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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久智下午心情不错,4点钟之后,锻炼了两个小时。每周久智的私人教练会陪他练习,给他做些指导。健身完之后,回到办公室,看到了林西的留言。他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真想把手机砸掉。自从上次事情之后,他也感觉到林西的别扭,他在给林西时间,他只是小心地呵护着林西,没想到,她又提出分手。他对她是着魔了,他爱她,非她不可。他可以轻松掌管着几十亿的资产,他就不信了,搞不定林西。但久智认真一想自己真的是没有怎么追过女孩子,都是别人主动。和林西在一起,除了一开始是他有意送她上班,其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想到这儿,久智便按了方昊光的电话。方昊光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他一定有办法,让这小子给出出主意。久智给昊光讲了他现在和林西的情况,怎么能让林西回心转意。如果他把这件事办好了,给他发个大红包。

    “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搞定。林西姐很善良,好搞。”昊光嬉皮笑脸地说道。

    晚上久智到橙园故意拖了时间,他想直接接了小宇就走。林西看他绷着脸,想着该说的话都给他发信息了,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也不理久智。久智拿过小宇的书包,从林西身边经过的时候,给林西撂下四个字:“我不同意。”林西从第二天开始,不坐久智的车了。她送遥遥提前了几分钟,不想在早上再和久智见面。昊光每天开始,以久智的名义给林西送礼物:开得鲜艳的盆景花,治愈系的小摆件,软绵绵的小玩偶,清淡的下午茶,好喝的咖啡,马卡龙色系的蛋糕。林西喝的吃的总会多送几份,林西便让孙思琦给大家分掉。这小孙是喝的开心,吃的惬意,便发信息给方昊光:你们大老板怎么这么高调秀恩爱呀?昊光回她:那是呀,林西姐那么漂亮,老板一天不把她娶回家,他就一天不放心。小孙:哈哈哈,郑大老板还有不放心的时候,谁能比得过他呀。昊光和小孙达成联盟,让她看林西姐遇到什么事,喜欢吃什么,对什么感兴趣都告诉他。事成之后请她吃大餐。

    早上久智不送林西上班,晚上依旧去橙园。只要久智有时间,他就和林西一起陪孩子们吃饭,一起陪孩子们读书,再一起陪着孩子们去街心公园玩。只是林西不愿跟他讲话。

    久智连续送了林西几天礼物,“你有完没完?”晚上去公园的路上,林西终于开口质问久智。

    “你喜欢吗?”久智幽幽地说道。说也白说,林西径自往前走去,不再理会久智。久智心中暗暗窃喜,感觉紧闭的那扇大门,慢慢地在打开。林西上午出去办事,中午回来的路上都快12点半了,又有点堵车,园区的食堂到中午1点就没什么饭了,便给孙思琦发信息:让她帮着在食堂打份饭。这可是机会了,小孙便给昊光说了,昊光立刻给林西点了外卖,陕西哨子面和一份凉拌菜。林西回来,打开食盒一看,自己爱吃的哨子面,好香。赶紧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想起了什么,不对呀,食堂这么会有这个饭,想问问小孙,向外望去,小孙不在办公室。这时收到久智的信息:好吃吗?我那天和朋友在这个店吃了陕西的菜觉得还不错,想着你一定喜欢。林西看完之后,看着这碗吃了一半的哨子面,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算了,面也没惹我,吃吧,因为面是真的好吃。

    下午看到孙思琦,林西便叫了她来办公室,问她中午的哨子面是怎么回事?“姐,我正要去给你打饭,接到方昊光的电话,他向我问个事,我说先不跟他说了,我要去给你打饭。他一听,说郑总上周在一家陕西面馆吃饭,说很好吃,还一直想着带你去吃。方昊光就不让我打饭了,郑总给你点了这家的外卖。姐,郑总真的是有心啊,我遇到这样的男人都醉了,你咋还无动于衷呢?”听着小孙那略带东北腔的话音,林西有一点想笑,她忍住了。“我还以为你给方昊光说了什么呢?没事了,你忙去吧。”“好的,姐。”孙思琦一转身,飞快地走向自己的位置,低下头捂着嘴笑了起来。便给昊光发了信息。

    尽管林西对这件事有些半信半疑,但她也不想深究,她也清楚,久智一直在她身边从未走远。这天晚上,久智跟小宇说:“儿子,你喜欢林西阿姨吗?”

