结婚，崔家父母住在安城近郊的县上，难免会到安城，就住在儿子家里。崔家父母一到安城，崔家亲戚便闻声赶来，有一次恰逢节日，那床上地上都睡满了，数数一共10人，把100平的房子塞得满满当当。不过，大家也都图个热闹。林西也习惯了家里住人，也习惯自己住到亲戚家。到上海定居后，才知道上海人不大愿意住亲戚家，自然家里也不愿亲戚来住，大家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就好。记得听同事说过，他父亲是上海知青，他的户口从小就转到了上海，他在外地上完大学后来上海工作，便住在了他姑姑家，这一住就是6年。姑姑家就待他很好。所以这也不是绝对，只是个习惯而已。所以林西也不想勉强久智。
赵延延是林西的表弟，比林西小一岁，是林西表姨的儿子，从小喜欢和林西玩，姐弟俩感情特别好。林西每次回安城往返机场都是他接送。
“姐，这里。”远远地，林西就看见延延在向她挥手。
“这是姐夫吧，你好，我是延延，”说着向久智伸出了手。
“你好，”久智和延延握了握手。延延又摸摸小宇的脑袋，“你好，你是小宇吧？”
“哼，延延舅舅，还有我呢？”遥遥感觉自己受了冷落。
“啊，你是谁呀，不是遥遥吗？又长高了，”说着，一把抱起了遥遥，转了二圈。遥遥这下开心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快下来吧，你这么大了，舅舅都抱不动了。”延延放下遥遥后，赶紧拉过久智手上的推车。“姐夫，我来吧。”
上了车之后，林西就让遥遥给家里打了电话。一路上，延延向久智介绍了好多陕西的风土人情，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一路欢快到家。
“姐，呆会儿，把你们送下，我就不陪你们了，我丈母娘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你们明天想去哪玩，我过来接你们。”
“那你忙吧，明天再说。”下车的时候，林西拿过一包东西递给延延，“这是给惠玲和孩子的。”
“谢谢姐。”延延又帮着把两个箱子提上了三楼。
林西的家在安城一个高校的家属院内。家属院很大，一进院门是两排白杨树，白杨树相比南方的树木就显得高大挺拔，正是盛夏时节，也是郁郁葱葱。中间是行车道，依次是行人道，白杨树的另一侧零星摆了些体育器具和错落有致的长凳。走过大概50米后，树木就越发零落。这里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间有喷泉，夏日的傍晚，孩子们最喜欢在这里嘻闹。紧接着便是一排排住宅楼。林西的爸爸是这所大学人文学院的一名教授，妈妈在这所大学的审计处工作。现在俩人都已退休。
这些住宅楼差不多有20年的历史了。林家住在三楼，不高不低，没有电梯，上着也不累。楼道不宽但很干净，每天都有保洁员打扫。
林爸爸在家里就听到了汽车的响声，从窗户往下一看，是延延的车，赶紧给在打电话的林妈妈说：“到了，到了。”说罢，就到门口的鞋柜处拿出了林妈妈早已准备好的拖鞋。
林爸爸把门打开后，看到延延先提着两个箱子上来，忙招呼着进来，延延放下了箱子和林爸说了自己还有事，不能留下吃饭便下楼了。
这时，两个小家伙也跑上来了，“姥姥，姥爷。”
“哎哟，遥遥回来了，来来，快进屋，”林爸爸忙招呼着两个孩子。
“姥姥呢？姥姥，”
“来了，来了，”林妈妈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走到门口。
“妈，爸，我们回来了，这是郑久智。”林西边说着，拉着久智进了门。
“妈妈好，爸爸好。”久智进屋忙跟二老打着招呼。林西有点诧异了，这个人都叫爸妈了，事先都没跟她说。林家爸妈一听，那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女婿长得这么精神，又这么彬彬有礼。
“你们先歇息下，咱们开饭。”
“姥爷，我们都饿了，现在就要吃饭。”
“好好好，现在吃，你姥姥早就准备好了。”
久智打量了下房子，房子不大，最多90平，是小三房二厅。但房子布局好，没有浪费。林妈妈又把房子收拾得整洁干净。家具虽然都有些年代了，但都擦得一尘不染。客厅的窗户很大，都是窗明几净，照得房间里亮亮堂堂，暖意融融。
满满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林妈妈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林妈妈厨艺精湛，有目共睹。到林家吃过饭的人，都对林妈妈的厨艺赞不绝口。饭桌上摆着卤牛肉，卤猪蹄，卤猪耳，大盘鸡，珍珠丸子，梅菜扣肉，八宝饭，糖醋排骨，爆炒羊肉，还有林西最爱吃的凉拌菜。这个凉拌菜里有粉条，豆腐皮，鸡蛋皮，海带，胡萝卡丝，菠菜，加上各种佐料，调拌而成。凡是吃过林妈妈拌的凉菜，总要问怎么拌的，但是没有人能拌出林妈妈的味道，林西也不例外。