    “当然喜欢了,我觉得她像妈妈。”听了小宇的话,久智高兴地把小宇抱在了腿上。

    “那你要帮着爸爸。让林西阿姨到我们家给你当妈妈。”

    “那怎么帮呀?”小宇好奇地睁着在大眼睛看着久智。久智便在小宇耳边神秘地说了一番话。小宇微笑着点了点头,还伸出小拇指和爸爸拉勾。久智让小宇周六约遥遥出去玩,林西肯定也得跟着去。果然,林西拗不过遥遥,便和久智一起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场玩。

    “你这样有意思吗?”林西没好气地说道。

    “你看孩子们玩得多开心。”久智所答非所问。林西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反正没几个月孩子就放假了,到时候就不再见面了。想着这些,林西的内心又一阵地伤感,把目光投向玩耍的孩子。

    方昊光正在关注某个明星的演唱会。他在翻看演出信息时,无意中看到俄罗斯现代舞代表团要在上海演出的消息,便顺手买了二张票。他想着郑总告诉过他,林西姐喜欢跳舞,那她一定喜欢看舞蹈演出。他把购票信息发给久智后,并告诉久智,这场演出是一票难求,这个舞蹈团在世界上很有名。久智给林西发了信息,林西看到购票信息后,一时有些激动,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她看舞蹈演出。她喜欢舞蹈,来到上海后,也很想去看舞蹈演出。这里是国际大舞台,来上海演出的舞蹈团很多,可是没有人陪她去。她想带遥遥去,但是孩子对这种专业型很强的舞蹈接受不了,她又害怕遥遥坐不住,她还得哄她,俩人都看不好,钱不就白白扔了嘛。可是对于久智的邀请,她又有一丝犹豫,要不要去?最后还是说服自己,去吧,她是真的想看。两人把孩子托付给了黄妈,便来到了演出会场。林西看得极其认真,完全沉浸在舞蹈的剧情里,随着舞蹈的不断起伏,林西时而激动,时而冷静。坐在一旁的久智看得直想睡觉,他悄悄地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看得很专注,大家都是聚精会神,感情饱满。

    久智便开动了他的研究性思维,人们看到舞台上演员形体的过分张扬,那是心理的一种宣泄、释放。自己好像从没跳过舞,小时候,学校的演出他都是被安排当主持人。久智小时候学过钢琴,学到小学三年级时,勉强过了五级。后来,他宁愿多做几道奥数题,却不再愿意弹钢琴了。郑妈妈还有些失望,但看到儿子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只好作罢,由他去吧。他和盛欣在一起时,偶尔会去KTV,盛欣又唱又跳的,他和几个哥们坐在包厢里喝酒,完全将自己置身度外。离婚后的一段时间,他认识了几个富二代,和他们一起去泡吧。富二代身边的女孩子们换的跟走马灯似的,他们也给久智找了些女孩子,久智总是一笑而过,不予理睬。后来,终于有一个女孩子入了久智的眼,长相清纯,长发,气质大方。久智静静地坐在那儿喝酒,女孩子也很乖巧地坐在一边陪着他。一次,女孩子看他心情不错,便试着邀请久智和她一起去跳舞,久智说他实在是不会跳,女孩子说没关系来这里就是放松的,让他随着音乐把身体摆动起来就可以,说着拉起了久智的手。久智和她一起来到舞池,女孩子的舞姿很大胆,在久智面前尽情地扭胯抖动着身体,看到久智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女孩子很识趣地停下来,却趁周围拥挤的人们,一下抱住了久智的腰,身体紧紧地贴住了久智,并带着久智随着音乐晃动了起来。尽管久智的身体有一丝的僵硬,他平时很不喜欢女人对他身体的触碰,但在那一刻,是女孩温软的身体还是那大胆又娇羞的盈盈目光,他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地闭上眼沉醉在其中。他带女孩去了酒店,还大半夜带着女孩开着跑车在城市疯狂地招摇。后来他知道女孩是个大三的学生,持续了三个月,他给了女孩子10万元,他们分手,没有后来。突然掌声雷动,把久智从记忆中拉了回来,演出结束了。久智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想起了以前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久智,真的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看演出。”林西脸色红润的很是兴奋,眼里闪着光芒。