林爸爸本想开一瓶自己珍藏的酒和久智喝。久智说让林爸爸尝尝他带来的茅台酒，给林爸爸倒了一小杯，林爸爸轻轻地酌了一口，好酒，好酒。便招呼着林西和林妈妈也尝尝。林西摆摆手，
“我不喝，我喝不出好坏，我喝点红酒就行了。”林妈妈也怕苦，还是和林西喝点红酒。两个小家伙抢着说道：“我喝，我喝。”
“哪有小孩子喝酒的，赶紧喝可乐吧，不然，可乐也没了。“林西装着要拿走可乐的样子。俩个小家伙赶忙抢下。
林家爸妈不断地给久智、小宇夹菜，叫他们多吃点。久智一再说，太丰盛了，妈妈的菜烧得真好吃，没想到妈妈是北方人，烧的八宝饭比上海的米其林师傅烧的都好吃。林西打趣道：“妈妈，你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明天吃什么？”
林爸爸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大卤面，后天手抓饭。中午我去给你买凉皮，肉夹馍。”大家都笑了，林家爸妈早做好了准备。
“那我不是又要胖三斤了，”
“胖点好，不要减肥。”
久智看着林西坐在父母的中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一会儿搂搂爸爸，一会儿抱抱妈妈，想着她在上海镇定自若的神情，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的林西多了几份纯真可爱调皮。和林家父母一见面到短暂的接触，久智就感受到了两位老人的淳厚，质朴。林西长得多几分像妈妈，更集中了父母的优点，林西的品性和父母一样真挚善良。
久智也不失时机的举杯敬林家爸妈，并承诺一定要对林西好，照顾好林西。林家爸妈听了都特别高兴。林爸爸更是尽兴地多喝了几杯，还说起了林西小时候喝醉过的窘事，林西急得一边去捂久智的耳朵，不让久智听，一边责怪爸爸。
吃过饭之后，林西要洗碗筷。林爸爸不让洗，让她带着孩子们去校园转转。今天他们坐飞机，旅途也累了，也让久智早点回酒店休息。林妈妈也一再说，让久智睡在家里，房子完全可以住得下。
“妈，不是跟你都说了吗，久智不习惯住家里的，和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太好了，姥姥也去。”遥遥说着就来拉姥姥的手。
“妈妈，你带俩个小的先去校区操场那边吧，我跟久智到酒店把行李放下，去找你们。＂
遥遥对校园是轻车熟路，带着小宇跑着闹着。还时不时地拉拉林妈妈，让姥姥快点，原来是想让姥姥给他们俩买冰激凌。久智牵着林西的手跟在后面，林西时不时地叫两个孩子，让他们跑慢点。
安城的夏天也是闷热的，傍晚有了点风，徐徐吹来，也还有了一丝凉爽。
“晚餐太丰盛了，吃得好饱，你父母人真好，都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小宇放在爸爸妈妈这里我很放心。”
“记忆里父母都是和颜悦色，很少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我唯一一次和他们吵架是因为高考，我从小喜欢跳舞，想考艺术类院校，当一名舞蹈老师，因为艺考要提前一年准备，要去学习比较专业的舞蹈。爸爸妈妈害怕万一艺考没通过，文化课也耽误了，所以不同意我报考艺术类院校。为此，我一周都没有和他们说话。后来高中班主任也劝我，姐姐那会儿已经上大学了，便举了很多例子说服我艺考的路不好走。最后，就上了财经学院。以至于现在做自己不太喜欢的工作。”林西说完叹了一口气，满满的不甘心。看到这熟悉的校园，自己曾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想到高中的那段日子，真是思绪万千。
“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就不做了，老婆，我养你。”久智看了一眼林西笃定的说道。林西撇了撇嘴，心里一阵暖意，握紧了久智的手。
“你那个表弟延延看着不错，做事也挺周到，感觉你们比亲姐弟还亲。”久智突然想起延延临走时对林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对呀，真的是这样。延延比我小一岁，可能是年龄相仿的原因吧，他从小就爱和我玩，跟在我后边，姐姐长姐姐短的。上了初中后，他就经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这去那的，我们俩是无话不谈。我准备离婚时很无助，我当时就想找个人帮我分担这些痛苦。我第一个想到了延延，就把事情都告诉了他，而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和姐姐。因为我知道他会安慰我，而父母会很难过，姐姐肯定会骂我，过得这么窝囊，竟被小三逼走。果不其然，延延在电话里极力劝慰我，支持我离婚。没想到，当晚他就飞到了上海，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他让我去送遥遥上学，他有话跟遥遥爸爸说。我害怕会闹出什么事，他很冷静地让我放心。我们走后，他把俞文茂凑了一顿，俞自知理亏，也没还手。延延又在上海呆了几天，督促俞文茂把该给我的都转给我，又陪着我去把离婚手续办好。又催着俞文茂把他的东西都拿走，帮我把这个支离破碎的家重新收拾好。看到我的情绪有所缓和后，他才回西安。那一刻我一下发现他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而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整天跟在我后面的小男生。所以，我特别感激他，那一段最痛苦的时间，是他陪着我度过的。
林西说完，幽幽地看了眼久智，眼里是无尽的伤感。久智一把搂过林西，捧着她的脸，注视着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经历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林西戳了戳久智的胸膛，“那你要永远记得你今天对我父母和刚才对我说过的话。”
“那你监督我一辈子。”久智说完，轻轻揽过林西，两人依偎在了一起。
久智订了学校附近的酒店，一进房间。林西便用准备好的消毒湿巾把桌椅卫生间擦了一遍。
＂老婆，不用忙了，酒店挺干净的。”
“干净是挺干净的，可我习惯了，住酒店都要先消消毒，不然心里有障碍，马上就好。”
林西刚从卫生间出来，便被久智拉到怀里，”老婆，今晚陪我住酒店，好不好？“久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撒娇。
”我来大姨妈了。“
”噢，几天才能完？“
”大概6、7天吧。“
”那么久，“久智不由地有些丧气。
”反正我们出去旅行的时候，就会晚了。“林西在久智的耳边嘻嘻说道。
”我现在要吃，“久智说着去撩林西的Ｔ恤衫。
”别闹了，不行的。“
“我要这个，”久智说着手已经伸进了Ｔ恤衫从后边解开了林西内衣的扣子，一口含住一个，一手抓着一个揉了起来。林西有点着急，妈妈和孩子们还在等他们呢。这时手机响了，林西想肯定是孩子们着急了打来了电话：“久智，好了，孩子们还等我们呢。”久智不情愿地把头抬了起来，林西赶忙去接电话：“遥遥，我们马上到了。”
第二天清早，延延就打来电话，说一会儿来接他们出去玩。林西说他们这次时间短就不去远处了，只想在市里转转，让延延安心上班，他们自己去。延延说那晚上请姐夫撸串喝啤酒。林西让久智换了件T恤衫，说晚上去夜市要穿得随意点。在久智的记忆里，他没有去过夜市这种特别市井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期待和好奇。
夜市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生意火爆。每家商户门口都是彩灯高挂，五光十色，标牌异常明亮，上边写的言简意赅：口娃椒麻鸡，严家烧烤，罗氏擀面皮，金姐牛肉面，孙家肉家馍……每家门口都放着大小不一的方桌，长条桌，老板们茆足了劲，站在门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吆喝着。各种美食的香味混杂而来，挑逗着你的味蕾，刺激着你的双眼，欢愉着你的内心。遥遥和小宇急不可耐地拉着林西，说要吃这个，要买那个。延延早已等在了烧烤店门口。
“延延舅舅，”两个小家伙一溜烟跑到延延跟前。
“姐夫，你看是坐外边还是里边，里边有空调，可能凉快点。”
“那就坐里边吧。”久智笑了笑。
说话间，圆桌上已摆满了美食。烤羊肉、烤羊肝、烤羊心、烤面筋、烤鸡翅、烤蘑菇……各色烧烤堆得满满当当。肉在作料和温度的包围下，啧啧作响散发出香味，扑面而来。延延已给大家倒好了三大杯啤酒，“孩子们吃起来，你们喝可乐，姐，姐夫咱们喝起来。”
“惠玲和孩子怎么还没到，要不要等一下她们？”
“不用，姐，这会儿容易堵车，咱们都自己人，先吃吧。”
“哇，我的最爱，”林西满脸雀跃地看见一大盘大米凉皮端了上来。白色透明状的凉皮上浸满了红油、醋，祖传秘方料汗。用筷子一挑，凉皮汤汁扭在一起跳舞，性感之极，送入口中，充斥味蕾，酸辣可口，最后再喝上一口浓郁的汤汁，那真是过瘾。
“延延，味道没怎么变，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嗯嗯，姐夫，我姐就好这一口，那会儿上学的时候，手头上有几块钱，便叫着我骑自行车带着她去吃这家米皮。这家米皮店开了有20年了，现在的老板换了几茬都不熟悉了，好在味道没怎么变。”