    “你喜欢看就好。”久智深情地看着林西,温柔地说道。林西抿了抿嘴,一抹笑意浮上来。“我从小就喜欢舞蹈,也学过民族舞和拉丁舞,一度想上艺术院校,可是父母坚决反对,说那是吃青春饭,有点不务正业,将来就业也困难。真的很可惜,也怪我自己没有坚持。有了女儿之后,很想让她好好学习舞蹈,可是遥遥随便跳着玩还行,走专业的道路还是差距很远。”林西不无遗憾地说道。久智一下拉住了林西的手。林西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你喜欢看舞蹈,那以后有演出,我都陪你看。”林西听了久智的话,心里一暖。她睡觉前,还是决定给久智发条信息:谢谢,晚安。她本来想发:你是唯一愿意陪我看演出的那个人。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想想还是删了。久智收到信息,内心欢心鼓舞,想方昊光这小子还真是靠谱,还得再加把劲呀,又给周雪飞打了电话。“包在我身上。”雪飞爽快地说道。

    周雪飞给林西打了电话,林西起初是不想去的。但招架不住雪飞的劝说,只好答应。周六上午,周雪飞带着林西去了一家国际连锁高端美容会所。一进会所,林西就感觉到跟一般的美容会所不一样,这个会所没有想像中的富丽堂皇,琳琅满目。但却空间明亮,富有层次,布局立体,房间的颜色有点蓝、有点绿,又有点灰蓝,总之让人感觉很舒服、自在,很容易沉静下来。

    “周小姐好。”店长Linda早已等在了门口。“这位是您的朋友吧?”

    “对,我好朋友林西。”

    “林小姐好,我是这里的店长Linda。”

    “你好。”

    “两位请稍坐,我去叫美容师。”

    “雪飞,我们找个地方随便坐坐聊聊天,不用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林西说道。

    “林西,我也一直想约你出来的,你平时都要忙工作,今天别想那么多,咱们就是到这里放松的。”周雪飞微笑着拍拍林西。Linda带着两位美容师过来。

    林西被一个名叫Finna的美容师带去先做了皮肤身体测试。“林小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需要对您做一个身体的检测。麻烦您平躺在床上,您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想把您的身体护理得更好。”Finna温柔地说着,“我现在开始检测您的身体,您放松就好。”Finna说着在手上喷了消毒水之类的东西,两只手相互搓着,搓热了之后,先轻轻按压了林西的脖颈部位,又用仪器检查了林西其他部位的皮肤。“林小姐,您身体条件很好,皮肤也不错,就是有些干燥。我们今天会用适合您皮肤的产品给您做护理,您放心吧。”说着,又把林西带到了周雪飞所在的美容室。

    这家美容会所至少是充值10万元起步,做一次全身SPA要5000元,用的都是世界高端化妆品做护理,除了全身之外,还包括护理头发,就连脚都修剪得干干净净,做完护理之后,会所还提供米其林三星级大厨的美味大餐。

    林西舒服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玫瑰,薰衣草的香气。Finna娴熟地双手在林西的身上穿梭,又不断地用仪器做精华导入。林西看了一眼周雪飞,只见她的美容师往她的腹部上涂着一层油,又不断地用双手按压。“你这是在瘦肚子吗?”林西说道,“对呀,我生完老二,肚子上的肉总也下不去,你看你的身材多好呀,”周雪飞回答道。林西笑着没有说话。做完了身体护理,她们俩又被带去修剪了头发。理发师熟练地用剪刀在林西的头顶上咔嚓着,林西看着七零八落的头发,怎么剪了这么些头发,也不知这个发型师给自己剪成什么样子了,他只是看了林西的脸型,摆弄了几下林西的头发,也不跟林西商量剪什么样的发型,剪掉多少,便自顾自的剪了起来。“好了,林小姐,您看满意吗、”年轻,年轻,林西觉得自己一下子小了许多,竟然有点向杂志上的模特,眨巴的大眼睛上边剪出了层次分明的留海,漂亮的留海又和微卷的长发自然的搭在一起,显得几分随意几分慵懒,几分性感。