随着延延的话语，林西的思绪飞到了小时候吃米皮的情景。记得那时这家的米皮店只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房门口放着一个手推车，车上放置着两层玻璃隔断，下边一层堆着做好的米皮，上边一排是各式调料，小推车旁边挤满了吃米皮的人。林西挤在最前面，喜欢看老板娘一碗一碗地拌米皮，只见老板娘用筷子挑一搓米皮放在碗里，这一筷子不多不少正好铺平碗上，再加上少许豆芽菜，再用汤勺从四，五个汤盆里把料淋到米皮上，最后用一根米皮蜻蜓点水地蘸点米皮的灵魂酱汁油泼辣子，放在碗里，一碗米皮就拌好了。
“听说，这老板夫妇早就回到老家盖了别墅，享清福去了。后来的这些都是老板的亲戚在帮着经营这家米皮店，这间店只此一家，不开分店，不开网店。所以好些人都是大老远跑这里来吃这一口。”延延说得津津乐道。
“这种经营方式也不多见，几十年只开一家店。不过，这样老板省去了不少管理的麻烦，只用心做好一碗米皮，只经营好一家店，细水长流，不滋不倦。”久智悠悠地说道。这时候，惠玲带着孩子也到了。
“姐姐，姐夫好，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惠玲满是歉意。
“你带着孩子大老远的过来，我们没等你们都开吃了，宁宁长高了，快过来，让姑姑看看。”林西招呼着。年龄相仿的三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玩到了一起，林西和惠玲说着家长里短，不时地笑几声，久智和延延边喝边聊着……
酒足饭饱之后，延延要叫车送林西他们，久智摆手不让叫，吃得太饱了，想走回去，刚好也看看安城的夜色，两个孩子和林西也欣然同意。
习惯了大都市的繁华，久智觉得安城也有大城市的风茂，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只是到了这里，他觉得脚步慢了，放下了防备，放下了地位、名誉，金钱，心情变得无比松驰。
林西给两个孩子制定了每天的计划贴在了门上，并且让两位老人严加执行，上午做二小时的作业，下午去打2小时的乒乓球，其余时间自由活动。小宇有手机，每天要上交，晚上可以给他看一小时。
两天一转眼就这么过去了，林西和久智周日下午回上海。这一大早，林妈妈就开始唉声叹气，“怎么就要回去了，这两天也太快了，林西呀，你跟小郑认识时间也不长，就这么准备结婚了，小郑看着人不错，但我和你爸还是担心你。他父母对你怎么样？你去见过么？都说这上海婆婆不好相处呀。”
“妈妈，你就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听到妈妈提到婆婆，林西心一紧，赶紧打岔，说要去收拾东西了。林妈妈叹息了一声，现在的孩子都不愿听老人絮絮叨叨的。她从不担心大女儿，林淼精明能干，能把自己护好。倒是担心林西多点，她总觉得林西还是性格太单纯，把事情想得简单美好。林妈妈得知林西要带久智回家时，赶紧给林淼打电话，问郑久智的情况，林淼说：“郑久智可是极品男人，林西是傻人有傻福。”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们去吧。便起身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下午准备走的时候，林家爸妈拿出两只箱子。这两只箱子装的都是特产，大一点的是给久智父母的，里边还装的有手抓饭，是林爸爸早上特意做的。昨天中午吃手抓饭时，久智顺口说了声，他爸爸也很喜欢吃手抓饭。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爸爸一大早去买了新鲜羊肉，焖了一锅手抓饭。小一点的箱子是带给林西的。
林西见状，心想久智父母肯定看不上这些东西，就随口说道：“久智爸爸妈妈……，”在一旁的久智赶紧打断林西，“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想得真是太周到了，这几天在家里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走时还要给我们带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代我父母谢谢爸爸妈妈。”久智说得一脸真诚。
“小郑，不要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把你爸爸妈妈也带来玩。”林爸爸笑着说道。
临走时，久智给林妈妈放下了1万元的超市购物卡。离学校大概半公里处，有一个大型购物超市，里边货品齐全。久智和林西带着两个孩子去过一次，两个小家伙要这要那的。久智便去买了购物卡送给林妈妈，想着两个老人买东西也方便些。林西他们一走，林妈妈打开信封一看，忙叫林爸爸：“老林，小郑买了这么多卡，这可怎么好。”“这也是孩子的心意嘛，留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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