    “林西,真好看。”

    “谢谢雪飞,我现在感觉自己一身轻松,焕然一新。只是这次护理太贵了,我要把钱转给你。”

    “哎呀,就是撇开久智不说,我也真心把你当好朋友的,不用这么客气的。咱们折腾了几个小时,该去享用米其林的大餐了。”周雪飞拉着林西走进了餐厅。餐厅灯火通明,餐具鲜艳透亮,浓浓的法式风情,餐桌上的水晶杯上插着洁白的纸巾,每一片纸巾都折成盛开的花朵形状,无不彰显着浪漫和温柔。她们点了一份凯撒色拉,一份鸭肝酱派,一份经典芦笋,一份海鲈鱼,一份牛肉塔塔,一份餐前面包,二杯鸡尾酒。喝了点酒,林西便把她和郑妈妈的事情告诉了周雪飞。“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分手中。”

    “呵呵,意料之中,这个郑妈妈呀?”雪飞笑了笑。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看着一脸疑惑的林西,周雪飞熟练地抿了一口酒,便娓娓道来:“当初久智和施颖结婚就是郑妈妈一手促成的,郑妈妈对施颖喜欢地不要不要的,满意地不得了。没想到俩人竟以离婚收场。久智离婚后,郑妈妈不断地给久智介绍女朋友,有公务员、律师、名媛、富二代,甚至还有女明星,反正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家里有权而且是年轻漂亮。久智见了几个后,就再也不想见了。到后来,郑妈妈没办法就骗着久智说和亲戚吃饭,久智走到酒店门口,看见他妈妈和陌生的女孩子在一起,立马转头走人。最后,久智给妈妈下通碟,不要再插手他的事情,他自己会找到意中人。如今久智找到了喜欢的人,郑妈妈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她能甘心吗?她能坐视不理吗?她肯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雪飞,原来有这样的原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好多,虽然久智妈妈言辞上过于激烈、刻薄,我不能接受,但其实有些东西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和久智之间的差距,我真的是太傻了,想得太简单了,让郑家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现在想清楚了,决定和久智分手。”林西怅然若失地说道。

    “你要决定和久智分手,那才真叫傻。林西,你要错过了久智,你就是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们和久智这么多年,我和斌杰太了解他了。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但他要找一个他爱的人,合适他的人,而且也真的是爱他的人。女人往往都爱他的容貌、金钱,地位。而你不是,你简单、纯粹。我们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开心,那种满足,都真的为他高兴。他单了那么久,不就是在等你吗?你们真的是有缘人。林西,珍惜吧。”雪飞说完,握住了林西的手,真诚、热切地望着林西,眼里满是希望和期待。林西明亮的眼神也看向雪飞,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拿起酒杯示意雪飞,感激她的真挚,听着觥筹交错的酒杯声,林西在心底有了几分释然,本以封闭的内心在一点点打开,她仿佛又可以呼吸了,又可以聆听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了。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遥遥吧。”林西坐在出租车上给久智打了电话。遥遥上完课,久智便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了动漫展,两个孩子还参加了游戏互动,久智又给孩子们买了玩偶,这会儿在西餐厅里准备吃晚饭。“我来了,两个小宝贝。”林西轻快地走到孩子们身边。“妈妈,你好漂亮。”“阿姨,你好年轻。”“噢,谢谢两个宝贝。”林西说着用下巴碰了碰两个孩子的头,低着头坐到了久智身边。

    “今天麻烦你了,”林西没有看久智,只是稍稍靠近他说了声。林西的心情有些慌乱的,她一边要和他分手,一边又和他的好友在一起,他还在帮她照顾孩子。想到这些,林西有些讨厌自己,自己还是贪念的。“我想要你一直麻烦我。久智说得随意,并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林西的手。头发剪得很好看,看来周雪飞带你去的地方还不错。”晚上,久智就给雪飞打电话,让她再接再励,林西已经有些回心转意了。